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供！大陆“穷台”无需亲自动手，只要磨刀霍霍

作者：圆源

中国大陆公司如果这周给台积电下单，定制高性能AI相关芯片，基本不会成功。离特朗普正式上任还有三个月，台积电已迫不及待显露“投诚”之意，应美国商务部要求停止向大陆客户运送先进芯片，此消息虽未官宣，但大体属实。

特朗普竞选期间多次指责台湾地区“偷走”了美国的半导体生意，扬言要收取额外的“保护费”。特朗普一旦上台，集立法、行政、司法权于一身，几乎无人能制衡，让台积电吐出此前拜登政府发放的巨额芯片补贴，也并非没有可能。

特朗普在一个竞选集会上。（资料图）

为了对冲特朗普带来的不确定性，“护台神山”台积电急忙做出两个讨好举措：一是如开篇所说停止向中国大陆客户供应7纳米及更先进制程工艺的AI芯片；二是为迎接特朗普，把美国亚利桑那州4纳米工厂的完工典礼和量产日期推迟到了明年1季度。

在亚利桑那州这笔650亿美元的投资，还是拜登挖走的，半导体行业是台湾实力的主要表征，以台积电为首，串连了一千家以上的附随企业群体。可见，掏空这个产业，实行“穷台”策略无需大陆亲自动手。而特朗普只会变本加厉。

台积电亚利桑那州半导体晶圆厂。（图源：台积电）

这些举动能讨得特朗普的欢心吗？恐怕是羊入虎口，无济于事。回顾当年，台湾一些政客曾宣称将技术留在台湾，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种欺骗性的说辞。技术和人才一旦开始向美国转移，这一趋势几乎不可逆。美国更是可以利用台积电在美国的投资作为要挟手段。

而且台湾半导体的发展、甚至可以说大的产业结构都是受益于全球化和稳定的台海局势，而在特朗普的逆全球化政策下加上现今台当局采取激烈的与大陆对抗政策，台湾这些年建立的产业优势只能一点一点被美国吃干抹净。

一

1973年，中东战争造成的石油危机让转型与建设期间的台湾经济看到了潜在的危机，蒋经国希望将产业和投资转向高新技术产业，台湾的半导体产业就是在这时应运而生。1974年的早餐店会议上，台“经济部长”孙运璇与参会的技术官僚、科学家等7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确立了集成电路技术作为产业发展蓝图。

70年代使用集成电路最多的是刚刚兴起的电子计算机和电子表行业，台湾的组装与装配工厂有很多，但是所需要的集成电路基本都是美国进口，所以寻求美国合作伙伴是最有效率的方式。台当局投入了350万美元，特意成立了“美洲技术顾问团”与美国无线电公司（RCA）合作，引进了集成电路研发、制造、封测等技术，还有生产管理等其他要素，并且签订合同要求RCA必须回购台湾生产的集成电路。

有了真金白银的投入，再加上美国提供的技术支持，台湾集成电路的生产线迅速建立起来，甚至超出了当时的预期。台湾的第一家半导体工厂联华电子1980年成立，这是台湾半导体发展的第一步，如今这家企业和台积电并称为台湾半导体的“双雄”。

联华电子大楼。（图源：维基百科）

初尝半导体产业甜头的台当局决定加大投入。1983年，台湾电子砸下7000万美元巨资，效仿日本研究当时最尖端的超大型集成电路计划。尴尬的是，台湾厂商普遍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它设计出了芯片，却造不出来，等于是给他人做嫁衣，最后只能忍痛将研发成果转让给日本半导体企业。

痛定思痛，台湾半导体企业意识到像日本那样从设计到制造、封测一条龙的半导体生产并不适合台湾的生产模式。一是集成电路从前期设计再到投入生产，每个环节投入的成本都很大，但是当时半导体产业发展迅速，简单的电子表或者小型计算机电路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当时的市场需求，想要更高的利润不能安于现状，必须跟上时代的步伐。二是当时的“优等生”美国和日本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产业体系，想要分一杯羹并不容易。像美国的德州仪器、日本的日立和尼康等成熟的半导体企业坚持从设计到制造厂商“一条龙”全包，生产制造成本对于台湾地区厂商来说不可承受。不过，一些美国半导体的新兴企业只有设计能力，从供不应求的市场条件看，美国的制造能力相对是短板，如果想投入制造必须找成熟的半导体大企业下单才能制造，这其中的商机被大家熟知的台积电创始人张忠谋敏锐地捕捉到了。

时势造英雄。正在台当局寻找半导体产业新模式一筹莫展之际，当时还是德州仪器副总裁的张忠谋受台当局邀请，辞职后于1987年创办了台积电，已经发现行业机遇的张忠谋给台积电的定位就是代工制造，设计由下单的半导体公司来定，但是由于刚起步，并没有多少大厂商信任台积电的制造能力。还是张忠谋靠着在德州仪器时积攒的人脉，联系到了英特尔的总裁，说服他把英特尔的订单交给台积电，英特尔专心于设计就好。台积电凭借着良好的效率得到了英特尔的背书，从此声名鹊起。这种海外设计-岛内代工的模式被广为接受，岛内许多半导体厂商也学习台积电的代工模式，和美国科技巨头合作发展，晶圆代工成了如今岛内制造业利润最高的产业。

台积电创始人张忠谋。（图源：路透）

短短几十年，台湾地区引以为傲的半导体产业从出生到鼎盛都是和美国牢牢地绑定在一起的，搭着全球化的便车，一个本是由资本和科技主导的半导体产业通过细致地分工让不同区域的人们都获得了红利。但是有福能同享，有难呢？

