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曾经是革命的,现在已经不革命了甚至需要革命了”

上世纪30年代,纳粹在德国上台,表明德国未能成功保持“延续性”,这促使年轻而睿智的彼得.德鲁克放弃了关于法治国著作的理想。但以此为契机,

从社会自觉(三部曲:《经济人的末日》1937、《工业人的未来》1942、《新社会》)到实践理性(《公司的概念》1946),从实践理性到目标管理(《管理实践》1954),从目标管理到创新理论(《创新与企业家精神》1986),德鲁克作为一位社会生态学家的思想大厦一步步走向完备。

英国杂志《经济学人》曾经评论到:“假如世界上真有所谓大师中的大师,那个人的名字必定是彼得.德鲁克”,足见德鲁克在现当代西方管理学界的地位和影响。但德鲁克本人并不需要接受此类大名号,他自视为一名“社会生态学家”。就像自然生态学家研究生物环境一样,德鲁克坦言他研究社会人文环境。

德鲁克明确指出,不奉行“价值中立”,如果非要说社会生态学是一种科学那它就是“道德科学”。他的思想不仅致力于“要能够被普通外行人搞懂”,还特别强调“知识本身不是目的,是行动的工具社会生态学是一种实践”。他观察现当代社会和社区已经发生的哪些变革与“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不符?即哪些属于“范式转换”?接下来,是明确已经发生的变化是真正的变革还是一时的潮流?证据是什么?最好的检验是,这些变革的结果是什么?即有没有带来重大的影响。最后可思考,如果这些变革与我们相关且意义重大,那么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机遇

与农耕文明时期善于托古喻今的大思想家孔子有所不同,德鲁克思想的立足点是在识别出“已经发生的未来”。而其一生思想一以贯之的主题是:自由、尊严、个人在现当代社会中的地位,作为实现人类成就之手段的组织的角色和功能、人的成长与满意、个人对社会和社区的需求。

可以说,20世纪的西方社会,终于出现了一位伟大的孔子,他不是儒释道,他是新儒家。孔圣人之后,中国至今尚未有此级别的大思想家出现。

十年之前就曾有人说,“中国让一些国家刮目、不适应,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了”。“美国曾经是革命的,现在已经不革命了,甚至需要革命了,美国人民和欧洲人民如果还抱着美国式民主不放,将来的结果很可能跟苏联一样,是自身垮掉了,用不着谁去打到”

如今,彼得.德鲁克(1909-2005)早已驾鹤西去,盖棺论定。

倘若当他的思想和影响力在美国、在西方真正发挥出作用,所谓发达的后资本主义国家的增长潜力恐怕依然可观。

中国要能够再超越,即使从文化思想的高度,不是没条件,更不是没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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