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游戏》只是成人童话,而非成人政治
摘要:真正政治权术肯定与电视剧无关,不管是美国大妈看的美国电视剧,还是中国大妈看的电视剧,都是电视剧。电视剧,就是图个乐,明白这一点就好。
近日来,《权力的游戏》又更新了,很多网友开始追踪这部美剧,试图从美国人编撰的权力故事中寻找对政治权术的灵感,就像大家过去试图通过跟踪《纸牌屋》来理解美国大选一样。
然而,那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些电视剧本质上都是根据你爽点编撰的娱乐产品。
你不能期望一个编剧或文学家对政治的逻辑有什么真正的认知,事实上,他对政治的认知水平根本不可能比你高太多,即便他是一个说英语的美国编剧或文学家,也不会改变这一点。
我也曾看过《纸牌屋》和《权力的游戏》一些剧情,但里面对政治的理解,就如同农夫幻想皇帝的金锄头一般幼稚,如果还不够可笑的话——这些电视剧,在我看来,本质上不过是网络小说的精装银幕版。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政治权术?政治权术的本质在于对时代变化的洞察,以及基于时代采取不同策略的能力。
打开《资治通鉴》,看两位权臣的政治策略:东汉末年的刘焉、西晋初期的贾充,你就会感受到这一点。
东汉末年,黄巾蜂起,党宦互杀,君主权力逐渐衰退。在这一背景下,刘焉上表汉灵帝,要求离开繁华锦绣的君主权力之枢,到偏远荒僻的益州担任省长以稳定当地局势,他的请求很快获得了允准。从此,刘焉成为控制一省的强大实力派,而其他留在天子身边的高官如张温、卢植、胡母班、韩融则随着君主权力的崩溃,沦为远不如其后辈们权力斗争的木偶。
刘焉的策略,就是汉末时代大臣最适宜的教书版权术,当时,君主权力崩溃的征兆已经非常明显。未来权力的来源将不再是君主的信任,而是纯粹实力(也就是手里有多少兵、多少钱),所以都督偏远的地方,才是避免战乱并争取权力的最佳策略,相比之下,留在逐渐丧失权力君主身边的大臣们,就像在逐渐沙化的绿洲中寻找水源的饥渴旅人一样悲哀,他们的命运终究会像水中浮萍般不能自主。
到了西晋晋武帝司马炎统治时期,绝对的君主权力重新恢复。这个时候,最佳的权术策略,则发生了与刘焉时代完全相反的变化——权力的来源,不再是实力,而是君主的信任。这个时候,最佳的策略,就是尽可能留在皇帝的身边,保持对皇帝的影响力,以及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感——这才是夺权权力的最佳策略。
在这种情况下,西晋大臣贾充和任恺就是此道中的明白人:双方的竞争就是围绕着谁能把对方从皇帝身边驱离展开的。贾充刚开始试图让任恺担任太子太傅,以此削夺使其留在皇帝身边的职务侍中,但未能成功;任恺则推荐贾充指挥军队到西北平叛——这个职务在汉末是个获取兵权、造就董卓的绝对美差,但现在却是个烫手山芋,因为这会让贾充离开权力之源的皇帝,当然任恺的策略也未能成功;最终,贾充通过不断夸赞任恺,推荐任恺担任了主掌人事大权的吏部尚书,以此将任恺调离皇帝身边,从而轻而易举地在往后的斗争击败了任恺。
这就是西晋初期的政治斗争策略——贾充、任凯属于同一段位的争斗高手,他们都是围绕着“争取留在皇帝身边”展开权力竞夺,这与东汉末期的争斗高手刘焉完全相反。
所以,真正的政治权术是什么?在我看来,政治权术分为两个层次:
首先是“道”层面上的,即必须认清所处的时代或环境。时代不同,所应采取的策略完全不同,就像汉末的刘焉与晋初的贾充之策略完全相反一样,这是根本。没有对时势的正确判断,一切精妙操作都毫无意义。而黎塞留、塔列朗、俾斯麦、列宁这样的豪杰,正是以始终正确理解时势著称,他们对权力法则的理解,如同人类历史天空上最明亮的星辰,始终闪耀着无可匹敌的智慧之光——《法国大革命》与《俄国革命》就是理解这种智慧的两种无双圣杯。
其次是“术”层面上的,即根据时势制定出相应目标后,如何采取具体的手段实现之。这是拿破仑、希特勒最擅长的,他们堪称此道中的绝对高手,没有一部电视剧的编剧比纳粹魔王的斗争水平更高,他在扫除党内反对派、党外保守派、以及不流血扩张中的采取的手段,堪称绝无仅有的高段位,如果你真的想理解现代具体政治权术的话,建议翻开阿道夫希特勒的相关传记看就行——只要你真正理解了阿道夫希特勒的权力之路,你就可以几何般精准预判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政策,认知水准足以碾压当前所有智库和机构,根本没必要去看什么《权力的游戏》和《纸牌屋》——那是小资赖以自傲的精神寄托,但里面并不存在真正的政治权术。
总之,真正政治权术肯定与电视剧无关,不管是美国大妈看的美国电视剧,还是中国大妈看的电视剧,都是电视剧。电视剧,就是图个乐,图个爽,明白这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