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者 在历史研究中的基本逻辑(一)

 前言(推书环节)

最近书荒,把把乌贼的《灭运图录》又重新看了一遍,虽然这是乌贼很早的作品,笔力行文都尚不如《诡秘之主》这么严谨严谨细腻,但这本书确是我在乌贼的网文中最喜欢的一部作品,因为他的中心思想,并不在修仙之上,看似讲修大道,实际上是修自身,讲的是人必须时刻反省自己,任何时间段上的哪怕一点点疏忽放纵,都会成为修行的终点,哪怕修为已近不朽的大能,他在练气、金丹期的一次错误选择,都会成为最终成道的阻碍(书中表现为踏出最后一步之前的外道演法直接一波带走)。

而对应到我们普通人来讲,任何时刻不忘反省自身,也正是先贤赋予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这里的省就是要我们反省自己不要迷失在往日的的和成功,旁人的吹捧和对自我的错误认知中,尤其是在世界观的建设上,我们很容易因为周边发生的一些看似小事或者社会上发生的种种令人不爽之事的侵蚀,改变原有的三观,甚至改变我们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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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半年,世界局势风云变幻,中国抗疫的故事也不断鼓舞我对于国家的信心和支持,在同很多公知精X的对线中我也越来越自信,其中对于中西方历史问题的不同看法和研究也是我日常对线的常见阵地。 

我今天写这篇文章,实际上也是借此机会,重新整理一下我对于历史研究的一些看法和想法,重新厘清我对于历史研究的基本逻辑和认知,因为在此之前大半年的键盘斗争里,我觉得我也时不时会因为逞一时之快而犯一些错误,有时候这些错误看似无关紧要,但是如果放任,迟早有一天会给我的三观带来不利的影响,让我失掉键盘斗争的初心——为解放人类精神世界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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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不上政治课,所以我不打算科普辩证唯物和历史唯物是什么,我们只简单说一下,这两个世界观和方法论赋予我们的方法论工具:

1 抓住主要矛盾解决问题

2 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

这两个工具,说来简单但是在实践应用过程中能赋予我们看穿本质的力量,也是我接下去所要说的逻辑的基本出发点。

好了,下面我们进入主题,作为一个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者,我们在研究历史过程中应当具备哪些基本逻辑认知

另外在多说一句:

本人并非考古学专业,下文中涉及到的一些历史年份均为我记忆中的年份,如有错误概不负责,本文讲的是考古学逻辑,而非具体的考证

 

一  历史研究必须将自身代入人民视角,而不能用上帝视角

我把这条放在首位,是因为现在国内有很多自诩精英的历史研究者们,把自己放在高人民一等的角度,去研究历史,在他们眼里历史上劳动人民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都只是一串数字,他们仿效圣人,视天地万物为刍狗,他们或许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有优秀思维逻辑,有庞大的科研团队支持,但是他们的研究结论,终究也必定是空中楼阁,甚至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这样的研究结果,看似详实可靠,实际上却是必定会有瑕疵。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有些学者研究历史上的瘟疫爆发,就只会机械的去统计死亡人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XXXX年中国某地发生瘟疫,死亡人口占总人口XX%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肯放下身段,去研究当地地方志记载,当地集中墓葬中埋葬人口年龄比例,性别比例,乃至营养情况,埋葬方式等,或许就能从中研究出当时中国地方政府如何处理瘟疫,如何进行隔离,卫生消毒,医疗救治,家庭成员照顾亲人的防护手段,乃至瘟疫之后的社会抚养问题。说不定就能总结出中国古代对于瘟疫防治的宝贵经验。

更进一步,如果把这些数据跟同期西方国家面临瘟疫之时的数据比较,或许就能看出中西方历史上对于疾病瘟疫的防治手段差别,认识并了解到为什么中华文明能从5300年前(这里取良渚文明确定的年份)一直延续到今天,而其他历史文明古国全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这一点最近观网不少帖子里的回复就有不少这种不好的苗头

我不想点名,因为我自己有时候也会犯这种错误,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我会吸取教训,也希望和所有人共勉

 

二  研究历史必须明白,事物不会凭空出现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实质上包含很多内容:

1 历史研究必须追根溯源

很多人对于中国古代神话故事非常不削一顾,认为都是后人杜撰出来,毫无意义,殊不知任何神话传说都有其源头,古代中国以村落形式散居的年代,发生村落之间的械斗,可谓非常频繁,今天你吞并我,明天我被他吞并,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故事,通常是以夸大+口头传颂的方式在部族之间传播,但是绝大部分故事并没有流传下来,而其中部分故事能够流传下来,用辩证的方法来看,就说明这一系列故事背后所代表的的村落部族在华夏古文明发展史中必定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才能使他们的部族故事流传成为华夏神话,研究这些神话背后的氏族发展,可以很好的追根溯源,将中国古代文明发展史串起来。

