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创造了一个怪物：特朗普是为《学徒》创造的电视幻想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前首席营销人员，对出售一种给世界带来可怕后果的错觉感到后悔。

作者： John D. Miller

2024年8月16日

我想向美国人民道歉。我帮助创造了一个怪物。

近25年来，我在NBC和NBC环球担任营销主管。我领导的团队负责《学徒》（the Apprentice）的营销工作，这个真人秀节目让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在纽约以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在纽约，他更出名的是过度扩张自己的商业帝国，出现在名人八卦专栏上。

为了推销这个节目，我们创造了一个故事，说特朗普是一个生活得像皇室一样的超级成功商人。这是这个节目的自负之处。至少，这是一个很大的夸张；最坏的情况是，它制造了一种虚假的叙事，让他看起来比实际更成功。

事实上，在节目开始制作之前，特朗普四次宣布商业破产，在他主持的14季节目中，他至少两次宣布破产。他解雇选手的那间气派的会议室是布景，因为他真正的会议室太旧太破旧，不适合上电视。

特朗普可能是这个节目老板的完美选择，因为更成功的首席执行官们太忙了，没有时间参与真人秀节目，也不想雇佣随机的游戏节目赢家加入他们的执行团队。特朗普没有这样的担忧。他有足够的时间拍摄，他喜欢这种关注，这给他描绘了一幅不真实的积极形象。

在NBC，我们不遗余力地宣传这个节目。成千上万个30秒的宣传广告通过电视广播向全国几乎每个家庭播放，这些广告传播了特朗普所谓的商业头脑的幻想。我们宣传的特朗普形象被高度夸大了。它本身就是“假新闻”，却像一场暴风雪一样被我们传遍了美国。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把特朗普描绘成一个成功商人的形象，会帮助他入主白宫。

在这些年与他的交往中，我发现他很有控制欲，但又非常容易被操纵。他喜欢恭维，欲壑难填。奉承他，他就顺从。世界领导人，包括普京和金正恩，都知道这一点。

我还发现特朗普脸皮非常薄。他咄咄逼人地攻击那些批评他的人，并寻求报复。这一点都不像公事公办，当然也不像总统的作风。本周，他威胁要动用国民警卫队对付反对他的美国人，称他们是“来自内部的敌人”。

我很早就在与特朗普交往的过程中了解到，他认为他只要一遍又一遍地说一件事，最终人们就会相信。他会对我说：“《学徒》——美国第一的电视节目。”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一周不是。那个季节也不是。我面前摆着收视率。他看过也听过收视率，但这并不重要。即使在我们纠正了他之后，他一直说那是“排名第一的电视节目”。他在新闻发布会上也重复了这句话，尽管他很清楚这是错的。他当时也不喜欢接受事实核查。

夸大收视率是一回事，但散布关于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的救援工作、关于移民吃猫狗、关于致命的COVID-19大流行、关于他赢得2020年大选或无数其他谎言的谎言要危险得多。

在与他共事的过程中，我也了解到他的判断力有问题。在《学徒》第三季的结束派对上，他为即将到来的第三季提出了一个想法。他告诉我，我们应该组建一支由黑人球员对阵白人球员的球队。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搞什么鬼？我试着用他懂的语言跟他沟通：钱。我解释说，赞助商不会希望与一个让种族相互竞争的节目联系在一起。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个坏主意。（我们当然没有采用他的想法。）

虽然我们营销《学徒》取得了成功，但我们也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把特朗普塑造成一个成功领导人的错误形象。对此，我深表遗憾。我很后悔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公开承认这一事实。

现在，美国正面临着一个关键的选择。这位上了年纪、想成为皇帝、以夸大事实和抛弃真相而闻名的人，应该再次担任总统吗？

我花了50年时间成功地推广电视魔术，每天都小题大做。但我现在要毫不夸张地对我的美国同胞们说：如果你相信特朗普会对你更好，或者对这个国家更好，那是一种幻觉，就像《学徒》（the Apprentice）一样。即使你像我一样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共和党人，我也强烈建议你投票给卡玛拉·哈里斯。国家会变得更好，你也会。

注：作者John D. Miller是NBC和NBC环球的首席营销官，退休后担任NBC环球营销委员会主席。

原文见https://www.usnews.com，题目是We Created a Monster: Trump Was a TV Fantasy Invented for 'The Apprent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