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年，中国一共诞生过几个马保国？
酷玩实验室官方账号传统武术、武德，真的被玩坏了。
一会儿是“闪电弹抖五连鞭”，
一会儿是“河南马家刀法”，
一会儿是年轻人不讲武德，要“耗子尾汁”。
因为一时大意，没防住。网络上与马老师有关的鬼畜视频，突然就泛滥了。
近日，连人民日报都看不过去了：以马保国为主题的“审丑”闹剧，该收场了。
但是根据我的观察，马老师除了“B站老艺术家”身份之外，实际上是个标准的妄人。
这样一个人能从微博火到B站，从虎扑火到知乎，充分说明：
我们已经从生产社会转入了消费社会。（一本正经科普脸）
根据鲍曼老爷子的严格定义：消费社会就是消费开始取代生产的社会。
大社会学家齐格蒙·鲍曼
意思是说，过去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已经太多了，现在要拿出来消费消费。
但是，现在的社会消费更多又是个心理活，因为物质实在太丰富了，不愁吃穿可脑子不能闲着。
马保国大火特火，一方面说明当下物质已足够丰富，另一方面也包含着类似打工人被资本异化后压抑，对狂欢充满渴望的复杂情绪。
事实上在改革开放40多年里，不同时期都曾涌现出很多的妄人，他们各自反映着自己的时代。
他们像历史留下的注脚，如果把他们连成一条线，就成为了段长达40多年的纪传体中国改革开放史。
01
气功妄人
1987年5月6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发生了建国以后最大的森林火灾，据说“气功大师”严新收到一份紧急邀请：
“你对气功灭火很有研究，能否在这方面介绍一些经验并给予支持。”
严新严大师
大师听完感觉太可以了，马上把自己关在一个距离现场2000多公里外的小洋楼上，开始发功，并留下一句话：三天后，火势会开始缓解。
几天后，经过5万8千多名军警民，28个日夜的付出，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严大师跟着沾了光，兴奋坏了，马上对外宣布：自己用气功灭掉了大兴安岭的火。
这算是当时的“特大新闻”了，很多老百姓不明就里真以为严大师大显神通，越传越神。
同年，谎话越说越顺的严大师，再放厥词：自己刚用意念拦下一颗原子弹！
不仅拦下，还专门写个论文，给你讲讲“徒手接原子弹”是什么原理。
这件事放在今天看起来很荒谬，但当时是全民气功热，身处其中很难不被浪潮裹挟。
看完论文后，当时的国防科工委主任张震寰火速联系了严大师，让他速来北京，共商“国防大计”。
敢吹“拦下原子弹的严大师”自然很能忽悠，来就拿下了6万块钱的“科研经费”（这可是1987年的6万块啊！），一口气写下6篇论文，还全部发了SCI。
有了“成果”，严大师待遇提高了，住上大房子，出入有专车。
没多久，严大师还被请去美国讲课，跟美国总统克林顿、老布什合影。
当时，类似严新这样的气功大师有很多。
河北妇女张香玉，自称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创立了自然中心宫。
她号称能透视人体，看穿地球，上接天庭，下抚亡灵，牛气的很。
1991年，她率领着上千信徒，在北京妙峰山上与外星人联系。信徒们盘腿而坐，紧闭双眼，头顶一口带着俩把手的铝制信息锅，以达天人感应。
她做过一个预测，说：“2000年悉尼奥运会开不成了，原因不在于澳大利亚没有钱，也不是那时会发生地震，而是地球的引力发生变化了，一个人现在能跳2米高，到那时一蹦就是8 米，岂不乱套了？”。
张香玉靠着卖锅卖票，一共赚了40多万，狠赚了一笔，不过跟另一位张大师相比，张香玉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大师，就是张宝胜。
在成为气功大师之前，张宝胜是一名矿工，突然有一天就宣布自己有超能力了，不仅能发功治病、隔空移物，甚至也能拦截原子弹。
