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灵：解读温铁军，2021的1号文件，关于乡村如何振兴的7个思考

七八年前灵哥我就曾经深入内蒙古，甘肃的乡村，拜访参观过一批新农人创办的项目，我还帮助成县在微博上吆喝卖过核桃，自己还认领了一颗核桃树。

我的感受是，当年去乡村创业的一批人是时代的先锋，但那个时代还很艰难。相信乡村是未来，相信乡村振兴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依旧是拼命往城市跑。

2021年，国家的1号文件就是关于乡村振兴。在完成了举世罕见的扶贫盛举之后，在很多过去不具备的限制条件逐渐被改变时，乡村振兴的机遇终于到来。

在春节后阅读完八本温铁军教授的著作后，今天这篇文章，灵哥将带大家深度探讨乡村振兴，存在的问题，误解和未来的机会，如何参与，本文8000字，让我们一起释放想象空间吧。

什么是乡村？

一想到乡村，很多人的脑海中的形象就是贫瘠的土地，肮脏的环境，穷困的村落，过剩的人口，靠种地养不活的家庭。说到乡村振兴，有的人认为要走美国的大农场的路，要让过剩农村人口转移到城市才有未来。有的人说要走日本的路，强大的综合农协，高额的农产品补贴才能让农民有钱。

但实际上中国既不可能走美国的路，也不可能走日本的路。美国人均耕地面积是中国的828倍，农场规模是我们的上千倍。这种大农场体系，农业工业化是建立在对土地原住民印第安人上百年的屠杀和驱逐，才能以较少的人口霸占了较多的土地。

美国的美元铸币税优势和对全球石油资源便宜的占取，才可以让美国肆无忌惮的工业补贴农业。日本的农民固然有钱了，但日本的农产品价格也非常昂贵，这让日本的年轻人中产阶级基本的生活成本居高不下，很多人连恋爱结婚生子的兴趣都丧失了。

中国庞大的国土，南北东西不同的地貌气候和土地所有权制度决定了中国不能盲目复制其他国家经验，而是各地区探索适合自己本地区的经验。比如东北大平原机械化耕作，江浙沪的农村和城市化县域经济结合的更紧密，而那些山清水秀土地稀少的区域则要发展生态农业+旅游+康养。

总之山水田林湖草，天南地北的各种不同特色，不同文化，不同生态汇聚在一起才是中国乡村的完整拼图。

乡村为什么会败落？

中国的乡村和基层过去七十多年政策的沿革，温铁军教授做过非常详尽的总结，有这么几个阶段：

1. 建国时的土地革命

1949年，全国1亿农户，4亿农民在400万个自然村里完全平均占有土地。农民开心了，分到土地了。但问题也来了，这样一个平均分配土地的小农经济，如何和城市工业经济进行交换呢？

只有建立人民公社这样表面叫社会主义，实际上是农村的集体化制度才可能让刚诞生弱小的新中国工业提取农业资本剩余，也就是俗称的工农业剪刀差。

2. 改革开放的变化

温铁军教授写道：“70年代开始，逐渐放弃了农业的集体化，当化肥拖拉机进入农业，农业成本大幅上升。公社大队生产队都出现高负债，农业成为投入产出为负的产业。政府作为最大的经济主体从不经济的农业中退出（人们以前认为是农民从集体经济中退出）。这就是农村改革的基本原因，同时也放弃了对农民承担的社会责任，包括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

这才是当初搞包产到户的真相，其实是甩包袱。所幸中国人民的智慧和力量是无穷的，在放权之下，乡镇企业如火如荼的发展起来，消费和内需极大增加，从而成为了80年代末的价格闯关失败引起的大通胀提供了缓冲。

3. 激进现代化

乡镇企业在外企等城市正规军的冲击下完成了历史阶段性任务，中国融入了世界，2003年入世，一切都按照美国式的现代化标准狂飙突进。大量的农民进城务工，乡村的噩梦开始了。

很明显，城市的现代化，资本化是以占有乡村低廉的劳动力价值实现的。当全世界都陷入全球化中时，全世界的财富的流向上实际上形成了乡村到城市到欧美顶级发达国家这样一个金字塔，中国的乡村在金字塔的底端成为了二十年的吸血对象，走向退败。

