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少年》：以“极简风格”重塑旅行综艺 | 专访制片人徐扬

文| 崔百珎

“我们真的只是在旅行，做的事都很简单，但最终的效果比想象中要好。”腾讯视频坐标系工作室负责人、《恰好是少年》制片人徐扬，对王俊凯看过样片后的感慨记忆尤深。事实上，节目上线至今，这档打破既往旅游真人秀强脚本、强冲突性的“极简综艺”，被观众认为是“综艺界的一股清流” 。

所谓“极简综艺”，其实是指旅行中的无脚本、无人设、无故事线，甚至用刘昊然的话来形容，“懒得起争执”，去繁从简，以原生态友情为依托，还原真人秀最本真的样貌。节目中，董子健、刘昊然、王俊凯（按姓氏拼音首字母排序）以自驾旅游的方式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有自在随心也有人在囧途，三位少年一起看夕阳、在流星下许愿、在车里大声歌唱，像极了我们和三五好友一起出游的模样。

“内容产品的创作还是会回归到启发（受众）思考的层面，《恰好是少年》就是在向观众传递‘现在进行时’的氛围感，也很好的表述了年轻自由鲜活的‘少年感’的状态，更是一种自带感染力的积极情绪的抒发”，徐扬指出。“少年感”并非仅与年龄形成强关联，更多的还是自由鲜活的少年心气，是节目在旅游之余传递给观众的情感关照。

在旅行真人秀层出不穷的当下，《恰好是少年》代表着打破刻意制造冲突的综艺化“套路”，重新回归旅游综艺本身的探讨。带着对节目的好奇，我们专访了腾讯视频坐标系工作室负责人、《恰好是少年》的制片人徐扬。

“原生友情”打破题材窠臼，“极简风格”重塑旅行综艺

综艺市场上，“旅行”从来是题材上的“富矿”。就像徐扬所说的，友情与亲情、爱情一样，都可以借助旅行这一试金石进行检验，与此同时，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也会因周遭环境的变化、高密度的集中交流，而催发更深层的情感升华。这是一个天然的综艺语境。

过往的旅行综艺大多是放大了旅行中的“冲突”部分，对于话题的制造确实是催生剂，但过多的“冲突”也在透支着观众的热情，市场反而更期待其中最原生态的呈现，无论是友情还是旅行。2019年，一档《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横空出世，以真友情拿下了豆瓣9.0的评分；时隔两年，腾讯视频再次聚焦这一领域，不同年龄段、不同性格的少年们又会展开怎样的旅行呢？

立足市场，《恰好是少年》以简约但不简单的模式，向观众展现了一个可期待、可复制，具有极高参考价值的纯粹的旅程，在三位少年原生态旅行的日常里，“每一帧”画面都美如画：川西壮美的风景、泡温泉打打闹闹的美好，看雪景时的奔跑“撒野”，都让人感受到短暂“逃离”喧嚣现实的幸福感。

董子健、刘昊然、王俊凯可以因为简单的“加字游戏”而热情高涨，也可以因为在时不时断电的环境下，煮出的一锅速冻水饺而满足欢喜，甚至三个人在欢乐分享了一张卸妆巾后，还孩子气的约定集体素颜，并说到做到……类似这样自由、鲜活、色彩分明的相处细节，绝不是脚本能设定出来的，这就是三个人在碰撞中自然形成的火花。

充满少年感的“老友记”，还意外满足了网友磕CP的新需求。三人成团的好处，大概就是有一人永远停留在“团欺”的位置上，一开嗓就被另外两个人疯狂嘲笑的刘昊然，被调侃“有孩子的少年”的董子健，都让人感慨“男孩们的快乐那么简单”。“很多事只有跟朋友在一起才会想做，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了朋友的参与，而让一件普通的事情中多了一些额外的感受”，徐扬感慨。

实际上，并非所有节目都能令观众感受到这种“真实感”。分析《恰好是少年》，不难发现这主要是源于两部分：其一是嘉宾选择，一方面是三人之间的原生态友情，没有经过包装和渲染，就是少年最本真的模样；另一方面，节目并没有和市面上常见的综艺一样，选择资深喜剧人或主持人控场，而是完全将主导权交给了少年们。

其二则是始终强调的“极简模式”。很显然，制作团队在节目中的“存在感”极弱，不只是不刻意制造冲突效果，更是让少年们随心而动，自在去旅行去相处。“真实感其实是在真诚之后的，观众先感受到节目制作的真诚，才会信任节目中传递出的真实感”，徐扬坦言。

“用简单抚慰情感”，极简综艺的探索与初心

“在和三位嘉宾共同探讨并约定好旅行的起点和终点后，导演组会去做详实的踩点，以便准备相应备案——节目中出现的导演组提供的‘路书’，就是这么来的。但高自由度带来的就是事情发展方向的多种可能，因此，需要做的备案就变多了”，徐扬坦言，节目组确实需要接受更多的考验和未知风险。

