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诚信正名靠的是良知，想起了浙大的涂序新

  【虎落平阳按语】浙大校友总会公众号2023年10月29日发布《浙大等14所高校师生合力研究，推翻这篇Science论文！》，看了实在令人敬佩：“2019年6月，《科学》发表了一篇题为《全球公民诚信度》的研究，中国在40个国家中排名最末。而衡量诚信的标准，只有捡到钱包后是否用电子邮件联系失主这一条。这一结论引得反对质疑声四起。一个由200多名学者组成的‘行为经济学’交流群，因此‘炸’开了锅。远在大洋彼岸的‘群主’张琪，发出了‘组团’复制研究的倡议。浙江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杨芊最先响应，通过‘滚雪球’的方式，除了张琪，最终有来自国内14所大学的100多位师生加入。2023年7月，这项历经4年的研究正式发表于《美国科学院院报》。研究显示，虽然在中国丢失钱包的‘电子邮件回复率’是27.4%，但‘钱包回收率’却达77.8%，而集体主义文化对此有重要影响。论文的第一作者兼共同通讯作者杨芊说，是团队的韧性和凝聚力，才得以为中国诚信‘正名’。的确，很多作者至今仍是‘网友’，为了尽早与《科学》对话，告诉世界真实的中国，来不及申请经费的他们，整个研究全靠‘自筹’。”诚信正名靠的是良知，中国高校最缺乏的就是良知。浙江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出了个杨芊，那是浙江大学的荣耀。由此想到，2009年浙江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如果有个教授站出来帮助涂序新走出死亡的阴影，那该多好啊！由此想到，写在涂序新去世之际的几篇文章，其中《涂序新的不幸与约翰·纳什的有幸》刊登于河北日报报业集团主办的《杂文报》！

（《浙大等14所高校师生合力研究，推翻这篇Science论文！》部分作者）

《涂序新博士讣告》的讣告

金新

       教育部直属、省部共建，首批进入国家“211工程”和“985工程”，前身为成立于1897年求是书院，为中国人自己最早创办的新式高等学府之一的浙江大学之浙大建筑工程学院，为涂序新老师遗体告别仪式于九月二十九日上午八时三十分所“怀孕分娩”之《涂序新博士讣告》，因患人文人道综合缺失症，于10曰26日21时27分停止呼吸，终年26天13小时。

      《涂序新博士讣告》本欲草成“一般式讣告”，考虑到这种讣告是人们常用的讣告，涂序新毕竟非同常人——“曾就读于清华大学水利系，获水利水电建筑工程及法学硕士学位；曾就读于美国西北大学土木工程系，获博士学位，并留校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两年。2009年6月受聘于浙大，9月17日凌晨2点因‘病’于玉泉校区综合楼11层坠落身亡，终年32岁。”

       继而欲写成“公告、宣告式讣告”，可这种讣告隆重、庄严，一般用于党和国家领导人和国内的重要人物或影响大人物，又显过高。

       最后决定打造成“新闻报道式讣告”，这种讣告有类一则消息，便于让社会各界人士知道内详，为摆脱进退维谷之尴尬制造舆论，比如：“7月28日，涂博士租住由浙大提供的位于玉泉校区求是村的教师公寓。公寓建筑面积57平方米（内含独立厨房、卫生间以及电视、冰箱、空调、微波炉、电磁炉、床铺、桌椅等家具和电器设施）。此后，他相继参加了学院组织的留学归国人员座谈会、环境岩土工程国际学术研讨会筹备及会务工作，并担任了2009级本科新生班主任……”

      不幸，由于写成了“新闻报道式讣告”，其“内详”恰好“遭遇”涂序新遗书内容（“在此时刻，我认为当初的决定下得是草率的，事后的发展完全没有预计，感谢一些朋友事前的忠告。国内学术圈的现实：残酷、无信、无情。虽然因我的自以为是而忽视。”）而“滑铁卢”，授人以柄，给好事者以“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三没有偷”的误解，从而玷污“人类社会各种文化现象”，有违“做人基本价值追求”。

       尽管《涂序新博士讣告》“享年”时间不长，但终究是“最牛”的讣告，为国内一流大学一蹴而就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叶公好‘海龟’”艰难行程中如何“培养不出海龟式土鳖，却能消灭海龟”的游戏能够得心应手，“提供”了有益的教训抑或可贵的第一手资料。

