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希拉里

政治斗争中根本不存在忠诚这回事，

因为在政治的词典里

压根没有“忠诚”这个词。

                                 ——比尔•克林顿

血腥1968

1968年8月28日，芝加哥格兰特公园。

上万人聚集在这里举行反战示威，同时抗议在不远处举行的民主党全国大会。芝加哥市长查德•戴利却拒绝承认公民享有集会和示威的权利，这使得矛盾进一步激化。有人爬上旗杆降下美国国旗，有人从希尔顿饭馆往外扔马桶。

警察开始向前推进，不少年轻人的脑袋被砸开了花，到处是鲜血、绷带、火焰和催泪弹。

在人潮中，有两个年轻的女士：她们是21岁的希拉里·罗德姆和她的闺蜜贝齐·埃布林。两个年轻女孩看到的情形令她们震惊：原来，自己的政府竟可以对自己的人民下这样的毒手！

除了本文女主希拉里，抗议队伍中还有一个神奇的存在，那就是“不死飞猪伽索斯”，它是雅皮士天才领袖艾比·霍夫曼抱出来的“总统候选猪”。霍夫曼说：以往，我们总是选吃人的总统，这次要选个被吃的。后来，霍夫曼等人被控在芝加哥煽动暴动，并一度被判定有罪，但上诉法庭又推翻了有罪判决。同样命运多舛、据说终于有望在今年秋天上映的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就是以这段历史为蓝本的。

“总统候选猪”遭到逮捕

1968年，正是一个骚乱、动荡蔓延全球的年代：苏联将坦克开进布拉格；墨西哥政府在夏季奥运会前夕大开杀戒；巴黎学生高喊着“越做爱，越想革命；越革命，越想做爱”的口号。有人说，1968年的遗产是打开当今欧美政治的钥匙，正是经历了60年代的动荡，民权斗争的遗产才以民权法案等法律形式确立下来。　

1968年的美国更是多事之秋：1月末，越南发动了春节攻势，北越在攻势中阵亡5万人，军事上满盘皆输，但美国民众却也在电视上目睹了战争的血腥，于是反战浪潮进入白热化阶段。

4月4日，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被枪杀。据说听到这个消息后，少年老成的希拉里冲进大学宿舍，浑身颤抖着大喊大叫，拿起书包往墙上砸，高喊：“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能接受！”

6月5日，几乎稳获总统提名的肯尼迪在洛杉矶被暗杀。对于当时的社会，历史学家小阿瑟·M·施莱辛格绝望地说：“美国已成为地球上使人感到恐怖的国家。”

时代之女

1968年的希拉里21岁，正在波士顿韦尔斯利女子学院读大三。

希拉里出生于1947年10月26日，恰逢二战后的“婴儿潮”。1968年的风云激荡，和这一代人步入成年、挑战传统与体制不无关系。

希拉里的母亲多萝西儿时曾因父母离婚而遭到遗弃，在祖父母家生活时又被虐待，所以多萝西痛恨夫妻离异，这一点对希拉里影响深远。此外，早早独立面对世间苦难的多萝西对希拉里的教育是有人欺负你就打回去。于是，希拉里好几次打得小伙伴鼻血长流，无论男女。

希拉里的父亲休·罗德姆是个退伍兵，经营着一个生产、销售窗帘等纺织品的小企业，生意不错，所以一家人在芝加哥郊区帕克里奇的富人区。可这个性情乖张的大兵老爹从不给孩子零花钱，想挣钱就要到自家的厂子里打零工。最绝的是，一次希拉里的弟弟刷完牙忘了盖牙膏盖子，结果父亲把牙膏盖子扔到了冰天雪地的窗外，让孩子出去找回来才能吃饭。

“虎妈狼爸”的好处是不歧视女娃，希拉里想上学、想打棒球都随便。

她13岁的时候，美国、苏联冷战正酣，抢着往天上放卫星，于是希拉里也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她给刚成立没两年的NASA写了封信毛遂自荐。NASA回信了，说没有招收女宇航员的计划，还说希拉里眼神儿不好，劝她趁早死了这份儿心。

