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环球航行测绘世界地图 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
作者:李兆良 美洲郑和学会荣誉会长。
「郑和环球航行测绘世界地图 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是2025年7月11日中國航海日南京鄭和研究會特別邀請稿, 被主办方再论文集置顶。 裡面有南京版《坤輿萬國全圖》的闡釋。原文尚有未發表過的地名考,因风闻稿例字数所限,此处从略,请看续篇。
李兆良[1]
摘要
明代大航海的兴衰处于世界文明首次碰撞的关键时刻,明代大航海的结束正逢西方崛起。明史对郑和的记载很简单,远远不能解释许多令人迷惑的矛盾现象,寻找失落的中西交流事实有极为重大历史意义。 1990年代互联网出现,大量中西文献、地图,可以比较容易获得。通过考古资料、文化比较、科学数据,新颖的科学研究方法,补充了以往文献的不足,揭开了明代大航海过去不为人知的事实,推翻了过去对这段历史的误解。最近南京博物院藏插图版《坤舆万国全图》展览,呈现了新的证据。插图中船型,船只悬挂的旗帜均具有明代中国特徵,结合以往已经发表的地图、文物研究成果,进一步强化《坤舆万国全图》为明代大航海测绘世界之作,利玛窦-李之藻只在《坤舆万国全图》原图上增添了少数地名和序言。郑和等领导的明代大航海对世界文明大交流的伟大贡献具有深远世界历史意义,远远不止地图史、航海史。明代科技外流是引起近代世界科学革命的基础,这段历史需要重新梳理、认识和评价。
Abstract
The rise and fall of Zheng He’s great voyages of the Ming Dynasty was at a critical moment when world civilizations first met, marking the beginning of the fall of the Ming Dynasty and the rise of the West. The fragmentary records of Zheng He are far from explaining the confusing and contradictory phenomena. Finding lost facts is extremely important in understanding this period of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the West. The emergence of the Internet and associated technologies since the 1990s has made available to the public a large number of Chinese and Western documents and maps. Through archaeological data, cultural comparison, scientific data, and novel research methods, the missing pieces of history are now evolving to reveal the true history, to clarify misunderstandings, and to overturn misinterpretations. Recently, the exhibition of the illustrated version of "Kunyu Wanguo Quantu" in the collection of the Nanjing Museum has offered new evidence. The flags and ship types in the illustrations are all characteristics of Ming China. With the previous research results, it