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放荡、能大胆聊性欲的作家:杜拉斯
来源:InsGirl
“如果我不是作家,那么我应该是一个妓女。”
她有着数不过来的情人,她的情史丰富而浪漫,她对世俗的偏见不屑一顾。
她一生都周旋于各路情人之间,无所顾忌地爱,像孩子一样任性地野。
她我行我素地过着充满爱情、欲望和激情的生活。
在世人眼里,她离经叛道,欲求不满,她的爱似乎只是肉体的快感。
但对她来说,爱不是一蔬一饭,也不是肌肤之亲。
爱,是不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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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斯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15岁的时候,她就有意识地把自己打扮成成熟女人的样子,想要勾起男人的欲念。
1929年初春的一个清晨,杜拉斯伫立在湄公河渡轮的甲板上,望着浑浊的河水若有所思。
那天,她穿了一件茶褐色的真丝旧裙衫,领口开的很低,腰上系了一条哥哥的旧皮带,穿了一双她此前从未穿过的镶着金色花边的高跟鞋。
她特意地打了腮红,嘴巴涂成了樱桃红色,这套性感漂亮的小裙子挂在她四肢纤细柔弱的身体上,飘来晃去。
不远处,一辆豪华的黑色敞篷轿车里,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缓慢向她走来,他手指颤抖地抽着英国纸烟,笨拙地对她介绍自己。
他告诉她,他在巴黎念了两年书,生母已经过世,他是家中的独子,父亲是控制南越地区广大居民不动产的少数中国血统金融集团的一员。
他问杜拉斯,你愿不愿意让我送你回家?
她不明所以却又毫不犹豫地上了他的车。
27岁的他和15岁的她,疯狂地相爱了。
电影《情人》剧照
这个男人就是李云泰,中国富商公子,杜拉斯的初恋情人,也是她惦念了一辈子的男人。
两人见面不久,就坠入了爱河,他们不顾一切地相爱,不顾世俗的眼光。
李云泰每天都会开车去杜拉斯的宿舍楼下,接她到他在提岸的公寓。
在那间公寓里,杜拉斯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她的中国情人,一次又一次,疯狂又热烈。
中国情人的出现,滋润了杜拉斯贫瘠又荒芜的内心世界,她干涸的土地变得湿润,爱情和欲望的种子一点点发芽、生长、绽放。
杜拉斯的母亲知道这段恋情以后,怒不可竭地暴打了女儿一顿,她骂她风骚,骂她下贱,她称自己女儿为放荡的小婊子。
而李云泰当时在中国抚顺有一个没有过门的未婚妻,他的父亲坚决不同意他娶一个法国女人。
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个温柔又软弱的中国公子最终还是回到了老家抚顺,娶了门当户对的中国姑娘为妻。
自此,这场轰轰烈烈的恋情无疾而终。
杜拉斯的中国情人走了,但是他带给她的生命体验她将终身难忘,他打开了她的身体,也打开了她爱和欲望的大门。
50年后,她将他的中国情人写进了自传体小说《情人》中。
她和她的情人之间狂热的欲望和热气腾腾的爱穿越了半个世纪依然炙热滚烫,她用这样的文字形容年少时的感受:
“欲望的力量彻彻底底,超越感情、不具人性、盲目、没办法形容。我爱这个男人对我的爱,还有那情欲,每次我们都被那情欲所燃烧”。
“我对他的爱是不可理喻的,这在我也是一个不可揣度的秘密。我不知道为什么爱他爱得甘愿为他而死。”
中国情人的出现像是一团火,点燃了杜拉斯,她的灵魂变成了一团熊熊烈火,她一生都在寻找这种燃烧的感觉。
杜拉斯是放荡的,也是幸运的,15岁那年她沉睡的感官苏醒了。
她意识到,人的本质其实是欲望。
她发现身边的大人对生活失去了激情和爱欲,然后就在干瘪和贫瘠的状态中麻木地度过余生。
