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再认识与科技的未来
确实难以形容这段时间对各方面问题的感受,一方面国内人口数据风雨欲来之势对经济展望的悲观情绪难以避免,另一方面百年大变局的局势加速转变。在东南亚,我国推动东盟解决缅甸问题取得新的进展。在南亚,印度当下的疫情大爆发引发的人道主义危机给了西方国家为自己防疫不利开脱责任的机会,因而西方媒体最近也朝向印度。在北美,民主党治下的美国似乎找到了对付中国的方向,希望同亲西方国家联合制约中国,但对于中国这样大门打开都是朋友的打法,始终都聚集不起足够的力量,连唯一和美国一起放过狠话的日本,在回国后都把日美声明中所有涉及干涉中国内政的内容全部删除干净。
拜登今天主政百天的演讲一遍遍的喊美国要动起来,中国已经逼近了,但从最反华议员之一的泰迪克鲁兹听着都打瞌睡的样子来看,拜登这一遍遍的呼唤真的很像是给今天的美国招魂。
但我们仍然要问问,真的是美国弱了吗?十艘现役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一艘现役福特级核动力航母,两艘福特级在造,七十艘阿利伯克级驱逐舰,与俄罗斯一个数量级的核武库,掌握金融霸权,经济还在一直稳步增长。恐怕只是我们复兴的实在太快,使得美国看起来迅速的相对衰弱,如果将中国排开,今天的美国凭借其力量其实依旧可以牢牢称霸世界。
最近突然意识到今天美国国内的左右分裂局面以及其政治衰败,在当前阶段其实还并没有直接导致美国衰落,我们过去为了分析中国的快速接近,一定程度上将这些作为解释美国相对衰落的原因,但从各种数据上来看,当前美国国内的分裂其实并未表现出将美国各方面拖累的迹象。美国今天要面对的问题是所有西方民主体制国家都要面对的问题,它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的不同,美国与欧洲相比只是问题不同,但其严重程度显然相差无几,只是我们在今天的大国竞争中很少把目光投向欧洲的难民危机、欧盟的互信瓦解、人口老龄化与负增长、互联网科技产业的缺失,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掉队。我们只是并未将目光放到欧洲去,才并未发现欧洲的问题之严重。
这个月的稍早一点,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内部会议中讲,西方今天已经到了必然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时候。可以知道,今天美国的问题是整个西方都要面对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是西方民主体制存在的许多根本弊病。
也是在今天,中国用长五将天宫空间站的天和核心舱送上轨道,五一节过完天问一号也快着陆火星,中国航天一步步如约而至。但我们也看到世界航天近三十年少有新突破,今天所做的很大程度上是在重复前人所做的事情,这个背后是这几十年基础科学的停滞不前。前几日将《2001太空漫游》看完,发现人们在现代社会的环境下,对于科技的快速进步总是抱有很强的乐观主义情绪,1968年拍这部电影的人们畅想着33年后人们已经可以做行星旅行,穿梭于太阳系的各大行星基地。但这个乐观主义情绪在今天看来完全可以理解,毕竟1968年阿波罗载人登月都已经成功,苏联火星探测器在1960年连发两个,美国火星探测器64年就传回火星照片。
这样的航天爆炸发展的环境中,人们难免畅想三十年后的未来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他们可能也很难想到近五十年后的今天,地球上的人们想要再复制一次载人登月都很难实现,更别说星际旅行了。上世纪的冷战时期,虽然核战争的阴影笼罩着全人类,但这种激烈的竞争也造就了人类历史上很难再现的一段科技创新的光辉岁月。
不只是航天,像自动驾驶、VR、全息投影、人工智能、可控核聚变、量子计算,我们在过去的几年也抱以极强的乐观情绪,在2018年时认为2020年L4自动驾驶就应该完全成熟了,但我们看到时至今日百度的车还在长沙持续的做道路驾驶训练。不管是硬件算力还是软件控制都还并未完全成熟,像VR、MR和全息投影这样的视觉技术也并没能迅速的解决硬件简易化、体验沉浸感的技术问题。人工智能就更加显得漫长,前几年的人工智能焦虑早已淡化,算力与深度学习算法并没有质的突破。
讲到这,我想起自己在2019年看完几种关于宇宙起源学说后写的一段文字:“超弦理论作为因现代物理学止步不前,而诞生出的一种仅仅建立在数学自洽上的偏执的理想理论,其显示了人类寄托于科学进步达到掌控规律,超脱命运的渴望,超弦理论有多偏执,这种渴望就有多强。
我不由得想到了大约一年多前,施一公在清华大学的演讲,作为生物学家的他,谈及目前基础科学的现状也是感到一片暗淡无光,对于基本粒子的研究仿佛踏入了尽头,细微到夸克依旧不足以认识人类本身,探知大脑的运作原理,却连最入门的阿尔兹海默症都完全束手无策,自近代以来,可以说这几十年的基础科学界是失落的。
前路又在何方呢?施一公没有答案,作为上一个在根本物理理论上踏出一步的杨振宁似乎同样没有答案。”
但无论如何,《2001太空漫游》片头那个最先学会使用工具的猿,开启了人类至今十万年的未来。我想,对于今天掌握现代科技的人类,只要不自我毁灭,就应该可以拥有更加星辰大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