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美国制裁，普京谈笑风生，底气从哪来？

作者|  科罗廖夫

来源|  科大烽火

据新华社8月24日报道，美国政府刚刚以俄罗斯反对派人士纳瓦利内中毒事件和俄德“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为由，宣布对俄罗斯实施制裁。这是四个月前美国以俄罗斯进行网络袭击、干预美国选举等恶意活动为由对俄实施大规模制裁并驱逐10名俄外交人员的行动以后，又一轮新的对俄制裁。

针对美国的新一轮对俄制裁，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俄方谴责任何制裁行动并认为这些制裁都是非法的。中国也对俄罗斯表示了坚定支持，在8月23日晚，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对俄方作有罪推断，这是不公正的，借此实施单边制裁更是毫无道理。美方根据国内法对主权国家进行无理制裁，是对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践踏，充分暴露了美方一贯的霸权思维和霸道行径，注定不得人心。

美国开始加码制裁俄罗斯，主要是针对指控对俄罗斯反对派人士纳瓦利内中毒事件负责的俄方情报人员，以及北溪2管道工程的俄方企业。不过，俄罗斯从2014年末开始因为克里米亚问题同西方彻底翻脸，开始遭到西方制裁，包括军事、外交、政治和经济等多方面制裁至今已有7年，因此俄罗斯人对西方制裁已经麻木了，无所谓了。

俄罗斯是一副“我就喜欢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越是讨厌我越是这么做”的态度对待西方的恶意和制裁的。

有很多人疑问，俄罗斯对西方尤其是美国如此的强硬，不怕引发全面战争吗？

这要从20年前说起。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在90年代非常窘迫，十分困难。但从2000年普京上台执政以后，俄罗斯迎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黄金期。普京首先设立行政大区首长制，手腕强硬整肃议会和政府。

随后，普京打掉了俄国的主要寡头。普京打掉俄罗斯石油寡头，中国也在背后给与了重要支持。在2005年，中国以支付石油预付款的方式向罗斯石油公司提供了60亿美元的资金，或许暗中的更多，从而使罗斯石油公司能在很短时间内顺利强行廉价收购了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骨干油田，为囊中羞涩的普京打垮石油寡头尤科斯石油公司提供了关键帮助。尤科斯石油公司在2006年宣告破产，俄罗斯前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因涉嫌诈骗、偷税、侵吞公款、洗黑钱等获刑入狱。

伴随着尤科斯公司的最终灭亡，普京与俄罗斯寡头的较量基本宣告结束。寡头们的资产通过各种途径转移到了国家控制之下。普京通过肉体消灭和真理说服，打掉了俄国的主要金融能源寡头，将国民经济命脉收归国有，这让能源价格的红利可以纳入国家财政，造福老百姓，而不是被寡头瓜分。这是俄罗斯经济在2005~2013年得以高速发展的关键所在。

随着国际能源价格持续攀升，为俄罗斯带来丰厚的利润。俄罗斯经济迅速好转，军费开支连续翻番，普京对行政体制、武装部队和国防工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然后在2008年出手教训格鲁吉亚，2014年收回克里米亚，主动出手乌克兰和叙利亚，诸多对外军事行动，改变了俄罗斯在冷战结束之后的衰败状态。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俄罗斯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就去怒怼西方。普京如果不是很强硬，那么俄罗斯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不过，普京的强硬手段也是有节有度的，在他的精准控制下，普京认定西方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俄罗斯大打出手。尽管无论是俄格冲突还是叙利亚内战，都涉及俄罗斯与西方国家的博弈，在这些局部冲突的过程中，俄罗斯和西方国家都会很好地把握一个度，双方都会尽量避免直接的军事冲突。因此普京并不害怕自己的强硬会引发大战。

打铁还需要自身硬，普京的每一次对外强硬都有俄罗斯军事力量做后盾。我们看时间节点，俄罗斯在2000年至2014年间，一直保持显著、高速、持续的经济增长。在1999年时，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只有区区的1960亿美元，这甚至不如马来西亚等小国，而到了2013年，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已经突破了2.1万亿美元，增长了11倍。在2013年，俄罗斯人均国民收入超过了1万美元，进入了高收入发达国家行列。在2014年，俄罗斯石油产量5.2亿吨，同比增0.7%，日产原油1057万桶，创下苏联解体后新纪录。这一时期俄罗斯的经济发展速度，甚至都超过了中国。

在2008年俄罗斯出手闪击打击格鲁吉亚时，此时的俄罗斯经济已经连续高速地增长了8年，俄罗斯从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实现了经济全面恢复，俄罗斯国有能源企业在国际能源市场占据重要位置，俄罗斯的庞大军力得到了恢复和提升。在2013年末乌克兰爆发政治危机，2014年初俄罗斯收回了克里米亚，此时俄罗斯的国防投入和军力建设达到了苏联解体后的巅峰。

