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插画成了政治学问题，又是我们“大惊小怪”了？

教育，乃国之根本。

真的没想到，这些年，我们使用的小学教材里，竟然出现一大批穿成兔女郎、涉嫌赌博、腿上纹身、表情呆滞还吐舌头的“痞里婊气”儿童。

并且，这些儿童普遍带着一副“先天愚型”的面相。

认为这种插画既“科学”又有“美感”的设计者，就是负责教材版式设计和插图的“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的“神秘”负责人，据公开资料显示，是毕业于清华美院，现在汕头大学任教的“著名设计师”吴勇。

虽然这个工作室的名字听起来很像一个正经公司，网上却查不到任何跟这个工作室相关的工商注册信息。

甚至目前在抖音、微博上也找不到这个工作室的任何账号。

甚至在汕头大学的官网的师资列表中，也已经找不到吴勇了。

而百科已经将吴勇的介绍从“著名设计师”变成了“平面设计师”。

但网上却有一张被广为流传截图，一个自称“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的账号，在回应用户的质问时候评论称：专门为您家孩子设计的优质作品。

截图的真假我们不得而知，但在一篇《人教社小学数学教材插图设计探究》的硕士毕业论文中，确确实实对吴勇设计工作室设计的小学数学教材，给出了高度评价。

论文作者的导师，正是吴勇。

作者在论文中表示，数学教材插图设计“最为严格”，并称赞该教材的插画不仅“考虑了美感，还严格按照文本内容科学设计”。

可是家长和网友都不买账。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真的是考虑了美感，为什么网友一边倒的说“丑”、“毫无美感”？

如果真的严格按照文本内容科学设计，那为什么网友认为有涉嫌儿童裸露隐私部位的图案？

如果真的是按照“最为严格”标准去做，为什么连国旗五星的位置都不对？

这个吴勇到底是何方神圣？做了这些事，他又会得到什么结果？

01

审美，的确可以是多元化的。

然而，事实证明，吴勇等人想定义审美。

尽管，在吴勇指导的学生论文中，也特意强调：需要针对小孩子的审美去进行设计，而不能靠设计者自己臆断。

但是，论文作者却把国内教材插图这六十多年的发展历程，定义为“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言外之意，在他们的画作问世之前，其他的作品都“不美”。

这些内容，显然应该是经过了吴勇的审核后，才能发表的。

那么，所谓的“丑小鸭”，长什么样呢？

只有纵向对比的话，可能会显得有点片面，那么我们再横向看看同时期其他学科的教材设计。

其实抛开审美的争议，这些课本和吴勇设计工作室设计的数学课本之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区别：

其它课本里的孩子们，看起来都很开心，积极阳光，甚至会给人一种被“治愈”的感觉。

而惹争议版的教材中，即便小朋友在笑，也让人感觉似乎心情并不怎么愉快，看起来不仅不治愈，甚至还会感觉有点“致郁”。

那么，吴勇们为什么有定义审美的勇气呢？

搞清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作者的背景。

这系列教材出自于吴勇设计工作室，主创为吴勇。

从可以查到的资料可知，他曾任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视觉传达专业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国青年出版社美编室副主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中国地区）艺术顾问。

同时，他还是中国美术家协会平面设计艺术委员会委员，国际平面设计师联盟AGI会员。

作品和奖项都不少。曾获邀设计《中国电影诞生一百周年》等邮票、《画魂》、《无尽的航程》、《书筑·介入》等书籍；建筑作品“北京顺诚文化中心”入选《2015中国建筑艺术年鉴》；作品曾获香港设计师协会金奖、香港国际海报三年展商业类金奖、GDC07海报类银奖、东京TDC奖、中国最美的书奖等。

由于头衔和作品过多，我们随便挑一个来看。

比如，国际平面设计师联盟AGI会员。

起初我也以为这只是个什么“水衔”而已，直到询问了一下做设计的朋友，才知道这其实是设计领域一个含金量很高的设计师联盟。

有多高？只有行业内最顶尖的设计师，真正的大佬，才有资格进入这个联盟，里面每个人都是重量级大师。

而目前AGI中国区会员的数量，连50人都不到。

但，吴勇就名列其中。

拥有这些名号，并非浪得虚名。

那么我们再来看看他之前的作品。

《书境》的插图。

《五人设计论坛手册》的封面。

《娟子》的版式设计。

《华森出品》的书籍设计。

《梅兰芳》的封面和外包装。

以上作品都没少获奖，而至于审美，大家自行评判就好。

此前吴勇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透露，他负责设计的1998年获奖书籍《色谱》，在20年后被别人拿去抄袭，抄袭者居然还能获得国际奖项。

不论大家懂不懂艺术，能不能看懂吴勇过去的作品。但是，总不至于给人带来明显的生理和心理不适？

也就是说，他是有能力画出真正的好作品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画“病态”、色情的插画呢？