     《涂序新博士讣告》追悼会定于即时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教授治校”之“子虚乌有”公墓举行“遗体”告别与“良知”泯灭仪式。

       除祭奠和表示哀悼的挽词、花圈等以外，不谢绝一切“强词夺理”馈赠。谨此讣闻。

       联系人：知道分子

       联系电话：44443721

　　                                                                                 《涂序新博士讣告》治丧委员会

　                                                                                        2009年10月26日21时2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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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报》截图）

涂序新的不幸与约翰·纳什的有幸

金 新

       北大生命科学院海归院长饶毅日前在博客上撰文认为：涂序新博士因浙大自杀是牵强附会。其因为抑郁症而导致自杀。

        不知涂序新是否真的患有抑郁症，饶院长的博文充其量是推测：“最近媒体热炒浙大青年教师事件。但是据媒体自己报道，7月回浙大，8月服用药物，9月自杀。”

       从文字倾向性来看，海归饶院长是为浙大鸣不平的。谈不上“‘校校’相护”，网络上有关涂序新“讣告”的信息铺天盖地，实在太多了，作为一座高校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尽管浙大平时口气不小——以为自己名校老三，很把自己当盘“菜”。

       其实，饶毅没有仔细想过，倘若涂序新真的患有抑郁症，浙大的“罪孽”不仅丝毫未减轻，反而更重了。如此倒忙，不如不帮。

       1994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翰·纳什，曾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病发其间，普林斯顿大学依然允许他静心地生活在校园内，给予他极大的人文关怀。

      “于是，在上世纪70和80年代，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和学者们总能在校园里看见一个非常奇特、消瘦而沉默的男人在徘徊，他穿着紫色的拖鞋，偶尔在黑板上写下数字命理学的论题。他们称他为‘幽灵’，他们知道这个‘幽灵’是一个数学天才，只是突然发疯了。如果有人敢抱怨由于他在附近徘徊使人不自在的话，就会立即受到来自校方的警告：‘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像他那样杰出的数学家！’”

       约翰·纳什一“疯”就是30年，学校就养了他30年。学校近三分之一世纪的宽容与大爱让他理智地“苏醒”了。

      “80年代末的一个清晨，当普里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戴森教授像平常一样向纳什道早安时，纳什居然回答说：‘我看见你的女儿今天又上了电视。’从来没有听到过纳什说话的戴森仍然记得当时的震惊之情，他说：‘我觉得最奇妙的还是这个缓慢的苏醒，渐渐地他就越来越清醒，还没有任何人曾经像他这样清醒过来。’ 纳什渐渐康复，从疯癫中苏醒，而他的苏醒似乎是为了迎接生命中的一件大事：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当1994年瑞典国王宣布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是约翰· 纳什时，数学圈里的许多人惊叹的是：原来纳什还活着。”

       是啊，人们的惊叹不无道理！

       约翰·纳什是幸运的。作为心理疾病，其精神分裂症比起涂序新的抑郁症来不知要厉害多少倍（假设涂博士有抑郁症的话），但他工作在普林斯顿大学。这所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比浙大规模小得多的，浙大一定会这样认为。君不知？“大学者，‘大楼’之谓也！”

       涂序新没有机会就读普林斯顿大学，他曾经就读过的美国西北大学也比不上浙大，浙大也肯定会这样认为。

     “尽管在美国，那是一所人人皆知的名牌大学——它创建于上个世纪，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商学院从1988年至1994年，六年蝉联美国各名牌大学商学院的排名第一位，是莘莘学子们争相报考的学院，它招收严格，只录取最优秀的人才入内深造。”

       可美国西北大学有“唯一”能够比得上浙大的地方，那就是在得知曾经的学生不幸的消息后，发来的“讣文”是那么人文人道！

“Dr.Tu不幸去世，他曾求学工作于我们这里，做出了不少贡献。我们每个人都为他悲伤，希望他在天堂安息。——西北大学”

        简短的“讣文”，不及浙大“洋洋洒洒”之“内心自白”之讣告之“万一”，却令我们纳税人看到浙大乃至全国所谓的一流大学离国人耿耿于怀的诺贝尔奖遥不可及之事实。

        涂序新的不幸在于，他理解不了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先生一不小小心说出的至理名言：“谁叫你不幸生在中国了？”

        据新华网10曰27日转自《钱江晚报》消息：“2009年高等教育国际论坛”10月25日在杭州开幕，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面对“学术权力市场化，各式各样的博士学位开始泛滥”的现实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最大的博士群体并不在高校，而是在官场。”