普京的强硬手段，表现在多次介入、引发战争。但是他也很好的把握住了战争的进程。对于弱小而无助的对手，如乌克兰，格鲁吉亚，普京不怕爆发战争，对于强大的对手，如美国和北约国家，普京的强硬是有节有度的，他不会让局势发展到失控的地步。在2015年，俄罗斯开始参与叙利亚战争，通过大规模空袭和地面特种作战，俄军支持叙利亚政府军取得了战场优势。

从2014年俄罗斯遭遇西方制裁以后，俄罗斯经济受到了重创，GDP从1.8万亿美元的巅峰状态，大幅缩水到了1万亿美元左右，连续好几年甚至低于中国广东省和江苏省。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急忙通过经济制裁、外交孤立和军事威慑等措施遏制俄罗斯的扩张，尤其是经济制裁和操控油价，给予俄罗斯重大打击。由于油价的下跌，俄罗斯的经济在近7年都很困难。很多人认为俄罗斯的经济估计挺不过油价下跌和经济制裁的双重打击。

由于体量不够大，经营不够严密，监管不够严格，俄罗斯的金融市场非常脆弱。例如在2018年4月，美国发布最严制裁令，俄罗斯金融市场几乎崩盘。美国宣布将对7名俄罗斯商人及12家企业、17名俄罗斯高级官员、一家俄罗斯国有武器进出口企业及其下属银行实施制裁，以回应所谓的“俄罗斯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全部恶意行为’”。受此影响，俄罗斯股市、汇市、相关个股遭遇全面抛售，卢布大跌近5%。

不过，西方的制裁并没有撂倒俄罗斯。俄罗斯经受三年西方制裁，好在挺住了，并没有崩溃。经济发展和物价生活水平，经历短期下降以后得以一定程度的恢复。2016年俄罗斯的通货膨胀降为5.4%，创近年来历史新低。2017年进一步下降至4%，这说明西方促进了俄罗斯的自我保障，食品制裁和通货膨胀带来的影响正在迅速减小。

在2017年，普京宣布俄罗斯经济已走出停滞。在2021年8月，普京宣布，得益于灵活的宏观经济政策、企业支持政策和高科技产业支持措施，俄罗斯能够迅速克服新冠疫情危机。到今年年底，俄经济增长将达到4%左右。这说明俄罗斯在走出西方经济制裁的低谷以后，在近4年来保持了连续稳定的正增长，尽管经济增长的幅度只有3~4%之间，但对于俄罗斯这样先天不足的经济结构来说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中国给与俄罗斯巨大支持，中俄经贸合作和俄对华贸易在俄罗斯经济增长中起着重要作用。俄罗斯中央银行在中国设立了代表处，俄央行在2015年决定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如果没有西方制裁和经济困境，俄国人估计还要考虑很多年，因为在2008年俄国经济起飞时，俄国人可是对人民币不屑一顾的。

中国不止一次慷慨解囊，为俄罗斯雪中送炭。在2015年11月，乌克兰内战和叙利亚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俄罗斯最大的石油企业俄罗斯石油公司收到了来自中国的9965亿卢布（当时约合972亿元人民币）的石油预付款。这是乌克兰危机爆发后俄罗斯企业所获得的最大一笔海外资金。当时俄罗斯正遭受西方的全面经济制裁，俄罗斯出口不畅，进口也不畅，再加上俄在乌克兰和叙利亚用兵的军事费用，石油天然气价格又爆跌，俄罗斯经济正在经受寒冬的考验，这时候收到中国的巨额石油预付款，极大的缓解了俄罗斯国内的财政压力。

随后中国和俄罗斯的能源合作进入了新阶段。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于2019年12月初正式投产。根据两国的协议，该管道最终每年需要为中国提供38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累计供应30年。这个年输气量相当于相当于2018年中国天然气进口量的三分之一，是中国未来最重要的天然气进口来源。

目前我国每年进口3亿吨石油，其中有20%来自俄罗斯。而且，中国进口俄罗斯的石油，都是相对很合理的价格，没有所谓的俄罗斯高价石油。例如在2015年1-10月，中国进口俄罗斯原油为3371万吨，总金额是143亿美元，单价为424美元/吨。同时期中国进口沙特原油为4244万吨，总金额为180亿美元，单价为425美元/吨。这样看，中国从俄罗斯进口石油的单价，比从沙特的进口价格还要便宜1美元。

农业也是俄罗斯稳定的基础。俄罗斯已经连续五年实现了粮食丰收，年产粮食1.3亿吨以上，人均近1吨粮食，成为世界第二大粮食出口国，世界第一大小麦出口国。俄罗斯粮食连年丰收，能源自给自足，福利覆盖全面，食品消费品价格极低，老百姓负担较少，生活幸福指数高，社会比较稳定，这就是底气。

在2018年，俄罗斯首次邀请中国军队参加“东方-2018”战略大演习，此类演习只有俄罗斯最亲密的盟友才能参与。在不久前举行的“西部联合2021”中俄联合演习中，中国和俄罗斯军队进行了高度融合的联演。这都标志着中俄两国的军事互信和军事合作水平都达到了新高度。

俄罗斯总统普京曾经说过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中国和俄罗斯一旦联合，全世界就可以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