的确，因为是超级学霸，希拉里9岁的时候就戴上了酒瓶底儿一样厚的眼镜。当不了宇航员的希拉里只好继续学霸生涯，直至考上韦尔斯利女子学院。

希拉里总想跃入校园的瓦本湖游泳，但校规禁止

韦尔斯利是一所创办于1875年的贵族女子大学，盛产牛人——除了冰心奶奶和后来成为克林顿政府国务卿的赖特，宋庆龄、宋美龄姐妹都曾是这里的学生。

在这里，聪颖剽悍的希拉里不仅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交了一个读哈佛的男友，还成了该学院青年共和党俱乐部主席。

没错，是共和党。

在父亲的影响下，早年的希拉里其实是个共和党人，大三在华盛顿国会实习，也是为众议院共和党党团工作。实习期临近结束的时候，她又作为志愿者参加了迈阿密共和党大会。

临近毕业时，希拉里一心要成为韦尔斯利第一个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学生。几经考量后校方终于同意，打破传统让毕业生代表在典礼上发言。但是让校长没想到的是，希拉里的无礼雷得她外焦里嫩。

那是1969年5月31日的上午，曾在越战期间担任国防部副部长的保罗·尼采为他的女儿尼娜而来，杜鲁门总统时期的国务卿迪安·艾奇逊偕夫人前来。可想而知，这么一个贵族学校的“家长群”里，有的是达官显贵、商贾巨头。

爱德华·布鲁克参议员率先发言。从头到尾，他都在替尼克松的政策辩护，而对于当时美国面临的实际问题只字不提。轮到希拉里的时候，她开始怒怼参议员，说正是这种思想把美国引入歧途。

希拉里说：“我们感觉到，领袖们一直把政治作为一门权术，而且他们耍这种把戏已经有太长时间了！现在的挑战，是需要运用政治将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这次演讲使得希拉里首次登上了全国性刊物《生活》杂志。后来有人说：即使在1969年，希拉里就有大胆的想法，以及——大胆的裤子。

1969年登上《生活》杂志的希拉里

更大胆的是，毕业演讲结束后希拉里违反校规，脱掉衣服跃入学校的瓦本湖畅游。上岸后，衣服和眼镜都被保安没收，她只好赤身露体摸索回宿舍。

大学期间的希拉里“一脚踏两船”，一会儿专注共和党会议，一会儿关心民主党的走向。而毕业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叛变共和党，成为民主党人。

古巴人与汽车牌照

1980年6月1日，阿肯色州22号公路。

大批衣衫不整的古巴人疯狂奔走。公路两边，烈日下的土地焦渴皲裂，有气无力的家禽、牲畜很容易被饥饿的古巴人抓住。而路边的美国家庭里，已经有人取出了枪，随时准备捍卫自己的财产。多亏联邦军队及时赶到，把奔逃的古巴人撵回了查菲堡一带的难民营，一触即发的流血冲突才得以避免。

当年11月，弗兰克·怀特当选为阿肯色州长，而谋求州长连任的比尔·克林顿因为这件事灰溜溜地败下阵来。这一事件，可以说是卡斯特罗把吉米·卡特总统摆了一道，而卡特又给克林顿挖了个坑。

1980年，大批古巴人逃往美国

1980年的古巴已经被美国封锁20来年，经济下滑、生活困难。此时，“好客”的美国总统吉米·卡特宣布欢迎古巴难民。明眼人都知道，一方面为“不同政见者”提供庇护，另一方面对敌国实施制裁，这种老套的手段是为了鼓动敌国内乱。

但是，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可不是吃素的。

美国人发现，从1980年4月15日到当年10月，超过12万古巴难民涌进美国，其中很多人是卡斯特罗特意“打包”送来的，包括乞丐、传染病患者、瘾君子、酗酒者、妓女……据报道，当时古巴监狱的犯人和精神病院的患者“倾巢出动”。

从此，古巴的社会治安有了飞跃式提升，而美国总统吉米·卡特焦头烂额。危难之际，他把近两万古巴难民安置到了阿肯色州。

1980年阿肯色遭遇了一次严重干旱，当地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而古巴难民不想生活在偏僻的阿克色，更不想被圈在难民营里，于是爆发了骚乱。