不仅是病态、色情，他画中还弥漫着不正确的三观，甚至进行着比较危险的政治试探。

甚至他自己在接受采访时也自称，经常会有一些政治擦边球的内容。

为什么非要把小学教材画成这样、非要强行定义审美呢？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02

话说回来，要按照自己意志给小学教材画插画，只依靠一个人的力量也很难做到的。

但是，吴勇并不是一个人。

而和吴勇一起被评入国际平面设计师联盟AGI会员的，还有他的老师，吕敬人。

吕敬人的名气要大多，是国内书籍设计领域的宗师级人物，目前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任教授，也有自己的工作室。

对比师徒二人的作品，能感受到吴勇受到了不少吕敬人的影响，艺术风格上有许多相似之处。

巧合的是，吕敬人也是这版人教版教材的艺术设计总顾问。

当然，师徒俩的“交集”不止于此，比如连对于社会的见解和看法，二人也出奇的一致。

吕敬人曾在2005年一次采访中谈到离开出版社，成立自己工作室的原因，是苦于国内体制和观念的滞后，“即使出版社领导有这样的意识，但由于社会环境和体制的制约，也使出版社不能把握自己的初衷。我是艺术设计师，更不能受制于这样的环境。艺术需要个性，艺术的生命力来自于独创性，在固定的僵硬的模式下，不能充分发挥自身的智慧和想象。”

此外，他在日本学习期间，还了解到日本的设计师全部社会化，非常认同这种“公平竞争”的制度。“在相同游戏规则下，人们必须努力才不被淘汰。“我们的经济就是这样，从全民所有制到集体所有制再到个体所有制，竞争产生了推动力，惟有竞争才能促进专业化的发展。”

而吴勇在一篇来自设计行业自媒体的文章《吴勇：设计圈似乎病了，大家都被传染了》中，也曾发表过类似对于现行的设计教育的质疑和不满。

此外，在2014年汕头大学指导学生的硕士生论文中，同样透露过类似看法。

但如此憧憬西方“自由化”、“市场竞争”的师徒二人，却被扒出在这次人教版设计项目中，吕敬人的儿子竟然出现在了负责封面设计的人员名单中。

让自己的儿子和大徒弟负责一个项目，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看都有悖于之前说的“竞争产生了推动力”。

同时还有网友发现，吕敬人不仅是自己崇尚外国，其家族也和西方“缠绵不断”。

他有四个哥哥，其中三位现居国外。

大哥吕立人现在成了日本东京工学院教授、中国翻译家协会会员。

二哥吕吉人现在是美国专业画家，上海交通大学客座教授。

四哥吕达人现在是美国摩根公司经理、高级工程师；

两个在美国，一个在日本。

吕敬仁的父亲吕叔陶也很耐人寻味。

他在网上的资料不多，据悉是一名上海的丝绸商人，非常富有，对收藏也很感兴趣。除了经商之外，几乎把剩余的精力都放在了艺术、体育、戏曲上了。

根据吕敬人的回忆是这样形容的：“父亲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收藏书画和图书。从小他接触的就是唐寅、文征明、张大千、傅抱石等名家的作品，由于藏画太多，所以家里挂得画都是轮着挂，一月一换。”

而同时，吕叔陶还在网上显示参加过“淞沪会战”保卫战，不少文章中将其誉为“民族资本家”。

但根据博主“明德先生”的考证，发现一个名叫吕叔陶的家伙却在1942年10月日寇侵占上海期间，在日伪统治下注册了一家名为“大康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的企业……

或许，这只是重名。事实究竟如何，还需要有关部门进一步核实。

说完了创作者，再来谈谈关于“审美”角度的争议。

这套教材的审定日期我查了一下，大约在2013年左右。在那个时代，国内的猥亵、性犯罪等各种校园问题并不稀少，甚至可以说是，很猖獗。 

就在这幅画过审的同一年，2013年5月8日，海南省万宁市后郎小学刚刚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儿童失踪案——6名就读6年级的小学女生就集体失踪，后经调查“人贩”竟是校长。

校长带这么多名小学生去干什么呢？

竟然是，开房！

要不是酒店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了这一画面，许多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女孩们被找到时，看上去都迷迷糊糊的，有的女孩手、脖子等处还出现青肿，经到医院检查，每个孩子下体受到不同程度伤害。

不过最可怕的事还没有到来。

在接下来的20多天里，至少有8起校园内猥亵性侵幼女案接连被曝光，它们分别是：

5月15日安徽潜山，校长12年性侵9女童；

5月18日安徽舒城，男教师猥亵7岁女生；

5月20日山东青岛，幼儿园保安猥亵儿童；

5月21日河南桐柏，54岁教师猥亵女生；

5月21日湖南嘉禾，小学老师猥亵多名女生；

5月22日广东雷州，小学校长性侵2女生；

5月27日广东深圳，老师猥亵4名学生；

为了表达对于儿童性侵的抵制，不少网民纷纷举牌拍照后上传网络，要校长来找他们“开房”，放过小学生，一度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

之后各地也开始拟立法规定学校要对未成年学生进行防性侵教育，甚至还有人提议有必要由全国人大制定专门法律，为儿童筑起一道免遭性侵的法律屏障。

可见，社会上对于儿童性侵的意识并不淡薄，甚至是刚好就在风口浪尖，吴勇及其工作室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打“擦边球”，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在知法犯法。

