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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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问津的土地

文 | 木卫一@星球研究所

在我看来,

澳大利亚最迷人之处,

从来不在悉尼或是墨尔本。

最让人念念不忘的,

是一片几乎“无人问津”的土地——

北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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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经来过,

恭喜你,

成功“击败”了99%的旅行者。

▼外国游客前往澳大利亚各地区的人数占比

2017年,赴澳的外国游客突破880万人,其中前往北领地的仅有88400人,仅占1%。制图@魏桢&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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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自:澳大利亚统计局,首度特区和新南威尔士州合并计算

如果你有一个来自这里的澳洲朋友,

恭喜你,

遇到了最特别的那1%。

▼ 2017年,北领地有24.6万常住居民,仅为澳大利亚人口的1%。制图@魏桢&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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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自:澳大利亚统计局

然而这里却拥有142万平方千米土地,

这意味着人口密度仅为0.18人/平方千米,

可以说比我国西藏还要人迹罕至了。

如此“无人问津”的北领地,

又如何能成为澳洲大陆上最迷人的存在?

这要从她独一无二的风光说起。

I

既蛮荒,又妩媚

如果离开地表俯瞰澳大利亚,

你将看到的不是青青草原,

而是一片砖红色的大地。

很难想象,

这是除南极洲外,全球降水最少的大陆

澳大利亚平均降水量410mm,

和我国兰州相当。

中部内陆尤其干旱,

年降水量仅在200mm左右。

▼ 从空中看,澳大利亚是一块“干燥”的大陆。制图@魏桢&张靖/星球研究所,底图来自谷歌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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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大陆上,

东部是纵贯南北的山脉,

西部是微微隆起的高原,

它们阻隔着来自海洋的潮湿空气。

即便还有西北方向吹来的湿润季风,

但它从北半球远道而来,

已无力难攻入大陆的中心地带。

▼ 由于山脉和高原阻挡,来自海洋的暖湿气流难以进入澳大利亚中部 。制图@王朝阳&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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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大陆中部,

只有根系发达、叶面尖细的植物能够幸存。

广袤的大地上,

散落着低矮的灌木和稀疏的草地,

地表裸露在外,只能任凭风吹、日晒、雨淋。

▼ 中部地区的典型地表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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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年过去,

曾经的红色砂岩分崩离析,形成荒漠砂土,

只留下被剥蚀的孤丘、隆起的岩石,

红色的“澳大利亚之心”形成了。

▼ 澳大利亚的红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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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独特的,

莫过于北领地南部的乌鲁鲁-卡塔丘塔地区。

▼乌鲁鲁-卡塔丘塔位置。制图@王朝阳&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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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鲁(Uluru),

也被欧洲人称为艾尔斯岩(Ayers Rock),

地球上最大的单体岩石

尽管其顶端已高出地面348m,地面周长近10km,

却仍然只是冰山一角。

▼巨大的乌鲁鲁孤独地耸立在荒原上,其绝大部分体积深埋地下,可以向下延伸6km,被原住民认为是“世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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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和行人在它面前,

如同蝼蚁。

▼ 乌鲁鲁岩石一角VS周边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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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这个庞然大物的,

主要是一种名为长石砂岩(Arkose)的岩石。

岩石中富含铁元素

在氧化作用下形成独特的铁锈色,

日出日落时显得尤其夺目。


▼ 日落时的乌鲁鲁,在逐渐降临的夜幕下格外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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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鲁的形成可以追溯到6亿年前

而距欧洲人首次发现它,

仅仅过去了145年。

所以,人类与乌鲁鲁相比,

不管是体积还是年龄,都太渺小了。

多少人只能跋山涉水到此,

一睹数亿年时光留下的些许痕迹。

▼降雨在巨石表面形成流水,长年累月的侵蚀下,形成了独特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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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位于乌鲁鲁西部45km的卡塔丘塔,

则是这片大陆上又一鬼斧神工之作。

在原住民的语言中,卡塔丘塔意为

“许多头”

▼卡塔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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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由36个圆顶组成的“岩石群”。

最高的圆顶名为奥加石(Olgas),

高546米,比乌鲁鲁还高200多米,

比北京第一高楼“中国尊”高出约20米

▼最高的圆顶即为奥加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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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丘塔的岩体在形成之初发生了断裂,

经过数亿年的风化和侵蚀,

裂缝最终形成了峡谷。

荒原上的风在峡谷间呼啸而过,

被当地人称为“风之谷”