不过，克林顿谋求连任败北也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他当州长的时候，为了翻新严重失修的公路而提高汽车牌照费，从一年15美元增到30美元。阿肯色是个穷地方，很多人不管收费的用途，就是不想多掏钱！

犯了众怒的克林顿下台后沮丧万分，好在身边还有妻子希拉里以及不到一岁的切尔西宝宝安慰他。

新婚时的克林顿与希拉里

后来克林顿发生性丑闻，而希拉里选择不离不弃的时候，很多人说他们之间压根儿没有爱情。但此一时彼一时，希拉里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几经踌躇，最终肯到古巴人都看不上的阿肯色，嫁给当时还只是大学老师的克林顿，应该是爱情的魔力。

希拉里的娘家在芝加哥郊区的上流住宅，老爹开着卡迪拉克，可比尔·克林顿呢？生活在美国最穷的阿肯色州，还曾是个遗腹子加留守儿童。

克林顿的母亲弗吉妮亚红颜薄命，丈夫比尔·布莱瑟出车祸身亡时她怀着6个月的身孕。儿子出生后，她去新奥尔良进修麻醉护师，把孩子留给姥爷照看。后来弗吉妮亚又结过三次婚，“克林顿”这个姓氏是第二任继父、汽车推销商罗杰·克林顿给的，这个后爹嗜酒成性，喝醉了就打老婆。

克林顿泡到学姐希拉里（希拉里小他一岁但高一个年级）可以说是一大胜利，1969年希拉里从韦尔斯利毕业去耶鲁学习的时候，235名学生里只有27个女生，典型的狼多肉少。

希拉里说读耶鲁时的克林顿像“维京大盗”

在耶鲁时希拉里风头很健，当时不少同学认为克林顿追求希拉里别有用心，是想利用她的声望来提高自己在校内外的地位。不论别人怎么说，希拉里和克林顿情投意合，为此学姐希拉里还在耶鲁多呆了一年，1973年和克林顿一起毕业。

但是和很多学生情侣一样，毕业差点儿终结了他们的爱情。克林顿早已立志回阿肯色工作，但希拉里一想到要随他去五线小城生活，就犹豫不决。

最终，克林顿回到老家，在阿肯色大学法学院当老师，而希拉里则参加了一个载入史册的大工作——弹劾尼克松总统。

1974年1月，26岁的希拉里和一群年轻律师一周工作7天，每天18个小时。当年8月，尼克松因“水门事件”被迫辞职，弹劾工作不必继续。在克林顿的攻势下，希拉里放弃了去大城市工作的机会，来到阿肯色的费耶特维尔。

参加“水门事件”调查时的希拉里

性瘾患者克林顿那时正在竞选国会议员，时不时和女学生们发生各种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些希拉里都知道，但她觉得那些“妖艳贱货”都不配和她竞争。克林顿的一个助手后来透露：这两口子经常大吵，对彼此咆哮，但往往都是围绕着竞选策略。他们爆发完了过一会儿又开始你侬我侬。

1975年10月11日，希拉里嫁给了克林顿。婚后不久，竞选国会议员失败的克林顿又开始竞选阿肯色首席检察官。希拉里不但帮他出谋划策，还帮着吉米·卡特竞选总统，负责印第安纳州92个城镇的竞选战略。后来，卡特当上了总统，克林顿当上州检察官。

竞选成功后，克林顿夫妇搬到了阿肯色的首府小石城。希拉里在小石城的罗斯律师事务所当律师——在后来的“白水门”事件中，这个事务所频频见诸报端。

首席检察官当然只是一个跳板，1978年克林顿竞选阿肯色州长成功，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州长之一。但如上所述，短短两年的任期还没来得及甩开膀子干，他就因为古巴人和汽车牌照费的问题败下阵来。

克林顿沮丧万分，在这个时期更加自我放纵，除了那些露水姻缘，他还和一个叫格尼弗·弗劳尔斯的女人打得火热，1992年有媒体报道说他们之间的婚外情长达12年！

1981年4月，希拉里看到了一个帮助克林顿重塑形象的好机会。在阿肯色，每年都要推出一种叫做“白莓讽刺剧”的演出，这种讽刺剧的特色是请一位著名人士当“神秘嘉宾”，发表些有趣的独白。希拉里劝说克林顿：“当他们被你逗笑时，就会再次喜欢上你。”

