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书外：论音乐对情爱的表达

一个草根出身的人，在幼小的时候家庭未能给予音乐的熏陶与教育。在逐步长大的过程中，渐渐地知道了鸡叫狗吠、鸟鸣虫语、风声雨声流水声的含义，同时开始零碎断续地接触音乐作品。我的故乡广饶，是地方戏曲吕剧的诞生地。在吕剧的唱腔声中，我开始接触戏曲文化中的音律。说来搞笑的是，吕剧的音律未能给我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记。由于吕剧是地方戏，演员开腔说地方方言，音调一起我就知道是吕剧来了，仅此而已。吕剧对我印象至深的是其中的一出小戏叫《王汉喜借年》，其演义的内容至今印象深刻。该剧目描绘的是一个男人落魄贫穷到了连过年的用品都没有了，被逼无奈只好到未过门的媳妇家去借东西来渡年关，未婚妻给与了未来的夫君一个卑微的男人十足的关照。这个情爱故事给了男儿身的我，在年幼的心灵上予以强烈的震撼。男人呀，你这个男人呀，你有点尊严骨气好不好？这种美好的情爱故事，如果拿到人人皆是商品的现在，也许这个未来的夫君早就被慕强、情感流动的女性驱赶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等上了高中，已是八十年代了。那时候港台歌曲风靡校园，在地下偷偷传唱，于是我知道了邓丽君。她的歌曲，声音温柔甜美，曲调婉转细腻，一句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唱出了一个被睡过之后女人对男人缠缠绵绵的爱。邓丽君在《何日君再来》中所表达出的女人对男人的缠绵情爱，给我留下了永恒的记忆。再后来，为了满足一日三餐的五斗米，就忙忙碌碌了。有次，偶尔听到一个女歌手魏佳艺演唱的《女人如烟》，印象深刻。魏佳艺略带沙哑的嗓音，赋有磁性，唱出了一个有情爱阅历的女人对男人深深的眷恋，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在国外歌手中，莎拉·布莱曼（Sarah Brightman）演唱的《斯卡布罗集市》(Scarborough Fair)则反映了一个女孩追求情爱的心境。歌词与旋律中蕴含着甜美、力量、忠诚和勇气，一个追求真爱的女孩形象跃然纸上，香气扑鼻，满心芬芳。《致爱丽丝》是德国作曲家贝多芬在1810年创作的一首独立钢琴小品，短小精致，曲调柔美，则表达了一个男人贝多芬梦中女孩的形象，清新、纯真、可爱，给人以灵动的意境。

莎士比亚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意是说，每个人对同一部文学作品的解读都可能有所不同。这说明了文学作品本身的丰富内涵和多样性，以及读者在主观感受和理解上的差异性。这句话套在对音乐作品的欣赏上同样适用。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认知体验。我对于男女情爱的理解，最初来源于小学五年级时背着家人偷偷阅读的一部手抄本少女之心，以及初中时阅读的第二次握手。从三言两拍到金瓶梅，从少年维特之烦恼到红与黑，一部又一部的文学作品让我慢慢地开始理解男女之间的情爱。男女之间的情爱，犹如一枚拥有两面的硬币，是灵与肉的交融。从求爱到性爱，则构成了音乐作品的永恒主题。音乐作品的这个主题是与人类生活中永恒的主题求爱与性爱相对应的。来源于生活反映生活，是音乐创作永不枯竭的生命之源。因此，一部完美的音乐作品，认知格局首先要高，且结构完美，曲词简洁，主调与和声配合天衣无缝，旋律与节奏听起来赏心悦目。男女之间对情爱的表达，犹如高山与流水的关系，男性的表达如高山，峨峨兮若泰山；女性的表达如流水，洋洋兮若江河，男女琴瑟和鸣，曲调旋律优美，方能使人荡气回肠。如果作品达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界，作者的体悟与听者的体悟产生共鸣，会直击灵魂深处。

刀郎演唱的《西海情歌》，以雪山、西海、高原、孤雁为恢宏背景，用独特的沙哑嗓音，唱出了“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的凄美，让人感受到，一个男人在失去情爱之后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何占豪、陈钢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创作了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是国内演义情爱故事的管弦乐代表作。作品采用奏鸣曲式结构，通过“草桥结拜”“英台抗婚”“坟前化蝶”三个情节，生动地展现了一段情爱的悲欢离合的过程。

《28度的阴凉》（法语28 A L' Ombre），又名《Monaco（摩纳哥）》，是一首法国音乐人让-弗朗索瓦·莫里斯（Jean-Francois Maurice）创作的法语歌曲。歌曲旋律优美，男音低沉富有磁性，女声柔美带有魔性，浪漫至极，从而营造出了男欢女爱梦幻般的意境。女生和声中有一段歌词的内容是，“就这样，就这样，像金色的波浪，你已把我卷走，什么也别说，爱就在我之上。”能秒杀天下男人！这首歌曲在歌词、声音、旋律和意境上皆达到了表达男女情爱的至美至高境界。

门德尔松所作序曲《仲夏夜之梦》的第五幕前奏曲与瓦格纳所作歌剧《罗恩格林》第三幕开始时的一段混声合唱《婚礼大合唱》，因常用作婚礼音乐而得名《婚礼进行曲》。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带着庄严感，欢快悠扬；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高亢激昂，略带肃穆。于是，当新人双双步入结婚殿堂以及婚礼进行时，常用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婚礼结束时，则用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作为结束曲。这两首音乐作品原作均被改编成了管弦乐曲，比原作品韵味更浓。男女情爱在社会意义上的体现，则是结婚，而结婚得举办结婚仪式。如何在举办结婚仪式中体现男女情爱的浪漫和庄重呢？婚礼进行曲正是对男女情爱之浪漫和庄重的意象表达。

笔者对音乐所表达的男女情爱的认知就到这里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在浩如烟海终生都听不完的音乐作品中，祝愿每一个阅读本文的人皆能找到您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