is further reinforced that Ming Chinese are the primary surveyors of "Kunyu Wanguo Quantu", rather than the work of Matteo Ricci-Li Zhizao, who merely added a few toponyms and prefaces. Zheng He and his crew have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exchange of world civilizations, well beyond maps and navigation. The outflow of Ming Chi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s the foundation for the modern scientific revolution. This period of history needs to be sorted out, recognized and re-evaluated.
关键词:明代大航海, 郑和, 地理大发现, 中西交流史
Keywords: Maritime exploration of Ming dynasty, Zheng He, Age of Discovery, East-West cultural exchange
1 研究背景
我自2002年开始注意郑和航海事迹。2006年,以退休科学工作者身份,完全自资投入研究。2008年开始深入研究《坤舆万国全图》及有关中西交通史、文化史。2010年在马六甲第一届国际郑和会议发表英文论文质疑《坤舆万国全图》不是利玛窦测绘,地图暗藏郑和下西洋的材料(参考1)。2012年出版《坤舆万国全图解密—明代测绘世界》正体字版(参考2)。2013年出版《宣德金牌启示录—明代开拓美洲》(参考3)。2017年出版《坤舆万国全图解密—明代中国与世界》(参考4),同年在国际地图学双年会发表重要英文论文《中国于公元1430年以前测绘美洲》(参考5)及中文版(参考6)。 2018年中国测绘科学院举办《坤舆万国全图》沙龙研讨会。2024年马六甲郑和国际研究院出版《郑和环球航海与科学治史》(参考7)。过去23年来,在中国(陆、港、澳、台)、美国、阿联酋、马六甲等地大专院校,研究院,线上,线下,电视台,发表了五十多次讲演和访谈,在国际会议与中国历史学刊发表论文二十多篇,在微博、科学网、观察者网等网站发布科普博文两千多篇。
2017年于国际地图学双年会发表的《中国于公元1430年前测绘美洲》特别受到世界关注。我以不可否定的物理、生物定律数据支持,提出《坤舆万国全图》是明代郑和大航海(1405-1433)的实地测绘成果,利玛窦与李之藻在《坤舆万国全图》原图上加上若干西方命名的翻译地名,原图被毁,使人误以为经修改的地图来自西方地图翻译。但是, 《坤舆万国全图》一半地名, 包括北美洲西北部地名及地理,是欧洲人在400年后才到达的,北极圈的地理比600年后的卫星遥感测绘更精确。现在国际已经默认《坤舆万国全图》不是利玛窦作品。主要西方网站已经更改或删除有关词条。从《坤舆万国全图》出发,进而质疑明清之间中国科技文献外流,再以翻译回流,误以为 “西学东渐” ,世界人民对华夏文明产生严重误解,中国人缺乏文化自信,尤以过去300年严重。现在正本清源的工作已经在民间如火如荼,多方学者参与。有关政教文宣需要与时俱进,不应囿于以往残篇断章的误读,继续陷大众于误史的迷惘。
2 南京博物院插图版《坤舆万国全图》的新证据
旗帜是一个国家最鲜明的标志,没有一个国民不认得自己国家的旗帜。国际间冲突,为了维护国旗的尊严,国民可以不惜牺牲性命 。
中国是最早能纺织的国家,从丝绸开始,有各种布帛制造形式繁多的旗帜。历代旗帜文物难以保存,只散见于典籍中。明代《三才图会》(1608)记载了多种旗帜形制,包括北斗旗等,中国应该参加国际旗帜学会(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Vexillology),让世界知晓。
2.1 明代中国的万字旗、蜈蚣旗