最终，克林顿出演了滑稽剧《古巴人与汽车牌照》——几个笨拙的古巴难免试图劫持一架小型短途班机，克林顿用一顶皮制的飞行员头盔遮住脸，直到剧终才露出庐山真面目，他还发表讲话取笑了自己。观众们捧腹大笑，为他的自嘲精神使劲鼓掌。

克林顿为了连任把自己当丑角，希拉里也在不断地背叛自我以迎合选民。

嫁给克林顿后，希拉里觉得保留罗德姆这个姓氏“表明我还是我自己”。可是在保守的阿肯色，大家纷纷询问克林顿：“你们的婚姻出了什么毛病?”甚至有8%的选民表示：希拉里不改姓就不投克林顿的票！最终，希拉里放弃了自己的姓氏。

在阿肯色，希拉里延续了她大胆的穿衣风格，阿肯色人甚至说她穿得像“嬉皮士”。为了贴合人们心目中的州长夫人，希拉里做了一衣橱时装，烫了卷发，还换上了隐形眼镜。

1994年和戴安娜王妃同框时，变得时尚的希拉里不显逊色

克林顿的高调自嘲和希拉里的“自我背叛”没白费，最终，克林顿成为阿肯色州历史上在连任失败后又能重返州长官邸的第一人，并从此连任5届州长，直至问鼎白宫。

公园的枪声

1993年7月20日下午1点，白宫副法律顾问文斯·福斯特走出办公室，驱车离开。

5小时后，弗吉尼亚州波托马克河畔，在距离白宫约11公里的福特摩西公园(Fort Marcy Park)，警方发现了树林中福斯特的尸体：他用一把柯尔特式左轮手枪向自己的嘴开了一枪。

文斯·福斯特和希拉里有17年的暧昧关系。当时，八卦小报直接打出“希拉里情人被谋杀”的标题。福斯特的死对希拉里打击极大，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彻夜未眠、痛哭失声。克林顿后来告诉友人，福斯特的死“毁了希拉里”。

希拉里与“蓝颜知己”福斯特

希拉里与福斯特的交情始于1976年的罗斯律师事务所，希拉里是该律所唯一的女律师，她和福斯特以及后来成为美国司法部副部长的哈贝尔被称为“罗斯三剑客”。

在性格上，福斯特和少年老成的希拉里十分相似，这俩人经常一起吃饭、散步、交谈、大笑。“罗斯三剑客”中的另一人哈贝尔说：“我觉得没人比福斯特和希拉里更密切，但我认为他们没有性关系，这只是两个志同道合的人，这是一种比情人之爱更深的友谊。”

神奇的是，这位帮忙撇清福斯特和希拉里关系的人，在2005年被美国八卦媒体指认为切尔西的“生父”——因为克林顿曾对一个情人说过自己因病不育，而哈贝尔的厚嘴唇和切尔西惊人地相似。

克林顿家闺女的嘴巴是不是长得像别人？

克林顿究竟有没有戴绿帽子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不过福斯特是与希拉里心灵契合的“蓝颜知己”，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成为第一夫人后，希拉里渐渐地背叛了这份友情。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最初和特工向媒体泄露第一家庭的隐私有关。先是希拉里听说白宫站岗的特工嘴不严，所以要求福斯特对特工处“大换血”，但福斯特等人犹豫了。几天后，希拉里和克林吵架怒砸台灯的事儿被听壁脚的特工捅给了媒体，于是希拉里痛斥福斯特“太天真、太手软”。

给福斯特带来更大压力的是“旅行门”：白宫有个旅行办公室，为总统及其随行人员出行安排相关事宜。希拉里觉得旅行办的财务流程不合规范，一下子辞退了7个人，这些老资格的人闹起来，指责希拉里滥用权力，于是国会众议院的调查委员会开始调查“旅行门”。当时福斯特替希拉里挡刀，说裁人都是他的主意，希拉里没怎么参与。

比“旅行门”更糟糕的是一门套一门。

在旅行门的调查中，有人发现白宫开除旅行办公室主任戴尔的几个月后，向联邦调查局调阅了戴尔的机密背景档案。随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白宫安全室超越权限从联邦调查局调阅了数百份前共和党政府官员的档案。此消息见报后被称作“档案门”。