他在1983年成功忽悠进体制，被调入507所，被誉为国内气功第一猛人，未来军事战争中克敌制胜的秘密武器。
这地位，堪比漫威超级英雄了。不同的是，漫威英雄是活在漫画里，气功大师可真活在人间。
这些大师自我包装的手法，与今天的微商特别像，一个是喜欢与各类名人疯狂合影。
气功师侯希贵和李嘉诚
严新和当时美国第一夫人
张宝胜与林青霞
另一个是喜欢故弄玄虚，编造点离奇经历。
比如张香玉说自己通过和仙师学习获得了“宇宙语”能力，严新大师大搞坟地修炼，到了美国先去著名的阿灵顿公墓采气练功，给美国人都整懵了。
还有个作家叫柯云路独辟蹊径，写了100多万字的气功书包装自己，自称“我一个人就可以代表整个气功界，回答全世界的提问”。之后又发表了著作《发现黄帝内经》，推出了“当代华佗”胡万林。
除了这些大咖之外，当时民间有名有姓的气功大师多达一千多人。
全国气功信徒的数量更是高达6000万人。比如在北京的地坛公园，每天就有上百人修习罗汉功，或躺或站或趴，姿势越怪越受人尊重。
另一个能彰显气功有多火的是在春晚上。
1984年春晚，张明敏唱完《我的中国心》后，紧接着就是一个气功节目。
先是主持人马季拎着一根铁棍上台，喊小伙儿朱时茂上来掰掰试试。
小伙儿朱时茂表示不行
接着长得有点像六小龄童的硬气功师侯树英上台，只见他把铁棍接过来，腿上垫块毛巾，一把就给掰断了，台下观众嗷嗷鼓掌。
1988年春晚，在陈佩斯演完《狗娃与黑妞》后，气功大师张加陵登台献技。姜昆特意介绍，这位就是天河寺第九代传人。
张师父主修轻功，把一张纸卷在两个木架子上，两脚一蹬就站在了纸上。
这还不算完，他又用两张纸捆起了通电的灯管。在灯管下面练单杠。
看到这样的画面，姜昆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看着张大师又来了个脚踩气球，姜昆激动得恨不得当场报名学两手。
这样的魔幻现实主义，随着大师们的骗局被一一戳破，就开始瓦解了。
首先是严新大师，两弹元勋邓稼先病危时，严大师非说自己能治，每天在阳台对着邓老的病房发气功。
可尴尬的是，因为消息滞后，严大师不知道邓老逝世了，在邓老走后一星期，还在坚持发功，跟别人说：“邓老病情在好转”。
邓老心里苦啊
眼看要骗不下去了，严大师果断祭出特异功能“尿遁术”。
1993年，出访美国时严大师悄然溜走，从此在国外隐姓埋名，低调生活。不能再为中国拦截原子弹的事业添砖加瓦，可以说非常可惜了。
1992年11月，海淀区人民法院一审宣判，玉皇大帝之女张香玉因借迷信活动诈骗钱财，获刑6年，正好出狱两年后打开电视还能赶上悉尼奥运会。
1995年，气功大师张宝胜在北京电视台“发功”，被发现道具做了手脚。
那天，张宝胜借口上厕所，从后门飞奔溜走，连电视台的保安都赞叹不已：“大师就是大师，跑得就是比凡人快。”
同年，号称“隔空治癌症”的大师田瑞生死于癌症。新闻一出来，当天就有8万学员要求退钱。
1999年，作家柯云路推出的胡神医，医死了几名病人，因非法行医被判入狱。
气功妄人的时代，终于结束了。
该如何解读80年代的气功热现象呢？
萧伯纳说，知识不存在的地方，愚昧便自命为科学。
改革开放刚起步的80年代，我们经济落后，9年义务教育远未普及，人均受教育水平处在最低国家收入那一档。
普通民众对基本科普根本没有概念。根据1982年数据统计，全国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处在文盲/半文盲状态，可以说是遍地愚昧。
在这样的土壤上，滋生出封建迷信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这一切将随着改革开放吹满地，彻底被熔化为历史的灰烬。
财富妄人，登上历史舞台。
02
财富妄人
1989年冬天，牟其中特意把苏联航空工业部的几位大佬，约在钓鱼台国宾馆。
他郑重其事地向对方介绍：“这里，就是戈尔巴乔夫同我国领导人会谈的地方”。
淳朴的战斗民族同志一听肃然起敬，觉得牟其中肯定是位有来头的大人物。
