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的思路与特朗普的选择

原创：不得不言他

公众号：言他君

对于中国人来说，耳熟能详的美国总统有很多。不说如今在世界上搅风搅雨、名声堪称“如雷贯耳”的现任总统“懂王”特朗普，就是之前一度被视为“历史终结论”最好体现的奥巴马，也在国内的一部分特殊群体里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言他君甚至可以这么说，除非历史走向了16年大选前，民主党所谓“按照设想的道路”，让老巫婆希拉里能在2016年击败特朗普，不然到目前为止这位美利坚史上第一位非裔总统在民主党派系内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即便到现在为止，剑指2020年大选、誓要将特朗普“斩于此处”的民主党候选人前副总统拜登，也被几乎所有的政治评论家和分析家认为是依靠完全继承奥巴马的政治遗产才能和特朗普搏上一搏的“奥巴马之影”。关于这一点，最好的证据就是最近流传在各大平台上，奥巴马以自身政治影响攻击特朗普、诱导选民支持拜登的那个“抗疫视频”了。

但在弗朗西斯·福山抛出“历史终结论”并声名大噪的数十年前，美利坚就已经诞生了一位放在全球所有的领袖人物中都是第一梯队伟大总统。这位总统我们今天不妨暂时将眼光从能够决定未来世界走向的2020年美国大选移开，回过头来去看一百年前的风流人物。没错，言他君这里说的就是和斯大林、丘吉尔一起决定了上一次世界大战后世界秩序的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

如今全球的情况，很难不让人将其与百年前，具体是1918年从美国爆发至全球的“西班牙大流感”进行比较。我们甚至可以说，爆发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的西班牙大流感在塑造后世的历史进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曾有人评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列强们签订的凡尔赛合约不过是一纸有效期有限的停战条约。稍微懂一点历史的人也都会承认这一论断的正确性——一战结束后，和平不过维持了短暂的二十年。旧大陆上，列强之间的分赃不均与越发尖锐的阶级矛盾，无时无刻不在催生新事物的诞生，而最终的结果就是旧大陆那位被后世称为“红色帝国”的苏维埃与新大陆那位至今存在的“灯塔”美利坚。

可是说到底，苏维埃与美利坚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度过了经济危机与经济危机所引发的世界大战呢？言他君回顾历史，发现无论是斯大林治下的苏维埃还是罗斯福旗下的美利坚，其共同特点都是通过行政手段干预了此前被认为“天经地义”的市场，短时间内创造并稳固了大量的新兴工业人口，也就是保住了就业。

只不过，斯大林同志和罗斯福还不一样。斯大林接手的国家是个刚刚从一战泥潭中撤出的落后农业国，因此斯大林同志面对的问题是怎样在欧洲列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用最短的时间将苏维埃变成一个强大的工业国。为此所使用的一系列堪称残酷的手段，也让曾经闪耀着“无垢乌托邦”光辉的共产主义思潮蒙上了阴影。

罗斯福面对的情况则不同，有足够多的文献资料表明，一战后的美国整体经济已经跃居全球前列，面对的问题不是苏维埃那样的没有工业人口而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典型问题：生产过剩。我们在课本上学到的，在近期新闻报道里所看到的“牛奶倒河”、“屠杀生猪避免破产”就是生产过剩这一问题的集中表现。

 面对这一问题，罗斯福的竞争对手，赫伯特·克拉克·胡佛面对经济衰退所造成的问题喊出的口号是我们大家耳熟能详的“他会使家家锅里有一只鸡，家家有一辆车”。在此之前，这位胡佛总统签订了著名的《斯姆特·霍利法案》将2000多种的进口商品关税提升到历史最高水平。法案通过之后，许多国家对美国采取报复性关税措施，使美国的进口额和出口额都骤降50%以上，引发全球经济大萧条。这个法案的背景呢，是发生于1929年10月29日的股市暴跌。可以说，这位胡佛总统所采取的的手段和今天已经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简单了。

显然，这个手段是治标不治本的。1929年的股市暴跌之后，美国国内市场们的投资人和百年后他们的继承者们一样对市场走向不看好，被传统经济学吹嘘地神乎其技的“看不见的手”也并没有发挥作用。相反，因为担忧资产缩水，掌握了美国经济的大资本们并没有多少行动意愿去救市，与此同时，市场上因为投资人削减成本而失去工作的人越来越多。而随着失去工作的人越来越多，社会对产品的消费也越来越少，卖不出东西—企业削减成本开除雇员—被开除的雇员失去经济来源买不起东西构成了看不见尽头的经济崩坏循环。

在这样的情况下，主张增加联邦政府权力，开启美利坚通过行政手段干预市场先河的罗斯福当选为新任总统，“罗斯福新政”也在后世的历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如今，也有不少的研究在论证“罗斯福新政”是否真的如普遍认为的那样重振了经济。但言他君认为，这些研究忽视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即“假如罗斯福总统没有实行他的一系列政策，美国会变成什么样”。我们这里不谈更多的经济数据，只谈今天推送的核心“失业率”的问题。到了“罗斯福新政”实行后的1941年，失业率在大萧条后首次降低到了10%以下。这还是将“罗斯福新政”最核心的“以工代赈”的新基建举措所提供的就业不算在内的数据，算在内的话甚至只有6%了。

什么意思呢？我们观察如今的舆论可以看出，经济的持续低潮非常容易使得民众去选择一些非常激进的手段去解决问题。而在罗斯福所在的年代，德国的法西斯主义与苏联节节攀升的综合国力对于饱受失业困扰的美国人民来说，无疑是有巨大吸引力的，在大使馆排着队想要移民苏联的美国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仅如此，考虑到美国所存在的大量保守主义人口的倾向，德国的法西斯主义也有很大概率是共和党籍人员和选民用以对抗代表着另一种可能的苏维埃模式的“法宝”。归纳一下我们就会发现，面对持续的经济低谷，美利坚的选择无非是“未曾设想的道路”走苏联模式、“概率非常高的道路”走纳粹德国模式以及“真正走的道路”罗斯福新政三个选项罢了。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去看看那位在疫情期间只知道各种甩锅、发推特还有发表各种“暴论”的特朗普总统的话，我们会发现他的这些疯狂行为所服务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就是要复工、就是要保证就业、就是要一切为连任服务。这是一个非常鸡贼的玩法，即便如今的新冠疫情在不断地制造死亡，但比起失业所带来的整体性贫困和迫在眉睫的账单与饥饿，言他君这里也残酷的说一句，现有的新冠死亡率不足以动摇之前饱受失业困扰但在特朗普上台后收益颇丰的美国大众。

一个史实是，罗斯福总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时就被攻击“违宪”、是“共产党”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攻击为“共党”的美国总统，却是真正避免了美国从资本主义转向到社会主义的最大“功臣”。反过来说，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候，选择了人民的生命健康、选择了更长久的未来，为此要付出的一些“非社会主义”的代价，也是无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