在福斯特死前一个月的一次大型会议上，希拉里当众怒斥福斯特永远只能是一个不入流的乡下小镇律师，没有准备好干大事。同事们说，从那以后福斯特的举止发生了巨变，他总是紧张、焦虑、孤僻，有时还会哭泣。

福斯特自杀后，有媒体意外得知，白宫总法律顾问伯纳德·努斯鲍姆从福斯特的办公室拿走了关于白水开发公司的文档并将其毁掉，于是更大的梦魇——“白水门”来了。

白水开发公司是阿肯色州小石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克林顿拥有50%的股份。同时，该公司同阿肯色州麦迪逊储贷担保公司关系密切，麦迪逊公司的老板麦克道格是克林顿的政治伙伴。

1989年，麦克道格被控“银行诈骗罪”，之后不久麦迪逊公司宣告破产，美国的一些纳税人因之遭受6000万美元的损失。有媒体报道，麦迪逊公司此前曾经给了希拉里一大笔非法红利，这笔钱先存入白水公司克林顿名下，后来希拉里利用法律漏洞将之转走。

“白水门”整整“夹”了希拉里和克林顿7年，许多人被定罪，但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希拉里和克林顿被认定无罪。

成为第一夫人的第一年，对希拉里来说几乎是“每天都有新打击”：1993年4月，希拉里父亲中风后去世；1993年7月，蓝颜知己福斯特自杀；1993年11月，她领导起草的《健康保障法》提交国会未被通过，医改“胎死腹中”；这一年旅行门、档案门、白水门也接连开启。1993年底，媒体开始传播克林顿和葆拉·琼斯的绯闻；1994年1月，克林顿母亲弗吉尼亚因癌症去世，而就在当日的电视新闻里，刚发完讣告共和党政敌就开始大谈白水门……

后来有人透露，1994年，希拉里患上了抑郁症。

疯子斯塔尔

2020年2月5日，美国国会参议院否决了众议院提交的对特朗普“滥用职权”和“妨碍国会”的弹劾指控。此前，为了从弹劾这个坑里脱身，特朗普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梦之队”进行辩护——御用律师除了“辛普森杀妻”案里的律师德肖维茨，还有74岁的肯•斯塔尔。

美国记者克莱恩曾写书说克林顿夫妇和奥巴马夫妇之间有“血海深仇”，这个说法或许有些夸张，真正和克林顿夫妇有“血海深仇”的，正是这个斯塔尔——从白水门到拉链门，斯塔尔咬住他们死死不放，长达11万字的《斯塔尔报告》极其详尽地描述了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10次性接触，“性交”以及与性交有关的字眼在445页的报告中出现了581次。

1998年9月11日，这部骇人听闻的“黄色小说”在互联网上“公开发表”。

1999年，特朗普接受采访时曾说：“我认为肯•斯塔尔是个疯子，我真的觉得肯•斯塔尔是个灾难，我讨厌总统被这样对待，我认为肯•斯塔尔非常可怕。”让特朗普自己也没想到的是，21年后他作为总统同样掉进弹劾这个坑，而他竟然请了这个疯子帮自己辩护。

肯•斯塔尔1946年7月出生在得克萨斯州一个笃信宗教的家庭，其父是牧师，宗教从小就是斯塔尔生活中的重心，他视声色犬马为罪恶。

值得注意的是，斯塔尔上过的杜克法学院是美国烟草大王杜克兴办的，斯塔尔担任独立检察官调查白水门事件之前加入了一个律所，领取高达114万美元的年薪，而该律所的主要客户也是美国烟草商。烟草这个行业和克林顿同样有着血海深仇——克林顿上台后曾出台一系列政策几乎将烟草业逼入死胡同。

更让人怀疑斯塔尔人品的是，他后来当校长时对学校里的强奸案、性侵案不闻不问甚至故意遮掩。

斯塔尔于2000年开始在贝勒大学当校长，2016年，该校曝出丑闻，数年间6名女子指控8个该校橄榄球运动员对他们施暴。后来教练被开除，斯塔尔引咎离任。据说橄榄球成绩是美国一些高校校长的重要业绩，所以斯塔尔的“双重标准”也就不难理解。