这里我要点名批评观网某位“历史唯物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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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很有典型性的发言,认为中国上古神话中的三皇五帝,各种带有明显游居文明向定居文明转变的姓氏(燧人氏,有巢氏等)及其背后代表的中华文明先祖的故事全都是后人借古讽今,他的这种观点就是典型的凭空出现论,脱离了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

他们犯了两个错误,一就是最开始说的,他们把自己代入上帝视角,只关注在他们眼里的重要事件,至于什么小部落发明了建造房子住,发明了渔网捕鱼,发明了种植原始农作物……在他们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第二个错误就是他们的研究结果直接造就了“文明凭空出现”的可笑现象。 

当然比较讽刺的是,当这些神话性质的故事出现在西方所谓历史中的时候,他们就认为这是信史,关于历史文献的真实性问题我放在下面几节去讲,这里就先一笔带过了

 

2 历史研究只允许根据事物发展规律,向前(注意不是向后)合理的进行推断

这是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之间的区别,为什么我要强调这点,因为很多时候我们研究历史就会发现,很多西方历史会出现断层,于是西方历史学家,会根据前面的历史“合理”的推测后面的,而这,恰恰是不可信的,或者说可信度很低的,因为前面的历史可以导出多种后面的历史——

某个国王生了三个儿子,接下去可能是:三个儿子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也可能是三兄弟全都死于内斗,还可能是继母雇人杀了三个兄弟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王位,因此单纯从某国王生了三个儿子,并不能准确推断出后面的历史,但是我们如果了解这个国家的政权形式,宗族制度,那么往前推倒是能确定,这个国王必定是之前某一个时间点举行了继位仪式,迎娶某位重臣之女。

而中国的历史由于不存在断层,所以不需要这种由前往后推,但是在研究商朝之前的历史的时候,因为文字记录的断层,我们无法获得相当于夏朝(请注意我的用词)这个年代的历史记录细节。

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合理的前推”,什么叫叫合理的前推,就是根据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根据后面确定的事物,推测它形成所必需的条件

比如说商朝有完整的祭祀体系,主要祭祀先祖,而且有发展完善的文字和记录手段,有行之有效的建筑技术体系(多次迁都),有训练有素的军队和军需品制造体系。

那么我们必然可以推测出,在商朝之前,一定有一个相对松散城邦体系,它的内部统治可能并不牢固,经常发生征战,文字体系已经逐渐形成但还不完善,建筑体系发展到了一定的水平但比商朝要低很多……等等

为什么?

因为商朝不可能是突然冒出来的,没有这些前置条件,商朝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文字,祭祀,建筑,军事等体系。

请原谅这里我又要把某位“历史唯物观察者”拉出来鞭尸了,文明突然出现论,是一个典型被西方历时发明家洗脑之后所形成的概念,一个地区的文明,从游居发展到定居,从定居小村落发展到大氏族,再聚集成城邦,发展成国家朝代概念,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我们后人看历史,一句“在X河某地沿岸形成了一个XX居住区”,背后凝聚的可能是古人上千年的不断累积耕种经验储藏经验、与动物搏斗与游居劫掠者生死生死斗争的可歌可泣的史诗篇章,比西方小说冰与火之歌什么的要波澜壮阔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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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知道,在商朝之前,至少从公元前3300年前后(良渚文明),中国版图上先后出现了以燕山长城南北为中心的北方聚居区,以山东为中心的东方聚居区,关中晋南豫西为核心的中原聚居区,以太湖为核心的东南部聚居区,环太湖及四川盆地为核心的西南部聚居区,以及鄱阳湖-珠江三角洲为中轴南方聚居区,还有各种小的分散在华夏大地各处的聚居区。(本段参考文扬老师著作)

而商朝是依托中原聚居区为核心发展起来的,换句话说在当时的夏朝应该是上述六大聚居区之间战争的胜利者(或者胜利者联盟之一),商朝则最终取代了夏朝成为新中原统治者

这就是合理的前推,也是历史、考古学的的意义

 

三 历史研究所涉及的到的考古学证据,其效力是不同的

这里我要讲两点

1 第一点是大家所熟知的的,现代考古学历史研究等领域公认的证据效力排名,依据其效力由大到小主要有:

1)  有确切出土环境,可以与同时代历史文献互为对照印证的考古学发掘证据(这类证据,很抱歉,目前绝大部分只存在于中华文明考古发掘中,因为一旦出现文明断代,那么很多证据立刻转化为不可信

1.5) 可与现代科技反推天文学、地质学记录(如日食,月食,天文大潮汐,彗星,陨石,地震等)相互印证的相关正史资料

2)  相对比较可靠的正史资料

3)  暂时没有对应时代文献的比较完善的考古发掘证据

4)  非正史记录

5)  口口相传的地方民俗神话等记录

我这里把第三条加粗,是因为现代西方所谓的历史考古学体系,往往把这条所涉及的考古学证据,作为最可信的证据,因为西方历史出现的过大量断代,因而他们往往只能是挖到一块什么东西,就借此推测当年当地可能存在一个什么“王朝”甚至进而能推测出这个所谓王朝的风俗习惯婚丧嫁娶乃至为其编纂一部史书……

然而在两河流域和地中海流域,因为文明间的不断征战和毁灭,历史证据层层叠叠埋藏在地下,很多时候往往是上面一个遗迹是公元前2000年,继续挖下去是公元前2500年,公元前3000年的,但是这两者之间可能毫无关联,也可能是继承发扬关系。

但是如果我们不双标的来考古,那么在发觉到确切的能证明其年代的文献证据之前,这些考古证据都只能作为推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两河流域作为“考古推测”最早进入青铜器时代的文明发源地,某位“历史唯物观察者”曾经在观网转帖国内某考古学论文,试图证明中原文明的青铜器铸造工艺是从西方传入的,理由就是所谓“欧亚大陆东部复合范铜铸件的起源与初步扩散过程”研究显示,西方使用某种铜铸件年代比中原要早,先不说这篇文章里把中华文明十分低劣划分为毫无逻辑的三个区域(本文最后我会单列一章进行批判)。在这篇文章中,他们大量使用了无法证实的考古学证据——这其中只要任意两个聚居区先后顺序发生更改,那么这个所谓的“逐级传播”就是笑话。

更不要提这个可笑的研究丝毫不顾及欧亚大陆板块地址条件影响,丝毫不考虑气候因素,仿佛历经数年跨越绵延绵延数千公里山脉和沙漠对游居文明来说易如反掌,这当中还能携带宝贵的“冶炼工具”一同翻山越岭,然后把文明的火花传播到东亚

究其原因,就在于西方历时发明家们,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结论,可以无所顾忌的忽视所有不利于他们结论的因素,可以把高山化为平地,把天堑化为通途,难怪今天还有大量西方人相信地球是平的

这里还涉及到一条逻辑认知,就是考古工作者必须认清自身的知识面,尊重其他科学常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内同应该请教对应行业的专家,这条我们之后会讲

2 这里要说第二点,也就是不同文明之间所流传下来的文献资料的可信度是不同的

这里可能就要触及一些收西方历史学教育洗脑的历史工作者的痛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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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是,全世界所有文明所流传下来的文献资料可信度,排在第一位的只能是中华文明所流传下来的资料,为什么?因为中华文明没有发生过断代,中华文明的特征就是海纳百川,不断吸收外来文明,但是其本身文明的基础从未断绝,因而,中华文明的记录,从可信度上来讲,比西方文明的记录要高一档。

道理很简单,去一个村子里调查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个是听死去的爷爷说的,一个是从解放前活到今天的长者的原话,究竟那个更可信一点?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

 

讲到这里我稍微联系上文,谈谈华夏文明中神话人物记述,与西方文明关于神话人物的记述究竟哪个更可信——显而易见,华夏文明关于三皇五帝,乃至更往前推的带有母系氏族特征的姓氏,带有游居文明向定居文明转变必要技术特征的姓氏(诸如有巢氏这种姓氏),都是可以用朴素的唯物史观来理解的,而相反,西方文明的神话故事里的记录的某国重要人物,往往都是纯粹的意淫,什么宙斯私生子,XX神和人类乱伦苟合的产物,等等,绝大多数都与文明的产生毫无联系(在这些故事里人类文明就是我说的“文明突然出现论”的产物),基本可以认定都是后世为掌权者歌功颂德或者贬低对方掌权者而编出来的故事。