二

1985年，为了缓解本国的巨额财政赤字，美国半导体行业协会(SIA)根据著名的“301条款”就日本电子产品的倾销问题提起了诉讼，随即胁迫日本签下了《广场协议》，通过让日元升值的方式减少日本的贸易出口量，日本战后经济的迅猛发展被按下了暂停键。

广场协议新闻发布会合影照。（资料图）

除了《广场协议》外，美日签署了另一个重要协议《美日半导体协议》，为了限制日本半导体产品的出口，美国运用的是一个我们眼熟的手段：关税。同时要求日本提高外国制造半导体的份额。此后又以威胁国家安全的理由制裁东芝公司，这使得日本的半导体企业纷纷噤若寒蝉。原本成熟的设计-生产-封测一体生产模式的日本企业从此一蹶不振，半导体企业世界前十中，遭美国制裁前日本能占一半，现在哪还有一家日本企业的影子。

日本经济的腾飞与半导体产业兴盛很大一部分资金来源于美国的战后扶持，但是当发展到一个周期，威胁到美国具体经济利益时，美国毫不手软地就抢走了自己的“玩具”。《半导体协议》签署后，美国有意识地将半导体这块肥肉分到了韩国和台湾地区手上。韩国三星公司的崛起就是受益于被美国强行拿走的日本这部分利润。而台湾地区的台积电代工模式的开创和美国收拾日本的时间点刚好重合，美国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放心用技术和产业把台积电一点一点喂养大。这种不需要设计的代工模式完美符合美国对盟友分工的设想：既不会像日本一样反噬自身，又有较低的生产成本和高额的利润。

台积电生产线。（图源：台积电）

换句话说，《广场协议》坑了日本，美国敲骨吸髓直接获利，韩国和台湾地区在一旁享受肉汤，经济都在90年代时进入一个高速增长的阶段。

1988年上台的李登辉推行所谓“戒急用忍”政策，阻挠台商与中国大陆正常商业活动，开始用“台独”的手段在台海兴风作浪，试图与大陆对抗。1996年的台海危机更是让两岸关系高度紧张，台当局的错误举动给两岸的经贸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错过了与刚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中国大陆深度融合与发展的机会。

而韩国就在这个时候捡了中国大陆市场的大便宜，尽管1998年遭受亚洲金融风暴的严重冲击，但是很多韩国企业依靠大陆广阔的市场实现盈利。进入21世纪之后，中韩之间的经贸关系日益加深，韩国甚至流传一句话：中国刮起春天温暖的风，韩国也能感受到。而台湾地区切身体感大陆经济的火热，还要等到马英九“破冰”了。

三

2022年11月，美国亚利桑那州迎来一批从台湾乘包机来的乘客，之后还将有6架包机，将2000名台积电的工程师与人员家属送往亚利桑那州沙漠中的新建工厂中。同年12月，拜登出席了台积电美国工厂“首批机台设备到厂”典礼，他对工人们说：“你们将帮助美国赢得21世纪的经济竞争。”

2022 年，美国总统乔·拜登在参观亚利桑那州工厂期间与台积电首席执行官魏哲家和董事长刘德华一起散步。（图源：路透）

尽管此前张忠谋接受采访时泼冷水：美国试图将半导体制造业转移到本土将是“一项代价高昂、徒劳无功的行为”，因为“美国制造业人才匮乏，台湾管理者很难管理美国人”。而且由于台积电的代工运营模式，很少将工厂开到海外，除了在大陆的南京上海有规模较小的工厂外，台积电设在岛内的工厂是运营成本最低且最高效的模式。

但是美国觊觎上的东西，台岛岂敢不从？2021年9月，美国商务部以应对芯片短缺危机为由，要求台积电、三星等主要半导体制造商提供客户名单、库存和营收占比等信息，并以“自愿”为名设置了45天的“期限”。紧接着，美国以台积电的主要客户都在美为由，向台积电发出帮助“催化”美国半导体产业的投资邀请。35年前美国送出去的大礼，要还了。

无奈之下，台积电在亚利桑那州斥资650亿美元的工厂就这样动工了，“美国制造业回来了”成了把台积电变成“美积电”的最好标语。这个花费巨大、横跨太平洋的搬迁项目建设周期不断拉长，工程投入屡屡超标，到现在还没有生产出一片晶圆。除了投诚，别无他用。

2024 年 3 月，链环围栏和隐私防水布环绕着台积电位于亚利桑那州沙漠的施工现场。（图源：互联网）

除了迁移台积电外，美国推出的组合拳是2022年8月9日的《芯片和科学法案》，计划为美国半导体产业提供高达527亿美元的政府补贴，希望降低成本、创造就业、加强供应链以及对抗中国。与此同时，韩国、日本、中国台湾被美国拉上组建起了“芯片四方联盟”，希望建立自己主导的半导体“后院”。

想拿到美国政府这527亿中的一份不容易，但是被美国坑得血本无归却很容易。按照法案要求，像三星这样的厂商一旦入了美国的局，那么之前在中国深耕的业务都将打了水漂，而且10年内都不许在中国扩张。直白来说，就是领了美国钱，然后站好队，不听从就是当年日本的下场。

未来特朗普的措施只会更干脆而高效：讹诈。特朗普说得很清楚，拜登的《芯片法案》是昏招，美国根本不需出一分钱，就能要求外商在美国本土投资。特朗普要的是整个台湾电子业在美国本土落地，他口中的“保护费”是整个台湾电子产业聚落。

当今的台当局困在自己“台独”叙事和所谓“西方离不开台湾半导体”的迷梦之中，但殊不知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特朗普“穷台”以后就会“卖台”。对我们来说，只要磨刀霍霍展现不惜代价统一台湾的决心。我们展现的决心愈强，台湾对美方的价值就愈低，特朗普“穷台”的急迫性就愈高，台湾民心的变化就愈大，对统一事业就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