年轻时的牟大佬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牟其中接下来数次邀请苏方考察团来华，吃喝玩乐各种费用都由南德（牟其中公司）支付，把老大哥伺候得舒舒服。
终于，1989年年底，双方在北京签订了正式合作的《备忘录》。
一笔中俄史上最大的民间贸易交易，用小罐头换大飞机的惊天生意，就这样达成了。
而就在达成这笔交易前一年，牟其中的南德还是亏损状态，背负着一屁股债。
1989年，牟其中在飞机上从一位河南人口中得知消息：苏联准备出售一批图-154飞机，但找不到买家。
这一信息让他顿觉发财的机会来了，立即着手行动。
80年代末，中国正面临着经济过热后，产品严重过剩问题。数不过来的罐头、火腿堆在仓库里等待腐烂，相关部门天天在电视上、报纸上呼吁老百姓花钱买东西。
而同一时期的苏联由于军备竞赛造成物质匮乏，飞机大炮很多，但是面包却需要排队买。
后来牟其中跟潘石屹说：“危机是一个非常好的事，物极必反。只要产生危机，就一定会产生机会。”
两国的危机，在牟其中这儿成了灵感来源：咱们这儿过剩的，拿去换苏联的飞机。
恰好当时成立不到一年的四川航空在满世界找飞机，牟其中听说后马上登门洽谈。
他对川航老总说：“飞机的事儿我来解决，你们不必预付一分钱，只要按时付给我租金就行了。”
川航老总当时除了一张运营证外，手里本就没有钱，听完大喜过望，二人一拍即合。
为了凑齐能够交换4架飞机并且还能让苏联人满意的货物，牟其中的人几乎跑断了腿，他们的足迹遍布全国14个省，近500家工厂，足足装了800多火车皮。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在这笔涉及多方的天价交易中，牟其中上演了令人目瞪口呆的“空手道”。
在搞飞机之前，他先去跟北京市工商银行谈好，说有一架飞机要抵押给它。等产权证一到，马上拿去给北京工行，先贷出来六千万。
因为俄罗斯飞机飞过来，落地只要八小时，而牟其中的火车发过去要一个星期。
利用这个时间差，他先拿六千万去支付800多车皮商品的费用，等飞机交付川航使用后，再用川航支付他的租金去还银行贷款。
最终实现“空手套白狼”，从中赚了至少1.6亿。
牟其中一战成名。直到他后来进了监狱蹲号子的时候，这个故事还在被美国斯坦福大学拿来当教学案例讲。
创造奇迹后，牟其中说过一句话：“这世界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这位天庭饱满、大脸盘的四川人，梳起了和伟大领袖同款的大背头。
他一会儿大笔一挥，与满洲里市市长签订协议，要把这个中俄蒙三国交界处的边陲小城变成北方香港；
一会儿宣布要和俄罗斯共同发射60颗卫星，把地球全都罩起来，向全世界播放中国的电视节目；
到广阔的太平洋上考察一番后，又说要出资31亿美元，为中国海军买一艘航空母舰。
1995年，牟其中在《决策参考》上看到一位犹太科学家提出的关于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个豁口，让印度洋暖湿气流直上中国大西北，解决中国西部缺雨的设想。
他郑重其事地做了大量研究，把当时国内几乎所有水利专家都请来了，包括胡德平。还有联合国副秘书长冀朝铸。
在一个饭局上，他把这个想法随口告诉了冯小刚，结果被冯导写进了《不见不散》的剧本里。
《不见不散》里的葛大爷情景重现了这一幕
后来他喜欢把公司的管理层拉到门头沟的山里开会，但不聊具体的业务，而是喜欢讲“美苏争霸”之类的国家大事。
有人说，牟其中这个搞法，早晚要出事。
入狱后牟其中自己也反思过：“一个民营企业要搞飞机，要搞卫星，搞这些东西，还得了？工商局长、税务局长、银行行长、工作组轮流来调查我……”
在被称为“中国首富”没几年后，他的人生轨迹开始急转直下。
1999年1月7日清晨，牟其中上车时莫名地感慨了一句：“这是我来北京最最冷的一天。”
仿佛冥冥中注定，当天上班路上，他就被武汉警方刑事拘留。
2000年5月30日宣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入狱后，牟其中同时定了二十多种报刊，每天坚持写3万字，早上5点多就起床，绕着监狱里的小篮球场跑几十圈，直到大汗淋漓。
