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造了华夏!

  九月九日,是教员归去的日子。

  前几天,东风,惊雷,巨浪,鹰击,长剑……各种震惊世界的尖端武器在他的画像前走过,很多他都没有见到,但这些武器的名字,都来自于他的诗词和话语。

  说起来,你不信,今天我们引以为豪的一切,包括世界第一大工业国,包括我们钢铁一样的军队,包括我们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组织度……甚至包括我们说话、写文章、解决问题的方式,都和他有关。

  华夏是伟大的,但我们也曾跌入过最黑暗的深渊,是他和他的战友们,再造了华夏。

  他其实是一个清末出生的人,他这一生,经历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经历了军阀混战,经历了帝国主义入侵,经历了无数血与火的斗争,也经历并主导了新中国现代化的建设……他本人,就是一部中国近现代史。

  他出生的时候,国家贫穷衰弱、遍遭列强凌辱,老百姓任人鱼肉;他辞世的时候,留下了一个人民自立自强,工业体系完善,充满无限生机的新世界。

  可以说,他重塑了民族魂。

  今天,很多人崇拜他,把他的画像挂在家里,把他的雕像摆在车里、办公桌上,背诵他的文章,在天边的高原,有人把他比作文殊菩萨,在遥远的海外,有人把他的头像纹在身上,以获得力量。可是老师是个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他不崇拜任何偶像,也不希望任何人崇拜偶像。

  他知道什么救世主,什么英雄,都是靠不住的,他读了很多书,见识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得出一个结论:“三皇五帝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创造历史的,是人民自己。

  他曾对农民朋友说:“过去你们拜关公、拜观音大士......只要关圣帝君、观音大士,能够打倒土豪劣绅吗?那些帝君、大士们也可怜,敬了几百年,一个土豪劣绅不曾替你们打倒!”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神明,又怎会让善良的人受苦?又怎会让生产者受压迫?又怎会让一个数千年来勤劳善良的民族忽然间遭遇灭顶之灾、饱受凌辱和压迫?这神明,这上帝,难道没有长眼睛,没有长良心吗?

  所以,没有神,没有上帝。

  他不是天生的圣贤,他最初也只是一个山沟沟里的孩子,一个农民的孩子。他童年的世界很小,所以当他第一次看到世界地图时,他感慨万千,他说:“世界这么大,受苦的人一定很多”。

  他读书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大饥荒,见过许多人饿倒在地上,他还见过一个铁匠带着灾民们“吃大户”,他最终还看到这个铁匠的头颅被挂在了城楼上。灾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他们有错吗?

  他开始思考很多问题,为什么国家衰落如此?为什么帝国主义如此蛮横跋扈?为什么普通劳动者被压榨一生,只能在贫穷和疾病中死去?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他只能靠自己去追寻,他拼命地读书,拼命地实践,他去当兵,他去考警察、法律、医生、造肥皂,他去读师范,结交朋友,他尝试着身无半文,去周游一个省。

  他喜欢体育运动,他厌恶久坐不动、体虚气弱的士大夫习气,他号召同学们“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他喜欢游泳,喜欢远足爬山,还曾在大雷雨夜爬上岳麓山,他说那是向古人致敬,“纳于山麓,烈风雷雨弗迷”。

  是的,他一生都是如此,无论天翻地覆、星河倒转,他从来不会迷路。

  他说,体育锻炼不单是为了身体健康,还是在磨练人的意志。为什么要逆着风大声朗诵?为什么要到江水中去搏击风浪?为什么要在大雷雨夜冲上山顶?当然不只是练身体,更是为了在意志力同一切阻力进行的搏斗中获取乐趣。“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他年轻的时候,特别爱读书,同学们都把他叫做活的图书馆,在长沙读书的时候,无论哪个同学要找他,人们都会告诉他:“到报刊阅览室去找。”他在做穷学生的时候,就会花大量的钱在购买书报上。他还把报纸的白边剪下,并把这些白纸条订成小本子。做成“剪报”。他在这些纸条上写满了城市、河流、山脉的名字。他在读报上的新闻时,手边总是放着中国地图集和世界地图集,他把提到的每一个地名查出来,然后把它写下来。无论是阅读古籍,还是阅读报刊杂志,他都要圈圈点点,写下详细的心得和点评。

