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石砚科,湖南道县人,今年37岁,是一名3岁孩子的父亲。2年前幼子不幸得病,掏空了几代人,整个家庭早已处在血泪交融当中。如今他每日消耗近万元,我卖光家产借债维持。作为一名父亲,我可以穷死,但绝不会心死。图为我儿子。口述丨石砚科

1982年,我出生在湖南道县的一个偏僻山村里,家里有我和3个姐姐4个孩子。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老实本分。小时候我们家的生活一直很困难,吃饭都成问题。这是我和3个姐姐的合影。

小时候常常吃不饱饭,米饭里总是和着红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才有新衣服穿。偶尔过年家里没钱,还会借衣服去走亲戚。这是我小学时期唯一的一张个人照。为了照张照片,我捡了半个月的桔子皮。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时候,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放牛,牛吃饱了再回家吃饭上学。为了贴补生活,常常和小伙伴去抓泥鳅、抓田鸡、捡蝉蜕、拾桔子皮来换点零花钱。这是中学时期的我(右一),当时虽然生活困难,但是我读书却很卖力。

初中毕业以后,我考上了一所中专技校,学习绘图设计。在我读书那个时候,村子里能有考上中专的已经算得上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了。但对我来说,是因为家贫想早点出来工作,才没有读高中。这是我的初中毕业合影。

为了能够走出寒门,我在技校里很是用功,尽力的学好每一堂课。等我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家彻底取消毕业生包分配制度。为了寻找机会,我决定去往深圳。这是我在读技校时的照片。

但是当时的深圳大学生已经满地都是,经过多方寻找,我应聘上了一家自行车车架生产公司的设计员。为了能够更好的胜任工作,我申请到车间流水线上当操作员。那一做就是2年,虽然辛苦,但却让我对车架设计有了更扎实的认识。这是初到深圳的我。

两年的实践生活,让我已经能够完全胜任设计员的工作。那时工资也有所提升,让我能够更好地照顾家庭。在那期间,我还收获了爱情。一年半以后,为了有更好的发展,我选择了跳槽。

我跳槽到了一家自行车整车生产公司担任设计员,由于勤奋好学,没几年我就从设计员成为了工程师。工资待遇的提高,也让我的生活质量大大改善。2007年,我与恋爱几年的女友结婚了。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简单到没有婚纱照。婚后,我继续在深圳打拼,妻子则留在家里照顾我的父母。我们聚少离多,但生活倒也幸福快乐。2009年,我在深圳结识了一个同乡,2010年帮其创办了线路板喷锡加工厂。

成为公司高管的我,收入提高了很多,开始和妻子规划我们的未来生活。手里有了积蓄的我,开始有点飘了,染上了赌瘾,很快输光了所有的积蓄,并借债十几万。嗜赌癫狂的我,为了偿还债务,打起了厂里的主意,挪动材料抵押赌债。

但很快就让老板发现,我被开除了。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因为我赌博而破灭,失业以后我无奈回到家中,看着辛勤耕作的父母和忙里忙外照顾家里的妻子,顿时让我羞愧难当。

年迈的父母耕种一年也不过收入几千元,而我在赌场上挥手之间输掉了数十万元的积蓄。我悔恨不已,我输掉了一家人的希望。为了对得起父母和妻子,我决定戒赌,从头开始。

通过和妻子两年的打拼,我们积攒下了一些钱,在广东惠州供了一个小房子,而且我们的孩子凡凡也出生了,一家人正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就在孩子一周3个月大的时候,身体发生了病变。

2017年6月,凡凡开始出现持续高烧、拉血丝、肚子肿大的现象。之后的半年里,我们不断的奔走于长沙、深圳、广州等地的多家医院,一直没能确诊,而病情却在不停的恶化。

2017年底,孩子的病情已经极度恶化,肚子胀的像个皮球,呼吸困难只能借助呼吸机,而且血小板已经接近于0,只能靠两天一次的输血来维持生命。医生们纷纷表示无能为力,建议让我们放弃再从新生个孩子。

那段时间是我此生最痛苦的日子,我给了他生命,却不能让他健健康康的生活在这个世上。2018年3月,我们来到了北京,辗转多家医院后,最终被确诊为罕见性白血病——幼年型粒单核白血病。

这种病被称之为“白血病之王”,极其凶险。治疗的唯一方法就是骨髓移植,可是移植费用高达80万。在确诊之前我们就已经花光了积蓄并欠下10几万的外债,但为了孩子我们在所不惜。

我知道这是一场挑战,但我必须应战。整个家族几代人和所有的亲朋都行动了起来,一起为孩子的移植手术筹款。加上我们卖掉房子的钱,终于在2018年5月给孩子做了第一次骨髓移植手术。

为了给孩子筹钱治病,我们整个家庭都处在血泪交融当中。年迈的父母硬是拖着病体承租了10几亩水稻田,3个姐姐和岳母一家的积蓄都被掏空,邻里乡亲也是借了一遍,所有的一切都只为给孩子续命。

但遗憾的是,术后嵌合率一直很低,仍有恶性细胞残留。被医生告知手术失败需要二次移植的那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掏空了几代人,背负着所有亲朋和好心人的希望,换来的竟然是二次移植。

当时的我们已经山穷水尽、身心俱疲,哪里还有能力支付巨额手术费?想放弃可又做不到,只能苦苦的撑着,走一步算一步。好在主治医生向我们抛来了橄榄枝,“进仓吧,医药费先欠着,想多了就没办法前行了”。

2018年9月,孩子做了第二次移植手术。不幸的是术后排异严重,每天便血十几次。如今孩子正处于抗感染、抗排异的治疗当中,每日的治疗费用高达近万元,后续治疗更是个庞大的数目。但作为一个父亲,我可以穷死,绝不会心死。

以上是石砚科和他家庭的故事。如果你也有自己的故事,不妨告诉我们,你说我写,分享给更多人。以上内容由文东整理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