南京版《坤舆万国全图》插图最突出的特征是船只的旗帜。沧溟宗(西方误称为太平洋)美洲以西的船,小西洋(印度洋)的船,大西洋上两艘船均悬挂中国的万字(卍)旗。万字卍是中国使用了起码5000年的符号,可能更早,与北斗符号同时出现,代表北斗星一年四季围绕北极星旋转,斗柄方向,春季指东,夏季指南,秋季指西,冬季指北,卍是四个方位的简化符号。被用作佛教符号不早于公元前6世纪。 20世纪德国纳粹借用为党旗、国旗。其他世界各地也曾发现个别带卍符号的文物,断代不明确。欧洲只有大熊星,没有北斗,唯有中国解释万字卍与北斗的关系。万字旗与北斗旗(见下文)是华夏的独特标记。 南京版《坤舆万国全图》完成于1608年,利玛窦、李之藻不可能把中国旗帜误为欧洲旗帜。西非洲大西洋与沧溟宗的两艘船各有蜈蚣旗一面,也是中国特有的,作为万字卍旗的旁证。[2] 所有悬挂的旗帜均为中国传统旗帜,即所有船只均为中国制造的船,已经分布世界各大海洋。
图 1 西班牙以西大西洋的中国船悬挂两面万字旗
图 2 西非洲以西大西洋的中国船悬挂万字旗、蜈蚣旗
图 3 小西洋(印度洋)的中国帆船
图 4 新几内亚以北沧溟宗的中国船
图 5 沧溟宗秘鲁以西的中国船悬挂蜈蚣旗
图 6 美洲以西沧溟宗的中国船悬挂万字旗
图 7 沧溟宗 南回归线悬万字旗的明代帆船“大眼鸡”(广船,福船)
2.2 葡萄牙海军旗帜的变更
比较万字旗与不同年代的葡萄牙海军旗帜,会发现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14世纪以前,葡萄牙的旗帜是蓝十字,或皇家徽号中的五个蓝色盾。14-15世纪葡萄牙的海军的Saint George红十字旗与中国万字旗非常相似,稍为改动万字旗即成为Order of Christ旗帜,可公然把船只归属为葡萄牙,而后者恰恰是葡萄牙16-17世纪来到亚洲后出现的,而且只使用了100年左右。17世纪开始,葡萄牙被荷兰打败后,失去海权,原来的海军旗帜没有太大意义,日久破损,不堪再用,于是改回用皇家徽号的旗帜。葡萄牙海军的红十字旗帜与大帆船突然在郑和大航海时代终结后出现,两者的关系耐人寻味。
图 8 (左起) 中国万(卍)字旗,葡萄牙海军旗帜:14-15世纪 Saint George, 16-17世纪 Order of Christ,17世纪皇家徽章。
2.3 船型
广东、福建的船有个特点是船头有两只“龙眼”,今天还有这种被称为“大眼鸡”的船。插图的大眼鸡船用布帆。中国一直有这样的帆,以往被误会以为西方的船才用布帆。署名南怀仁(Ferdinand Verbiest, 1623-1688)的《坤舆图说》(1674),《海舶》一章描述的海舶可容 “水手二、三百人,将卒铳士三、四百人。客商数百”。又载:“上下前后有风帆十馀道,桅之大者二十丈,周一丈二尺。帆阔八丈,约需白布二千四百丈为之”, 16-18世纪欧洲没有容千人的船,只有郑和船队有那么大的船与布帆,所以该书实为摹抄郑和文献。
《坤舆万国全图》原图测绘完成年代不是1602年,是1430年以前,欧洲还没有大帆船,明朝人不可能预见。即使以1602年或1608年南京版制作年代算,李之藻也没有见过欧洲的海舶。所以,唯一可能是所有插图中的帆船均为郑和船队的不同船型。
南京博物院藏《坤舆万国全图》,海舶包括广船,福船,悬挂的都是明代中国旗帜,所以这些帆船是中国船型之一。地图是明代中国绘制的,明代中国活跃在小西洋,大西洋,沧溟宗,有去有回,才能绘制世界地图,明代中国环球航行,测绘世界地图,没有悬念。
《坤舆万国全图》,《职方外记》,《崇祯历书》,《奇器图说》,《坤舆图说》等,明末清初许多署名西方人口述,中国人翻译的著作,实际上原作者是中国人,伪托西方作者。欧洲人与中国语言文化不同,不可能短短一两年内能通译专业西方著作,而且内容含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符号。中国科技发明大量外流正是这段时期。
2.4 葡萄牙造船技术突然晋升
郑和大航海之前,欧洲的船是划桨的galley ,不能,也不敢迈出地中海,视直布罗陀海峡以外的海洋为畏途。15世纪末欧洲刚刚出现克拉克船carrack,没有大帆船galleon。