      至于某生卒年月不详,明明是瞎子却能学习文化知识,不用劳动还能活到老的荷马先生,用现在的科学技术去反推,在当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别告诉我几千年前有盲文教材。而用他名字命名所谓《荷马史诗》就更加可以认定是一部后人杜撰的诗歌体裁神话文艺小说了,读过荷马史诗的人(我十多年前读大学时候有幸看完了上下两卷)都应该知道,上卷讲述的特洛伊战争,与下卷讲述的归国王子复仇记,根本就是现代西方编剧常用的狗尾续貂逻辑,很明显是因为上部伊利亚特受欢迎,而强行编出的下部奥德赛。那么他的历史真实性,基本上等同于《斗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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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研究历史的时候,如何选择合适的标尺

这一段其实是接着上文的,因为考古学证据的效力不同,所以我们都希望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准确的尺子,来作为历史研究的衡量尺度。

任何学科都需要标尺,历史学也不例外。

科学尺度讲究精度和稳定性,历史学尺度讲究的则是可信度

不可信的历史学标尺,会造成对文明的严重误判,因为我们比较文明之间的区别,从来只能横向比较同时代的文明,不能纵向比较,就好比部分清吹喜欢吹康熙,他们的比较逻辑就是拿去跟明朝宋朝皇帝比较,这实际上是笑话,比较康熙只能拿来跟同时代的沙俄,不列颠比较,康熙就只能是个毫无建树的普通皇帝,把前朝留下的科学文化优势彻底葬送。

那么究竟如何选取标尺,我这里抛砖引玉,列出我认为合理的标尺

1)以碳14测量法等科学手段,测量可信出土文物所得年份范围

这里我不详细科普碳14测量方法,只强调几点相关

(1)碳14只能用以测量几千年内的文物,虽然可以用树木年轮作参考指定校正曲线,但是年代越久,精度越差,如果得到一个正负几百年的数据在几千年内的考古研究里就没什么意义了

(2)对于某一时期的文物取样还涉及到这一时期的年代间隔,取样的文物可能是某王朝前期,也可能是后期,这当中间隔可能差几百上千年,再结合(1)中提到的误差,结论有时候根本不能作为可信证据参考

(3)碳14法测量的是文物/古建筑中的有机物残留,那么相应的它也很容易受到污染,土壤中的腐殖质,暴露在空气中受到雨雪浇灌,都可能很大程度影响检测结果。

而这里特别要提一下两河流域文明遗迹的文物,当地几千年来文明冲突不断,政权交迭如走马灯,军事冲突,自然灾害,不同宗教之间的互相毁灭覆盖,导致当地同一个遗址可能埋葬了大量不同时间段的文明遗迹,这中间的互相污染就更不用说了,加之两河流域文明之间断代不计其数,缺乏可信证据流传。这也是我一直看不起两河流域文明考古结论的原因

(4)碳14法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对于暴露在空气中的建筑,被多次焚毁重建的建筑,或者因宗教冲突占领而不断翻新的建筑,根本不能有效测量

 

2)以从未中断的文明历史作为标尺

这个没有第二个选项,只有中华文明历史可以作为标尺,其他任何文明都不行,我这么说可能会刺激到很多“考古学芝加哥男孩”,但是没办法,考古学上如果用曾经断代的文明记录作为标尺来衡量其他考古学证据,外国人美其名曰“全方位比较”,我称呼他们为“循环论证”

3)以天文学,地质学等科学手段对于历史上重大天文和地质学现象对应可信文字记录所形成的双重证据

这里说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西方考古学界上世纪下半叶对于两河流域文字(楔形文字)有过一个很大的所谓发现,认为两河流域文明因为6000前的一次距地球很近(相对)的超星星爆发,从而天有二日,星月同辉,于是收到感召,发明了楔形文字,研究还发现楔形文字里很多用词都和“星”、“神”相关。

这也成了西方历时发明家们给传说中的苏美尔文明断代的大好工具,结合上文提到的碳14检测(据说结果是公元前4500年),大量西方考古学文献均把苏美尔文明起源定在了公元前4500年。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笑话了,其实现有的考古学证据只能看出,两河流域古文明对比古华夏文明“相当于夏朝”时代类似,可考证的公元前3000年左右,都是由多个文明聚居区(西方人称之为城邦)组成,城邦之间互相征战,而在这期间则有楔形文字的起源于发展,在不同部族之间形成不同的文化传承,最终战争结果以其中某一支(或者某几支组成的联盟)获得短暂的胜利胜利(类似夏朝),随后又被另一联盟打败……

因此两河流域的考古历史十分混乱,期间可能的胜利者包含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亚述等几个国家,然而他们都没有能够绵延至今。