  他说,这叫“不动笔墨不读书”。

  他关心天下大事,做学生的时候,他总是晚上很晚还在图书馆里仔细阅读中国各地出版的报纸。给同学们介绍近来国内混乱的局势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局最新的变化。

  他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来自欧洲的每一条消息,诸如凡尔登、兴登堡的战术、为保卫巴黎而征用出租车等,他甚至能够联系到中国历史上的其他战役和战斗,找到类似的案例,进行推导和对比。别人看新闻只是看热闹,而他总是在搜集、对比、整理有用的信息,存入他的“数据库”,未来,面对重大事件的时候,他随时能从“数据库”中调取出最详细、最具对比性的资料,于是,他可以从容做出决策。

  他读书的时候,从来不是死板地学习和盲目地吸取,他会有目的地“扬弃”,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像一把尖刀,在思想上提出质疑、探究、进行检验。他在书籍或副本的页边上,写下了不下100万字的分析性、有独特观点的批注。在页边上,他常常写下“荒谬”或“不通”之类的批语,他甚至敢于嘲讽书籍中古代的帝王将相、圣贤名流,觉得他们“不过如此”。

  他喜欢交朋友,喜欢寻找志同道合的战友和同志,他曾发布“征友启事”,“愿嘤鸣以求友。”指明要结交能刻苦耐劳、意志坚定,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青年。”

  他讨厌那些庸俗、市侩、精致利己的人,有一天他造访一个家境富裕的新民学会中的朋友,这位朋友不关心政治事务,而在絮絮叨叨讨论买肉的价格,于是他就果断结束了这段友谊,道不同,不相为谋。

  后来,他追随着他的老师,去了全国最高学府,做了一个图书管理员,在那里,他学到了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很了不起,这门学问不教人做什么帝王将相,也不教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门学问,详细分析了这世界上所有不公平的现象,并且探讨了这些不公平的根源。

  他带着这门学问,回到家乡,回到工人和农民中间去,他对那些辛苦劳动而朝不保夕的人们说:“‘工’字上边一横是天,下边一横是地,我们工人顶天立地,从此要做‘天下的主人’”。

  他说:“天不要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人生在世,就要奋勇向前,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他创建并编辑了一份周刊——《湘江评论》。杂志的第一期2000份在一天内就销售一空,随后各期印量是5000份。这个杂志的绝大部分栏目,其实只有一个编辑和作者,几乎所有的稿子,都是他一个人写的,他一个人就能扛起一份畅销杂志。

  他四处奔走,帮助同学、同志和战友,替那些赴法留学的同学们攒了几万大洋,然后自己却没有去,他送别同学的时候说:”中国的问题,是世界上最复杂的问题,我要先把中国的问题搞明白”、“革命不可能等到你们回来的时候再干!”

  他说到做到,他不等、不靠、不要,要凭自己的双手,打出个新局面。

  理想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事情,是要一步一步做的,即便是真理,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展示自己的力量。敌人是强大的,盟友是一时的,年轻的同志是幼稚的,这门伟大的学问,也得符合这个国家的实际情况。先行者们犯了错误,前辈和战友们遭遇了巨大的失败,昔日的盟友成了敌人,对并肩作战的战友和同志举起了屠刀,事业岌岌可危。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批判的武器,不能取代武器的批判”,“枪杆子,得抓在自己手上”。

  他在秋收时节,走进了大山里,树起了新的旗帜,改变了队伍的名称,重新建设了组织,让“支部建在连队上”、“党指挥枪”。

  他一生,并不是顺风顺水,无往不利,他也栽过很多跟头,被扣了许多“帽子”,哪怕后来,历史选择了他,依然有人嘲笑他“不懂理论”,打仗全靠“《三国演义》和《孙子兵法》”,他坦白地讲:“老实说,孙子兵法我都没读全”。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圣喻”,那么一定是这么说的:“你要在长夜里举起火炬,树起一面旗帜,把那些痛苦的人、疲惫而迷惘的人、那些受苦受难的众生,都聚拢到旗帜下面来,跟随你的火炬前行。你要带着他们跳出野兽的包围,躲过强敌的屠刀,趟过湍急的河水,穿过险恶的裂谷,翻过冰封的山岭,走过泥泞的草地。你们会不断牺牲,不断有人倒下,历史未必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但你终究会带领他们走出悲惨的命运,走上一条光明的道路。你们所到之处,鲜花会盛开,星空会闪耀,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会看到希望。”