16世纪,明代大航海结束后50年,欧洲突然出现caravel,carrack等帆船是很值得深究的。欧洲人称之为1450年后希腊 “文艺复兴” 的船型。希腊时代只有桨动的galley ,不是caravel, carrack, galleon的船型,中世纪欧洲的船才开始有舵,与希腊没有关系。
据说16世纪葡萄牙与荷兰首先建造克拉克(Carrack) 和 大帆船(Galleon),建造地点据说是西班牙Basque海岸的Albaola,加勒比海岛与菲律宾船坞。把造船业人员、工具运到千里、万里以外的地方去造船,完全违反技术与经济原则,只说明一点:这些船不是本土建造的。 欧洲以前没有大帆船,突然在16世纪几十年内各国纷纷冒出大批大帆船,说是在海外造的船,来历不明,非常可疑。
中国的造船业传承有序。秦始皇遣徐福入海寻仙丹,日本福冈有徐福墓。昆明大观楼长联说“汉习楼船,唐标铁柱”,不是虚言,三国时代,孙权的船到了“夷洲”和“亶洲” (琉球或台湾)。唐、宋、元海上贸易远达西亚。在印尼沉没的黑石号满载唐代瓷器文物达60000件,南海一号沉船载南宋文物14000件,土耳其大量收藏元青花。尽管马可波罗的身份还有争议,扬州有意大利人的墓,元朝已经通欧洲,来往中-欧之间的船都是中国造的。中国不止造船,明显已经有到波斯的水路地图,从秦汉时代渡海到日本、台湾、琉球,到明代航行世界,造船、测量、各种技术发展了一千多年。在短短几十年内,欧洲人从不敢出地中海到制造完全不同的新船型,环球航行,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2.5 很大概率可能的假设
下面是一个大胆的假设,有待以后证实。
中国造船技术发展早,比较先进,历代传承有据。郑和每次出海200多艘船,一次出海的大型宝船就有几十艘,总造船量达千艘以上,大量体积大的船舰不容易被毁,毁掉也应该有残骸,中国水下考古比西方先进,没有出现明代大批被烧毁破坏的沉船。
16世纪,倭寇出现,大海盗王直(汪直)统领一支连官府都恐惧的强大船队,行走日本,中国与锡兰之间。在皇帝明令海禁之下,王直哪有权力、财力、能力造那么大的船?一个明显的推论是:郑和的几百上千艘船根本没有烧毁,而是被倒卖给王直和欧洲人。倭寇的大本营在舟山群岛的六横岛,这里众多岛屿是隐蔽藏身之所,交易地点。
明代的卍字旗轻易被改成红十字旗。葡萄牙本来就有Saint George红十字旗,只要把中国的万字旗稍为涂改,改名为Order of Christ旗帜,就可以公然作为葡萄牙船行驶。
最近,西班牙巴塞罗那出土一艘很小的船,10米长,3米宽,断代为15世纪,对欧洲来说,这是很难找到的古船。巴塞罗那第一个码头建于1439年,即郑和大航海终止以后。[3], [4] 没有码头就不能有大海舶,欧洲大航海时代的船来历很可疑。
希腊时代的船是galley,据说是人手划桨动力,有三层桨。但是没有实物出土。20世纪曾经有人尝试造这种船,发觉根本不实际。按照杠杆原理,最上一层的力臂太短,是吃力不讨好的活。1980年代,希腊尝试模拟造一艘galley航行,一天只能走100公里,无法出大海洋。[5]
从小型的Galley到建造和操作Galleon这种大船,是几何级数的技术升级,不是一两代人可能完成的,除非有熟练的造船工人和船员。唯一可能是明代海禁以后,造船工人与海员在一纸禁令下,突然失去了谋生之路,王直和欧洲连人带船买进,造船工人与海员加入“倭寇”是他们唯一出路,是意料中事。欧洲招募了明代失业的造船工人,学会造大帆船和航海技术。中国的船员成为荷兰的“带水人”,熟悉水路,有导航技术,驾轻就熟,欧洲人航海到亚洲,不是摸索前进,是完全按照郑和船队的路线逆行,大浪山角(好望角Cabo de Buena Esperanza)、麻打曷是曷(马达加斯加Madagascar),忽鲁谟斯(霍尔木兹Hormuz),卧亚(果亚Goa),满剌加(马六甲Melaka)等,全部是郑和船队当年访问驻扎过的港口,留下大量航海资料,被欧洲人接收。
葡萄牙短短百年的海上霸权被荷兰夺去,旗帜随时日损毁,葡萄牙放弃了由万字旗改装的红十字旗,恢复原来皇家徽章旗帜。荷兰打败葡萄牙,成为欧洲第一大海洋强国,使用新的旗帜,他们根本不用自己探险,殖民印尼,攻占台湾,都有熟悉水路的人领航。荷兰人Dirck Gerritszoon Pomp, 别号Dirck China (1544 – c. 1608) 就是一位来往日本,中国,印度果亚之间,与华人接触多年的荷兰人,他给荷兰带去中国的地图信息,使Plancius 更新了中国地理,也使后来Hudson “发现” 加拿大的哈德逊湾。
