熵增和世界大战
“熵增”是一个物理学概念,但是常被用于社会学、历史学甚至哲学理论。这似乎是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同根同源的一种表现。
我对“熵增”不算了解,但是对“从有序变为无序”的过程却有一点思考。我在《从底层逻辑理解世界及其趋势》一文中说过,世界的运行有两个目标。一是效率,一是丰富性。当高效的方法产生时会形成“集权”,表现为“有序”。当高效的方法不再能继续提高效率时,集权就瓦解,让位于“丰富性”。原来的“有序”就变得“无序”,整个世界的能量运行就去寻找新的可能。这大概就是一个熵增的过程。
所谓熵增,我理解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特征的物理表现。它是对一切“不变”的否定,即变化是永恒的。当什么事物是“不变”时,它就必定要被“否定”。世界本能地需要新的变化。
当“有序”是“不变”时,就必须用“无序”来打破它,实现变化。当“无序”是“不变”时,就必须用“有序”来打破它,实现变化。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概就是熵增的表现吧?
这让我想到上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表面看是德国、意大利、日本、奥斯曼帝国等国家的失败,但实际上是大英帝国,俄国和清朝的失败。因为经过两次世界大战,压制人类发展的“有序”——主要是英国的霸权,俄国的农奴制和清朝的封建制度与文化,被彻底击溃,扫进了历史垃圾堆。英国的全球霸权结束。俄国出现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则在袁世凯被推下帝位后开展的“五四运动”中打断了数千年封建帝制思想的脊梁。
所以,两次世界大战对德意法西斯和日本军国主义的胜利虽然非常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在“狗咬狗”中,那个阻碍世界发展变化的“有序”势力被打破了。人类进入一个几十年的“无序”时期,通过战乱最终走向新的,有更多变化的“有序”时期,即美苏冷战秩序的新世界。
在冷战时期,人类经济得到迅猛发展。但是,随着苏联体制的僵化,以及苏联解体后美国体制的僵化,“有序”再一次走向危险的变局,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我认为,从历史的角度看,“冷战”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对决的产物,它并不是结束于1991年的苏联解体,而是应该结束于美国霸权甚至美西方世界秩序的终结日。这个观点我在《中国要争“三”而非“一或二”》和《“中欧”应联手结束“美苏时代”》两篇文章中有过一些阐述。
当今世界,你会发现美欧特别强调“秩序”,维护“有序”,敌视秩序的破坏者。但是,世界正在走向“无序”,正在加速表现“熵增”特性。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冷战虽已结束,但是冷战思维,冷战意识形态,冷战的秩序已经把“二战”中在全球“无序”状态下建立的,欣欣向荣的革新局面和革新精神,按在地上摩擦多年了。人类正渴求通过加快“熵增”来打破这种压抑的氛围,去寻求新的可能。
其实很多人已经隐隐预感到一次“大失序”就要到来。作为普通人,我们希望的是这种“无序”可以少一些痛苦,多一些智慧,使人类不再“原地绕圈”,摆脱用旧思维在旧模式中反复横跳来解决问题的笨办法,真正向前迈出步伐,开启对世界进行新认识,新实践的崭新时代。
可参考本人文章:
《从底层逻辑理解世界及其趋势》
https://user.guancha.cn/main/preview?id=631907
《“中欧”应联手结束“美苏时代”》
https://user.guancha.cn/main/preview?id=712284
《中国要争“三”而非“一或二”》
https://user.guancha.cn/main/preview?id=700571
三篇文章可在我的主页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