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浮沉史（3）：2010年-2013年，“百万扶持”、丫姿事件与过劳死

文：黄金蛮牛

从2006年到2016年，网文十年，大致划分一下的话，2006-2009算是PC爆发时代，2010-2013算是无线时代，2014-2016则是APP时代。17K输给了PC爆发时代。纵横输给了无线时代。直到APP时代，创世才依靠QQ的力量撼动了起点的根基。

或许有人会说：蛮牛你这么分析，真是个老好人，把失败原因归结于时代，不得罪当年17K领导，也不得罪纵横领导。其实我想说的是，时代洪流的力量，终究还是人力所不能及。不能把握住时代，便难成一代枭雄。

其实严格说来，这十年间，起点的决策也未必比17K、纵横高明多少。但起点是一艘巨船，时代洪流会推着它自然而然的前行。如2006年，起点已经是最大平台，新人群涌而至，自然能涌现出大量的优秀作品。如无线时代，起点拥有海量小说为底蕴，移动基地自然能稳占七成份额……这就是霸主的力量！

霸主可以决策慢一些，但作为霸主的挑战者，你必须先人一步，紧抓时代命脉，利用好时代洪流的力量……

为稳固地位做的尝试

以上这些，似乎是为这十年简史做了一个简单盘点，实际上，也不过是我的一番感慨。我为纵横的失败定下了基调，但终究还需要叙说一些纵横时代以来的重要事件：

2010年3月，柳下挥入驻纵横的这个月，盛大发布“一人一书”计划，盛大电子书BAMBOOK踏上网文历史的舞台……

盛大电子书BAMBOOK，是盛大依托于文学业务，在硬件市场上做出的一次尝试。目的似乎主要是为了带动“云中书城”的正版阅读业务。进而通过扩大阅读影响力，尝试构建娱乐帝国。

2010年8月6日，BAMBOOK正式投放市场，内测价格为998元，在当时是一个相当亲民的价格。性价比超过老牌电纸书KINDLE、汉王等国内外产品。

8月24日，BAMBOOK正式零售价公布为999元，仅比内测多出一元。

2011年6月28日，BAMBOOK降价到499元，价格降低一半，彻底走亲民路线。

通过价格可以反映出来，BAMBOOK主打中低端市场，最大的优势是内容方面的网文。但这种定位，并没有经受住市场的考验。事实证明，国内的电纸书主打牌还是“高大上”，政商界的礼品市场是不容忽视的一大块市场。过节送给领导家孩子一台两三千元电纸书，看实体著作，才是主流。

送一台不足千元甚至不足500元的，看网文的BAMBOOK，显然有些LOW……

BAMBOOK最终无疾而终，伴随着后世盛大将盛大文学出售给腾讯，BAMBOOK可以说彻底失败。

其实从2010年-2012年间，网文江湖的两大主角，起点和纵横，做出了很多尝试。起点一直致力于稳固霸主地位，纵横则是一直试图挑战起点的霸主地位。BAMBOOK，从大方面来讲，是盛大娱乐版图的一次尝试，从小的方面来讲，是盛大文学由硬件反攻内容，稳固霸主地位的一次尝试。

之后，两大网站分别作出各种尝试。

2011年3月24日，盛大广告系统投放。其过程相当繁琐，总体而言，是一款作家自己出钱购买广告位的系统，被广大作者诟病为“要钱系统”。此系统貌似没有真正实施，即宣告失败。

2011年3月30日，百度宣布以文库形式进军网文界，两种模式，一种是付费阅读，一种则是免费阅读，靠广告费营收。这次以文库形式进军网文界的举措，最终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2011年5月10日。盛大文学状告大神梦入神机《永生》版权一案一审判决，《永生》版权归起点所有。《永生》是梦入神机入驻纵横后发布的第一部作品，一经发布便占据纵横各大榜单榜首，在整个网文界，人气居高不下，百度风云榜上也取得相当不俗的成绩。相比于神机以后的几部作品，无论是卖座还是叫好，《永生》都高出一筹。只是梦入神机跳槽纵横之时，与起点还有白金合约在身，所以引发这次版权纷争。

在之后的三年多时间里，《永生》案经过二审、终审判决，最终起点胜诉，《永生》版权归起点，纵横赔偿起点300余万元。早已经立项的《永生》游戏被迫流产，以神机在纵横的第二部作品《圣王》借壳代替。

2011年8月，前逐浪作者汉隶爆出，逐浪网请枪手续写他的作品。传说中逐浪网请枪手续写作品的情况早就出现，甚至有传言称，六道的《坏蛋2》等书也涉险枪手续写，只不过未经证实。这一次汉隶的爆料和怒斥，算是正式揭开逐浪网这一黑幕。