杜拉斯不允许自己那样生活,年少的她邂逅了自己的爱欲,她选择了直面它,并坦荡地追随它。
自此,她在爱欲的大海中,开启了自己放荡又漂亮的一生。
放荡女人,从不掩饰自己对情欲的渴求。
大学时期的杜拉斯,是一个大胆又放荡的漂亮女人。
她身边聚集了很多追求者,男孩子们爱着她美貌、她的性感,他们无法抗拒杜拉斯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自由的味道。
她的血液里流淌着无尽的爱欲,于是她不断地恋爱,从一个男人走向另一个男人,从一段关系走向另一段关系。
而这些体验,全部被她写进了她的作品中:
“肌肤有一种五色缤纷的温馨。肉体,那身体是瘦瘦的,绵软无力,没有肌肉,他没有唇髭,缺乏阳刚之气,只有那东西是强有力的。”
“对付男人的方法是必须非常非常爱他们,否则他们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我爱男人,我只爱男人,我可以一次有50个男人。”
她的文字直白又露骨。
杜拉斯攻读的虽然是法律和政治学位,但她却立志成为一名小说家。
写作,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阳光和水一样,是她生活的必需品。
她疯狂地迷恋着写作,童年时期在越南的种种回忆折磨着她,她需要用文字为自己找到一个出口,摆脱那些痛苦的纠缠。
杜拉斯的母亲,是一个被贫穷和苦难侵蚀了的女人。
当年,杜拉斯的父母受到法国政府的号召,来到法国的殖民地——越南谋生,想要赚一笔大钱。
天不遂人愿,杜拉斯7岁那年,父亲不幸病逝了。母亲用多年的积蓄在当地买了很多地,却因为一次次的自然灾害而彻底破产。
自此,杜拉斯一家人沦为了白人殖民者的最底层,贫穷和绝望占据了她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
杜拉斯的母亲性格暴躁,阴晴不定,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点爱和耐心全部给了杜拉斯骄纵荒淫的大哥哥皮埃尔,而杜拉斯则永远是那个不被在意的边缘人物。
被苦难折磨地面目全非的母亲,贫穷又扭曲的家庭,让她变成了一个躁动不安且极度渴望被爱的小女孩儿。
她渴望爱,她不能停止相爱。
1939年,杜拉斯和她的大学同学罗贝尔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然而,婚姻无法阻挡杜拉斯的脚步,在爱情上,她始终不能满足。
婚后,她邂逅了情人迪奥尼斯。当时,杜拉斯以写作为生,是一名职业作家,迪奥尼斯则是审稿人。
迪奥尼斯深深地被杜拉斯放荡不羁的才华所吸引,而杜拉斯也很崇拜迪奥尼斯的胆识和魄力,两个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不仅如此,杜拉斯还大大方方地把迪奥尼斯介绍给了自己的丈夫罗贝尔相识,罗贝尔坦然地接受了妻子的情人。
她我行我素地过着充满爱情、欲望和激情的矛盾生活。
杜拉斯疯狂地爱着迪奥尼斯,欲望的力量彻彻底底地控制了她,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奋不顾身,不顾一切。
迪奥尼斯却冷静地多,激情退去之后,疲惫厌倦的情绪开始在他身上蔓延。
他不停地寻找猎物,和不同的女人厮混,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新鲜感。
杜拉斯无法忍受情人的这种疏离和冷暴力,1956年,她主动对这段长达十几年的感情做了个了断。
多年以来,她周旋于各路情人之间,她无所顾忌地爱,像孩子一样任性地野。
她的情人多的数不过来,她的情史丰富而浪漫,她对传统的道德束缚不予理睬。
在世人眼里,她离经叛道,欲求不满,她的爱似乎只是荷尔蒙的冲击带来的肉体的快感。
杜拉斯所追求的爱,到底是什么?