而关于楔形文字的形成,因为没有可信的文明记录,根本不能不能准确推断,西方历史发明家们在对于两河流域的考古研究里,大量使用“循环论证”,用没有可信文字记录的的天文学证据,来推测文字的产生,再用文字的产生推测文明的发展,又用文明的发展去推测同时期其他文明的演化,简直是“巧夺天工”般的荒谬。

这里根据上述三个可信标尺,我们可以做一些归纳:

1)华夏文明的信史也只能根据前文逻辑上退至相当于夏朝的时代(注意我的用词),再往前应该归于神话

2)其他世界各民族的神话,均只能作为对文明发展的参考,绝对不可以反映在纪年表上,不能作为文明的时间标尺

第二点在对于古埃及的考古学研究上极为现实,西方对于古埃及的考古研究,我认为其中包含有大量不可信的推断,尤其是在古埃及历代纪年表上,都是为了把某个考古发现强塞进去,或者为了跟某个科学检测结果强行一致,从而胡编乱造的出所谓的三十个王朝

一块所谓纳尔迈调色板,上面画了某种征服的过程,还涉及很多明显的大量神话图案,顶天了也只能被解读成“某位国王在某神指引下于XX年征服XX地并且杀全家”,西方考古学家门硬是从上面解读出大量王朝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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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历时发明家们还发挥了“修仙精神”,将古埃及历史分为了大量的历史时期,什么前王朝,早王朝,古王朝,第一中间期,中间期,第二中间期,新王朝……后王朝,马其顿和罗马统治期…(我猜大概分别对应炼体期,引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反虚期…人仙,天仙,玄仙,金仙,大罗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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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对比中华文明的历史,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古埃及历史,实际上包含很长时间的新石器时期,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可考证的历史(诸如蝎子王时期,只能对应中国的三皇五帝神话时期),真正可以认为形成统一王朝(对应中国夏朝)的是公元前2600前后的胡夫统治时期(然而对于胡夫金字塔的年代考证我个人存疑)。之后到公元前2000左右埃及分裂,一直到公元前1900年左右获得短暂统一,随后又分裂,一直到公园前1600年左右新王朝时期获得统一,一直到公元前500这段时间内埃及文化获得长足发展,接下去就是不断的被征服史,先是被亚述人统治,然后是波斯人,之后被古希腊人统治,最后被古罗马人统治

 

其实从上文的描述大家应该可以看出,四大古文明发源地(包括我没有提到的古印度),其文明发展的进程都是差不多的,基本有可考据的统一文明都在公元前3000前后,这也是符合事物发展基本规律的,不存在一个古文明可以领先另一个文明几千年这种可笑的逻辑。

同样的,当我们确定古埃及文明与两河文明的基本标尺之后,这两者的衍生文明——以所谓克里特文明为代表的爱琴海文明,其历史只能从公元前2500-2000开始计算,不然儿子比老子大,就是笑话了。

那么也因此,古希腊各种神话传说,必定只能当做神话,所谓《荷马史诗》只能当做戏曲台本来看,里面提到的各种历史记录,都不能作为信史。

 

五  研究历史不能有双重标准

这个问题包含很多,因为我们在研究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容易因为自身的经历,环境的影响,立场的位置,对事物不公平的评判。

甚至很多时候我们主观上想要公平的评判两件事物,但是因为认知的缺陷或者其他因素的干扰,产生了客观上的双重评判标准,就好比我本人反对歧视同性恋,认为应该给予他们公平的权力,但是当一项同性恋平权法案被提出来,我肯定会自觉不自觉的投反对票。我的下意识里并不会把同性恋放在和正常人平权的位置来看。

那怎么办?还是要回到开篇,我们讲,人和组织必须时刻反省自己,不能让情绪,立场,金钱,权势影响到法规的制定。

 

而在研究历史领域,产生双重经标准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大了,尤其当背后还有各种意识形态领域的干扰情况下 ,能够公平客观的评判往往倒成了少数特例

历史研究领域的双重标准,常见的几种典型情况这里列举部分,如:

1 西方历史发明家们通常使用针对西方考古发现(发明)而总结出所谓现代文明要素(比如:文字、(金属加工),城市,复杂的礼仪性建筑和功能性建筑等等),去衡量其他地区的文明,最终结果就是很多地区的原生文明因为一条或者几条没有达标,而被剔除出现代文明的概念,最典型的的南美洲的玛雅文明因为缺乏金属加工而被归为石器文明,而其后继者印加文明则因没有文字(仅有结绳记事)同样也被质疑不是现代文明。