▼让卡塔丘塔发生断裂的是爱丽丝泉造山运动,大约在4.5亿年前开始,3亿年前结束,乌鲁鲁的倾斜砂岩层的形成也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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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和巨石,成为了北领地南部独特的景观。

而大自然总是善于平衡,

她给了这片土地粗犷的荒漠,

也赠予其温柔的绿洲。

乌鲁鲁东北部的帝王谷 (Kings Canyon),

就是其中之一。

▼ 帝王谷位于乌鲁鲁-卡塔丘塔地区的东北部。制图@王朝阳&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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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水的页岩层能够保持稀有的雨水,

令其汇聚成流。

水流和风在裂缝中穿行,

逐渐将裂缝切割为陡峭的岩壁。

岩壁顶部干燥荒凉,

布满迷宫一般的圆顶。

▼由于风蚀作用,峡谷岩壁顶部形成了一个个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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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100m下方的帝王溪却郁郁葱葱,

被称为“伊甸园”

▼ 这里是600多种植物的庇护所,包括澳大利亚中部特有的麦克唐纳德苏铁。长约6km的环形步道连接峡谷上下,如同连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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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谷并非特例,

在其北部,

形态各异的峡谷沿着麦克唐纳山脉延伸排列,

构成了荒原上壮观的峡谷景观群。


▼ 南部的麦克唐纳山脉是峡谷景观最集中的区域,北领地的第三大城市爱丽丝泉(Alice Springs)也坐落在山脉之间。制图@王朝阳&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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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峭壁陡立,

在阳光下呈现金黄或猩红的色彩。

▼斯坦德利峡谷(Standley Cha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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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溪流潺潺,

高大的桉树亦可在此扎根繁盛。

▼奥米斯顿峡谷 (Ormiston Go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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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则是一方隐秘的生命乐园。

▼芬克峡谷 (Finke Gorge) 的棕榈谷,生长着这里独一无二的澳大利亚龙鳞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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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继续向北,

红色的荒漠将逐渐被抛到脑后,

这片土地最妩媚的一面即将在你眼前呈现。

南纬17°以北,

水汽逐渐丰沛,

年均降水量最高可以达到1600mm左右,

和我国广州相当。

▼北领地年均降水分布。制图@王朝阳&张靖/星球研究所500

大名鼎鼎的卡卡杜李治菲特国家公园

蜿蜒328千米的凯瑟琳河都位于这里。

丛林、河流、湿地取代荒原,

彻底改变了地表景观。

▼ 凯瑟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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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杜国家公园中的黄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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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雨旱分明。

雨季河水暴涨,

流水从隆起的砂岩悬崖飞流直下,

形成一系列瀑布,水气缭绕。

▼吉姆吉姆瀑布(Jim Jim Falls),位于卡卡杜国家公园,最大落差可达到200米,雨季时水量丰沛,从地面难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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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层瀑布(Double Falls),位于卡卡杜国家公园,必须乘坐直升飞机才能一睹其神形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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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斯瀑布(Florence Falls),位于李治菲特国家公园,最大落差仅为15米,水流十分温柔,令下方的水潭成为绝佳的游泳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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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芝瀑布(Wangi Falls),位于李治菲特国家公园,最大落差52米,旱季时流水也不会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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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的旅行者,

在这里休养生息。

▼湿地中的垂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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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咸水鳄、敏捷的沙袋鼠和各异的鸟类,

是这里最受欢迎的明星;

▼卡卡杜国家公园内的牛背鹭、咸水鳄、冠水雉、澳洲鹈鹕、袋鼠和白腹海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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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在这里建立起宏大的王国;

▼李治菲特国家公园中巨大的白蚁巢穴,其高度可以与一旁的树木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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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原住民,

也在这里留下了穿越数万年的艺术作品。

▼卡卡杜国家公园中有多处古老的原住民岩画,记录了先民的狩猎、宗教等方方面面的生活情节。最新的研究显示,一些岩画可以追溯到6500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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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塑造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既粗犷如荒漠,又温柔似流水,

这是属于北领地的独特气质。

但这远非全部。


II

美好背后,是苦难

人们总说,光鲜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苦难。

这片土地也是如此。

澳大利亚有3%的人口是原住民,

而在北领地,这个数字是30%

在这里,原住民拥有50%的土地和85%的海岸线,

宏伟的乌鲁鲁、卡塔丘塔都是他们的圣地,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自由、和谐。

▼北领地的原住民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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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人类历史中,

