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废青最闹腾的时候,我去红磡听了一场演唱会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 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 黑色的眼 不变是笑容
1997年,刘德华的《中国人》在人民大会堂首唱,校长、哥哥无数港星因为回归而热泪盈眶。千禧年前的他们,为了救灾大陆人民义演累出病,为了击碎“香港已死”的论调放弃加拿大国籍。
那个黄金年代的他们应该不会想到二十多年后的香港后辈们,会急速下坠到如此地步。
这段时间,废青闹得很厉害。看知乎上面的评论,08年的香港爱国情绪到达了顶峰,随后便开始下坠。
确实, 那一年,香港霍家太子爷与跳水女王郭晶晶的爱情故事令无数港人向往北京爱情故事。
那一年,奥运火炬的每一次传递都能让香江沸腾,无数港人学着蹩脚的普通话和国人打成一片,想象着更加美好的未来;
那一年,已经从高楼坠下的哥哥,在墨镜王的电影《东邪西毒》里再次端起一盏残酒,说出了王家卫式的金句,却没想到一语成箴:
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你会发觉没什么特别。在翻过来,会觉得这边更好。
香港人向往荷里活的精气,羡慕英伦半岛上的细雨,他们想要翻过祖国这座山。
原来爱国情绪也和凤梨罐头一样,总会过期。
一、真的没有被打的演唱会实录
8月15日,深圳航空ZH9844
惯例晚点了1个小时之后,我和我的对象坐上了这架前往深圳的宽体机,在看完了一部《印度合伙人》之后,落地深圳,不愧是拥有华为、大疆…中国硅谷吗?真特么热啊!
转车、换钞、取电话卡、寄存行李、充值八达通,虽然是第一次前往香港,但准备充分的我们还算有条不紊。
等真正到福田口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
酷热的深圳,傍晚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福田口岸,阵阵潮湿的暖风从道路两旁大王椰子树吹过,格外有加州的感觉!
跟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过关 、验卡、验指纹
咦,怎么过不了?
港澳通行证人面朝上,编号靠下放置在机器上,我的操作是对的啊
在与工作人员沟通后才知道,原来第一次入港,是需要先领个小证明的。从本来就人流稀少的队伍换到了另外一个空无一人的安检口,成功过关。
过了关后的我没有走,站在那边等了10分钟,新人入关通道同行人数0
废青,你们做的孽啊!
终于踏上了香港的土地,按照惯例,先让我猛吸一口民主自由的空气,
坐上号称全球最赚钱地铁的港铁,从落马洲-红磡,11站,没有一个人说普通话,本来挺话痨的我突然有点无所适从,想着新闻上的付国豪先生与无数被殴打的同胞,我有点慌
到了红磡,破破烂烂的地铁站让我愈发错乱,裸露的电线、昏暗的灯光、遍布莫名黑色脏污的开裂水泥路面,这到底是《烈火雄心》、《大时代》里的繁华香港,还是某个不知名的第三世界国家?
下地铁一刷卡,38元,嘶,繁华香港,竟恐怖如斯?
PRETTY CRAZY,JOEY-容祖儿出道20周年演唱会,我心心念念了很久
尤其这次是在红馆,最适合听粤语歌的场馆
陈医生拍照要插袋的四方台在这里,哥哥最后时光的妖冶在这里,梅姑和华仔的世纪拥抱在这里,这里有港星的无数悲欢离合
而现在,8月15号20:35分,香港乃至全中国最好的唱跳粤语女歌手——容祖儿JOEY将在这里演出,以往只合作碧昂丝、Ladygaga等国际巨星的“Es Devlin”大师首次为亚洲女歌手进行舞台设计,搭配着说着国语、广东话、俄语、葡语的表演团队,美轮美奂的舞台效果、从高处坠落的杂技表演。
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好好读书,浅薄的文字功底实在无法描述这样的神仙搭配。
当容祖儿坐上红磡景点的升降台“红磡360”与坐在“山腰”上的普通人吹水,从92岁的老太太到8、9岁的小男孩,每个人都面色潮红,红馆满坑满谷的一万三千人,JOEY的名字在香江边的这座体育馆炸开
从8点半-11点半,真的是CRAZY的三个钟头,
舞台上的一身华服容祖儿说:她从小就羡慕多才多艺的女子,开演唱会弹钢琴也是圆了自己的小梦想。
俺觉得她说的对,Joey,你真的好威水
最后再跟大家说一下,我看了两场,第一场嘉宾是古仔、第二场是华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废青,一座死城里面的死人
在香港的三天,从落马洲-红磡,从尖沙咀-湾仔,从中环到维多利亚港,走过了一些地方,也见过了一些人
高举着XX功拯救世界的老阿嬷,和反邪教的大叔都翘着二郎腿坐在地铁站门口左右两边,宛如站在唐太宗门口的秦叔宝和程咬金;
人行通道上一波散发着黑警传单、一波散发着挺警传单的年轻学生,每个人都精神充沛,双目血丝泛红,他们是为了梦想、信仰还是渣打银行印的港币?