这也意味着节目中往往伴随着各种“意料之外”的小惊喜。“小凯（王俊凯）和昊然想给小董（董子健）惊喜，却被小董识破，于是小凯临时改变了计划，用对讲机让导演组随机应变”，节目中出现的极其生活化的一幕，却让徐扬印象非常深刻。同时在她看来，这种“共鸣向往和意料之外”，才是少年友情乃至综艺真实感的最美好表达。

一个很显著的特色是，节目为三人配备了人手一份的手机拍摄，以当下极热的VLOG的形式打造旅行的沉浸感。于是我们看到了各种即兴的“少年直播体”，中二少年的欢脱也让荧屏前的观众忍俊不禁。更重要的是，跟随着他们的拍摄视角，观众实则是窥见了旅行中的自己和好友，进一步强化了原生态友情的舒适度。

从制作层面来讲，这种嘉宾拍摄和导演组的“双线记录”模式，弥补了传统跟拍模式下的拍摄难点和视角盲区，以双视角展现了少年们的不同性格侧面，同时又形成巧妙的补充视角，捕捉到了少年们私底下最真实的一面，满足了观众看节目的需求。

除此之外，徐扬还分享了一个后期制作中的小插曲：其实节目组初剪有很多版本，如果按照常规综艺的剪辑方式，可能笑点会更加充足，但是《恰好是少年》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时间线逻辑来讲述少年们的旅途故事。仍然是秉持着极简的制作理念：不过多干预嘉宾们的规划，站在观众的立场上，不希望让他们感受到比较浓的演绎意味，这样会稀释掉“真实感”。

简单但不乏味，用来形容《恰好是少年》最合适。嘉宾的第一视角与导演组的素材相辅相成，又顺应时间线进行剪辑，给观众提供了一个带入感极强的旅行。值得一提的是，双向素材的累积，与“真实感”为基调的剪辑手法进行搭配，最极致的还原了旅途的乐趣，更立体的展现了沿途的美景与友人间的亲密。

少年感引发共鸣向往，《恰好是少年》“恰好”动人心？

“《恰好是少年》聚焦的是友情切口，相较于爱情、亲情，它又有不同的色彩。这档节目的基本样貌也因友情的展现，而更自由、更鲜活、更纯粹也更直接”。作为腾讯视频坐标系工作室继《心动的信号》系列和《幸福三重奏》系列后，找到的又一个情感切入口，《恰好是少年》自然承载着不同的情感温度和破局使命。

深耕综艺市场多年，徐扬以创作中的“两个误区”概括了当下市场现状，第一个是优先考虑‘我’要表达什么，而不先考虑用户需要什么；第二个是‘我’认为能引领或者甚至领先于用户，而不先考虑凭什么引领用户。在这背后，直指的其实是综艺节目的现实基础和情感导向，尤其是当复杂已经形成套路化的各类综艺趋于饱和，这两个问题也就愈发值得关注。

友情和青春，远方与自由，一场汇聚了三两好友说走就走的自由行，并无旅行类综艺节目套路化的刻意塑造，更真诚的呈现了少年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感知与热爱，《恰好是少年》承载的不仅是当下年轻人对走出去的向往，还有与和好友结伴出行的美好憧憬。

另一方面，则是节目穿透荧屏给到观众的心灵刺激，无关年龄、无关阅历、无论性别，做自己的少年。“只要和朋友在一起，也许永远都是少年”，徐扬一语道破人人都可以是“少年”的前提条件，少年们的VLOG拍摄显然就是最好的印证，刘昊然“蚊子在脸上劈叉”的脑洞大开、王俊凯“杰伦小曲库”的随机哼歌，都是朋友视角下的极致放松才有的。

当然，逗贫快乐绝不是友谊的唯一底色，这场旅行里还有对彼此的关照，对梦想的激励。“祝咱们能成为中国电影在变好路上的一份子”，董子健和刘昊然的期冀里，是少年一代最美好的愿景，而这种对未来的无畏和期待，同样是“少年感”的最佳诠释。沿途的美景、前方的少年，是青春的热血、现实的治愈，更是未来的并肩前行。

一个有趣的现象，恐怕是《恰好是少年》播出期间引发的观众“拷贝旅途热”。少年们眼中的理塘，有丁真，殊不知观众眼中他们所经历过的旅途同样是值得打卡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们自由度极高的旅行于观众而言本身也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而这也再次印证了节目的“极简风格”和“真实感”，也是一档旅行综艺的最现实意义。

而回归市场，《恰好是少年》在旅途综艺上的探讨同样极具参考性，或许它的答案不足够完美，但其中关于真实感、现实意义、情感关照，乃至“极简综艺”的创新概念，都值得后来者去学习和借鉴。少年们的旅途仍在路上，我们也期待着它能够传递更多的少年意气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