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恩牌的争议来看入局思维的重要性
陈平老师在去年年终秀上提到的“马恩牌”可以说是争议不小。互联网上为此的冷嘲热讽以及各种自以为是的“逢字必牌”的幽默反讽更是层出不穷。
幽默不是一件坏事情,调侃与玩梗本身就是新时代的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但我一直认为幽默之前应当具有恰当的思维,或者说幽默更该是思维溢出的部分。如果连思维本身都是崩坏的就开始无脑玩起“幽默的嘲讽”来,这的确有些本末倒置。
马恩牌到底该怎么去理解?在这里我劝诫大家凡事要有“入局”的思维。
奇门遁甲是华夏文明古老的智慧,而其每一场推绎都是以固定的局作为开始。阳遁局、阴遁局,无局不成绎,先定局,再推绎,这本身就是唯物辩证法的基础。
何为入局?局就是我们当下所处的客观现实环境。放到不同的文明中,即是其在地化的综合社会环境。
当前的中国具不具备被别国打马恩牌的可能性?我们得入局地来看。马恩牌的实质是保护劳工权益,对资本的无序扩展进行抑制。而这似乎与我们当下整个社会对996的强烈声讨微妙地联系了在一起。
实际上,中国所处的局里,社会主义是远没有实现的,甚至因为经济发展的迅速,劳资之间仍然存在巨大的问题。至少当下中国广大社畜的生存环境与欧洲那种严格八小时上班制,时不时还罢罢工的情况相比,确实存在被对方反打马恩牌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一定会有人跑出来跟我抬杠,说我这是在美化欧洲。但实事求是地说,这的确是我所见到的现实。
只不过这样的现实背后有着更为深刻的原因,即:欧美所谓的高福利社会,本质上是建立在其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对发展中国家的双重剥削下。
这种剥削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但作为西方的政客,他们会管这种不合理吗?他们只需要拿着表象上的现实对你发动舆论攻势就行了。
这样的道理,可不止在马恩牌身上,环保牌,女权牌不都是如此吗?
张维为教授在Nexus论坛上与人辩论的视频相信大多数人都看过,而其中一位法国哲学家公然地说中国“缺乏合理的薪酬”,“没有罢工的权力”,这难道不就是现成的马恩牌吗?
而曹德旺先生赴美开办工厂,当地政府强行要给其安排工会,请问这算不算是美国的政府对中国企业打马恩牌?
太多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可不能自欺欺人,装作没看见。而从西方一贯以双标的价值观来打击中国,分化中国社会的操作来看,马恩牌非常现实且已然在发酵。
如同我在《49中事件的一些后续反思》一文中所提到,当下的中国因为内卷严重而有被颜色革命的土壤。同理,996所带来的社会问题一样赋予了我们被打“马恩牌”的土壤,正视这种现状就是我们应当入的局,入不了此局,那谈什么都是唯心的,都是不实诚的。
总的来说,我们应该对马恩牌有这样一个起码的认识:
1)当下的中国具备被打马恩牌的土壤,而西方在社会福利上(特别是西欧国家)确实有一定的比较优势。
2)西方这种社会福利的比较优势是建立在其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双重剥削下,这是一种不合理也不公平的奴隶制,但西方政客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他们只会极具双标色彩地将这种比较优势作为对中国的舆论攻势来使用。
有了上述两点认识后,我们对于陈平老师所说的警惕西方打马恩牌就应该能够充分理解。如果我把话都讲得这么直白了还有人继续冷嘲热讽的话,那我也只能以一句“阿库拉玛塔塔”赠之。
实际上,西方这种看似双标的牌在今天的中国仍然具有一定程度的杀伤力,不然也不会打出某位在B站上天天秀一美元炸鸡的天津小伙来。这观感其实是有些许黑色幽默的,让人很想笑,但又更像把臭鸡蛋直接扔过去。
中国舆论圈里向来喜欢用左派和右派给人贴标签,却殊不知左右之分只不过是角度之分,现实中的人性可远比左右对立的表象复杂得多,混沌得多。
当我们以左派右派强行标定某个人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唯物辩证的思维能力。而当我们以左右派自居时,虽然可以获得一种短暂的组织归宿感,但对于求知求真而言,却实在是一种主动地放弃站到更高的战略高度与格局之上的自残行为。
我认为左右不过是术,是看问题的角度。左派重视集体主义,计划经济;右派重视个体自由,人文关怀与市场经济,而这些在现实中都能找到相关的片段与投射。
集体不重要吗?重要,个人关怀不重要?也重要;而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针对不同的产业领域也是各有所长的。这些东西明明可以在一个更高维的思想体系中得到统一,但为何总是非要把他们对立起来呢?