除了猥亵、性犯罪，由于快速的工业化、都市化，当时，我国青少年犯罪率也一直居高不下。

青少年犯罪中，失学儿童占比一度高达90%。

换个角度来说，小学教育是这些人最后受到的教育，对他们人生影响最深刻的一段时间。

缺钱、老师不合格，的确会让一部分孩子无奈中断求学之路。但是，失学的人也未必就会学坏。

然而，不合格的教材，却会把所有的孩子往歧路上引，催生所有孩子都产生学坏的可能。

所以如此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关乎于审美不同的问题，甚至也不是意识形态渗透的问题，而是涉嫌恶意引导青少年犯罪。

教育是立国之本。小学教育，更是根本中的根本。

在小学教材中“打擦边球”，难道不是在向整个民族犯罪？

03

教材问题曝光之后，央广网的评论是：

在这个审美多元化的社会，没有一个产品设计能让所有人满意，但作为小学教科书封面，设计形象、风格就势必要让大多数人满意，也必须给孩子们一个正向、良好的指引。

审美多元，也是很多艺术作品在面临争议时的一种托辞。

基础教育，是下一代掌握知识、认识世界的窗口，即使是一张插画、一个示意图，也关系到对儿童美育、认知的塑造。

问题教材对青少年的影响，我们早有前车之鉴。

CGTN纪录片《暗流涌动——中国新疆反恐挑战》中提到，2016年，有人举报新疆教育出版社在2003、2009两个版本的中小学维吾尔语教材中，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这些课本中虚构了许多反映“民族压迫”，追求“民族独立”的故事，还歪曲历史，突出了反抗国家的“突厥英雄”。

有一个讲述7个维吾尔族姑娘的英雄事迹，还安排“汉族士兵把她们逼到悬崖边”，最后她们为了“保护家园，跳下山崖而死”。

除了文字之外，教科书的插图中也包含着各种血性、暴力、煽动着民族仇恨的元素。

比如，穿着制服的官员、警察，把尖刀刺向了普通人；

比如，书本中的人物佩戴的徽章是所谓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国徽，而本应该有的国旗、国歌，却一概没有。

经过调查发现，负责两版教材改革的是原教育厅副厅长，负责出版的是前后两任新疆教育出版社社长，负责教材编辑工作的，则是两个有着严重分裂思想的编辑。

自上而下预谋之下，教材的编写、责编、初审、终审、校对都是同一批人。

而这些包藏祸心的教材，涵盖了小学中学，使用时间长达13年。

教育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曾经的新疆暴恐事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受到黑教材极端分裂思想荼毒，最终走向了犯罪。

香港的教材问题，也让我们栽过跟头。

2019年，香港暴乱之际，《大公报》报道了当时香港坊间流传的一个绘本童话。

童话名叫《这个童话算不算是童话》，讲述的是一个叫“忠郭”的霸道国王想征服所有子民，于是指派巫婆混入“自由港”，通过“洗脑”黑魔法，让“自由港”人服从“忠郭”的统治。

“忠郭”、“自由港”、巫婆、“黑魔法”……其中隐晦的含义，不言而喻。

除了暗黑的童话绘本，一些香港中小学通识教育选用的教材，更是夹带了数不清的私货。

比如，随意抹黑大陆，形容“内地游客随地便、不礼貌、不排队”、“人口素质偏低”。

比如，故意引起对立，强调“我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对一国两制考虑“移民到外地”。

比如，将违法占中行为，美化成“追求心中的社会公义”。

再比如，《通识精读──个人成长与人际关系》中疯狂暗示“青少年有较高的政治组织能力”、“青少年判刑较轻”，就差直接告诉青少年“快去上街搞事情”了。

……

正是因为教材出了问题，基础教育出了问题，才最终酿成了这样那样的暴行。

尾声

刘慈欣在《三体》中提到一个概念，叫“思想钢印”。

小说是这样描述的：

“当某个信息进入大脑时，通过对神经元网络的某一部分施加影响，我们可以使大脑不经思维就做出判断，相信这个信息为真。”

也就是说，“思想钢印”可以控制人的思维，从而形成一种信念，甭管这个信念是“1+1=2”，还是“1+1=3”，只要思想钢印判定为真，就会打上烙印，变成“真理”。

我想，教材或者说基础教育的意义，是通过不断的纠偏、纠错，引导青少年向真善美成长。

而黑教材、毒教材，则会给青少年打上错误的思想钢印，将谬误奉为真理，将黑暗视作正途，其心险恶，细思极恐。

大多数时候，人们更关注文科教材里的“意识形态”，却忽视了一些工科教材里，同样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这一次人教版的问题插画，可能和充斥着分裂思想、极端思想的新疆、香港教材问题性质不一样，但错位的性别教育、模糊的审美边界、错误的行为示范……这些擦边的教材，同样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引导着孩子们的成长。

而事关下一代，就应该严格审慎，容不得一丁点儿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