所谓倭寇时代,郑和测绘的《坤舆万国全图》世界地理资料同时零散流出。Petrus Plancius 的1590两半球世界地图没有朝鲜半岛,京师错置于北纬50度,4年后,从来没有离开欧洲,更没有到过中国的Plancius改版地图,出现朝鲜半岛,北京(顺天府/京师)修正为北纬40度。利玛窦《中国札记》记载: “欧洲人错误把中国的版图往北延伸了10纬度。” (法文版和其他版本),这段记载在中文版是找不到的,因为中文版是根据300年后Louis J. Gallagher 英文版(1953年)[6] 翻译,原版的第四卷第二章最后一大段在英译本被删去!这段非常重要的记述如下 (1616年的法文本,第563页)[7]:
我的中译如下: “已经谈得太多计算的事情,我曾经想过,一直努力考虑和全面计算,以纠正古代(欧洲)作家和地理学家的错误。因为许多人还认为(中国的)版图不够大,在北方加上比实际多10度”。
利玛窦的意思是欧洲的文人和地图学家不是实地测量,而是通过传闻和想象把心仪追慕的中国版图向北方延伸了10纬度。这些传闻明显是来自葡萄牙人、荷兰人往返中国之间与明代官员或第三者接触交流得到的错误信息,后来又通过他们更正。“全面计算”是金尼阁翻译利玛窦著作时加上他自己的话,利玛窦根本没有到过北京以北,没有测量明代中国最北的疆域,《中国札记》没有描述利玛窦在中国作过任何测量工作,个别城市的数据只是引用中国地图和官员的话。
以上关于葡萄牙买郑和船的假设有些已经有线索,有些比较难证明,有待更多考古发现。不过,更困难的是如何解释葡萄牙在千里、万里以外修建船坞,短期内设计从无到有,营造郑和船队样式的大帆船,galley-carrack-galleon 的传承升级过程,建造的图纸在哪里?1450年,欧洲开始有印刷书籍,他们普及造船的书籍文献记载现藏何处?这些问题更难解答。
质疑中国文献缺失的同时,应该以同样态度质疑西方文献与技术传承的可能性。
3 郑和时代美洲原住民的旗帜
明代中国旗帜除了出现在南京博物院版的《坤舆万国全图》,中国文化符号还出现在美洲[8],这些证据已经在《宣德金牌启示录》详细讨论,此处重温,与其他证据互补。
欧洲人没有到美洲以前是没有北斗概念的,只有大熊星。美洲切诺基(Cherokee)族有对北斗星的概念,不过把北斗星与欧洲人的大熊星混在一起,称为“yong”(切诺基语:熊,或写作yvna),发音与江浙语、客家话完全一致,切诺基人一定与华人交流过才获得这概念,甚至有明代华人落户。克鲁(Crow,又称Apsáalooke)族的旗帜也包含北斗星,他们指北斗是 “带信的人” (carrier of the message),这是明宣宗派郑和出使的重要任务,向其他邦国宣示改元“宣德”,明代大使到美洲的情景已经活现。这些原住民的旗帜已经被替换,失去了与中国的文化关联,只存在文献中。可幸北斗旗的概念保留在阿拉斯加的州旗上,大概不轻易改,这是原住民后裔Benny Benson 1927年设计的,1959年正式成为阿拉斯加的州旗。北斗七星围绕北极星旋转,一年360度,以上三种旗帜的北斗指向,与苏州藏宋代天文图石刻和《崇祯历书》星图上的北斗指向相差不到5度,可以说完全一致。
佛罗里达的原住民塞米诺尔(Seminole),马斯科吉(Muskogee) 有红白绿三色和星-弯月(伊斯兰)徽号。南美 马普切(Mapuche)族的旗帜有代表天地人的蓝-绿-红三色,日月(明),弯月-星(伊斯兰)的符号,还有篆书“癸未”的图案,癸未是永乐登基的干支年,是明代人接触美洲原住民的铁证。
相隔万里,明代华人与美洲原住民两个不同民族的旗帜文化符号如此相似,没有接触沟通是完全不可能的。这是明代大航海到达美洲的铁证。
(风闻稿例字数所限,地名考从略)
7 结语
历史是人类发展的真实过程,指引将来发展的导航,历史文献只是通过人的感官收集材料记录历史的一部分。人类的视听感官有局限,不能反应全部事实,加上人有利益、立场、语言、宗教,地缘政治等因素,记载不完全是事实,有错漏、掩盖、夸大、增删、歪曲、捏造,各种不符事实的现象,战争交战双方的演绎就截然不同。唯有最接近真相的记录才有意义,才有教训。获取事实的工具、途径一直进步,真相也会随之日趋完善。残缺的、片面的、歪曲的历史纪录,只会误导人民走上歧路。