午休之后，他还会爬楼梯——六层楼上下十几趟，高度相当于爬了一座纽约帝国大厦。
他还在监狱里建了一座实验室，买了十几台电脑，研究GPS。
假如把他的经历拍成电影的话，精彩程度一定不会亚于《华尔街之狼》。
同一时期的财富妄人，还有大邱庄庄主禹作敏，他在80年初用大队凑起来的 15万元发展经济，到1987年，把企业数量发展到117个，成为了中国第一个亿元村。
这15万元，最初有5万还是从隔壁村借的，当时村内有人反对，禹作敏慨然说，“富不起来，我爬着去给你拜年。”
结果10年后，他领导的大邱庄由一个华北盐碱地上的讨饭村变成为全国最富有的村庄。
创造的经济奇迹，甚至影响到了国外，美国《纽约日报》记者写道：“大邱庄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公司。这个村有4400人，却有16辆奔驰轿车和100多辆进口的豪华小轿车。1990年人均收入3400美元，是全国人均收入的10倍。1992年，大邱庄的工业产值达到了40亿元。”
大邱庄庄主禹作敏
发达后的禹作敏，给自己建了座六百多平米的豪宅，得意地问一位中央部门领导：“我的房子比中南海里的怎么样？”
他在大邱庄修筑了一座九龙壁，把村里最豪华的饭店起名叫“九龙”，在古代这可是帝王才能用的称谓。
还在村口盖起一座牌坊，规定所有访客在牌坊前一律下车，换乘大邱庄的迎宾车——在他眼里，这牌坊成了古代皇宫门前的“下马碑”。
大邱庄的牌坊
一位香港记者对禹作敏说：“有人说你是大邱庄的土皇帝……”时，还没等记者把话说完，禹就笑着说：“去了‘土’字，就是皇帝。”
他喜欢嘲弄财富与权力。对那些从北京以及各地赶来的官员，禹作敏从不迎接，从不欢送，也从不陪着喝酒吃饭。
有一次来了五位部长想见见他，正在办公室接受记者采访的他十分不耐烦地挥手：“不见不见，一边去。”
“土皇帝”在1992年走入末途。
因为怀疑一个名叫危福和的外乡人贪污公款，禹作敏的一群手下私设公堂，动用私刑，把危福和活活打死，全身创伤多达三百八十处。
随后，六名警方人员来到大邱庄时，被禹作敏又下令全部扣留，失去人身自由的警察在紧张中度过了13个小时。
第二天，天津有关方面动用了400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包围了大邱庄，禹作敏命令全村一百多个工厂的工人全部罢工。
上万本村及外乡的农民手持棍棒和钢管把守小村的各个路口，与武警全面对峙，并声称“一旦警察进村，就要全力拼搏”。
结果可想而知。
8月27日，天津法院判处禹作敏二十年有期徒刑，“土皇帝”就此陨落。
正如牟其中曾经的下属冯仑所说：“牟其中是被社会长期压在底层的一个角色，其悲剧性在于要用冲撞体制的办法不断证明自己的强大和翻身。”
这一特征，在禹作敏身上同样适用。
在红塔山前董事长褚时健身上，也同样适用。
褚时健
牟其中后来听说褚时健坐牢时，曾说过：“这是那个时代必然产生的现象，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俩还是同一个律师。”
这类枭雄、妄人，快速涌现并快速衰落，说明改革开放初期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有些界限并不十分明确。
而混沌无序则也意味着在野蛮生长，个人意志力开始彰显，生机勃勃。
这些人是改革开放深入下去的注脚，充满着历史悲剧性，同时也在侧面证明市场开始有活力，涌现出一批有创造性的人出来，中国的经济开始腾飞。
03
公知妄人
时间来到21世纪，改革开放20年了，第一批吃饱饭的人中有人开始放下筷子骂娘，公知正式走上历史舞台。
2005年《南方人物周刊》第一次评选了当年影响中国的公共知识分子50人，这一年还有一件互联网大事发生，那就是新浪博客上线。
博客的出现，第一次让公众的话语权从官方媒体手中解放出来，一大批草根博主拥有了发声的舞台。
