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督工《睡前消息422》期,五万元的圈地自萌,始终回避不了缺乏全局思维的硬伤

《睡前消息422》期,马督工正面回应了网友对他攻击以岭药业的质疑,并且以五万元悬赏保卫连花清瘟胶囊,总之一副飞龙骑脸,滚键盘也能大胜的模样。

怎么说呢,我本来不想在对此多说什么,但奈何马督工这么精神,不说点啥,总感觉有点空虚。

那就挨着说下去吧。

1. 高级的黑话术,在自我选定的辩经狭间内永远是逻辑自洽的

关于马督工对以岭药业夸大营销,抬高股价的批评,我认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这也是为何我会写《连花清瘟闹剧背后反应的到底是中医不行,还是法治缺位的市场经济拉胯,请认真思考!》这篇文章。

因为在我看来,当市场经济缺乏有效的规范和管理的时候,当追逐短期利益成为大多数经济单元的目标时,所谓的夸大营销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以说在中国,如果要深究“夸大营销”这件事情,没有几个公司脱离得了关系。只是有些公司体量大,上了市,其夸大营销能推动市值;而有些公司体量小,没上市,其夸大营销也就只能够提高一些销售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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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虽然不一样,但操作逻辑是近似的。商业活动,虚实的平衡,在缺乏有效管理的情况下自然是轻易就会失控的,不然哪来“獐子岛”“脚踩酸菜”给大家当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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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我们抓一个典型来打,自然会有所得,因此,当我们仅停留在“夸大营销”这个狭间中时,马督工的逻辑是自洽的,他怎么说都对。

但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舆论场的现实状况,绝对不是马督工所选择的这个狭间可以完全表达的。

在这里我给大家梳理两个逻辑线,这都是基于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而归纳出的,你们可以自行去品味:

1.抗疫躺平呼声--->躺平后,重症率大幅度提高,对于特效药的需求激增。

2.辉瑞引进--->针对连花清瘟胶囊的质疑声突然爆炸--->连花清瘟胶囊被舆论搞臭--->中医药名声随之被搞臭--->辉瑞特效药一下子成为药界良心,抗疫之光,不二之选--->结合第一条逻辑线,完美闭环。

那么现在请各位,根据这两条逻辑线来思考,马督工所选择的“夸大营销”的攻击点的狭间,在这两个逻辑链条里,将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可以说,马督工在自己的狭间里输出,他永远正确,但这种输出对于大的舆论环境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他是完全不会关心,也不会为此负任何责任的。

他追求的就是在狭间之内的客观公正,但这算得上是真正的客观公正吗?

就如同西方的代议制民主,作为代表着某某利益集团的议员,我说出来的话,对于这部分人来说当然是正确的,但对于全国人民来说呢?你能代表他们吗?

忽略客观环境的复杂性,执着于某个单一单元的逻辑自洽,这就是马氏辩经最基本的形态,在马督工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暴论里,这种思维痕迹随处可见。

譬如,在怼台湾新党这件事情上,他单说新党中部分人的投机(这确实也存在),却不考虑岛内政治环境的特殊性(这点王炳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即是王师迟迟不来,统派人心惶惶,独木难支)以及,唯一向统的新党对于我们统战的意义。在谈及投机这块马督工当然是逻辑自洽的,这些当然也是事实。但只谈投机,不谈有多少人投机,不谈其投机的客观条件,这就是典型的耍流氓。

又譬如,在四九中事件里,马督工一口否定颜色革命在中国爆发的可能性,其选取的狭间是中国社会当下稳定而不出乱子的大背景。然而他却无视四九中门口那群举白花的文艺青年的客观现实,也丝毫没有考虑到对面“通过生物战争”来制造中国社会动乱的可能性。这次上海遭遇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不就人心惶惶起来了吗?

又譬如,对于乡建派的批判,那选定的狭间就更加离谱了,温老那么多本书不认真看看,不理解县域经济发展模式,不了解类似于战旗村的实践经验,张口闭口就一句“有些人想当回封建乡贤”。我承认,搞乡建里的人确实也有这种小乖乖,但整体上来说也只是极个别少数。你要逮着这极少数说,那你一点问题多没有,但你要是逮着这极少数说了,就要给整个搞乡建的扣帽子,那就完完全全地脱离现实了。

又譬如,在俄乌问题里,他单数俄罗斯国内面临的困境,以此渲染俄罗斯即将崩溃的舆情。然而却忽略了俄罗斯对于整个世界格局的长远影响以及对于周边大国的战略关系;这不,英美的制裁不但没有击垮俄罗斯的经济,现在连欧盟都在能源问题上开始松口了。

我很早就说俄罗斯能源在手,又不缺卖家,不会那么轻易就垮掉,事实证明,俄罗斯确实没垮。而我之所以能这么确信欧盟放不掉对于俄罗斯能源进口的依赖,这是因为我当年大冬天的时候就在汉堡港口伫立过,那刺骨的寒风让我悟到德国人民要是没了暖气,这冬天完全没法过的客观事实。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上海公寓里喝着啤酒的马督工,怎么可能有我这样在德国生活了十年的人对此体会深刻?