然而西方历史发明家在评判自己创造出来的祖宗文明的时候,就是另一张嘴脸了,克里特文明(或者叫米诺斯文明)的全部考古学证据,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栋,建筑风格集地中海沿岸各国文化于一体的建筑残骸,加上几块不知道谁画的壁画,最搞笑的是所谓的克里特线性文字A(就那鬼画符一样的图案还被西方历时发明家们分成了不同时期,其实无非是古人随手乱画自然无法重复罢了),在我看来连印加文明的结绳记事都不如。可就是这点可笑的考古记录,加上荷马史诗里吹的所谓90多个城市,西方人硬是给编造出了完整的克里特文明的“定居期”“萌芽期”“早起”“中期”…….“迈锡尼统治时期”…

实际上现有考古证据只能证明最后的“迈锡尼统治时期,当地归属于迈锡尼人统治,根本无法证明前面究竟是什么样的,而被吹上天的线性文字B,其实也就是迈锡尼时期的文字,那TM用得着你告诉我?日本人占据台湾时期也强迫台湾人学日语呢,你能说台湾文字是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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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同样的情况,当出现在中华文明夏朝的时候,西方历史发明家们又换回了之前的那张嘴脸,动辄说夏朝没有文字(然而良渚文明后来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尤其是良渚文字那比迈锡尼线性文字复杂得多的结构),没有考古发掘(然而二里头遗址,良渚遗址面前他们只能装作睁眼瞎),没有功能性建筑(这点良渚文明的水利工程建设打脸简直把西方历时发明家的脸抽肿了,我个人观点,一个文明的城邦,可以没有礼仪性建筑,但是不能没有水利设施,后者才是文明延续的必要条件),没有青铜器等金属加工技术(当然也被打脸了)等等等等,他们反复横跳的做派就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2 上一段说西方历史发明家(包含国内被西方洗脑的部分历史研究者),这一段说说中国国内部分考古学爱好者常常犯的错误,以显得我公平对待(笑)

当前中国国内考古界有两派“泥石流”

1)是很多考古人士所不齿的,所谓的“民科考古学家”

2)是被我成为“考古界芝加哥男孩”的那批通盘接受西方考古逻辑的人

其实虽然看上去是两类人,但是他们做事的逻辑其实是一样的,全都是双标对待历史研究。

前者用百度作为证据,全盘否定西方考古学结论,炮制出所谓《古埃及造假说》,《人类起源东方说》《文明发展中国起源论》……等等非常吸引民粹的考古学大发现

后者则全盘否定中国考古学结论,将他们留学西方的老师所说的当作《考古圣经》,坚持两个凡是——凡是西方考古学结论都是真的,凡是中国考古学研究与西方冲突的全部是假的,他们最大的特点是100%相信古埃及古希腊的所谓历史,因为这是西方文明认祖归宗的必要条件。

他们犯得错误其实是一样的,因为偏见而双标,因为双标而放弃辩证看待考古证据——实际上无论是古埃及文明造假说,还是古埃及文明璀璨论,都或多或少有一部分观点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剔除哪些明显没有确切证据的论点,修正一下纯靠猜测带来的结论,其实可以还原一个比较准确的古埃及历史。

能够获得准确的历史,才是我们考古研究的目的不是吗?

 

3 第三点原本不想写,不过看到风闻最近很火的关于《郭德纲训徒弟茶壶嘴对人不礼貌》的讨论,让我决定把这段写出来:

    第三种双标源于不能与时俱进和傲慢——任何学科在发展的过程中都会有新的理论被发现和提出,有旧的理论或者学说被进一步完善,扬弃,乃至放弃。

这并不是说旧的理论学说不对,而是局限于当时的环境,科学和生产力发展水平,导致理论的高度只能在那儿,当环境变换,科学和生产力发展之后,新的理论、方法往往会提升或者取代原有理论、方法。

就像牛顿力学必然被量子力学所包容和取代,这而并不是否定牛顿力学,而是将它深化发展,因为牛顿力学只能适用于一部分宏观尺度上,在微观领域就失效了。

就像钢筋混凝土取代原有建筑工艺,并不是说原有建筑工艺造出来的房子不能住,而是原有工艺在现今的时代效率太低,或者成本太高,不值得使用

郭德纲训徒弟的例子里,如果徒弟递菜刀的时候,刀尖冲人,那当然该训斥,因为这个礼节永不过时,但是仅仅因为茶壶嘴冲人就训斥,在今天看来就没有意义了,很多古时候的规矩、利益,放在今天应该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很多人因为自己小时候吃饭说话被父母打过,就坚持现在还要“食不言寝不语”这就很可笑了。