外来者和原住民的矛盾屡见不鲜,

北领地也不能免俗。

第一批殖民者登陆澳洲的47年后,

澳大利亚便被宣布“土地无主”,

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成了“非法入侵者”。

而1910年后的60年间,

有10%~30%的儿童被迫与原住民家庭分离,

称为“被偷走的一代”

▼一些原住民儿童被带到社会机构抚养,图片来源@Australian Human Rights Com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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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小接受西方教育,

本应更快地融入外部社会。

但后期的调查却显示,

大多数孩子长大后,

既无法找回原来的生活方式,

也并未在教育及就业问题上得到任何改善。

也许就像一位原住民领袖所说:

“他们从小被寄养在陌生人家里,长大后又忘却了自己的语言和传统。他们是没有根的一代,每棵大树都是有根的,只有找到了根,才有尊严。”

——《中国国家地理》2007年第12期

▼土地对于原住民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远离了这片土地,便远离了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方式,远离了属于他们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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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住民的苦难还没过去,

这片土地又被战争的阴影笼罩。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太平洋,战火不断。

珍珠港的硝烟尚未消散,

不到3个月后,

同样的日本部队就袭击了北领地首府达尔文。

▼北领地的首府达尔文,坐落在北方海岸边缘。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一度成为了太平洋战争期间重要的军事基地。制图@魏桢&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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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2月19日,

242架日本战机先后在达尔文投下了681枚炸弹,

是珍珠港轰炸投弹量的1.5倍

▼遭受日军轰炸的达尔文硝烟滚滚,军事建筑、基础设施是当时被轰炸的重点。图片源自@北领地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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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ern Territory Library Peter Spillett Collection PH0238/0885

灾难中,澳大利亚损失了30架飞机、11艘船,

参战的空军几乎全军覆没

而日本的242架战机中,仅4架被摧毁。

这是澳大利亚历史上遭受的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空袭。

机场、道路、港口、民宅伤痕累累,

人们惊慌失措,一切陷入混乱之中。

▼被摧毁的达尔文邮局,当时在里面避难的10名员工全部遇难。 图片源自@北领地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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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ern Territory Library Don Clegg Collection PH0328/0023

▼被摧毁的达尔文医院,像这样巨大的弹坑在战后的达尔文随处可见。图片源自@北领地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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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ern Territory Library Murray and Grace Collings Collection PH0861/0111

二战期间,

澳大利亚共遭受日本空军轰炸97次,

其中北领地境内达到78次

接连不断的空袭持续了1年9个月,

直到1943年11月才逐渐平息。

随着战争结束、和平到来,

人们终于得以返回家园,

重新建设饱经战火的城市。

可是谁想到,

人祸过去,又有天灾。

1974年的平安夜,

达尔文的人们没有等来慈祥的圣诞老人,

登陆这片土地的,是突如其来的热带气旋“翠西”

▼按照预报,“翠西”的行进路线在海洋中,但是在12月24日早上,却突然改变方向直奔达尔文而来。当时达尔文的居民正沉浸在圣诞节的喜悦中。图片源自@北领地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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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ern Territory Library Tom Lewis Collection PH0366/0024

“翠西”是当时世界上范围最小的气旋,

七级风圈半径仅为50km,

该“最小”记录一直保持了44年才被打破。

即便如此,

“翠西”的最大风速却可以达到175km/h

登陆时直接摧毁了达尔文气象站的风速仪,

凶猛异常。

(2018年的台风“山竹”七级风圈半径400km,最大风速为162km/h,以上均为持续10分钟风速)

“翠西”过境后很快就消失了,

却留下了几乎被夷为平地的达尔文。

由于90%的建筑被摧毁,约25000人无家可归

▼ “翠西”过境前后的达尔文街道。© NT Lib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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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ern Territor Government Photographer Collection PH0095/0101-0102

灾难后的一周内,有35362人被疏散,

他们中60%的人从此再也没有返回原本的家园。

▼ 这是澳大利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民众疏散。据报告一架波音747飞机上破纪录地乘坐了674人。要知道现在民航客运中(以中国国航为例),波音747系列最多仅有365个席位。图片来源@北领地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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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ional Archives of Australia. - Natural disasters - Cyclones - A6180,7/1/75/54

达尔文的重建工作持续了4年,

所有的建筑均采用了更加严格的建设标准,

被叫做“风暴代码”(Cyclone Codes)。


▼ “翠西”来临前,达尔文经历了城市的快速扩张,很多房屋并不足以抵御强大的风暴。重建后的达尔文更加坚固、安全。图片来源@Jeremy De Guzman/Flickr(请横屏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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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今日的达尔文与1974年相比,

几乎没有一处相同之处,

只有一些特意保留下来的角落,

提醒着人们40多年前那个可怕的平安夜。

▼达尔文海岸边被“翠西”扭曲的电线杆。图片源自@Billbeee at English 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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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当苦难成为过去

   未来你选择怎么过?