在我看来,这就是缺乏入局的思维,就像做一局奇门遁甲的推绎,我不看天干地支,不分甲乙丙丁,上来就一顿乱推,最后得出一个“狗狗币万年不跌”的神奇结论。
同样我们在讨论经济问题时,不区分公共产品与非公共产品的区别就在那里大谈自由市场;在讨论社会问题时,不区分大事小事就在那里布朗运动式地讲“国进民退”或者“国退民进”。
这种思维层面的混乱源于局的不定,但其实也是思维体系的缺乏。二元对立的一个重要的特征就在于放弃整体,扎根在一个片段中,通过极端片段之间的碰撞来完成思维的演化。这种形式本身也不能说毫无价值,至少西方通过这种方式演化出了其所谓的现代思想。
但这种思维方式自然也是有局限的,特别是其进入的局越复杂,越混沌,或者居于一个复杂性长期存在的大社会系统中时,二元对立对于社会思想的推动作用就会被其对于社会的撕裂作用所盖过。
对于像中国这样拥有十四亿人口,多样性明显的地理人文风貌的国家,二元对立的左右互博之术显然是无法维持国家的稳态的。我们必须将术上升到道,而道其实就是辩证统一,即将左与右基于不同的局而合理地整合在一个大的思想框架之中---说穿了,就是要淡化左右的观念。
就像陈平老师说马恩牌,这并不是一个政治立场的问题,因为中国从来都不是一个以左右来给自己贴标签的国家。如果说一句马恩牌就是背叛祖国立场,那我们这个祖国在文化层面上的容量可就真的被低估了太多。
大象无形,大方无隅,大声若希。道不可道,唯有入局之后,道才可明辩。
更何况,国家战略之论,乃生死存亡之道也。在生死存亡之道面前还要像装出一副西方绅士的模样,不失优雅地给自己贴个标签先,这就像战士在奥格瑞玛门口插旗的时候,上来有冲锋不用非要一跳一跳走上去砍人,实在是有点太迂腐,迂腐得让宋襄公都忍不住想点个赞。
既然论之生死,就要有底线思维,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确当下之局,明确西方政客之无耻,而知大国博弈不分左右,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者皆可为谋。
汉有谋士陈平,献毒策以离间项羽范曾。刘邦能纳陈平之策,方使项羽最得力的谋士与其离心离德。而我们今人往往只叹陈平之毒,却不解刘邦之肚量。
而今有眉山剑客之陈平,入局而思,超越左右,只求克敌制胜。但其“警惕”马恩牌之切实之思却被一群迂腐之人贴上左右的政治标签,若沛公在世,岂不被这等腐儒给笑煞?
观古今之奇谋者,皆能洞察局之深浅而不受制于意识形态之纷争。陈平之谋,当是如此,不为取悦自贴标签之人,而是谋生死存亡之大道。我们作为后来者,不应该只看到陈平言论中没贴好标签的无伤大雅之错,更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被身份、派别的表象之争所束缚,学会入局而思,定局而绎,这才是属于中华文明的贤士之作风。
把知识的碎片整合道思维的系统中去,在形成这种推绎的思维之后,再去调侃,再去幽默,再去嘿嘿嘿戏雕,这样岂不更加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