之后，逐浪网克扣无线稿费等问题纷纷爆发，当年与17K并列为第二阵营的书站，开始没落。甚至因为纵横、华夏原创、创世等综合网站的兴起，以及各大无线站的发展，逐浪渐渐沦为三流乃至四流网站。一直到之后张小可张总入主逐浪，逐浪才开始慢慢扭转口碑……

“百万扶持计划”的无疾而终

时间转到2011年9月。纵横中文网迎来一波上架高潮。

纵横中文网拉拢梦入神机、方想等等大神级作者之后，大神们的作品一直以免费状态，以吸引读者。在大规模免费一年时间左右之后，纵横中文网开始逐步让大神作品收费，期望将免费读者成功转化为付费读者。

自2010年7月以来一年多时间，纵横虽然如火如荼，但距离撼动起点霸主地位，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大神作品收费，是纵横发展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步。然而对于这一步能否顺利走出，纵横的当家人们内心也是相当谨慎的。

2011年9月1日，梦入神机、无罪两位纵横大神，启动“百万写手扶持计划”，用以扶持以网文创作为梦想，但暂时得不到任何收益的作者与作品。两位大神出资百万，扶持对象每月可获得500-1000元不等的扶持资金，用以保障基本生活。

提到此计划，不得不提到2011年8月29日东方卫视《东方直播室》栏目播出的“杨魏东事件”。杨魏东，网络文学爱好者和追梦者，几年时间里写过几篇网络小说，因为毅力和自身写作能力等问题，未获得任何收益。

以现在的视角来看，杨魏东算不上网络文学从业者。他的窘境和遭遇，也不能代表任何网文从业者的境况。但杨魏东的遭遇，也折射出网文爱好者在追梦过程中的艰辛。在这种情况下，梦入神机和无罪推出百万扶持计划，虽然被诟病为是为纵横造势，为纵横大神作品收费造势，但依旧具备极为重要的意义！

只是让人稍感可惜的是，百万扶持计划似乎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几期之后，似乎就从众人视线中消失。当然，取而代之的是，各大网站越来越优厚，越来越宽松的福利制度……

综合评价一下“百万扶持计划”：第一、不管如何，百万扶持计划都是一个正面向上，值得肯定的计划。或许上升不到“利国利民”的高度，但至少也有“拍手叫好”的层次。

第二、百万扶持计划的推出，的确有“为纵横造势”的嫌疑。事实上，11年9月的这个节点，纵横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不是说流量、订阅、影响力越来越弱，而是说“势头”越来越弱。如果说最开始，纵横有50%可能击败起点，那么从10年到11年，这个可能性慢慢降到40%、30%、20%……

第三、不能因为“百万扶持计划”没有持久的做下去，就断定它是“短期门面工程”。事实上，扶持底层写手，不应该只靠少数一两个大神。后来渐渐各大网站全勤放宽，签约便有全勤，日更3000就能月拿500，这些福利渐渐地代替了“百万扶持计划”。

“百万扶持计划”退出网文历史舞台，不能说是梦入神机和无罪的失败，而是网文福利制度的进步！

在以上总结“百万扶持计划”的文字中，我提到了纵横势头的下行。实际上，从11年9月开始，纵横的势头的确开始下行了。如果说17K挑战起点失败的标志是血红、云天空回归起点的话，纵横挑战起点失败的标志，总结起来有三点：1、11年到12年的“丫姿事件”。2、13年12月完美世界出售纵横中文网。3、15年方想、流浪的蛤蟆等大神回归。

“丫姿事件”

2011年9月4日，在“百万扶持计划”发布的短短几日之后，纵横的“丫姿事件”爆发。

丫姿事件不是单纯的一个事件，可以说，这是一个纵横中文网从“道德制高点”，到“失去民心”的一个复杂的、长时间的转化。

2011年9月4日，某前纵横写手于龙空狂喷纵横编辑丫姿，大致内容可以总结为三点：1、公器私用，女朋友搀和作者事务。2、买断老作者新书只给予分成，不积极沟通。3、推荐等方面的不公平。

女朋友的事情在此不做讨论，关于买断和推荐，其实并不能说是丫姿编辑一个人的问题，更多的可以归结为“买断后遗症”。

纵横初期崛起，除了靠挖大神之外，还依靠较为广泛的中低层买断，聚集了相当一部分的作者。其中相当一部分为“溢价买断”，举例简单的说，就是某本书创造不了千字30的价值，网站却用千字30的价格将其买下，以求吸引作者。再简单点，就是“千金买马骨”。

溢价买断弊端很明显，网站和作者，向来不是一锤子买卖。第一本给千字30，第二本给千字20，谁干？溢价买断以后只能涨价不能降价，一降，肯定招骂。

而且买断还有个问题，作者之间攀比嫉妒。我千字30成绩差？那边还有千字50成绩更差的呢！下本我也要千字50！——作者永远喜欢跟“性价比比自己更差”的作者攀比。这是人之常情，谁不希望自己赚的更多？

