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妇女不上主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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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年节,大家都会讨论各地习俗,也是所谓“地图炮”、“地域狗”集中出没的时段。

地图炮、地域狗意指仅由地理区位而得出评价或结论。

这其中一个比较热的话题就是山东女人不上主桌吃饭。这通常是由外地媳妇回山东公婆家引发的,因为她们对此种现象极其不适,甚为不满。此时,常有山东人跟贴自证清白,或说自家里没这种现象,或说本村没人家这样,这是直接否认。或说男人那桌猜拳罚酒乌烟瘴气,女人们更乐意另桌聊家长里短,这是强辩。究竟如何呢?

最近在读季羡林(1911年8月6日—2009年7月11日,山东省聊城市临清人)文集,在《我的家庭》篇讲到:“她们忙忙叨叨买菜、做饭,等到饭一做好,她俩却坐在旁边看着我们狼吞虎咽,自己只吃残羹剩饭。”我认为,这种无意中记述的最为可信,因为季先生是断断不知道网上关于这个话题的争执的(孙伏园先生1930年代的一篇散文中,对河南民风的评述也颇值得玩味,此处按下不表)。从行文中可以感觉到,季先生对此并不觉有异,甚至还将其归为美德。季先生是留德博士,北大教授,家居北京,虽说其婶娘、妻子几为文盲,怎么说也是新派家庭吧,如此尚存妇女不上桌吃饭的做法,其他偏远村舍农家只怕是更普遍了。我当然不认为她们不上桌是什么人要求的,更多是她们的自觉自愿,而这也正反映了积习之沉重,改造之艰难。

很多陋习虽不自吾始,但可以至吾终,如此才能活出未来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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