很多学科往往会出现这样的怪现象,新的学派要想取代老的学派,只能等老一辈死光了,才能上位,因为旧的学派为了自身的学术地位和对应的经济利益,会无视乃至故意打击新的学派,丝毫不站在客观和辩证的角度看问题说事。

但是历史学研究原本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因为历史研究跟其他学科不同,我们试图还原的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作所为都是以“能够更加准确的描述”为出发点的,因此历史学的对错很容易区分,只要拿出证据来(前提是有效证据),换一个别的学科的人都能替你们评判。

在这种前提下,现如今的历史学科领域,尤其是国内关于中国历史进程,还能出现如此大的分歧,就十分令人深思了,这背后的种种细节我这篇文章就不说了,留给大家自己思考和判断,借用大刘的那句话“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六,辩证的看待文明发展和交互

地球上所诞生的任何文明,都是生命这株植物上的奇葩(非贬义)。

辩证的看待文明的发展和进步,就是要明白:

1)任何文明(包含宗教文明)在兴起之初,肯定相较于同时代原有文明有进步的。或者说更加适应当时时代发展的(这也是很多时候出现所谓劣币驱逐良币只说,能被劣币驱逐的良币,本身就一定不适应当时的历史潮流,或者是不适合当时的社会发展程度)。

宗教也一样,抄袭犹太教的天主教文明,抄袭天主教的伊斯兰教文明,都在原有宗教的基础上进行了适合当代的改良。

比如伊斯兰教对于当时劳动人民的日常劳作休息进行了安排,并结合当时的养殖条件,社会生产力发展,对教民的饮食习惯,婚丧嫁娶进行了改革,对阶层的划分做了相对公平的调节,对当时半岛的底层贫苦人群来说,是一种远远超越此前收各方压迫下的社会条件,因此伊斯兰教在当时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

正因为如此,阿拉伯帝国才能取代波斯帝国成为一方霸主

也正因为如此,阿拉伯人才有动机和能力大规模翻译欧亚非各文明典籍(之后欧洲文艺复兴才有可能大规模将阿拉伯文书籍翻译回去)

也正因为如此,阿拉伯人才有可能在与华夏文明的叫交流当中平等互惠,给华夏带来西方文明的结晶,同时也把中华文明的优秀产物(如四大发明)带到西方

2)文明之间的交互也必须符合基本规律

文明之间是存在竞争性的,当周围环伺的全都是竞争文明的时候,优势文明绝对不可能坐视自己的重要科技军事产物落到敌对文明手中,只有同样先进的文明才有可能平等交流——因此早年间青铜器的冶炼工艺,绝对不可能是从两河流域经过大量不同文明群落,一步一步传到华夏,而是神州各地自己慢慢摸索出的,因为矿产资源的分布不均,从而呈现出一定的时间差异。

3)文明的发展也是存在差异的

因为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的差异,不同文明进入现代文明之后,其文明的基础思想理念也会不同发展,中华文明的大一统血脉,半岛文明的排他性特质,欧洲文明因为陆上贸易被阻隔而开始海洋探索…最终导致不同的发展方向

我无意于评价不同文明发展道路之间的优劣,这里我要强调的是,每一个历史考古工作者,应当具有基本的客观态度看待不同文明,不无脑贬低其他国家的文明,也不能无限抬高某些文明。

 

七,考古工作者必须认清自身的知识面局限

       尊重其他科学常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内容应该请教对应行业的专家,而不是闭门造车(非“闭门造车,出门合辙”古意,下同),自圆其说,创造出典型的文科生解读。

这一点是当今中外考古工作者的通病,但是在中国尤为严重

究其原因,在于中国高考招生机制,历史学科就不说了,可是考古学也归为文科,只有其中部分专业,诸如文物修复等属于文理兼收或单收理科。

这就导致中国历史、考古学界基本理科素质堪忧,并不是我看不起文科生,而是我认为,历史研究和考古这个学科,最重要的是逻辑思维能力,在更高层次的历史研究领域,具有足够的理科工科常识,会显得更加重要,历史、考古科研人员,必须掌握足够的统计学,地质学,环境科学常识,不然就会陷入闭门造车的境地。

我这里用前面举过的例子,来描绘一下某些文科历史发明家们的笑话,这是链接:

欧亚大陆东部复合范铜铸件的起源与初步扩散过程管窥 评论 2 国内

某些历史研究者试图证明青铜器的冶炼工业,是从两河流域传到中国,为此进行了浩大的编造工程

1)首先他们制造出一个名词,所谓“复合范铜铸件”