归根结底来说，纵横的发展还是太慢，没有把溢价买断书的价值提升上来。如果30买断的书，大部分普遍达到5000均订的话，作者肯定会心甘情愿的转为分成。

前面说过，丫姿事件不是单纯的一个事件。后续还有“弹一曲”、“收礼门”等事件，持续发酵7个余月……

虽然前面我们刻意忽略了丫姿女朋友的问题，但11年9月爆发的丫姿事件，依旧可以简略的称之为“女友门”。事实上，“女友门”虽然对丫姿以及纵横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最终也只是慢慢归于平淡，并未掀起太大波澜。真正把丫姿和纵横打入道德深渊的，是以后的“弹一曲”、“收礼门”。

“弹一曲”事件起于2012年4月9日，“收礼门”算是弹一曲的后续。弹一曲事件大致是：某前纵横写手吐槽纵横编辑丫姿在审书和拒签等方面的一些言行。此写手写过一本玄幻书，找丫姿进行签约审核。这本玄幻书的创意，大致是主角可以通过弹琴，召唤出强大的召唤兽来辅助作战。客观的说这个创意不够惊艳，甚至不算出彩，但至少算是个正常的创意。

不算出彩的创意被编辑否定很正常，但丫姿似乎觉得这个创意很不合理，认为弹一曲并不能召唤出召唤兽。并对作者说：要不你弹一曲试试，看看能不能召唤出来？

后世网文界流传一句话：主角可以龙傲天，但作者不能龙傲天。大致意思是说作者需要认清自己，不能自命不凡。

这位前纵横作者显然不是龙傲天，他写的是玄幻，但他自己不够玄幻。弹一曲召唤神龙的事情，他做不到。

“弹一曲”事件让丫姿在感情上得不到大家的支持。而后续的“收礼门”则是让丫姿在法理上也站不住脚。

收礼门是弹一曲的后续。无法弹一曲的前纵横作者的玄幻书，毕竟还是被拒签了。他爆料，他曾听到传闻，想要签约，需要给丫姿编辑送礼。

之后纵横总编邪月认为这个传闻是对纵横的诋毁，并赌斗，如果谁拿出纵横编辑收礼的真正证据，他愿意赔付10万元人民币。

后来有人找出了丫姿收礼的证据，已证实的涉及金额大约是1600（并非零零碎碎的小礼品，而是一份1000元购物卡，加600元话费）。纵横承认丫姿收礼，对丫姿做出扣工资、降职等处罚，并对举报者给予5000元奖励。

丫姿事件是纵横第一次争霸路失败的转折点，暴露出两大问题：1、纵横制度上的缺失。2、纵横的江湖习气。

制度问题主要涉及的是买断制度的弊病，前面已经提到过。根本原因就是纵横的发展问题，无法把买断书的价值“压榨”出来。后世的熊猫看书的低价买断、红薯掌阅的保底分成，实际上也存在这种弊病，但它们依靠APP的力量，能把买断书的价值展现出来，所以它们受到的买断弊病的侵害就少了很多。

作者点评：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最适合的制度。

再谈谈纵横的江湖习气。在纵横发力之初，谈到霸主起点，大家的印象是“冰冷”、“不近人情”。而纵横却是“有情有义”。但“有情有义”和“江湖习气”就只隔一层窗户纸。纵横的有情有义，让它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让它成功挖来了梦入神机等大神。但要知道，挖几个大神，可以依靠谈感情，但管理一千个一万个作者，却必须用严苛的制度。

正因为江湖习气，丫姿的女友能搀和到男频作者推荐、管理事务中；因为江湖习气，纵横对刷票大神举不起刀；因为江湖习气，纵横的推荐、买断签约，很容易掺入感情甚至利益等因素……

这儿不得不提到后世的“创世中文网”，来自起点的老团队，在发展之初“谈情怀”，掌权得势之后“举得起屠刀”。所以说起来，起点老团队是枭雄，能建立王朝。当然没有任何一个王朝是不朽的，但就算将来这个王朝腐朽了，也是个王朝。而纵横，只能算是“绿林”，能搅乱天下，却无法坐拥天下。

2011年9月-2012年4月的丫姿事件，标志着纵横争霸路的失败。而就在2011年度，起点的又一位挑战者，华夏原创网诞生。

网文江湖最风平浪静的时期

严格来说，2011年诞生的华夏原创网，以及后世的掌阅，并不能算是起点的死敌级挑战者。和17K、纵横乃至创世不同，它们并未与起点进行过明刀实枪的嘴炮大战，也没有刻意的“挖死起点”。但是蛮牛书写这段网文简史的时候，还是把它们放到了与17K、纵横同等的位置上，认为它们同样是挑战起点霸主的“大敌”。原因很简单：华夏背后的腾讯以及QQ书城、掌阅背后的IREADER，它们在自己的那个时代，都能让起点不淡定，将要撼动或者已经撼动起点霸主的根基。（作者注：或许少有人知，掌阅的一部分编辑团队，恰好是当初华夏的编辑。这个团队在QQ书城、IREADER两大超级APP发展过程中，都做出不容磨灭的贡献。只是让人唏嘘感叹的是，江湖似乎只记得嘴炮与战争，记不住默默无闻……）

