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生儿子,135万!” 代孕产业链中,女大学生异军突起
我国代孕中介超400家且多为地下交易代孕费最高可达150万元代孕黑色产业链调查。
有统计数据显示,中国有生育障碍的夫妇比例为10%至15%,其中需人工生殖辅助技术介入才能怀孕的约有20%。目前,代孕可分为三种:一是精子、卵子由夫妻双方提供,仅借用代孕者的子宫;二是精子来自丈夫,卵子由代孕者提供,经体外授精后,由代孕者怀孕生育;三是卵子由妻子提供,经异质人工授精后,通过胚胎移植由代孕者怀孕生育。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的代孕中介已达400多家,大多属于“地下交易”,并因此造成代孕市场收费较为混乱。一般情况下,挑选卵子价格为6万元至10万元左右;代孕价格则按照不同档次定价,有不包成功的、包成功的、包生儿子的等,价格也从40万元至135万不等。
一些卵子的黑中介豪气冲天:租下龙华新区一家养老院,采购价值上千万元的手术设备,打造地下手术室。当这颗卵子在手术室与不孕家庭提供的精子结合后,身价已涨至近20万元。据记者两个月来的暗访,这家养老院还有孕妇活动,黑中介打造的产业链还衍生出代孕服务。这间名为“安胜达”的黑中介,对供卵者提出了一连串严苛的要求:本科毕业,85后,相貌娇美,身高1.65米以上,身体健康,供体条件越好价格越高。据黑中介负责人称,公司虽在深圳,但供体来源包括广州、北京等地。根据我国法律,此种地下卵子交易因对供卵女性健康有伤害,且风险巨大,属明令禁止之列。
相比复杂的手术,卵子供体的工作则要简单得多。据郭老板称,如果应聘的女性获得客户认可,且身体条件适合,即可领取到5000元的预付款,并进入养老院。在这里的手术室,她们会接受排卵针注射,为期10天,然后接受取卵。一根长度约15厘米的长针插入阴道,在超音波圈像的帮助下,椭圆形的卵泡将被缓缓吸出,耗费时间不过十几分钟。图为执法人员到达现场发现几位代孕妈妈正在进行治疗。
郭老板手上有形形色色的捐卵者,最常见的是写字楼里的底层白领。这类女士的最大优势是年轻,学历和长相都有,且身家清白,但薪水却难以和这些城市飞涨的物价匹敌,她们愿意通过这种方式获得钱来救急。而这类不富裕的办公室女郎,正是郭老板以及他的客户们所青睐的捐赠者,这类人群没有太多不良嗜好,时间充裕,通常捐卵要经历面试、体检、打针以及取卵,走完流程差不多需要一个半月。小部分供卵者是在校大学生,但郭老板透露,深圳本地的并不多,若实在需要,只能从广州甚至北京接人过来。图为几位代孕妈妈正在进行治疗。
据暗访,外籍人士亦是网罗的对象。就在今年9月底,一位20岁的匈牙利留学生通过郭老板介绍,以6万元的价格售出了自己的卵子,买家是一名出手阔绰的生意人,他一直希望拥有一个漂亮的混血儿。这不是郭老板经手的第一单此类买卖,“之前还有一个俄罗斯的模特,也是在我这做的(卵子捐赠)。”图为执法部门冲进非法医疗机构,发现其中一间取卵室的仪器上还套着安全套,有几名女士从里面出来。
手术室隔壁便是胚胎培养室,在同一天,买方丈夫的精子也将被取出,并注射入卵子,在培养室的培养箱内实现卵子与精子结合,成为受精卵。早期受精卵继续在培养箱内发育2-5天,然后将人工培养的受精卵移植到母体子宫内继续妊娠发育成胎儿。剩下的受精卵则被保存在温度为零下196摄氏度的液氮桶内,作为替补。图为在精子室收集到的精子通道样本传递进入胚胎培养室。
实际上,胚胎培养室还承担着另外一项功能,捡精。“就是挑选只携带Y染色体的精子,确保生下来的肯定是男婴。”阿芬透露,这项工作需要医务人员在实验室埋头奋战两个多小时才能完成,代价亦不菲,如果需要这项额外服务,买方需要多支付两万元,“国家法律规定严谨筛选孩子的性别,因此就算你去医院做试管婴儿,医生也不敢告诉你性别,只有我们这里可以做。”图为胚胎培养室内一根用过了的取卵针。