笔者在2014年成立了一个历史讨论群“事实史是”,探讨真正发生过的事,如实记录下来的历史,分辨是非对错。如何知道历史记录是真实或接近真实?不是把某些人的学说奉为金科玉律,不可挑战的权威。必须先排除所有不符事实的主观因素,理清事实靠的是科学数据逻辑,物理、生物、化学等方法,分析文献和考古现象,用多重证据去质疑或支持论述。寻求真相,寻求真理是科学精神,也是学习历史的精神。这是我提出“科学治史”的原因。
1980年代的计算机科学,1990年代的互联网,2024年的人工智能,人类迈入了新信息时代40年,大量各种语言文字的历史文献涌现,信息交流立体化,精确化,平民化,有兴趣的都可以博古通今。23年前的郑和研究已经发展到对中西交通史,科技史,文明史,全盘重估的新阶段。民间与学术界风起云涌,对 “西学东渐说” 产生有根据的质疑和积极的修正。固执20世纪以前对郑和与世界史的错误阐述,最终将被信息时代抛弃。
明代郑和等领导的全球大航海,倾一国之财力、物力、人力,技术,历时28年,出海200,000人次,终点一直被残缺文献圈定在非洲东岸,走不出唐代航海的范围,这不是对郑和的赞颂,而是认知贫乏的嘲笑。西方地图学学会学者,宗教主要团体,在大量不能否定的证据面前,已经更改它们的论述,默认明代大航海的功绩。过分的谦卑是伪善,中国学者应该摆脱“韬光养晦”的咒语,勇敢如实地公开宣讲先人对世界文明大交流的伟大贡献。
历史研究是跨学科的课题,历史是真正发生过的事件和教训,是人民文化自信的基石,不是垄断话语权,地缘政治的工具。科研发现没有官、民之别,不分行业资历,男女老少都可以挖出被埋没的历史,更正被歪曲的历史。世界上没有外星人文明,只有不断发现,刷新认知,纠正错误的历史。任何有一定数理逻辑、研究能力、思辨能力的人都可以,而且应该参与补充历史、更正历史。宣扬正史,人人有责,不是狭窄民族主义,是弘扬公理天道。
参考文献
1. Lee, Siu-Leung. Zheng He‘s voyages revealed by Matteo Ricci’s world map, the First International Zheng He Conference, Melaka. July, 2010. 李兆良.《坤舆万国全图揭露郑和之旅》(英文)第一届国际郑和会议 (马六甲), 2010年7月;Chia, Lin Sien and Church, Sally K. (eds.), Zheng He and the Afro-Asian World. Melaka Museum Corporation and International Zheng He Society (2012), 307-335.
2. 李兆良.《坤舆万国全图解密 – 明代测绘世界》. 联经出版社. 260页. 2012年4月.
3. 李兆良.《宣德金牌启示录 - 明代开拓美洲》. 联经出版社. 346页. 2013年11月.
4. 李兆良.《坤輿万国全图解密 – 明代中国与世界》. 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2017年3月.
5. Lee, Siu-Leung. China Mapped America before 1430 CE, International Cartographic Conference. July 2-8, 2017. Proceeding. http://www.eventscribe.com//2017/ICC/assets/handouts/511471.pdf;https://ui.adsabs.harvard.edu/abs/2018PrICA...1...67L/abstract (The SAO Astrophysics Data System, operated by the Smithsonian Astrophysical Observatory under NASA Cooperative Agreement).
6. 李兆良.《公元1430年前中国测绘美洲:坤舆万国全图探秘》. 测绘科学, 2017, 42 (7), 第 8-16页.(国际地图学会议论文中文版).
7. 李兆良. 《郑和环球测绘与科学治史》马六甲:国际郑和研究院。2024年3月.