虽然政府当然也有做很多扶持乡村的工作，但在过去，很多政府的补贴，很多乡村的收益是被资本对乡村基层精英的俘获共谋拿走的，普通村民并没有太多获得感，引来了无穷无尽的纷争。

振兴乡村的必要性

1. 经济

我先来说个数字，世界银行发布了2019年全球20个主要国家千人汽车拥有量数据，其中中国每1000人拥车量为173辆，位列榜单第17名。美国排名第一位，千人汽车拥有量达837辆，是中国的近5倍。

还有几个国家数字也颇有意思，同为地少人口密集的日本，这个数字为591。俄罗斯这个数字为373，马来西亚这个数字为433，巴西350，墨西哥297，土耳其199，连伊朗都有178，而南非174，也要比中国高。

恐怕现在没几个国人认为自己比以上的国家落后，这中间的问题就在于中国除了江浙沪少数乡村外，大多数的乡村还是太穷太落后了。如果我们要想为更多的汽车产能寻找市场增量，随便一个停车位都能卖上百万的北上广毫无疑问增长的空间已经不大了，只有下沉才有希望。

对于普通人来讲，城市赚钱的效率已经过了高峰，如果个人没有一技之长或者企业没有核心竞争优势，在城市就是给房东在打工。

但在乡村，由于消费低廉，收入的增加能转换为更高的可支配收入，这就能拉动消费，让城市过剩的产能找到市场。

2. 政治

过去几十年世界都是依附在美元体系上，美国在美元的一放一缩之中获得铸币税，通俗说的剪发展中国家的羊毛。中国是依附美国这个体系，通过为世界提供了海量的廉价商品而发展起来的，但中国仍然要周期性的被美元霸权掠夺。

中国沿海的外贸企业是“依附”于世界市场的，我们现在能摆脱美元吗？不能。08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中国马上就是几千万人面临失业，城市立刻就危机，逼得政府迅速出台4万亿。

而疫情以来美国不惜大放水以高负债推高金融泡沫，把世界又一次推上了金融危机风险的边缘。中国要管控这些风险，避免08年的危机，只有乡村内需真正的发展起来，中国经济才可能去美元化，才可能一劳永逸的摆脱美国的剪羊毛。

3. 社会

上周我去了石家庄正定县，正定的房价也要15000了，当地打工的咖啡馆的小妹跟我说，她一个月3000多工资买不起房，26岁了结不了婚，更不要说生孩子养孩子的问题了。

而中国新生婴儿已经连续两年跌到1000万了，生育大幅下降的数字背后是严重的城市社会内卷。

要想解决当前中国的各类社会问题，老龄化问题，生育问题，房价问题，基层文化薄弱被宗教渗透问题，留守儿童教育问题，农村妇女权益问题，环境污染问题，只有发展乡村别无他法。

乡村振兴的困境

1. 意识

农业和商业其实是对立和相反的，如果要接受不打农药，不打化肥的生态有机农业，消费者就要接受这背后的各种不完美，比如果子很可能长的外观并不好看，价格卖的还贵。但实际上，农业越追求规模化运营，农产品的品种就会越来越少，多样性就会被破坏，因为市场一定是喜欢耐运输、耐储藏、外形美观的农产品。

这就像法国的葡萄酒，大多数中国人是无法欣赏的，因为大多数中国人在意识上不愿意去欣赏品尝不同产地、气候、年份、葡萄、酿造方法的那些细微差别，从而为此支付溢价。

而恰好，生态农业就是多元化就是需要为这些细微不同支付溢价的，要扭转人们的观念和意识需要一个过程。

2. 基础设施

去年我在山西自驾的时候，经常遇到连绵十几公里的运煤车。有一次我想导航到一个传说中风景无敌的村子，结果运煤车都把路给占了，其他小车只能在半边路上腾挪闪躲，地上是坑坑洼洼，迎面开来的都是你唯恐避之不及的大家伙，还下着小雨，泥水飞溅，我就果断掉头，风景当然也就不去看了。