17K、纵横、华夏、创世、掌阅，它们都是网文争霸路上的配角，但都有机会成为主角，有的已经失败，有的已经融合，有的还在成长……至于以前的幻剑、天鹰乃至上古时代的龙空等，不在本帖讨论之列。

OK，说说2011年诞生的华夏原创网。

华夏原创网，最开始简称华夏，11年12月上线的测试版叫做“华夏原创网”，后来改名“原创阅读网”。在此我们都简称为“华夏”。华夏2011年12月网站正式上线，但在11年5月，腾讯控股之后，就开始着手发展，收拢大批网文作者。

背靠着腾讯这尊大佛，华夏本来应该是一个来势汹汹的巨兽。在大家看来，它上来就应该是直指霸主，脚踢起点，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战。然而让大家意外的是，华夏一直在默默地发展、蓄力，并未把矛头直接指向起点。

如果华夏一开始就把矛头对准起点的话，它或许是纵横的天然盟友。

但华夏默默发展，纵横先坐不住了。因为华夏的确是有成为主角的资质的（作者注：后来事实证明，改名为创世的华夏的确成了主角）。华夏要成主角，一步步来的话，首先要踢的是“老二”纵横的屁股……

所以在11年9月，丫姿女友门事件爆发时，有人曾怀疑，是华夏在背后搞鬼。当然后来的弹一曲和收礼门证明，这事首要问题是纵横屁股不干净。

不管纵横是如何的担惊受怕，2011年度乃至整个2012年度的华夏，基本很少主动战斗。而这个时期，恰恰是网文江湖最风平浪静的一个时期。翻开网文江湖2012年这一页，很少真刀实枪，尽是鸡毛蒜皮……

在这一时期，熊猫看书、塔读网、看书网、3G、红薯、磨铁、黑岩等发展，或是上线，或是长足发展，纷纷登上历史舞台。这其中，有的是老牌网站，有的是新兴势力，借助无线和APP，都拥有了相当份量的话语权。

江湖在2012年度是鸡毛蒜皮，而上述这些网站，在鸡毛蒜皮中，杀好了鸡，剥好了蒜，或许做不出满汉全席，但至少是一道家常实惠大餐。这其中，没有最耀眼的宝石，但至少是一颗颗货真价实的碎钻。

网文名家之死

虽然在12年度没有亮眼的大战。但还是简述一下12年度的网文界的一些事件吧。

2012年3月1日，纵横疯狂挖角起点竞技频道，郭怒、不如踢球、比尔盖子、独步千军、猪头七、xx神、想写不想说、饭饭爱吃饭、双烟囱、轩中听雨、龙们客等十一位起点竞技类实力作者集体在纵横买断。

2012年4月2日，起点名家风天啸因意外去世。

网络作家是人，是人就有生老病死。网络作家去世的相关消息，其实在风天啸之前就曾有发生过。将时间推回到09年，起点就曾发布讣告，称起点作者司马于08年8月31日去世。严格来说，名家级的网络作者去世，司马应该是第一例。不过因为“司马事件”的影响，司马去世，并未引起广泛讨论和哀悼。大致原因有三点：1、司马的为人并不被圈内人认同。2、因为“司马事件”中司马屡次说谎，所以对于讣告，大家也持有一定怀疑态度。3、司马08年8月去世，09年才发布讣告，时间太久。

网文名家级写手死亡，引起广泛关注和哀悼，风天啸是第一位。风天啸，代表作《现代艳帝传奇》《叱咤》等。

而在风天啸之后，早早离开人世的网络名家又有鬼皇七、贼道三痴等等等等。去世的作者一部分是因为疾病，如癌症，一部分是因为意外，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过度劳累。上述提到的几位名家，死因是意外、疾病。相比起“过劳死”，哀悼是相同的，但话题性上稍逊了一些。

网络文学最具话题性的过劳死事件，应该是2013年6月16日“十年雪落过劳死事件”。在2012年度暂且放下不提。

不管如何，网络文学因为其特点，需要作者较长时间坐在电脑面前，往往会忽略体育锻炼。网文作者不管是疾病死亡还是过劳死亡，当然并不能完全怪罪于行业。但身为网络作者，必须从去世的作者身上吸取一定的教训，实行健康的生活方式，更好的延续自己的写作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