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事实真相真的存在吗?
最近某案影响非常大,网友互相撕逼拉黑乐此不疲。我不能免俗也参与过一些讨论,于是在多次反转中好几次都被网友说我已被拍砖打脸,但作为一个资深杠精和observer,打我的脸真有这么容易么?且听我说说理解这个世界的重要逻辑。
中国有句成语叫“瓜田李下”,出自汉·刘向《列女传》,“经瓜田不蹑履,过李园不正冠。”百度百科的解释是说正人君子要主动远离一些有争议的人和事,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嫌疑。也指易引起嫌疑的地方。简单地说,如果你经过瓜田时在整理鞋子,在李树下整理帽子,然后被别人指责你在偷瓜窃李,请问您如何自证清白?
换言之,世界上很多时候并不存在真正的事实,而只存在被建构的事实。
或者说,所谓事实的真相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建构的事实。
可以观测的事实(结果)可能只有一个,但形成这个事实的原因(动机)往往有多个且不可观测,这就是绝大多数争议的原因。
很多研究都在探讨人类社会是否存在多重宇宙、客观世界、自主意志。多重宇宙理论认为存在一个与我们这个宇宙非常相似的宇宙,但和我们的宇宙会有细微的差别,差异在于我们做出了有别于这个世界的一些决定。有人怀疑我们所处的客观世界并非客观的,而只是某个母鸡Matrix所写的各种代码。有人认为我们人类并不存在自主意志,而是一些更复杂的事物如荷尔蒙、微生物等神仙的傀儡。这些理论看似非常复杂,但存在一些有机联系,对于我们理解这个世界或许有一些启发。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我们观测到的事实真相或许只有一个,但事实的解读可以有很多个。每一个事实解读,实际上就构建了一个不同的宇宙,然后这些不同的宇宙在我们观察时坍塌为一个结果,但到底是哪一个宇宙构成的我们并不知道,这就为社会科学的多种范式共存提供了机会。
仍然以瓜田李下为例,虽然我们只观测到某甲在瓜田下整理鞋子,某乙在李树下整理帽子,但他们是真的偷瓜窃李,还是整理鞋帽,这两个原因不仅旁观者完全无法区分,法官和当事人或许都难以区分。法官只能通过某甲某乙历史记录来推断偷瓜窃李的概率,但每一个窃贼都有第一次。当事人的情况更加复杂,或许本来无意偷窃,但整理鞋帽时突然嘴馋,或许本来蓄意偷窃,但做假动作时发现瓜李并不满意,蓄谋已久、完全没兴趣、临时起意和临时退却等各种复杂情形完全无法区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路人,作为一个法官,作为拥有天眼的正义女神,又有谁能判断事实真相呢?
所以,作为一个普通吃瓜群众,你观察到任何现象,都可能是无穷可能性坍塌到一个结果,或者说无数种平行宇宙的一个交汇,或者说是无穷可能情景的一次抽样结果,那么无论你作为一个法官,还是作为一个吃瓜群众,无论用任何手段进行复盘,都是不可能得到事实真相的。
实际上,或许所有法官的断案,都是根据各种概率和常理进行的。所以才有彭宇案中复杂离奇的多次反转,才有辛普森杀妻案的惊人结果,才有古今中外无数冤假错案和抖机灵式的断案传奇故事。
说到这里,很多人非常不服气。那我继续问,自诩灯塔国的美帝为什么要用陪审团来审案,而且要求陪审团必须为对本案没有深入了解、没有成见、没有高深学识的街头大妈那种最普通人来决定判案结果?别看法学家可能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知道既然我们永远不能知道真相,那就用最简单的常识来决定,并且由一群没有成见的人来决定,就算错了也是集体责任,而不是某个法官的责任。如果靠法官能找到事实的真相,为什么要把决定权交给普通群众?为什么不交给司法专业人士?
所以人类社会就是这样运转的,靠的是常识和通行的潜规则,这将覆盖人类社会活动的90%以上。法律只有在有纠纷的时候才能介入,而且往往并不能有效解决争议,最后往往还是诉诸常识和潜规则。所以在有纠纷的时候,结果总是谁都难以满意的,双方都是双输的结果。
那么在某东案这件事情上,如同我们观测到,我们基本上也可以把这些事情梳理一下,得到如下几个基本的观测事实:
性行为是真实发生的。性行为是发生在饭局之后。
但是事实背后的动机是完全无法观测的,即到底是仙人跳、还是强*奸,这些动机都完全无法再还原。
但根据之前的分析,我们这个社会建立的常识和通行的潜规则如下:
1. 婚姻应当是建立在性忠诚的基础之上。
2. 有些大佬把女性当成玩物,把饭局当成围猎场。
3. 有些女性被迫参与这种饭局。
4. 有些女性会利用饭局获取不当利益。
5. 有些女性会进行仙人跳。
那么对于我们吃瓜群众而言,最好的90%行为规则就应该如下:
1. 努力保证对配偶的性忠诚。
2. 男人要尊重女性,少组织少参与看起来有围猎嫌疑的饭局。
3. 男人要尊重女性,还是为了避免仙人跳。
4. 仙人跳是对付大佬围猎女性的有效反制手段。仙人跳多了,男人就老实了。因此可以预计未来仙人跳会更多,大佬们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