如果山西要发展好旅游业，恐怕先要把重载铁路修好，让更多煤可以通过铁路运出来。中国过去这些年在高铁等基础建设方面有目共睹，不过还远远不够。很多县镇乡村还在高铁辐射线之外，而中国机场密集度和美国也远远无法相比。

3. 人才

乡村缺各方面的人才，现在连会种地都要成为稀缺人才了。如果想做一个生态农场，不仅要会种地，会用各种传统技术来替代化肥和农药，还得会做市场，这样才能把产品吆喝出去，会做管理才能雇佣不同人才进行多样化经营，甚至还得会做点资本运作。

4. 业态

光种地赚不了钱，而是要找到适合乡村发展的业态。每个乡村有每个乡村不同的禀赋，有的可以发展旅游，有的要种植其他高附加值作物，有的适合做地区物流中心，但也有很多自然村缺少禀赋不得不走向合并消亡的命运。

释放想象性

对于乡村振兴，既要看到问题和难点，也要释放我们的想象性。有很多事情过去是困难，是瓶颈，改变限制条件之后就可以突破瓶颈。过去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现在做不了，未来做不了，我们不能停留在过去，而是大胆的去想象乡村振兴的机遇。

1. 基础建设

当电动车的逐渐流行降低购买门槛和用车成本时，我完全相信私人在电动车服务的最后一公里有很多投资和创收的空间。因为如果想让中国的人均汽车保有量达到日本那样的数据，除了电动车这条路别无他途，乡村小饭店完全可以提供吃饭充电的服务。

把乡村环境，生活方式，便利性提到和城市一样的标准，这就叫农村的现代化，想想光电动车产业和5G的投资，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市场。

2. 旅游休闲

当基础设施完善，农村的生活环境提升，电动车带来的购车用车成本进一步降低之后，旅游业将得到进一步的飞跃。这种旅游业和过去那种走马观花，导游诱导消费的那种业态会有根本性的不同。城市人将来去乡村，将不再是以俯视的优越感，而是平视甚至有点仰视。城市人将会为多样化的乡土着迷，就像今天一些小资白领对于法国不同的酒庄，意大利西班牙不同的乡村美景着迷一样。

3. 农产品加工

贵州贵定县沿山镇有一种金色刺梨果，其貌不扬，浑身带刺，维生素C含量是猕猴桃的10倍，可以加工成果干、原汁等产品，可以很好的提供农业附加值。我相信很多人没喝过，灵哥我也没喝过。

中国的农产品加工产值与农业总产值比为2.3:1，远远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

这当然是机会，相比较欧美日本台湾我们在便利店动不动都喝到好喝到哭的饮料，中国现在的果汁真的让人无语。我相信会改变的，特别我在西班牙意大利旅行时会发现很多酒店会提供只是当地出产的酸奶或者果汁品牌。

一定要发展有特色的属地化农业，才能做出品牌卖出溢价。标准工业品厮杀对于“致富”是没有帮助的，只能产能过剩。 

4. 康养

养老将替代地产毋庸置疑的成为中国的第一大产业，但是城市养老社区往往因为高额的地租让盈亏平衡变得不容易。乡村发展一批特色养老小镇将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特别是那些拥有宗教文化、长寿文化、温泉资源、医药产业资源的地方，完全可以把乡村经济和康养产业结合起来。

解读1号文的顶层设计

在中国历史性扶贫取得胜利后，中央新近挂牌乡村振兴局，还出台了2021年关于乡村振兴的1号文。我仔细阅读了到2035年的顶层设计的一些政策，这里选一些和大家聊聊。

1. 基础建设和农村环境

如果不是阅读1号文，我还不知道农村自来水普及率如此之低，1号文的规划是城乡供水一体化，到2025年农村自来水普及率才能达到88%。其他关于燃气下乡，建造乡村储气罐站，煤炭清洁化利用，农村电网和5G通讯网建设等都要推进。还有整治乡村的基层环境，包括农村厕所革命，污水处理，生活垃圾分类处理等。

我的感受是城乡基础建设是一体化的标准，未来在公共基础建设上城乡的差距将越来越小。

2. 土地

2003年的农村土地承包法最大的问题就是新增人口不分地，打破了农村社群成员生而有成员权这样的村社理性，催生出一系列的乡村社会问题。而2018年的修订中在第28条规定了农村集体预留机动地，开垦新土地，土地流转，收回无继承的土地等各种方式让新增人口获得土地。