博客很快成为了公知活跃的最早平台。
最初“公知”俩字是不带贬义的，甚至带着点为民请命的意思，一度被网民当成是社会的良心。
足球记者出身的李承鹏
然而渐渐的，如韩寒、李承鹏等博客总排名前10的名人不再满足在自己领域发表意见，每每有公共事件发生，不管懂不懂、理性不理性都要评论一番，骂下应对突发事件而措手不及的官方，博得万千追随者的赞赏。
到2009年，网络对热点事件的关注达到了一个顶峰，在官方刚刚还没适应如何应对博客影响舆情的时候，又一项新鲜事物横空出世了——新浪微博正式上线。
第二年秋天，57岁的薛必群从美国回来，注册了一个帐号，名为“薛蛮子”。
此后不过两年，靠着公知人设，成为数百万粉丝的微博大V，风光一度与他13岁时做红卫兵排长相媲美。
薛蛮子很会喊口号，经常“号召式”转发，比如他在2013年发布讽刺嫖客的微博，呼吁传递社会正能量，就被转发了接近10万次。
薛蛮子是一个红二代，但整天在微博恶毒攻击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把他父亲参加的革命骂成是“暴民起义与痞子运动”，可以说是“吃饭砸锅”的典范。
今天的年轻人很难想象，那时的微博环境批评中国赞扬美国是绝对的政治正确。
不仅仅是知识分子，甚至连明星不立个公知人设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姚晨“恶之花”的梗就诞生在这个时代。
那时有个叫“作业本”的大V，以侮辱中国一切事务为乐，啸聚了一群乌合之众给他摇旗呐喊。
2013年5月22日，作业本在微博发文称：“由于邱少云趴在火堆里一动不动最终食客们拒绝为半面熟买单，他们纷纷表示还是赖宁的烤肉较好。”
用最恶毒的语言调侃污蔑为国家和人民利益牺牲的英雄，今天看来，骇人听闻，已经突破了做人的底线。
然而在当时，居然还引来了加多宝的广告互动，加多宝主动发微博：“作为凉茶，我们力挺你成为烧烤摊CEO，开店十万罐，说到做到。”
高晓松在节目《晓说》里曾说过一个“妄人列传”系列，直到很多年后，大家才发现原来高晓松把自个儿给拉下了。
高晓松经典公知高见有：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一部分的说法并不准确；
对中国最好的就是美国；
中兴被制裁是自己的问题，美国不会发动贸易战；
四大发明全是假的；
印度人很平和，不像国内……印度的犯罪率很低……
以及中华民族不善战、大和民族最善战，北方人都是汉奸等。
一个搞音乐的写歌的，敢于在节目上对着上千万观众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胡说八道，说高晓松是妄人一点也不冤枉。
2011年5月，高晓松因酒驾被捕时，酒劲儿还没下去的他，慌忙中掏出了自己的美国护照。
作为公知和实实在在给奥巴马投过票的准美国人，高晓松很擅长用虚假的谎言去歌颂美国，贬低中国。
然而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今年6月，高晓松到人民日报参加一场直播，网民知道后火速赶往该直播间，十几分钟就把高晓松安排下线了。
2013年8月，非常戏剧化，曾经在微博讽刺嫖客呼吁正能量的薛蛮子因嫖娼被抓。
更讽刺的是，他公开承认，说自己在后台看微博粉丝回复：“有种皇上批阅奏折的感觉。”
作为微博上数一数二的公知大V，薛蛮子倒下具有标志性意义。
公知虚伪的面孔一旦被揭开，能被忽悠的普通人就越来越少了。
一切事情发生当然是有原因的。
根子就在于内地经济发展越来越好，改革开放成果明显。普通人生活越来越好，能走出国门看看的人越来越多了。
之前不知道印度是咋回事，能被高晓松忽悠，现在还不知道吗？
之前没太多渠道了解美国，以为灯塔国多讲人权多美好，今年疫情还不知道吗？
80、90年代感觉港台高大上，现在去看看，还能理解他们那种优越感吗？
所以，公知妄人倒掉，是历史的必然。
04
娱乐妄人
本世纪前10年，是公知最猖狂的时候。
