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说不，是为了更平等的对话

12月11日的外交部记者会上，发言人就中国大使是否向驻在国官员提出要求其使用华为5G的问题做了解答。华春莹表示，谈还是没有谈到华为，你认为有任何区别或实质意义吗？美国官员、大使可以满世界抹黑攻击中国华为，难道中国大使同其驻在国官员谈合作的时候，就不能提到中国公司的名字吗？这是什么逻辑？你是不是觉得中国还处于这样一个时代？美国可以满世界抹黑、攻击、打压中国，而我们连名字都不可以提，更不能还嘴，你认为是这样吗？我告诉你，这样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面对美国满世界的抹黑和攻击打压，中国可以说不。中国说不，不是为了寻求对抗，而是为了更平等的对话。

历史是何等的相似？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早在上世纪90年代，随着中国更多地卷入全球政治经济文化体系，中国与西方，尤其是和美国有了直接利益冲突。1989 年以后，中美双方就知识产权问题进行多次较大规模的谈判。1991 、 1994 、 1996 年，美国贸易代表多次在向美国国会提交的知识产权报告中将中国列入侵犯知识产权的“重点国家”名单，并进行贸易制裁；1993 年 7 月 23 日又发生了“银河号”事件。当时，美国指控中国“银河号”货轮将制造化学武器的原料运往伊朗，并威胁要对中国进行制裁。“银河号”货轮被迫在达曼港接受检查。1993 年 9 月 24 日，中国“申奥”失败，北京仅仅以两票之差败给悉尼。紧接着，1995 年发生了时任台湾领导人李登辉访美的事件。1996 年 3 月，中国大陆向台湾周围海面发射导弹。美方迅速做出反应，派出了两支航母战斗群进入台湾海域。中美之间一触即发，史称“台海危机”。

于是乎，中国国内群情激愤，一个量大面广的民族主义浪潮席卷全国，一本时政类文集《中国可以说不》成了名副其实的产销书，一些响亮的口号诸如：“美国谁也领导不了，美国只能领导自己。日本谁也领导不了，有时日本连自己都无法领导。中国谁也不想领导，中国只想领导自己”、“美国的完蛋只是时间上的事情。”、“不出十年，最多十五年，美国经济一定会出大问题”、“21世纪将是一个属于中国人的世纪”、“世界上的一切和平进步，无一不得惠于中国的功德”响彻华夏大地。回过头来看，那既是历史的刻痕，也是时代催生的产物。而其背景就在于：中国人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在心理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那个时期，广大的人民群众开始认为维护国家利益应该成为首先考虑的问题，关心我们国家在国际关系中的位置，我们的国民生活。凭心而论，这些能从情感上和直觉上明显感受到的东西，需要以某种形式作为载体向外界展现出来。那既是时代的声音，也是朴素的民族感情。

走过整个喧嚣的90年代，2001年9月11日在美国本土发生了一起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史称“911事件”。由此，中美关系才得以喘息与和解，中美双方走入了一个长达十多年的“蜜月期”。于是，也有一些理性的声音对上世纪90年代“中国可以说不”的时期作了一些反思：比如“中国可以说不”是对世界政治的情感抉择，但感情不能代替政策。如果21 世纪的大国动辄说不，时代的主题岂不是要从和平与发展退回到冷战与对峙？中国对世界大事的表态绝不能如此轻率而不负责任等。

回顾历史，再看眼下的中美关系和我们所处的外部环境：中美贸易战尚无定论，美方借华为和5G问题频频向中国发难，美国参众两院接连抛出涉港和涉疆法案，美国某些政治人物满世界抹黑和攻击打压中国。这与上世纪90年代中国所处的国际环境是何等相似？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我们正处于一个“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不同的是，面对错综复杂的外部环境，中国不能还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在我看来，不仅中国不能还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中国不能还手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是的，今天的中国不论是从经济实力、工业、科技、军事和综合国力，都已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和崛起。不论是从内心，还是从普遍的情感上，我们都有底气和自信说不。但是，中国说不，不是为了寻求对抗。那不是我们的初衷，也不符合中华民族寻求和平崛起的决心。今天中国说不，只是为了更平等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