香港,一座死气沉沉围城。在说这座城市之前,我想先说一下青藏高原
曾经有幸去过青藏高原,看过那些为了信仰匍匐一生的虔诚者,我敬畏他们也可怜他们。他们极其一生,都没有知识去启迪智慧,只能将人生中最坚持的时光给了缥缈的信仰,最宝贵的体力给了高原山谷里刺骨的风,十年磨一场空。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肉食者需要他们这样,有思想有体力的人是危险的。
香港也是如此,香港是一艘大大的船,一位发明了公摊面积的知名企业家是大副,他将早上船的人拉进二层甲板,把资本和权利拉到了VIP舱,然后将船开到了大海中央。
于是,从08年-18年,大多数人工资十年没变,40平的的房子却从200万暴涨到700多万。100多平的房子都被称为千尺豪宅,几十万港人住进了劏房
劏,在粤语中意为“剖开”。
劏房的意思,就是将房屋割成多个隔断间。一间劏房的面积大概只有10平方不到,租金却要8000港币,加上其他的生活杂费、交通费,在香港想活下来,一个月就要14000港币,这还是建立在你不抽烟不喝酒不恋爱,业余生活=发呆的情况下才能苟延残喘。
听说有人采访过香港某一年的六区高考状元,问他们的填报的志愿是什么?六个人中有五个人是医科,剩下的一个是牙医科。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钱!
用周润发在拍《英雄本色》时对狄龙说的一句话:龙哥,咱们捞嘛!
香港人的一生,物质生活被生存压力死死压住,精神上读着看似自由,实际被资本管制的资讯,没有了向上流动的空气,死气沉沉。
香港尝试过改变,尝试过平抑房价,数码港、八万五、医疗港…可每一次尝试都被大副们带着二层甲板的人摇着小旗,散着步的游行推翻了。
家族们永远高高在上,法官们永远面目和善
可压抑了几十年,长工们的怨气不敢向地主们发,那对谁发呢?
这次的废青闹得很厉害,也应该很厉害,有白毛法官们的帮助,哪怕被抓了也只需要1000元(16碗牛腩面)就能释放,哪怕是抓着付国豪先生一顿打,也不过坐几天的监
现在的局势被他们整的越发恶劣,我这样的国语一度不敢说话,而广东人也得记住“充钱”是“增值”,“打包”是“拧走”,“充电宝”是“尿袋”才能不那么慌张,当然最重要还是藏好港澳通行证
可他们的人真的不多,除了一小部分职业干这个的,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没错,就是古斯塔夫·勒庞书里的那种乌合之众。
据统计香港的人口有745万,大部分人或者可以说是所有人,都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行色匆匆,他们无所谓中国人的身份,他们只要还能吃车仔面、牛腩饭、叉烧饭就可以了,毕竟他们是精英,狮子山下的香港人!
咱们大陆人有的是爱国精神,那种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的精神。如夸父追日、精卫填海,你觉得我傻,那我便是傻吧。
而大多数港人有的则是爱国情绪,一种投机式的爱国,上头式的热爱,高潮退去的厌恶,反复摇摆的墙头小草,在那个小小的土地上,他们称呼这叫自由,在这大大的陆地上,我们称呼为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