  “你要建立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度,在那里,人人平等,没有贵族,没有大人,只有每一个劳动者,靠劳动,获得真正的自由。这国度会遭受攻击、污蔑,你的敌人会磨牙吮血,穷追不舍,你的事业会遭受危险、沉沦、曲折反复,但最终会如日东升。”

  工人、农民、老人、孩子,都追随他,因为他一直走到他们中间去,握住他们的手,问他们的名字,了解他们的痛苦、困惑和迷惘,让他们每个人都发出自己的声音,把那些苦难的故事讲出来,人民紧紧地抱在一起,对抗这数千年来所谓的“天命”。他对他们讲愚公移山的故事,告诉他们,并没有神来帮忙,挖掉三座大山的,是愚公们自己。

  他的队伍是与众不同的,在这里,没有官长,没有等级,工人和农民组成了士兵,班长要给新兵洗脚,嘘寒问暖,教新兵识字,读书,写自己的名字,甚至在苦难行军的途中,讲授各种知识,闲下来,还会给他们讲解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这群衣衫褴褛、一无所有的人们,很多时候,竟然在讨论航空母舰……他们生机勃勃,涌现出一批批运筹帷幄的将帅和舍生忘死的战士!他们拥有了中华民族丢失了上百年的最宝贵财富——“组织度”。

  他们抗击外来侵略,他们掀翻三座大山。

  他赢得了那场最终的胜利;但他的道路,其实才刚刚开始,因为人民虽然站起来了,但一穷二白,国家遍地疮痍,那个伟大的理想,还远远没有实现,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让部队北上,挡住了全世界最强大的那支军队,逼得不可一世的他们,在没有获得胜利的停战协定上签字;他努力发展重工业和军工产业,让国家掌握了终极的武器,从此不再被帝国主义威胁;他普及教育、兴修水利、消灭传染病、杜绝赌博、卖淫,让每一个人都能自食其力,自信自强,重获属于人的尊严。他这一生,是不断斗争的一生,也是努力奋斗的一生。

  今天的很多人,不明白他思想和方法论的威力,我们或许听说过他秋收起义中毅然带者队伍走向山岭和农村;或许听说过他在遵义会议后彻底扭转了最危急的局面;或许听说过他四渡赤水神奇的军事指挥;或许听说过他面对美帝国主义的霸气......但我们很多人并不知道,他这个人最擅长的是阳谋,光明正大,他的东西,敌人学不会,如果敌人要学,那就成了他的同志和战友,就要“投共”了。

  如果没有他,历史就会面目全非,失去很多光彩和魅力;在那最黑暗、最艰难的岁月,他挺身而出,用肩膀扛起了一个民族最后的希望,用镰刀锤头劈开了暗沉沉的炼狱,唤起了千千万万被压迫的人,从血与火中趟过,迎来了20世纪的太阳,他为全世界受苦受难的人,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

  他把自己,把自己的爱人、孩子、兄弟姐妹.....都奉献给了这场人类解放的事业,不求回报,他心心念念的是人民,从来没有他自己。

  今天,我们是世界第一大工业国,工业总产值超过美国日本德国之和,我们的新技术、新武器、新装备像物种大爆发一样涌现……这一切,要追溯到前三十年的两弹一星工程、工业基础建设、水利建设、三线建设……这些同样是他设计的,他才是新中国的工业之父。

  他说“人民万岁”,“六亿神州尽舜尧”、“遍地英雄下夕烟”、“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

  他说:“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勇气,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他又是非常可爱的。

  有人夸他用兵如神,会打仗。

  他反驳说:“那时候,我也没有准备打仗。我是一个知识分子,当一个小学教员,也没学过军事,怎么知道打仗呢?就是由于国民党搞白色恐怖,把工会、农会都打掉了,把五万共产党员杀了一批、抓了一批,我们才拿起枪来,上山打游击。”

  “他要打,我就打,这个方法就是从反动派那里学来的,就是从蒋介石那里学来的。蒋介石打我,我就打他。他可以打我,难道我不能打他呀?”

  “革命不是想干不想干的问题,我最初就没有想过干革命的问题,因为形势所迫,不能不干。”

  “我这个人,从前并不会打仗,30多年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打仗,可是帝国主义的走狗强迫我拿起了枪杆子。”

  有人说他有“四个伟大”。

  他说“讨嫌!总有一天要统统去掉,只剩下一个教员。我历来是当教员的,现在还是当教员。其他的一概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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