而更何况,俄罗斯另一个强大的邻居对于能源安全的需求,会迫使他们不得不紧密地形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在这么一个前提下,俄罗斯的能源会卖不出去?

再譬如,在今次连花清瘟胶囊的问题上,他逮着以岭的夸大营销对其死锤,却不考虑我们面临生物战争的考验,以及一股对中医进行系统性抹黑的力量攻击的客观现实,就是要在这么一个“全国经济单元”都可能犯过错的狭间里,在一个非常敏感的时间节点上,跟以岭药业死磕到底,却完全无视连花清瘟胶囊其实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事实。

那我我不禁要问了,马督工所追求的客观公正,到底是他所选择的狭间之中的客观公正,还是基于全体中国人民利益的客观公正呢?

正如观友祭风凌所说:

谎言分很多种,高阶谎言通常是1成虚假9成事实。但马前卒则更进一步,他的论据基本都是事实,但是是选择性的事实。他惯用偷换逻辑概念的方式误导观众,比如他论连花清瘟——先摆事实表明联合国未说此药有效(但是也没说无效,且未说无效这个信息就被他选择性舍弃了),然后用以岭药业虚假宣传甚至财务造假(道德问题)去否定连花清瘟的作用(价值问题)。这就好比,一个官员因为私生活糜烂而腐败落马,你就说他因为道德败坏所以他不具备当官的能力。

高级的黑话术,往往就是在选定的狭间内逻辑自洽,然后再用此狭间去碰瓷更高层面的舆情。这样即便被识破,被批判,却仍然可以躲回自己的狭间里撑开黑域以自保。

而这种操作,本身就是诡辩术的延伸。就如同马督工极力渲染俄罗斯要崩溃那次一样,他就如同参加辩论赛一样选定了一个“俄罗斯要崩溃”的立场,然后疯狂地用各种材料去证明。但终归,也是在自己信息茧房能够触及的狭小空间里,刚好逻辑自洽罢了。

实际上,只要你破开他所选的狭间,用更大的格局去看事情,本身,就自然会发现其言论极度违和的地方。

2.舆论场到底是一个理性环境,还是一个理性与非理性交织的复杂环境

其实我很清楚马督工作为媒体人的意向,他希望在中国构建起类似于西方媒体那种,可以各说各话,各抒己见的“言论自由”的模式。

然而这种模式真的科学吗?

那么问题就要回到,“舆论场到底是一个理性环境吗?”这样的问题上来。

舆论场上的言论自由演化,如同经济学里自由市场经济之看不见的手,其成型的原理,都是基于一个最基本的前提,即:理性人假设。

然而就如同市场一般,舆论场从来都不是绝对理性的,甚至其非理性程度会远远大于市场。

又或者是,舆论场很大程度上,本身承载的就是人们的“情绪表达”。

这样的舆论场,更像是一个复杂系统,其中有理性与非理性的纠缠。而对于这样的一个复杂系统,任何源头信息向外的传播,都会因为各种因素被逐渐地扭曲变型。

著名的传话梗就是这种现象的一种娱乐性表达。一句话,从东边传到西边,可能就是天差地别。舆论场上的信息传递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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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从原理上来说,西方那种所谓的,基于全国人民都极度理性的,能够将你狭间的观点自动放在全局中,毫无信息丢失地对待的舆论场模型,本质上就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理想状态。

在这样一个状态里,如果任何舆论的传播完全不顾及其对整体大局的影响,只是做自说自话的表达,那其产生的舆论影响可能最终会是极为负面的。

因此即便是在西方国家,所谓的言论自由都是有明确的边界的。比如在德国,任何与纳粹有关的言论,甚至在公共场合喊元首的名字都会被收整;而在西方,如果你敢公开羞辱犹太人,那你大可以试试会有什么后果。

这一切的现象本后的底层逻辑,就在于舆论场并不是一个绝对理性的环境,这就使得围绕自身狭间自说自话的模式,至少在舆论层面是极度不可取的。

3. 中国到底需要怎样的舆论形式?

这也是我反复提过的问题。那就是西方这种各说各话的媒体形式,到底适不适合中国?

我认为是不适合的。

一是因为上一节提到的舆论场“不充分理性”的特征。

二则是中国当下所面临的特殊的国情。

对此大家可以思考一下:

为何西方国家可以保证一定程度的媒体各说各话?为何西方社会治理结构如此松散,如此鼓励对立,但却始终都没有发生重大的政治危机?

