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没有一部稍微能读的小说不是反智的

【本文来自《作家马原被质疑“害死”儿子,专家:这病该治!可治!》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 夜行动物
  • 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所谓先锋派作家,原来是可笑的反智科盲

我认真考虑了下,古往今来,没有一部稍微能读的小说不是反智的。。。因为如果我们是作者的话,根本无法面对被改写的生活原貌啊。。。可是不吹牛批故事就不好看。

故事好看了,就违背了起码的智。就像三国演义,以智作为底线的话,什么过五关斩六将,什么七进七出,什么桥头断喝,什么神机妙算。。。。那根本不好意思吹出口。更不用说国外的基督山伯爵是怎么吹出来的。。。乃至于到萨特和米兰昆都拉,他们写的东西也完全不是一个薄脸皮能写完的。

甚至福尔摩斯探案或007之类有大量现实素材的小说也不出此作妖规律。。。

孩子生病了,父亲把他送去医院,用必要的救治延长了他的生命,这个是智。孩子生病了,父亲没有把他送去医院,并带他去了丛林深处生活,这个是反智。

从小说的角度讲,前者即使成篇也不外乎感人的写实报道。。。后者如果以此立题,并铺陈出离奇的心理形式与社会背景,甚而形成了一个完整故事体系,而你作为读者一步步地被卷入一场反智但又合理的陌生世界,那就是小说的本色了。

这对于惜智如命的人来说,无论是弃智写小说,还是弃智读小说,都会像是一场自我翻脸甚至挥拳相向的斗争。但着迷于离奇的人,则不介意进入一个并不足够真实但足够远离现实的新世界。

智这个东西,大抵是以哲学、历史、科学、政治(含律法)、经济、军事等方面的论述、说明、猜想作为主要出口的。它与小说这种东西实在是冤家路窄。也可以说,一切小说作者不仅反智,而且还会打破现有的智,以足够厚的脸皮将故事延续到一个我们的现实世界深感陌生的境地。

在既有之智的问题上脸皮太薄的人,是压根儿无法把小说创作这种真实的谎言进行下去的。自己无法说服甚至打败自己的智和知,其实是非常绝望的事情。

我们当代人也越来越缺乏阅读小说的能力了,当代的智也实在太丰富太驳杂了,近乎不需要用这东西来填补乏味的社会生活的空余。只有仍然淳朴和试图淳朴的厚脸皮的人,还留恋着古今中外曾经的小说时代。

如今的我们更擅长阅读技术性的长篇文字,或相对较短的抒情短篇文字,如果能改为视听效果,那么能这样宁可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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