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恰好本人材料学出身,我猜测这是一个典型的文科生生造词——他将“复合”“范”“铜铸件”这三个词语可笑的组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百度都查不出的新词。

这当中复合值得是指的是复合材料,猜测应该是说青铜是由纯铜与锡、铅、锌等金属熔炼而成的合金吧,很可惜材料学上的复合材料一词不是这么用的,建议文科生自行百度,此处用合金表达即可。

范,应该指的是模具

铸件,其实就是指的是使用模具来铸造的工艺,因此铜铸件和“范”两个词语,用法重复,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文科生生造词

我来用现代材料学翻译一下,这个所谓的“复合范铜铸件”,就是铜合金铸件

光一个起名字,就反映出了这些文科生历史研究者的无知傲慢,对不了解的东西强行生造词,随便问一个本科材料学的学生,就能得到的答案,他们非要自己苦思冥想,最后硬生生编造一个鬼知道什么意思的名词,显得自己的论文高大上

2)他们(这里指的是大量的历史学者)强行为欧亚大陆编造了所谓的不同金属时代

他们不懂何为冶炼,不明白为什么公认把使用“青铜”作为时代的区分。(因为青铜是冶炼史上划时代的一步,是最早的合金,它是纯铜加入锡或者铅而成的合金,熔点比纯铜低200多度,铸造性能好,耐磨,化学稳定性好,因而可以方便的手工打造),还强行把所谓的“早期金属时代”拆分为“红铜时代(纯铜)”,“早期青铜”“中期青铜”“晚期青铜”

3)他们又用自己浅薄的地理知识,强行生造出了所谓的“喀尔巴阡-巴尔干冶金区(CBMP)”等可笑的地理学名词……(类似笑话太多,我就不赘述了)

3.5)然后没有任何论据,直接给出了所谓的青铜器扩张图,说青铜器是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一路传遍全世界,其中往中国的路线,是经过前苏联的阿凡纳谢沃(南西伯利亚)传到新疆,再一路往东南传播

……

4)最后他们挑选了所谓的“复合范铜铸件”,作为线索,将他们能找到的,分布在西西伯利亚,南西伯利亚……一路行进到新疆,青海,内蒙,中原…中国南方等不同掌握青铜器冶炼的文明聚居区,其中出产的“复合范铜铸件”进行碳14测量,,最后得出结论,说东北亚青铜器扩张路线,是从南西伯利亚,一路传到中国中原乃至南方地区

     然而在这当中他们犯了无数的,有意无意的逻辑错误:

(1)无视马家窑发现的青铜刀,说是马家窑人路上捡到一块青铜合金……

原文如下

“很可能是当时马家窑文化的人群偶然获得铜锡合金的矿石,进行冶炼后铸造成铜刀,但并未引发当时社会变化”

(2)无视马家窑文化与阿凡纳谢沃文化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的证据,强行无视广袤的整个北疆地区丝毫没有任何青铜合金铸件被发掘出来,强行将马家窑之后的马厂文化发现的青铜刀与马家窑文化割裂开来(相隔仅500年),强行推测的是经由阿凡纳谢沃--游牧民族—马家窑这种弱智可笑的路线传播的

(3)丝毫没有任何地理学常识和金属冶炼常识,游牧民族商人怎么可能在路上携带笨重的金属冶炼工具,或者携带宝贵的,拥有金属冶炼学知识,以及金属冶炼工具制造技能的高级技术人员?

(4)如上文所说的,不同竞争文明之间,怎么可能轻易交易如此珍贵军用技术?

你能想象20世纪后叶,美国商人把核武器制造工艺卖给古巴?

(5)强行无视地理气候条件,在地图上画直线描述古代商路(这个前文说了,这里就不重复了)

(6)因为缺少基本军事,政治常识,将并不唯一性的推论,作为结论,我来说一个笑话:

上世纪四十年代,美国人造出了原子弹,

过了几年,苏联人也造出了原子弹

又过了十几年,中国人也造出了原子弹

......

2098年一个历史学砖家回顾历史,得出这个结论——美国把原子弹的制造技术传到了苏联,随后再传到了中国,法国,英国,以色列,印度,巴基斯坦,朝鲜......

美国真是世界文明之光

……

总之这篇文章的整体科学素养近乎于无,为了达到他的推测结论,无所不用其极,简直让人笑哭。

我把他放在最后,作为笑话结束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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