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行政长官选举或将仍然是呈现「澳门模式」
今年是「喜庆之年」,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五周年,也是澳门回归祖国二十五周年。由此,还将衍生出第六任行政长官选举,这也是澳门居民实行「澳人治澳」、当家作主的喜庆之事。
《行政长官选举法》规定,属于行政长官任满而进行的行政长官选举,应在行政长官任期届满日之前最少六十日之前进行,而行政长官选举的提名期须早于行政长官选举投票日三十天;而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的选举日期,则应在行政长官选举日之前最少六十日进行,而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的选举日期必须至少提前九十天宣布。
按照这个时程表,贺一诚以颁布行政长官命令的形式,宣布第六任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的选举日期,应当是在三四月间。而在二零一二年「政制发展」后的历任行政长官选举,都在距离行政长官任期届满之前四个月作用进行,如二零一四年第四任行政长官选举是八月三十一日;二零一九年第五任行政长官选举是八月二十五日。而「政制发展」之前则更早,其中二零零九年第三任行政长官选举是七月二十六日。
倘是按照这个日程表,今年第六任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选举必须在六月间进行,并提前九十天在三月间宣布。但三月份已经过去了,四月份也过去了五天,尚未有宣布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的选举日期,及成立行政长官选举管理委员会,因而估计,第六任行政长官选举的日期,可能会顺势延后到九月间,至快也是八月底。
倘如此,就可能是基于几个因素。其一,今次行政长官选举是现任行政长官可以争取连任的选举。而在贺一诚的表现获得多数「澳人」肯定,获得连任的机率甚高,而且可能没有「挑战者」的情况下,行政长官选举日期的订定,就可以适当宽松些,无需提前较多,只要能够在行政长官任期届满之前六十天亦即十月十九日之前进行,就会具有完全的适法性和正当性。其二,在进一步完善健全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体系及执行机制下,尤其是在新修订《行政长官选举法》强化了行政长官选举和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选举的参选人的「效忠」、「拥护」要求的情况下,两个选举将会发生「状况」的机率可能会很微,因而可以「淡定兹由」地筹划今次行政长官选举。其三,正因为贺一诚获得连任的机率甚高,其在当选后「组阁」的过程就将较为轻松,甚至是现有主要官员班子维持基本稳定,因而在选举日至就职日之间,就无需预留较多的时间。只要能够在十月十九日之前完成行政长官选举,就「OK」。
这就引伸出一个可能是有趣的问题来,今次行政长官选举,是否重现「澳门模式」?所谓「澳门模式」,是香港特区的政论者创造的名词,是指有别于此前香港行政长官选举有多名候选人参选,而澳门特区则是除了第一任行政长官选举外,都是独一候选人参选的情况。亦即是只有一人参选,一人可获足够提名「入闸」,不会存在竞逐者。
有香港论者指出,从一般市民角度,「澳门模式」缺乏竞争性,亦少了激烈的选战戏码,未必乐见;但从中央角度去分析,好处是来届特首可获超高票当选、建制阵营减少分裂、省事。以前由于选委会中的反对派选委占有不小的比例,选举过程难以管控,因而才会发生梁振英中途杀出硬撼唐英年的「僭建」事件(讽刺的是,梁振英当选后也被揭发有「僭建」行为),及曾俊华坚持单挑林郑月娥的「不受控」场面。在此情况下,不但是选举氛围及风气不佳,甚至影响建制派的团结,而且也因为分薄了选票,导致当选者的得票率不高,「认受性」也是「西望长安不见家(佳)」。
相比之下,「澳门模式」就可避免发生这种种状态,令到现任的得票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认受性」就很高,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发生候选人之间「丢妈拆蟹」的状况,能够保持稳定和谐氛围。这对于新当选的行政长官在未来的五年任期内的管治威信及权威,大有裨益。当然,这可能会使得竞争性受到削弱。
而从目前情况看,今年的行政长官选举,可能仍然呈现「澳门模式」,亦即只有争取连任的贺一诚一名候选人——除非是他宣布放弃争取连任。这既有客观规律可循,也有现实环境需要。首先,贺一诚及其团队四年多来的表现,受到多数澳门居民的认可。当然,澳门是一个多元社会,民众诉求也呈现多样化,亦有小部分市民对特区政府有这样那样的意见。但总体来说,是瑕不掩瑜。因此,多数市民认同贺一诚继续连任。其二,本来,贺一诚在当选时,是发出「摞起袖子加油干」的豪言壮语的,实质上也是如此,在就职后立即巡视各公共部门,要兑现其整顿公共行政的参选诺言。但不旋踵却爆发了新冠肺炎疫情,而且时间长达三年,占了第五届特区政府任期的一大半。贺一诚及其团队不但无法实施其宏图大计,而且还被迫将主要精力摆放在战疫情,顾民生,救经济之上。因此,人人们怀有良好意愿,对贺一诚及其团队作出「补偿」,让其第二个任期中抢回失去的时间,作出应有的成绩。
而按照政治学的原理及「普世价值」,行政首长的任期,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以两任为最佳。如果太长,容易产生腐败,至少是保守僵化;倘若太短,尚未来得及摸熟情况及按照计划发挥,就要「拜拜」,无益于社会的发展进步及行政团队的发挥。正因为如此,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政治体制,都是最多只可连任一次,两任就要「轮替」。当然,也有「钻法律罅」者,在两任之后推出代理人做一任,在「隔届」后卷土重来,如普京就是。但倘无意外,以两任为主,已经被人们所认同及接受。
基于此,倘今年的行政长官选举,再次呈现「澳门模式」,只有争取连任的贺一诚一名候选人参选,并不意外,而且还将有利于澳门特区社会政治的稳定,「一国两制」事业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