       纪宝成是有良知的，可他的话并不全“一针见血”——中国的各部属高校，换言之“一流大学”亦是地地道道的官场！

涂序新的不幸是误入“学官”或具有其“臭”者之间，至死方醒悟。

      “在此时刻，我认为当初的决定下得是草率的，事后的发展完全没有预计，感谢一些朋友事前的忠告。国内学术圈的现实：残酷、无信、无情。虽然因我的自以为是而忽视。”

         遗书身后，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矣！

                                                                                                   2009年10月27日20时45分

涂序新就读的西北大学为何到不了美国大学排名第三？

金 新

       今天鬼使神差有了个怪想法——《成都商报》应该改名《成都晚报》。报名倘被“抢注”，则当改成《成都双晚报》（对不起，模仿“双语教学”之“双语”之不成功之典范）。

       有这个怪想法，缘自其报10月29日一则“马后炮”消息： “ 网上近日盛传浙大为跳楼海归博士涂序新作的一纸讣告，其言辞被网民指责为推卸责任。网帖称，讣告写有‘7月28日，涂博士租住由浙大提供的教师公寓。公寓建筑面积57平方米(内含独立厨房、卫生间以及电视、冰箱等家具和电器)。’网友注释：‘讣告上出现诸多电器和类似信息，海归在这儿看来亏不了。’浙大宣传部表示，这些文字只是一个情况说明。但被问及如何看待网友点评时，对方拒答。”

       浙大发“讣告”说明“博士跳楼”已属“陈谷子烂芝麻”，记者难道连一点新闻“马前炮”的常识都没有，或者是“吃饱饭没事给‘撑’的”？

       仔细字里行间一分析，茅塞顿开，记者郭晶晶还真会“迟来和尚吃‘厚粥’”。

        这篇消息之新闻眼在于“浙大宣传部”的“表示”。

        多么“人文”且“人道”的浙大宣传部，为了尴尬的“一个情况说明”不尴尬，“讣告”成了“遮羞布”；涂序新的生命只是一个“卒”而已，浙大的名声才是“车”呀！

       突然领悟到，涂序新以美国西北大学之“热面孔”贴浙大之“冷屁股”，敢情浙大可是极具“宣传”效应之“全国大学排行榜”上的“三哥”啊！

       涂博士的博士母校西北大学只是商学院冒尖，综合排名为何到不了美国大学排名第三？

       一言以蔽之，西北大学没有宣传部。美国没有宣传部，美国西北大学理所当然没有宣传部。

       没有宣传部，就没有了“舆论引导”。

       没有了“舆论引导”，后果不堪。

       以浙大为例：往小处着眼，比如涂序新因病坠楼的舆情就有可能无法把握；往大处思索，比如学校就有可能难以上一个台阶（这不，一下子把那复旦、南大、交大、科大、天大“扔”在了后面！）。

       此真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之“行当”。耶!

       戈培尔有句名言：“群众对抽象的思想只有一知半解，所以他们的反应较多地表现在情感领域。情感宣传需要摆脱科学和真相的束缚。”

        涂博士已去的事实无法挽回，而西北大学的“宣传“工作之”盲点“还是有可能“亡羊补牢”以迎头赶上“前驱者”的。

        为告慰逝者之在天之灵，笔者以为亟该不耻“驽钝”，是故，谨代其博士母校西北大学略改远洋讣告如下：

        “Dr.Tu不幸去世。他曾求学工作于我们这里，我们为他准备了一切必需品——笔记本与记笔记的笔、电脑与电脑桌椅、实验室与实验器具……为此，他才做出了不少贡献——用Google scholar（谷歌学术搜索）可以搜到他发表的6篇学术论文，其中3篇是SCI核心期刊。作为第一作者发表的被引用次数最多的文章是2008年刊登在《国际工程数值期刊》的一篇文章《微粒的标准计算静力学平衡》。我们每个人都为他悲伤——如果他不“海龟”，在我们这方学术自由的天地里，含饴弄孙而颐享天年之余，一定会替国人得个朝思暮想的诺贝尔奖。希望他在天堂安息。——西北大学”

       由衷地希望西北大学从讣告“宣传”入手，经过若干年努力，排名进入美国大学前三名。

        美国西北大学，尔当切记：“排名尚未成功，宣传仍需努力！”

                                                                                         匆匆草笔于2009年10月30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