尾注:
[1] 李兆良,美洲郑和学会荣誉会长。
[2] 中国琉球网. 中山王府往返闽省官船悬挂旗帜. https://www.liuqiu-china.com/portal.php?mod=view&aid=2409 ;中国古代船舶的彩绘与装饰. https://www.liuqiu-china.com/portal.php?mod=view&aid=2412. (2020-08-18/2025-06-13)
[3] Dario Radley,500-year-old medieval shipwreck unearthed in Barcelona. https://archaeologymag.com/2025/04/medieval-shipwreck-unearthed-in-barcelona/ (2025-04-25/2025-06-10)
[4] Euro News. Spanish archaeologists find 500-year-old medieval shipwreck in Barcelona https://www.euronews.com/culture/2025/04/29/a-500-year-old-medieval-shipwreck-has-been-discovered-in-barcelona. (2025-04-29/2025-06-12)
[5] Oxford References. Galley. https://www.oxfordreference.com/display/10.1093/oi/authority.20110803095841299. (2025/2025-06-12)
[6] Matteo. Ricci, Louis Joseph Gallagher, Nicolas Trigault, China in the Sixteenth Century: the Journals of Matthew Ricci: 1583-1610. [The Compilation by N. Trigault.] Translated from the Latin by Louis J. Gallagher, Etc. N.p.: Random House, 1953.
[7] Matteo Ricci, Nicolas Trigault, Histoire de lexpedition [sic] chrestienne au royaume de la Chine entreprinse par les PP. de la Compagnie de Iesus: comprinse en cinq liures, esquels est traicté fort exactement et fidelement des moeurs, loix et coustumes du pays, et des commencemens tres-difficiles de l'eglise naissante en ce royaume. France: Pour Horace Cardon, 1616. https://www.google.com/books/edition/Histoire_de_lexpedition_sic_chrestienne/eU7pOdfNYLIC
[8] 美洲是欧洲人给西半球大陆的称谓。原住民自称他们居住的大陆为“龟山”(Turtle Mountain,Turtle Island),尤其是北达科他州的Ojibwe, Cree, Chippewa, 完全符合中国女娲断巨鼇四足撑天的传说。
[9] Tom Harper, Peter Barber, Magnificent Maps: Power, Propaganda and Art. British Library Publishing. 2010.
[10] 《坤图》即《坤舆万国全图》简称,下同。
[11] 龚缨晏.《坤舆万国全图》是否藏有“郑和发现美洲”之秘. 光明网. https://epaper.gmw.cn/gmrb/html/2018-09/23/nw.D110000gmrb_20180923_1-07.htm 2018-9/2025-06-02
[12] Moaciria de Souza Lemos, et al. “Genetical and physicochemical diversity among twelve Brazilian cultivars of cashew (Anacardium occidentale)”. Act. Bot. Mex. no.128 (2021)https://www.scielo.org.mx/scielo.php?script=sci_arttext&pid=S0187-71512021000100125 (2021-05-30/2025-06-01)
[13] Denali本来是原住民命名,意为高山,1917年被易名Mount McKinley,1975年被改回原名Denali,2025年又再被改为Mount McKinley。本文照原住民命名。
[14] Susan Bartsch-Winkler, and David K. Lynch. Catalog of Worldwide Tidal Bore Occurrences and Characteristics. https://pubs.usgs.gov/circ/1988/1022/report.pdf. USGS. 1988. (1988/2025-06-03)
[15] 李兆良. 《坤舆万国全图》:水潮峰与雪山定位,兼谈学术规范. 两岸郑和研究交流暨第二届世界华人郑和论坛. 2024年12月22日. 美洲郑和学会董事长洪学天代为宣读。
[16] Jesuits. L’œuvre gigantesque du jésuite Martino Martini (卫匡国) https://www.jesuits.global/fr/2022/10/28/l-oeuvre-gigantesque-du-jesuite-martino-martini/ (2022-10-28/2025-06-12)
[17] 仰韶,大汶口,龙山,三星堆出土贝币。
[18] 中国社会科学网. 文明溯源:中国考古博物馆文物上新系列报道(5)——河北尚义四台新石器时代遗址. https://www.cssn.cn/kgxc/kgxc_xccz/202410/t20241008_5789451.shtml. (2024-10-08/2025-0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