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不是讨论国际时政的正确立场
谈谈当下也可能是永远的关于国际时政观察爱好者的几个明显误区。
我接下来谈的误区或者叫做错配的内容,可能是专业学者懒得科普的。在很多观察者身上,有明显的痕迹。这些误区或者误会的存在,造成了观察者与专业者及观察者彼此间的沟通障碍。
之一,观察者须是秉持一个现实主义者的态度和立场。一个观察者可以是理想主义者(基于信仰),物质主义者,理性主义者(基于信念),科学主义者,清教徒或不清教徒,虚无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犬儒主义者,女权主义者,拜金主义者,消费主义者,惟恐天下不乱主义者,不管是谁吧,他若想看透点什么,收获点什么,就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回到现实主义者的位子上去,拿起现实主义的放大镜。也就是说观察主体须是抱现实主义态度。借用一下,得实事求是。
之二,观察者观察的对象也就是客体是现实的国际政治及经济关系,其实主要是国家间政治关系流变及可能。
之三,以上两点决定了,观察者必须接受现实主义及其一切。这个所谓现实主义和观察者人生中遇到的现实主义没什么大区别。借用卢梭一句话,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每个人都是自己和别人的敌人。人和人之间,人和社会之间的关系总在一个运动变化的度之内,这个度因人而异,属于薛定谔式存在。这个度就是每个人的现实世界冲突和矛盾的来源,这个度不由得每个人自身决定。国家也是如此,国家间也是如此。
这个很有意思,你不改变立场,你不能参与游戏。所以,你必须得转换立场。但是若要求你转换立场,这会令你愤怒,所以,你总是急于反对,急于抬杠,让游戏无趣。
扯远了,回来。
之四,现实主义者讨论的是现状及现状基础上的可能。现实主义者不讨论理想主义者喜欢标榜的未来和愿景。文学家喜欢虚构,画家喜欢张力,艺术家都热爱灵感,但是基于灵感讨论政治,一定会给自身及周边带来苦恼和混乱,所以艺术家的政治观点,往往都是无厘头的。最好不要听,不要信,不要理。如果艺术家跨界做政治家,那基本上就是灾难,或者这个艺术家实际上是冒牌的。对,我说的就是希特勒,他是艺术家,也确实带来了灾难。其他主义者大概也如此,略。
但是,理想主义是人类世界最美好的一部分之一。人类身上呈现的是多面一体。笔者并不是个否定现实主义以外的一切的疯子。笔者主要是想说明,现实主义是观察时事的前提和基础。如果不愿秉持现实主义立场来讨论时事,也没关系,但是不要介意追新闻之屁。
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专家学者呕心沥血展开研究,带给我们以下这些概念。
国际行为主体,国际权力分配,也就是支配关系,国际治理,国际无政府状态,国际丛林社会,地缘政治,海权论,制空权论,电磁空间论,霸权主义,超级大国,一超多强,超限战,单边与多边,结构主义矛盾,国家间竞争与冲突的调节机制,政府间理性磋商与非理性行为,外交与内政等等。也才建立了国际关系这门学科,其研究重在“现状”及其衍生,当然,也一定有国际关系史和国际关系学家史这类交叉。
之五,。我们现实的世界之中,相当相当多的客观存在不是现实主义者依据现实主义构建的。因为如果那样子,我们可能早就自相残杀的绝种了。我们身边的各种属于理想主义及理性主义构建的事物很多,比如,正义,家庭,对偶婚,宗教,党派,公司,单位,联合国,资本主义,人权和友谊,甚至爱情。这些是理想主义者及理性主义者秉持理想结合现实创造的,它们甚至构成了我们的主要的人生内容及意义。
很有意思吧,很荒诞很对立很扯。我们注定深陷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困境之中。
专业人士是在现实主义基础上讨论残酷冰冷的现状,一般人们普遍是在理想或者理性主义的基础上讨论现象。研究国际政治国际关系,你得适当抽离出去,你不等于你的学术主张(也就是说,某人主张大造原子弹不等于他就是战争贩子别有用心)。但是稍微的深入一点思考,我们面对人生是不是也是这样呢?现实往往是冰冷无情的。难道我们人生际遇里的悲伤,痛苦,忧郁,伤感不都是因为现实或者时间的冰冷和无情?难道我们不是往往在知不可为而为之中挣扎拧巴?我们不得不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抱有理想主义,或者在理想主义之上秉持现实主义。回避或者无视现实,就不会有正确的见解,更不会有正确的行动。川普败选就是个例子。
当下,疫情正在塑造世界,世界不得不被它塑造,这,就是最主要的现实现状。
最后,我郑重声明,我是个理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