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因为你是好人”

我有个纠结，或者说总是想不太明白的事情。

社会里的群体，或者大众，存在一种集体的无序或者不确定性，尤其是在真正的历史时刻到来前。黄四郎确实是能够把人性把控的很好，尤其是真的把大众的某些奴性给养成之后，控制起来就容易得多。即使刚开始，人群中的愤怒和不甘还会时不时出现，但是问题是，时间久了，大众就习以为常了。黑的也是白的，而且甚至还会为其主动捍卫。

秩序在大众的无序的默许下就这么形成了。

但是，大众明明是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摇摆状态的——谁赢跟谁？而且，还是那种暂时的“谁硬跟谁”。于是，更加深谙此道的张麻子就知道如何找到突破口，去从一个看似牢不可破的碉堡里，秩序里，打出了一个问号和一个感叹号（两个一交叉就是一个旗帜），然后竟然就那么神奇地“从一个如此坚固的秩序下救出了那么多鹅城的鹅”。

从每个个体的善恶上来看，确实需要做到保持距离，才能够尽可能保护好每个个体。但是个体也是无序的，或者说是出于各种动机不存在一个原始的秩序。但是后来由于群体中出现了一些固定的少数群体（哪怕这个群体本身是不断变换更替）或者说阶层，它们懂得了人性的善恶，懂得了如何把无序的放入到一个有序的框架里，然后每个个体的好处有了增加，一切变得不需要那么“保持距离”，于是政权出现，王朝开始更迭。大众永远是大众吗？绝大多数是属于固定的阶层。只有一少部分不安分的，或者被现有的秩序“困得不行”而被迫拼死一搏的才会成为新的“少数群体”。

虽然一开始它们也是打着“替天下请命”，为了大众的利益和新秩序而获得暂时的“合法性”——毕竟只有合法才能够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哪怕“合的那个法”说到底还是旧秩序里的东西。

但是当成就大事之后，只需要不久，这些人就开始陷入“几千年也不过就是稻子成熟了几千次”而已的历史周期律中。

大众中掺杂了很多的“五颜六色”甚至是“五颜六色重新混合的无数种可能的颜色”，也就是说本来就是有很多的可能性——如果不具备能够识别且应对的能力，那么还是把自己的“小魔法”用来保护自己才对。

把秩序建立起来看似是为了整体服务，但是总有另一些群体在想方设法“把鸡蛋都放在自己的篮子里”——从秩序建立之初就注定了要被推倒，只不过到底需要多久，被谁推倒，甚至是被多少自己人推倒而已。

大众群体里总是充满了无数的利己主义者，它们合法合规自己的“自私自利”，哪怕是低下的效率和停滞不前的旧社会，旧制度，但是自己够吃，别人就没得吃。

这是个个人性在群体里被放大后的结果——其实，换做任何人，都是一样。皇帝轮流做的到底每个人都懂，但是到了自己做皇帝，可就从不想着给别人“皇帝轮流坐”了。

这是权力的法力无穷，也是人性的无底黑洞。

社会中存在的无数个体组成的群体，说到底就是不受约束的欲望承载者的集合。在一个人没有被融入集体的时候，它的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承担责任，必须要被群体检视——神经病的行为说到底不就是群体对于一个个体的定义吗？但是明明知道个体的善恶，阴阳面都是与生俱来甚至是无法消除的，但是一旦融入群体，个体就不用再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承担最起码得对应的责任了。

群体的存在不是为了追求真理，追求所谓的真善美。相反，因为尝到了融入群体的甜头——比如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或者可以找到别人替自己担责（领导者和被领导者），那么群体里就是激进的追求欲望的满足，有限制地在另一群体面前象征性约束自己，标榜自己。除此之外，群体还要强制性内部盲从——你不合群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盲从。换言之，大家都是一个群体了，都是“人民群众”了，自然我们的作用就自己说了算了。是善恶还是黑白，标准都是自己定了。

情感的泛滥在群体中很容易蔓延开来，就像西方的民主选举，为什么明明是玩烂的把戏，哪一批政客上台，哪一批所谓的“正义的使者”到头来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从不为人民服务，可还是被西方的老百姓群体“引以为傲”呢？很简单，那些权力的掌控者知道如何煽动，知道如何引导大众的情绪，如何让大众只选自己——当然，现在的情况是，保守自闭的选举制度开始反向侵蚀。情绪的被操控成为了政客们苦思冥想，追求“精益求精”的终极目的——控制了大众的情绪，大众就听自己的了，哪怕大众本身没有利益可图。

群体是个体的集合，有机集合——1+1远远大于2的集合，只不过大众始终是停留在很简单的，很极端的追求和盲从，甚至是放纵自己的欲望，让别人背锅的阶段。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小私心。遇到群体性事件，极其擅长导入自己的情绪和经历，哪怕和自己无关，但是，毕竟是群体中的一员——而且也被洗脑认为自己“有参与的权力”，于是急着得出结论，而从不管事情本身。

最可笑的是，一个事件本身看似在短时间集聚了所有的个人情绪，但是没几天，就换到下一个事件上去了。

大众情绪的不稳定和可操控，说到底都是注定的——人在个体和群体之间跳脱，注定了很多时候是墙头草，随风摆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句话，个体在群体面前是被放大的，被检视的，个体更加严于律己才对。但是一旦融入了集体，群体，那么个体就会变得无拘无束起来，因为它们知道，其实自己就算是不犯错，也会是承担别人犯错结果的那个人。

这就叫做群体性摆烂，个体性孤单。

所以，很多时候，能合群不说明你什么能力，毕竟在其中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成为染缸的一部分，随波逐流，短暂抓到稻草停留一下，还得继续摇摆不定。而不合群反而更需要强大的思维和行为约束能力，更独立的思考能力。

回到开头，笔者说的“我有个纠结，或者说总是想不太明白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这个问题——社会鼓励人进入群体，但是很显然，那并不是一定教人学好的道路。但是，个人又必须要进入群体，这个时候，如何进入，如何进入之后不失去自我的约束和客观，就成了真正考验人的事情。

保持真我，来回跳脱，利己利人到底能不能同时做到？

“因为你是好人，所以我拿枪指着你”——这样的好人，你到底要不要做？

当然，有人在做，有人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