此外耕地承包年限再延长30年，即第三轮土地承包期到2057年。土地是农民的根，人无恒产者无恒心。

3. 乡村金融

过去乡村有点钱的人把钱放在自己家箱子里，但是贷款需求是分散的，银行又没有能力下沉到乡村，造成想借钱的人借不到，有钱的人把钱放在那边落灰。农村金融的问题就是在剩余资金的农户和缺少生产生活资金的农户之间的供给和需求衔接不上。

中国很多问题都是这样，看起来好像乡村的资金供应短缺，实际上钱并不缺，但供需匹配，风险控制这些机制没有。

1号文件提出鼓励银行业金融机构建立服务乡村振兴的内设机构，同时开展农民合作社内部信用合作试点，发展农村数字普惠金融，开展农户小额信用贷款、保单质押贷款、农机具和大棚设施抵押贷款等，农业再保险等各种业务和创新试点。

4. 乡村教育和人才

很明确，各类人才都在扶持，包括新型的家庭农场主，乡村企业家，种地能手，农村电商人才，乡村手工艺人，教师，健康，旅游等。在人才培养上，是政府、培训机构、企业等发挥多元合力，共同培养，而不是政府包办一切。

5. 种业农机等农业生产资料

明确了打好种业翻身仗。建设国家作物、畜禽和海洋渔业生物种质资源库，对育种基础性研究以及重点育种项目给予长期稳定支持。

1号文提出要提高农机装备自主研制能力，支持高端智能、丘陵山区农机装备研发制造，加大购置补贴力度，开展农机作业补贴。

6. 产业

1号文提出依托乡村特色优势资源，打造农业全产业链，把产业链主体留在县城，让农民更多分享产业增值收益。此外关于村庄规划是要立足现有基础，保留乡村特色风貌，不搞大拆大建。

这是顶层设计，实际的操作用温铁军教授的提法就是生态资源确权，村民每家每户通过村集体的平台入股，然后再和外部资本进行合作，这样才能把利益留给农民。

比如射阳县的农委会，就认为分散的农户完全可以通过联合，依托社会化服务组织，实现土地规模经营，联耕联种，而不需要走以土地流转让大户发财之后再产生各类纠纷。

7. 组织

在乡村振兴中，很明确的是要党发挥组织作用。所以不仅仅1号文提出要选派配强那些优秀的乡镇领导班子，也提出了在有条件的地方推行村党组织书记通过法定程序担任村主任。这就可以打破一些地方基层被少数家族垄断的局面。

8. 移风易俗

对于高价彩礼、人情攀比、厚葬薄养、铺张浪费、封建迷信这些1号文是说No的，很明显，这增加了乡村基层老百姓的负担。而发展经济首先就是要轻装上阵，不然钱都花在盲目攀比上了，哪还有想法资源来干事儿。

共赢式参与

七八年前我随着新农人商学院去了内蒙古甘肃等地考察了很多个农业农村项目，大多数项目限于时代性，发展的都不太好。但是除了时代性，也有很多创业者/资本家自身的一些问题。

1. 人不行

很多传统的企业家没有互联网思维和操作能力，他们善于勾兑政府拿补贴，或者搞块地卖房子，但他们不善于营销，不善于把好东西卖出去。

2. 思维不对

有些创业者会有些幼稚，用城市做企业的思维来对待乡村创业，南辕北辙。比如当初流行过一阵子白领辞职去乡下养土鸡然后再卖回给自己身边白领的创业项目基本上都死翘翘了。

村民的土鸡是散养的，树下林下跑一跑没有成本，没经验的城市人搞一个专门养土鸡的创业企业到处都是成本，遇到一次鸡瘟全部的投入全部打水漂。

3. 利益摆不平

我看到过一个报道，一个香港老板投资了广东的一个森林公园，赚钱之后被村民眼红然后告上法院要求认定当初的租赁合同无效。打了好多年虽然最后高院还是维护这个老板认定合同有效，但这个香港老板觉得意兴索然，骑虎难下。