她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她的爱欲,是对自由的追逐。
她要感受到自己真实地、狂热地、野性地活着,她要全身心地去感受生命带给她的最直接的体验。
她对写作的爱欲,就像对男人的爱欲一样猛烈,她沉溺于写作,就像是沉溺于情人的怀抱。
“我越写作,我就越不存在。我不能走出来,我迷失在文字里。我写女人是为了写我,写那个贯穿在多少世纪中的我自己。”
她骚动不安的内心和暗流涌动的欲望,成了她写作灵感的动力和源泉,她写下的文字和作品都在隐秘地讲述着杜拉斯自己。
情欲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永不枯竭,直至死亡。
岁月带走了杜拉斯的美貌,却没有带有她的风韵和野性。
她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因为长期嗜酒的原因,面部充满了堆积的皱纹,可是她内心的火焰却越发滚烫炙热。
66岁那年,杜拉斯和不满27岁的大学生扬相爱,这一爱,就是16年。
扬崇拜杜拉斯。他是她的忠实粉丝,他热爱杜拉斯的每一个词语,每一个句子,他热爱她身上那种野蛮的自由。
扬无微不至地照顾杜拉斯的起居,他陪她出席各种活动,陪她去电影院看电影,给她打字校稿,帮她洗澡擦拭身体……
他是她的私人司机,是她的护士,也是她的甜蜜情人。
杜拉斯则把扬养在自己的家里,对他无比宠溺。她给他买名牌衣服,认真地替扬规划未来,毫不吝啬地给他花钱。
她会在他感到无聊的时候,撒娇地对他说:“来,别害羞,到我这儿来。来,抚摸我的身体。”
杜拉斯不是一个容易相处容易满足的女人,她对扬的控制欲极强,不许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也不许他和其他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就连扬的母亲去巴黎看他,也只能私下里偷偷和他见面。
扬则是一个同性恋,在杜拉斯偶尔移开的视线之外,他总是寻觅各种机会跑到酒吧和男人寻欢作乐,一夜便归。
他仰望杜拉斯就像仰望天上的月亮,除了肉体上的忠诚,他对杜拉斯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杜拉斯的所有感情经历都很另类,这段亲密关系依然充满了各种矛盾、争吵、控制欲、不忠诚。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分开,直至死亡的到来。
扬陪伴杜拉斯度过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再见。
这个“年老色衰”的七十多岁女人,依然风风火火地恋爱,夜以继日地写作。
杜拉斯曾经对她的女友说过:“真奇怪,你考虑年龄,我从来不想它,年龄不重要。”
年龄,从来不在杜拉斯关注的范围之内,68岁的时候,她仍相信自己能勾起法国最出色男人的欲望。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多少岁,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爱人多少岁,她在乎的只是,爱是否存在。
“跟扬在一起,我再度发现一个人一生所能发生最糟糕的事就是无法去爱”。
对她而言,比衰老可怕一万倍的,是失去了爱的能力。
她对写作的爱,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愈发深沉。
她从未停止写作,从1981年至1996年去世,杜拉斯共写了4部戏剧、17部小说,她在晚年写出了她最经典的作品《情人》。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再次读到《情人》中的这段话,依然会被文字中那穿越时间长河的狂热执着的爱所打动。
欲望从未消逝,爱也始终如一。
“如果我不是作家,那么我应该是一个妓女。”
这个女人永远都这么惊世骇俗,让人又爱又恨。
杜拉斯对自己的女性身份有着独特的理解,她说:“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我从来也不想做男人”。
她不是那种生活在阳光之下,毫无阴暗面和褶皱角落的女人,她的性格里有许多幽暗、拧巴、充满野性的东西。
她并不总是行为正确,但她坦坦荡荡地面对自己的欲望,她用女人的本能来生活,狂热又认真地爱着她拥有的一切。
“某种野性的习气还留在我身上,至今依然,我以动物般的依恋来对待生命。”
而这种充满生命力的力量和美,正是她的迷人和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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