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鲁的传说和民性
鸟瞰瑙鲁
瑙鲁民族的起源没有历史记载,难以考证。可能由于此岛的地理位置正好处于太平洋三大族系的结合部,它北临密克罗尼西亚,南有美拉尼西亚,东有波利尼西亚,各族交往有地理上的方便条件。所以瑙鲁人认为他们是美拉尼西亚、波利尼西亚和密克罗尼西亚三大民族的混合体。其肤色和体形,则更多地体现了波利尼西亚血统的成份。
二战时期太平洋战场旧照
从瑙鲁的近代史看,充满了坎坷和不幸。太远的不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1942年2月,日本军队先是派飞机轰炸瑙鲁,接着于同年8月26日又占领了瑙鲁岛。为躲避日军的摧残,在日军进岛前,瑙鲁人不得不发动了一次全民大迁徙。他们含着眼泪,扶老携幼,离开家园,逃到了澳大利亚。日本进驻瑙鲁后,驻军两千,把全岛搞成整个一座军事要塞。
到了1945年,日军在瑙鲁已达5000人。由于粮水严重短缺,日本人便把尚未及时逃离的瑙鲁人全部流放到加罗林群岛的特鲁克小岛上。瑙鲁前任总统哈默·第罗伯特就曾遭此放逐的厄运。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日本战败,流亡他乡的瑙鲁人才得以返回祖国,重建家园。
除了这些使人辛酸的不幸历史外,瑙鲁近代史上也不乏传奇色彩的故事传说。
1842年,29岁的英国人哈利斯来到瑙鲁。他被岛上的自然景色和人民的好客所感,便决心娶了瑙鲁姑娘为妻,以岛为家,生儿育女,繁衍生息,代代连绵。如今,那位哈利斯先生的后裔,已经是当今瑙鲁的一大族系。
另一个富有浪漫色彩的故事,是南澳大利亚洲首任总督韩玛史的曾孙韩玛史·斯台芬。当他13岁的时候,他在苏格兰的父亲写信要他由澳大利亚回苏格兰。斯台芬上了一艘货轮。但当货轮抵达瑙鲁后,船长改变了航程,不再去苏格兰。斯台芬被留在了瑙鲁。
其父在苏格兰久等不至,便亲自来到南太平洋上逐岛寻找。年复一年,走遍了各个岛屿。当其父寻子将届八个年头时,终于在瑙鲁找到了斯台芬。这时,斯台芬早已和瑙鲁女子结婚立业,并且是两个儿子的爸爸了。不管斯台芬的父亲如何规劝,他不但执意不回苏格兰,反而把其父劝说成功都留在了瑙鲁。其父则享受着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迄今,斯台芬的后裔也成了瑙鲁的一大家族。
瑙鲁人
瑙鲁现有的十二个部族,在民族性格和文化习惯方面没有什么差异。但瑙鲁传统的规约是同族不同婚。十二个部族人都具有心地善良、性格豪放、无忧无虑、悠然自得的特点。在日常工作与交往中,看不到任何快节奏,更无什么紧张情绪。不注意效率、不守时是司空见惯的事。
现代西方文化的冲击,也影响着瑙鲁人的生活方式。他们放弃了祖传的饮料——椰汁,而代之以酒。因为瑙鲁是一个不征收进口税的国度,世界各国名酒大荟萃,堪称物美价廉。瑙鲁人,尤其青年人,天天饮酒。这个袖珍岛国的酒吧、餐厅,从早到晚,甚至通宵达旦,生意兴隆,高朋满座,尽情畅饮,一醉方休。
在某岛国,我出席瑙鲁的一位官员主持的正式招待会,各国使节和当地政府要员百余人出席。当招待会临近结束,我向主人辞别时,才发现这位官员已经喝得身不由己,语言不清,靠在一个窗台上,手中还举着一杯香槟。由此可见嗜酒之风。
我在瑙鲁下榻的一家大饭店的餐厅里,饭店经理为了招揽顾客,推销廉价名酒,在其菜谱上有一句话:“无酒就等于没有阳光。”果然,瑙鲁青年们都像需要阳光一样,日日饮酒。但是,瑙鲁人嗜酒豪饮,酒醉却不惹事生非。我几次在瑙鲁见到过醉酒的人,均能约束自己,并不忘礼貌待人,没有行为不轨或打架斗殴之人。这也许和善良敦厚的民性有关。
瑙鲁的教育事业很发达,就学条件非常优越。从6岁至17岁,享受国民义务教育。瑙鲁国内无大学,如果到国外上大学,一切费用均由国家支付。人们文化素质的提高,促进了行为的文明。在这个岛上,不仅看不到人们之间的争吵打斗,也没发现盗窃的事情。
磷酸盐开采后裸露出的石滩
另外,由于这里有得天独厚的磷矿资源,人们不需要劳心劳力,即可得到磷矿开采的高金额报偿。钱来得容易,而且一次收入可供一生之用。所以既可以生活得轻松,更不需担心明天的生计。何况,如有一技之长,还可在磷矿或政府任职,享受高薪和福利,而又不需交纳任何税赋。所以瑙鲁人自己也说“瑙鲁是天堂”。他们在经济上、生活上没有任何压力,精神世界里也没有什么追求,就只有以豪饮去打发时间了。
瑙鲁政府大楼
现代西方文化的冲击,不仅影响了瑙鲁的社会传统和生活方式,而且使瑙鲁传统的民族文化出现了断层。在瑙鲁的文化艺术、工艺作品、建筑风格,乃至婚丧礼仪等方面,人们难以找到具有瑙鲁传统和特色的东西,而几乎全部外国化。至于先辈们在殖民统治和战乱中所遭遇的颠沛流离与放逐之苦,在现代瑙鲁人的心目中,恐怕就更加淡薄甚至被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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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自 |《出使岛国:在南太的风雨岁月》
作者 | 徐明远 图片 | 网络
编辑 | 外交官说事儿 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