战争固然残酷,

但讽刺的是,在战争面前没有种族歧视。

也许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缘故,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

从武装部队中的土著士兵开始,

原住民慢慢地拥有了决定这片土地未来的投票权。

▼二战中参与军队建设和服务的原住民妇女。图片来源@北领地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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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ern Territory Library Minnie Thompson CollectionPH0045/0028

二战结束后的第31年,

北领地正式颁布了《原住民土地权利法案》,

原住民们终于能“合法地”回到世代居住的土地。

而这距离他们“合法地”失去土地,

已经过去了141年。

▼乌鲁鲁和卡塔丘塔附近的土地于1985年被正式归还原住民部落阿南古(Anangu),他们拥有这里的永久所有权。联邦政府与原住民达成协议,租用这片土地建立国家公园,双方共同管理,租期为99年。图片来源@Tourism Austr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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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领地东北角的阿纳姆地 (Arnhem Land),是原住民Yolngu人的家园。9.7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75%的人口均为原住民,连绵的岩石悬崖是其中的经典景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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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尊重带来了接纳

曾经与世隔绝的原住民逐渐开始将自己的土地、艺术和文化分享给友好的外来者。

▼相互尊重是彼此沟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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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接纳带来了理解

澳大利亚人也开始选择正视历史的瑕疵。

2008年,

时任澳大利亚总理的陆克文正式发表道歉演说,

是澳大利亚历史上第一位

公开向“被盗的一代”致歉的总理

▼2008年总理陆克文致歉演说。图片源自@Virginia Murdoch/Flic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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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迈出了第一步,

承认过去并拥抱属于所有澳大利亚人的未来。

——陆克文致歉演说

而首府达尔文,

即便遭受种种灾难,

这里的人们也从未停下生活的脚步。

修葺一新的议会大楼重新矗立在市中心,

成为城市的新地标。

▼北领地议会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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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修起各种博物馆,

不仅珍藏着艺术和科学的财富,

▼北领地博物馆与艺术馆,收藏有丰富的原住民艺术品,以及著名的巨型咸水鳄“甜心”的标本(身长5m)。图片源自@Museum and Art Gallery of 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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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记录着那些不应该被遗忘的历史。

▼ 达尔文航空博物馆,除了一架被击落的日本“零式”战机,还展示了一架巨大的B-52轰炸机。这也是全世界除美国外唯二公开展示B-52轰炸机的地方之一。图片源自@Darwin Aviation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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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铭记达尔文大轰炸的惨痛历史,人们搭建了一个虚拟环境,利用VR重回76年前的那一天。图片源自@Jessie Cai,摄于RFDS Tourism Faci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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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4年“翠西”来临时的录音也被保留下来,也许是因为声音太真实,标语特意提醒“翠西”的亲历者,可能会对此感到不适。图片源自@Museum and Art Gallery of 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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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4-10月的周四和周日夜晚,

明迪海滩的落日集市热闹非凡,

不仅是当地人的集会圣地,

也吸引着纷至沓来的游客。

▼ 明迪海滩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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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集市中有超过200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特色的摊位,食物、饮料、工艺品应有尽有,充满着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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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中国的春节,

在达尔文也是重要的日子。

▼ 每年春节,达尔文城内都会举行庆祝活动,舞龙、舞狮很是热闹,而这样庆祝春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00余年前了。图片源自@Tourism 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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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以达尔文为首府的北领地,

已然活成了澳大利亚“最年轻”的一块土地

▼ 澳大利亚各地区人口平均年龄

因为较高的出生率,北领地的平均居民年龄为32岁,为全澳大利亚6州2区最“年轻”的地区(全国平均年龄38岁)。制图@魏桢&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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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澳大利亚统计局,2016

所以,

如果有人问我:

为什么北领地是澳大利亚最迷人的土地?

我会回答:

因为他独特的气质,

因为他苦难的过去,

以及,

历经苦难后,依然认真生活的心

当然了,

对于国家如是,

对于人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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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土地的故事

可以用文字讲述

但土地的温度

只能亲自去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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