答案其实就在温铁军老师所提到的“成本转嫁论”中,即西方社会已然将社会的主要矛盾外移出去,站在产业与金融制高点上的他们,显然是更多依赖从“发展中国家”抽血来维持自身社会的高福利体系。

就此,其社会内部对于一种相对稳定统一的治理结构的需求,就会被极大的削弱。也即是无论西方媒体如何吵架,在当全世界的奴隶主这点上,他们之间是有深刻的共识的。而只要这种奴隶主的位置未被撼动,其社会的稳态就能够从外部得到维持。

也正是因为这个基本条件的存在,其媒体的多元化,各说各话所引起的争执,也不足以转化为实际的社会矛盾,而所谓的西式言论自由的媒体,也正是在这种高度对外剥削的前提下所逐渐形成并稳固的。

相反再看中国,我们并不具备大规模对外转移矛盾的能力。我们之前的每一步发展所产生的代价都是由自身来承受。因为没有大规模对外抽血来维持自身社会的福利,因此社会矛盾其实是无处不在的。

就这点来说,入关学派可以说是看得非常实在。所以他们鼓励中国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走出去,要像美国那样具备向全世界转移矛盾的能力,这样我们内部的问题才能够迎刃而解。

那么基于中国当下这种情况,当我们的矛盾无法外移时,当我们内部因为发展不均衡而充斥着潜在的矛盾时,鼓励媒体按照西方那种高福利社会的模式搞各说各话,放任那些动不动就能够挑起社会对立的媒体言论,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中国当代的良心媒体,应该根据自己国家所处的情况,入局地,唯物辩证地思考其表达形式。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凝结社会共识,一起促进社会发展,而不是为了凸显自己的言论自由而说出一些低格局的暴论,引起社会的撕裂。

局之不同,理念就会随之改变。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再来看马督工有一些自说自话的,不考虑全局的暴论,就很容易明白其不合理之处。

4. 从分一到合一

从分一到合一,这是文化复兴的一个重要标志。

合一就是大禹治水时的那种团结一心,也是秦始皇大一统时的那种全国一盘棋的气魄。

今次,全国统一市场的构建,让我看到了经济层面的合一的趋势。

那么在媒体层面上来说,合一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认为是摒弃中国知识分子脑袋里幻想出来的西式言论自由,摒弃各说各话的,不顾全局感受的《查理周刊》式的小市民格局。

始终站在全局的层面,对社会现象进行观察。

就像你可以批判监督以岭药业的夸大营销,但作为媒体,你一定要把背后的底层逻辑,即市场经济需要法治与规范讲清楚。

如果一边鼓励疫情期间口罩涨价,说“钻法律漏洞是公民的合法权利”,一边又对着以岭药业夸大营销(本质上现实中的夸大营销操作,很多都是在钻法律的漏洞)指指点点,那你自身的底层逻辑就是撕裂的,只能说要么你没有把问题给看清楚,要么你就是在选择性地表达。

在全局上去批判,就能做到即批判了错误,又团结了人心。

站在狭间上去批判,虽然能够批判到错误,但往往会引起人心的撕裂。

这就是两者在舆论层面的差异。

就像我们的网友经常批评老胡骑墙,但其实在我看来,老胡恰恰是能够从全局去看问题的媒体人,虽然说话比较模棱两可,但出发点就是“顾全大局”四个字,在俄乌问题上那句“站在中国利益去看”更是其巅峰之作。

合一的思想,在舆论层面上本质是基于中国的特殊国情,做到最大程度凝聚人心的效果。

而合一的思想,不仅在舆论层面,甚至在科学研究层面都是有长远价值的,这就是陈平老师常提到的“跨学科研究”

然而从小到大都是完全从西式教科书中走出的我们,已然很难理解合一的价值与精髓,顶多也只能在进入社会的人情世故里略微窥见其一二。

当合一的思维在中国的舆论场中无法被大规模实践时,我们看到的就是诸如“饭圈撕逼”的大规模扣帽子行为,我们看到的就是那些屁股决定脑袋的各说各话,且还要用敢说真话的良心媒体来给自己贴标签的行为。

而在敢说真话这点,这到底是狭间之中的真话,还是全局之中的真话?当年崔永元对转基因的部分描述,难道不算是真话?但造成的后果呢?整个社会谈转基因色变,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发展转基因技术都被背上了沉重的道德包袱。

那么最终就是美国的相关技术跟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接下来你的种子安全就出问题了,而现在对方的生物战争直接骑到你脸上打,请问骨感不?

同样的真话,譬如马督工今次对于以岭的批评,以及他长久以来对中医药产业的吹毛求疵,看似合理,但最终会在舆论层面造成怎样的影响,会与客观存在的中医黑,以及王公子这样别有私心的人之间形成怎样美妙的回响?大家可以慢慢遐想。

反正等到下一波生物战争打响,我们的中医药产业却完全崛起不能的时候,到时候只能伸手要那些进口的天价神药,此种被动,只能更加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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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到底怎样的媒体,才是真正良心的媒体?是不是在自己选定的狭间里固执地说自己认为逻辑自洽的话,就可以被称之为社会良心?

这个问题留给大家去思考,我在此也不做结论。

而所谓的五万元悬赏,悬的就是在其狭间中与之诡辩的对象,这在我看来完全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因为我们批评马督工的点,恰恰不在他所选定的思维狭间之中。

我们只是想提醒提醒他,做人要有大格局,要有全局的眼光,要有深刻的文化自觉,这样才配得上“良心媒体”四个字。

而五万元的圈地自萌,始终回避不了缺乏全局的思维硬伤,戏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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