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山歌小调与我说的民谣有相当多的联系,但它们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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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理解完全错误。

  传统山歌小调与我说的民谣有相当多的联系,但它们已经完全不一样。而且,坦率地说,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你说的这种传统山歌小调,我是万万不会去听的——甚至可以说躲还来不及呢。

  这种传统的东西,国内和国外都有发展和传承历史,这个是没区别的,区别只是各自风格和表达的东西不一样。但最近几十年(我的看法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中外的差别是太大了。

  国外的民谣,已经不是底层的传统,而是被大量的音乐、文化素养非常高的专业音乐家做过现代的创新,这不是你说的那种“改”那么简单,很多东西都是被全新创造出来的。真正有吸引力的,就是这种创新,而不是传统。举个例子,传统的凯尔特曲子很多,绝大多数都是jig或reel类型舞曲,节奏很快很狂的那种,这些东西虽然被很多大牌乐队整理翻唱或演奏过,但它们恰恰没有吸引力,这些大牌乐队也因此多数作品比较平庸。

  我们国内,其实不用和你多说了,你的想法就是国内的主流思维:历史传统的基础最重要,其他都是自然而然和轻而易举就有的。

  这种思维,哲学上就是错误的。基础必要,但上层更复杂的东西更重要,而且更难实现。大多数中国人都理解反了。我们善于做基础的实践工作,这的确是长处,但不能以为基础性的实践成果是决定性的。我们抓基础性的事看似能解决问题,是因为两个关键因素:别人不如我们懂得抓基础,我们的人口基数造成了再糟糕的情形下也有相当多的人尚有一定的创新能力。现有世界的客观现实,我们的确能靠这两样战胜对手,但肯定不能始终靠这两个因素长盛不衰——不主动和充分重视创新,不管有多大体量和规模,最终都不会有前途,哪怕从今以后不会有人成为对手。

  而具体到民谣音乐上面,我们显然现在还远远谈不上领先于对手,而国外那些小国或小民族的民谣音乐却早已比美国民谣更有吸引力。可以说,在艺术上创新显然更重要,我们的差距也比经济更远。

  公平和平等是必要的,不公平不平等是不行的,在这方面把工作做好当然应当,但却远远不够,因为更关键、更重要的因素是创新群体的人数和他们的创新能力,不能以为公平和平等就一定能产生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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