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游戏人间?

对游戏最初的印象,应该是“笃钱”吧。我不知道这个“笃”写得对不对,但当铜板在砖头上与铅角子相遇发出“笃”的一声,我就知道差不多应该这么写。它的近亲是滚钱,道具都是铜板,但滚钱的玩法又与打梭子类似,都要用到测量工具。

拍洋火壳子和拍包子相仿,但前者根据生产厂家不同,是有不同的币值的,譬如“济宁”就比“蚌埠”币值高,我和大哥曾经聚了一饭盒的洋火壳子,却被父亲给扔了,为此我们气了好一阵子。打瓶盖子和斗小球也可以合并同类项,入门容易取胜难。

小学时也下棋,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是五路跳夹,而是“老马日骒猪”,好吧,大俗就是大雅。初中的时候,鲁兵用把图钉的尖头去了做白子,用钮扣做黑子,手工画棋盘,征子画一条长龙,至边关方死,这种围棋下得痛快。

我们割草的时候也不闲着,“撂罗子”赌草,就是将手中的镰刀扔出去,以高速旋转的姿态落下,看是刀尖、刀背还是刀柄支撑镰刀矗立,这几样分值最高,没几年的功夫练不出来。新手往往扔出去的刀是躺平的,只有输草的份儿。抬水时如果天气暖和,可以光脚在河边“晃麻油”,当暖湿的沙子将脚面包裹时,那舒爽的感觉就别提了。

比较刺激的是“斗肢”,端着腿打冲锋是要有勇气和实力的,玩得好可以拎着裤脚睥睨天下,玩脱了就可能“上知天文,下肢残疾”。打瓦稍不留神也能造成流血事件,二兵子的头就曾被我砸破过。

跳房子女生玩得比较多,只不过我们会自行增加难度。搲骨头邹高岭比很多女生都厉害。

躲躲找是最不需要技术的游戏,但老有人不遵循规则,结果就是躲的人躲到家睡觉了,找的人找不着。也有人躲着老半天没人来找,第二天一问,找的人也回家睡觉去了。

小时候“捉老鼠”,上班后开始玩“八十分”,2003年学会“掼蛋”后,时间似乎静止了。实物纸牌没有什么升级,单机牌windows游戏也让你沉迷于过往不能自拔,“扫雷”、“纸牌”、“空当接龙”、“蜘蛛纸牌”消耗了我大量时间,“暴力摩托”、“潜艇大战”陪我度过了无数个值班日。

在“中国游戏中心”,玩腻了棋牌类游戏后,2006年,开始玩侠义道,玩了三年,太累。2009年新侠义道上线,可以挂机的功能正合我意。从此踏上贼船,一玩就是十五年。如果游戏不倒,我估计要玩到退休的。

退休以后玩不玩呢?按我的规划,退休以后我要到西安、洛阳、漳州各住个一年半载,了却心愿后,打算包几亩地种种。由于太费腰,以前对栽秧、割稻、割麦避之唯恐不及,但挖田、推车、除草、放水之类的活计,我还是蛮喜欢的。农家子弟嘛,从土地出来,回归土地,也合乎逻辑。

    人生苦短,没必要成天板着脸过日子,游戏人间也是一种可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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