1998年《时代周刊》的年度风云人物是这俩对头

不过斯塔尔的“疯狂”在一定程度上也帮了克林顿。知名主持人克里斯•洛克道出了大多数美国人的想法：克林顿差点被弹劾，为什么？因为怕老婆知道而撒谎说没有乱搞，这也犯法了吗？

很多人认为斯塔尔报告发表之际是希拉里人生的至暗时刻，但生气归生气，恐怕更大的程度上只是对“猪队友”的气愤，以及面子掉到尘土里的难堪。如上所述，真正触及灵魂深处、让希拉里抑郁到抓狂的日子，或许还是1993到1994年的那一段时期。

在希拉里身边，有10位她最看重的事业伙伴加闺蜜，有人戏称她们为“鼓娘们”——她们时常给希拉里擂鼓打call，在希拉里忧郁的时候给她拥抱，让她靠在肩上哭泣，以至于有人说希拉里是双性恋，喜欢女性胜过男性。

正是这些“鼓娘们”在希拉里情绪低落到谷底时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当时希拉里哭着对她们说，自己不打算再从事制定公共政策的工作，她与克林顿“共同担任总统的实验失败了”。

1995年3月，希拉里独自展开了南亚五国之旅，在巴基斯坦会见了那里的第一位女总统贝•布托，在印度会见了曾为女总理的拉吉夫•甘地，这一年，希拉里还到中国参加了联合国世界妇女大会。

1995年希拉里在北京参加联合国世界妇女大会

长途旅行之后，希拉里的抑郁好转了，她再度恢复自信，也再度做出了改变：她不再参加内阁会议，很少参加白宫政策制定会议，似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关注妇女和儿童权益。后来在自传中她写道：“战略与策略一定要有弹性，才会有进步。”

显然，被一连串的门夹过之后，她再一次叛离了原本那个急于出头、作风凌厉的自己，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可本质上呢？美国前劳工部长罗伯特•赖克说：“希拉里是坚定的、毫不含糊的影响决策的力量”。克林顿在任期间，她实际上和副总统戈尔形成了一种竞争关系——都想影响克林顿的决策。

不过别以为希拉里是在“吹枕头风”，性瘾患者克林顿丑闻不断，珍尼佛·弗劳尔斯、葆拉•琼斯、莫妮卡•莱温斯基等人只是沧海一粟，经过了最初的热恋，希拉里和克林顿早已超越了男欢女爱的关系，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政治拍档。

卡尔•伯恩斯坦的《希拉里传》透露，希拉里患有子宫内膜异位，这种病会导致受精困难,还可能会造成性交疼痛。据美国《环球报》报道，克林顿在回忆录《我的生活》手稿中坦陈，他与希拉里多年没有性生活，但希拉里阅读手稿后发怒，删改成了最终面世的版本。

关于希拉里和克林顿，有一个经典的段子：二人路过一个加油站，遇见希拉里的初恋，一个普通的加油小工。克林顿说：“你若是不嫁给我，就是个加油工的老婆”。希拉里则说：“我若是嫁给他，当总统的就是他。”

段子终归是段子，希拉里的初恋杰夫·希尔兹也是生活在芝加哥郊区的富人，后来也当了律师，压根儿不是加油工。而克林段也绝不像段子里说的那么没用。事实上，正如与他俩共事多年的戴维·格根所说：当他们取得平衡的时候，可以互为补充。他们的伙伴关系为克林顿的领导才能提供了更多的能量。她是锚，他则是帆；她是现实主义者，他则是梦想家；她是战略家，他则是战术家。

互补和依赖使得他们成为“政坛铁搭档”，因而面对克林顿的频繁出轨，希拉里不会像普通妻子那样痛苦、愤怒。

2000年，克林顿与希拉里在白宫的合影

后来知情者说，克林顿性丑闻曝光后，对于“被迫扮演一个受伤的小女人”，希拉里并不是十分高兴，但民众吃这套，哪种策略奏效就用哪种。

克林顿背叛了家庭，希拉里又何尝不是？爱情、家庭都只是这对政治家的掩体，以民众喜欢的款式呈现出的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