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内需：大陆旅游业专业化增量无限

曾今将振华港机从名不见经传的作坊，引领开拓成全球港口机械独占鳌头的管通贤前董事长，在我2010年离开上海返欧时，馈赠一套毛选全集。每次在德国家中翻阅，总是无比感慨：国内占据C位的经济学家们，谈及促大陆内需话题，很少有放下身段如同毛伟人当年搞农村调查般，遵循详尽实事求是原则；而不是只拘泥于西方经济理论残羹剩饭，迷失于过时且远离大陆经济实践的理论和概念。

这次回国一月有余，享受了上海北京和贵州的金秋时节，继前两次回国造访张家界九寨沟后，这次和一位北京朋友相约贵州，花了5晚六天尽享了梵净山千户苗寨下司古镇黄果树瀑布和青岩古镇。鉴于信任委托该北大毕业曾留学伦敦的北京朋友负责安排行程，所以开始没在意我们花1000多人民币，买一送一的旅行社选择，而且该朋友短信告知，旅行社承诺四星级酒店以上住宿，无强制购物安排。既然旅游市场淡季如此不景气，如同大陆经济整体当下的萧条萧瑟，我也在出行前没太在意该无比廉价，于11月3日兴致盎然地启程贵阳。

所选旅行社的接机和送机安排确实一流周到，4日开始的在旅游集散地组团导游加入后，感觉同团17人确实素质都不错，有曾在大学毕业后即援藏奉献青春的退休夫妇带孙女出行，有广州政府官员夫妇，也有来自河北的房地产老板夫妇及其姐姐姐夫，更有4个把老公孩子放在家中，结伴闺蜜出行四位嘉兴籍兴高采烈的医护人员。鉴于大巴可坐30多人，从贵阳开往梵净山也搭载了众多不随团，只是享受单程的游客们，所以第一天大巴满载。令人意外的是，随团东北籍导游女士，第一天主要宣讲红色教育内容，而不是沿途甚至梵净山的游行景观和登山细节等，去梵净山路上似乎就我们一辆车开行，第一天大巴利用率高和导游不导成为第一印象。

梵净山后的行程，从游览下司古镇开始，大巴就只剩我们团17人，鉴于一上午上安排了第一个购物环节，所以游古镇安排就被急剧压缩，古镇最为漂亮的河景被忽略；我们自己游玩发现河边出租游船的，都在打瞌睡，竟然无一人租赁游船，如此核心旅游资源完全被荒废。游船1小时以上起租，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因而只能在河边望美景声叹。由此心头不满渐起，不满上午强制安排我们，在不到300平米购物点，安排一个半小时的购物；我们旅行团上午购物，面对供给单一价格昂贵明显垄断性的银器制品，千篇一律，如同我和其它旅游团成员曾在张家界和九寨沟旅游已经历，所以本团几乎无人花钱消费。

面对如此消费冷淡的旅游团，导游明显非常不满，由此开启了向千户苗寨4个多小时大巴行程，足足3个多小时的噪音鼓噪宣讲。主要传递的信息有三：首先是我们这个旅行团，之所以享受如此低价，是因为贵州省政府每人补贴了2千元，言外之意旅行团每人消费2千元才刚好回报了政府赞助；其次是贵州贫困人群依然凄惨无比，学校孩子们还缺吃少穿，道德绑架大家，要尽可能多地在旅行期间花钱消费；最后是大家既然选择了这个性价比旅游团，就应该开支购物，不然就欢迎大家随时脱团，不应继续占穷困贵州人民的便宜。在第二天上午又一次安排购物碧玉产品（又是一个半小时在300平米狭小商场），我们旅游团几乎无人响应后，导游在下午车程中又开启了3个多小时噪音说教，这次是涉及下一天黄龙玉购物安排，并赤裸裸威胁如果不打算购物就请自动离团。晚上抵达住宿酒店时，4位嘉兴籍医护旅游团成员，明显无了起初上车旅游的兴趣盎然，个个脸色铁青下车，第二天该四位就自动退团没了身影。

携带孙女出行曾今援藏的夫妇，悄声告诉我丈夫已经把导游威胁噪音说辞录音，了解旅游法有明确规定如果逼退旅游团成员，必须予以赔偿，自动离团就不能要求赔偿了。我本人当然很感谢我的北京朋友，给我安排了这次体验之旅，如此低级传销导游，更是增加了我的好奇，尤其是贵州一把手是我上海的老熟人，前浦东新区一把手。在所安排的最后一次黄龙玉商场（又是在狭小空间安排一个半小时购物），我把导游和负责我个人营销的销售找到一起，从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说我实在找不到想买的东西，但可以给二位想要的小费；因为我即便被迫花钱买了不需要不想要的，一转身就会扔进垃圾桶。小费两位都明显不敢要，销售说您东西可以买了送我不必扔掉；我回答说非亲非故，我不能送您任何东西，这是我们做人底线，不然人生就会凄惨悲催。对导游我提议，既然想要我们购买我们不想要不需要的物品，不如我当场烧百元大钞，请我北京的游伴录像，我们到网上公示贵州的这类旅游设置？商场内各位无疑对我如此黑色幽默建议，非常手足无措。

花500多元5晚6天游玩贵州的廉价出行游客，被道德绑架透支预算，要求花钱购买至少数千元通常数万元的银器玉挂件；这一商业模式过去数十年只能靠不专业导游们，声嘶力竭作恐吓传销来维持；所涉及垄断性商品供应，更是因此阻碍了其，根据游客需求与时俱进不断优化。贵州4千导游庞大团体，依托政府补贴，把贵州迫切需要的旅游行业衣食父母们，不断变成贵州的愤世嫉俗者；很难想象他们如此能华丽转身，切实提升自我走向专业化导游正道，在未来10到20年能把贵州旅游人均产值翻番。同行的广州官员夫妇对我介绍说，他们在准备这次行程时，了解有一群上海人自己在网上寻找到了个人导游兼司机，6人四天开销了4千元，享受了度身定制的高性价比贵州游。离开贵阳返沪在机场候机时，遇到一对上海夫妇，完成了类似5夜6天行程，他们选了携程的零购物安排，两人开销了7千元。贵州无疑更需要如此高附加值，专业化旅游业的华丽转身凤凰涅槃，而不是误导如同我们这个团能高消费游客们，去省钱探寻经历无比难受贵州。

这次旅行最后两天安排了一个云南导游，他临时安排我们到贵州茅台集团，了解这中国独一无二茅台酒企业和文化传承，并现场品尝了茅台酒龙年特酿。本团含一个小孩的剩余13人，现场购买了12箱又13瓶龙年特酿茅台酒，京东网上专卖售价每瓶2000元，实际消费给大家包括导游带来了无比惊喜，总算是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结局。

孟凡辰博士2024年11月13日星期三于德国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