被推出手术室时,供卵者即可收到余款,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使命的结束。在那之前,她们需同中介签订生死契约,若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中介只要赔偿一小笔钱。术后的并发症则需自己负担。而这里除了奔走的护士,看不到医生的身影。“他们不会24小时在,只有需要动手术的时候,我们才会将他们从公立医院里接过来”,郭老板反复强调,到了手术时,一定是有资质的医生操刀。图为两位前来准备实行代孕的男女。
“相比被炒热精子紧张来说,卵子资源更是稀缺。”罗湖人民医院生殖中心相关负责人透露,国内目前尚无卵子库,但不少妻子无法提供合格卵子。虽然卫生部制订了相应政策,如有正在进行助孕治疗的夫妇在尝试过程中产生富余卵子,在卵子健康且安全情况下可自愿捐赠给其他卵子有缺陷的夫妻,但只能收取适量误工费、营养费。1999年生殖中心成立至今,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卵子的夫妻仍是凤毛麟角。“即使是通过合法的手段捐赠卵子,通常也要在卵子被取出半年之后才能进行。艾滋病的潜伏期就是半年,之前未必就能检测出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险。”图为病房
在现有情况下,这种家庭若要获得卵子,铤而走险诉诸黑市似乎是唯一的办法。只要刚需在,这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链条就不会消失。在这条灰色链条上牵扯着的是待价而沽的捐卵者、无奈的不孕家庭、趋利的中介和铤而走险的医生。在这场交易背后隐藏着的,除了捐赠者卵巢早衰的问题,亦有巨大的伦理风险。它是这条灰色产业链的原罪,一旦应验,后果难以设想。图为病房内的几对男女以及其家属均被控制并做笔录。
“以前做这个的都赚了钱。现在做的人多了,利润也被摊薄了。”这家中介的幕后老板姓郭,40岁上下,早年从事医疗器械生意,轻描淡写说这话时,20多万元的大众车正停在门外。南都记者以捐卵者的身份与这个黑中介联系并取得信任,历时两个月,最终获得与其面谈的机会。因为掌握着最核心的环节———取卵与胚胎培养,除了自家生意,郭老板还能承揽其他中介打包过来的活,从中抽水。图为郭先生到办公室接受调查。
“以前都是去广州的医院做,深圳的医院之前也能做,现在管得紧了,只有自己砸钱来搞。”郭老板透露,安得颐养堂的租金每个月20万左右,手术室和胚胎培养室的一系列设备买下来,他和合伙人投资了数千万,“和大医院做试管婴儿的设备一样,正规医院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话音刚落,三五个大腹便便的女人鱼贯而入,操着各地方言,亲切地管郭老板叫着张总。她们是代孕妈妈。在孩子分娩前,她们必须住在这里,由女助理和护士看护。“这些人之前都是打工妹,嫌赚得不多,或急需用钱,就会来干这个”,郭老板的助理阿芬说。
“以前做这个的都赚了钱。现在做的人多了,利润也被摊薄了。”这家中介的幕后老板姓郭,40岁上下,早年从事医疗器械生意,轻描淡写说这话时,20多万元的大众车正停在门外。南都记者以捐卵者的身份与这个黑中介联系并取得信任,历时两个月,最终获得与其面谈的机会。因为掌握着最核心的环节———取卵与胚胎培养,除了自家生意,郭老板还能承揽其他中介打包过来的活,从中抽水。图为颐养堂负责人被警察带走调查。
过道内摆放着的冷藏罐。
颐养院二楼内的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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