我估计双方都有各自的委屈，香港老板觉得我投了那么多年沉没成本凭什么，村民可能认为20年前穷的时候租赁价格很便宜，现在这么大资源被私人占有赚钱去了吃亏了。

很多老板投资乡村就是想资本获利，像城市那样，自己不出现，一年来开一两次董事会就可以管项目了。

但乡村是人情世故，村社理性，一定要共赢式参与。乡村会看你是跟他们一起捆绑的，还是只是来割一波韭菜的，他们不欢迎来割韭菜的人。他们世世代代和土地资源捆绑在一起，所谓不患寡患不均。

但是乡村振兴的确需要外部的资本，外部的力量，不仅仅是钱，也包括了外部的经验技术等无形资产，应该怎么做呢？灵哥这里提一些我的思考：

1. 村民变股东

首先仍然是在生态资源确权之后村民变股东，由村集体的平台，在县域层面和资本进行合作，这样村出资源，资本出钱和相关的技术等。

我认为资本层面本身要有一个觉悟，即资本是否能长期带来其不可替代的价值，还是仅仅是钱的价值。在这个合作过程中，一方面是契约，另外一方面也是要根据价值贡献不断调整利益分配，不要指望能世世代代坐在村民的生态资产上一劳永逸的收租。

2. 培养一批精通乡村的风投家

城市人有钱，都想获得超过银行理财的更高收益。能做海外投资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需要有资本增值的出口。乡村今后的GDP增长速度肯定是超过城市的，这就需要一批精通乡村的风投家，或者叫基金管理人的出现。

如果乡村风投家对于乡村项目的投资正好能关联绑定一批优质的城市客户，那对于乡村就锦上添花了。个体通过投资获得了乡村的优质服务，乡村获得了稳定优质的客户。这中间是通过资本纽带关联，但具体操盘需要一批精通乡村风投家。

到了项目稳定的时候，资本可以退出，可以让县域资本或者管理层回购。一方面之后的收益留在了本地，另外一方面城市的资本也获得了超过正当的回报。

3. 打造乡村的IP和网红

这些天山东拉面哥火了，几百人蜂拥而至，村子里的乡里乡亲顺势摆摊的摆摊，骑车拉客的拉客，做民宿的做民宿，有更多钱赚了。

村子里村民连夜平整停车场，然后规划开发山水村落旅游。这代表今天一个人火就可以带动一个村子。拉面哥的村委会完全可以围绕着拉面哥的IP做更精细的商业化的运营，把网红效应彻底IP化，把个人IP再转化成为乡村IP。

要想讲好乡村故事，还是要有一批能讲好乡村故事的新一代网红。有了网红，才能带动一个片区的发展。然后围绕着网红IP和乡村IP，又可以延伸出新的文创产品，这样都市过剩的文创人才，新媒体人才就可以参与到乡村经济的打造中。

4. 打造乡村的电商平台

七八年前我去拜访过的浙江遂昌恐怕是最早把农村电商进行统一运营的，遂昌模式的创始人是我的朋友叫潘东明。村民是缺少电商运营能力的，东明就从物流仓储网络宣传网店管理提供了一系列的服务，把遂昌的优质农产品和当地的特产推广出去。

乡村级别的电商平台不仅解决了卖货问题，也给村民提供更多专业化的岗位，给村民增加了收入。

总之在乡村振兴过程中的一切参与，一定要有共赢的思维。只追求个体赢的思维在乡村是行不通的。

结语：

今天的乡村振兴已经远远不是种地的概念，而是引导村庄走三位一体综合合作+生态休闲农业，给青年提供返乡创业的路。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实际上是重建乡村社会的村社共同体，集经济发展，社区建设和社区治理为一体。这和城市是完全不同的，城市往往追求的是个人世俗的成功，将别人踩在脚下，同时被更多的人踩在脚下。城市的经济是发达的，但同时又是竞争激烈，压力巨大，风险巨大的。

而乡村是靠村社理性支撑和发展的，不是追求的个体的卓越，而是追求集体的共生。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没有了贪婪和恐惧，才能静下心来做手艺，才能做自己的主人，才是真正拥有自由。如果是在城市打工没有保障，只会沦为资本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