随着他们渐次退出历史舞台，带着网络狂欢意味和消费主义特征的妄人粉墨登场。
2009年11月20日，罗玉凤在天涯论坛发表征婚帖子《我想找个北大清华男结婚》，列出七大条件：
北大清华硕士、经济学专业、有国际视野、身高1米76至1米83、无生育历史、东部沿海户籍、年龄25至28岁。
并表示自己“身高1米46，平时穿高跟鞋1米53，大专文凭、博览群书、较为狂妄。”
很快，这一帖子成为如今日马保国“接化发”一样的快乐源泉。
凤姐被邀请参加江苏卫视《人间》，说前推三百年，后退三百年，总共六百年没有人超过我。
她说没有男孩子能在智商上超越我了，只能在身高和相貌上来弥补。
“九岁博览群书，二十岁达到顶峰。现在都是看社会人文类的书，例如《知音》《故事会》……”
凤姐一夜爆火，“信凤姐，得自信”成为网络热词，“罗玉凤小组”和“罗玉凤贴吧”也随之成立。
当时热度能跟凤姐相提并论的，只有“芙蓉姐姐”和“奶茶妹妹”了。
然而这波人没能赶上流量变现的好时候，搁到今天肯定也有人愿意投资给凤姐来部电影，用不着远走美国去给黑人修脚了。
2017年横空出世的“药水哥”，就幸运多了。
凭借在直播间里装疯卖傻，一会儿哭一会儿学狗叫；
一会儿带着几个人，组团玩钻裆的游戏；
一会儿拿着碗喊“儿不孝啊”，跟观众乞讨；
一会儿又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在直播间炫富。
药水哥成功晋升为”艺术家“。不仅在直播平台拿下数百万上千万的大合同，还被资本捧着上了《中国新说唱》，给吴亦凡现场来了段rap。
网上被人当”傻子“娱乐，现实中药水哥早已开上了玛莎拉蒂。
最近几年，社会上涌现出一大批这种充满喜感的妄人。
自称宇宙唯一真神的雄鹰高飞
皇帝刘厚坤
同样参加过新说唱的“GIAO哥”。经典名言：你们不给我刷礼物我还拿什么给我的奔驰车加油啊。
已经签约成为艺人的“太极雷公”。
以及最近热度大有赶超以上各位的马保国。
这些人能够大火，与现代人对快乐的渴求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稍加分析就可知道，以马保国、药水哥为代表的网络红人，能够吸引大众的注意力，除了审丑、猎奇心理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场宣泄的狂欢。
现代人生活压力太大了。
每天为工作熬夜，为前途秃头，为房价失眠，还要在公司、单位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正常人，其内心欲望受到了极大阉割。
当出现一个妄人马保国可以给大家随便嘲笑时，一种最直接的宣泄快感就来了，那就是：
最简单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
参与其中，快乐就完事了。
这些妄人，不管初始怀着是什么目的，当发现有利可图后，就会继续扮演好“傻子”的角色。
这是消费主义时代的悲剧。
尾声
中国改革开放至今40多年了，我们从物质匮乏到丰富，到进入消费社会。
这期间，生旦净末丑各色妄人粉墨登场，分别帮大家看清了各个时代的局限性。
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当下。
消费社会有一个很大的特点，消费者需要什么，社会就拿出什么给你消费。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马保国们是按照我们的需求被生产出来的。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产物，马保国的妄人小丑嘴脸早已暴露无遗，但可预见的是：
有了流量加持，接下来他大概率会过得越来越好。
如果有天马大师像GIAO哥一样开上大奔了，要记得：
供给他养料的，正是所有我们这些咧着嘴笑的消费者。
这次真要耗子尾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