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飞的猪，就只是一头猪而已

来源：一席

一席第72期北京场，7位讲者。

▼ 现场花絮

短片导演、拍摄 / 金华

【演讲】

郑子宁  南腔北调

19世纪到20世纪初，北京真实存在着一种黑话，举例说：“欢红迎黄大蓝家白来黑一红席黄听蓝演白讲黑。”什么意思呢？就是在一句话的每个字后面加红、黄、蓝、白、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欢迎大家来一席听演讲。

这种黑话乍一听听不太懂，但经过练习还是可以听懂的。这里面的“红黄蓝白黑”都是衬字，听多了大脑就会将这些词过滤掉。还有一种更难懂的黑话叫反切语。比如，“欢迎大家”说成“Huai-guan Ye-jing Dai-ga Jie-lia”，就是把一个字的生母和韵母拆开，重新搭配。

再说说伦敦。英语中的楼梯叫stairs，stairs和pears押韵。梨子一般配苹果，apples and pears，最后pears省掉，就用apples指代stairs了。大家可能觉得这个思路真是岂有此理，完全不合逻辑。但确实是有人在用的。贝克汉姆，出身于伦敦东区的工人阶层，就有可能是这种黑话的使用者。

陶光远  治霾六年

我们看一下德国的鲁尔区，炼钢的密度比今天河北还高，而且还在用煤发电。鲁尔区只有4000平方公里，约相当于北京平原地区面积的2/3，结果它的空气质量跟三亚差不多——当然，以前跟京津冀差不多。而北京市没有钢厂了，没有燃煤电厂了。

德国治霾实践得出的经验是，燃煤未必会造成严重的大气污染，只有不清洁地燃煤才会造成严重的大气污染。所以治霾就是把霾治了，千万别扯那花花道。

如果说靠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的调整来治霾，实际上是把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推给了下一代，需要的时间很长，我们确实是等不起的。

陈嘉映  美德与幸福

在一个良好的社会里，拥有美德的人更容易获得幸福，在一个糟糕的社会里，那就不一定了。

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一个社会是不是良好社会，本来就要看它是让勤奋、正直的人过得好，还是让投机取巧、逢迎拍马的人过得好；看在这个社会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还是啥都不种的把瓜和豆都得了去。

这个社会没有好到那个样子，这个社会方方面面有待改变。而那些正直勇敢的人，那些出面改变这个社会的人，往往牺牲了一己的幸福。我们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勇敢，但我们至少应该为这种勇敢点赞，而不是站在一边嘲笑他们——他们要创造的，正是这样一个社会，在那里，更多的人能够因为拥有良好的品德过上幸福生活。

马强  温暖的俄罗斯

在后集体农庄时代，俄罗斯乡村有一个关键词：自由。人们有了流动的自由，可以从乡村到城市，也可以从城市到乡村；从故乡到他乡，甚至是从祖国到外国。还有就是生计的自由，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经营自己的生计。

正是这些自由，让社会剧烈变迁中的俄罗斯人能坚持下来，让日子过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俄罗斯人的坚韧、勤劳和面对苦难的乐观。很多人都愿意将俄罗斯人说成是战斗民族，我想，这些才是这个所谓“战斗民族”的品格。

在三个房东的家庭的生活经历，让我体会到了另一个关键词：传承。无论是生活习惯、手艺，还是人生仪礼，对土地的情感，甚至是信仰，都在家庭中的代际之间传承。这种传承让俄罗斯文化总是有一种历史感和独特性，无论社会制度、物质生活有着如何的变化，但它们有着内在的某种风格和气质，这可能就是叫“俄罗斯心灵”的东西吧。

王村村  我是村村 希望你开心

这是一头红色的猪。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多少个气球能把一头猪吊起来？

算了，你们肯定没想过，别想了。我当时去试了，吹了两万多个气球。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在我的想象中这是一个很浪漫的事情，但是我自己去做的时候，感觉周围的人看着你就像在看你和猪结了一个婚。

最开始想做这个事情，是因为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叫《红猪》，里面有一句台词：不会飞的猪，就只是一头猪而已。

刘伟伟  冲突地带的消息与艺术

甘肃石节子的夜黑得透明，有了路灯之后，似乎照亮了一点什么东西，清楚的或者不清楚的。其实我每一年去考察的结果都不一样。长期以来，面对被动城市化的过程，村民很难获得发声的机会，今天面对这么一个现实情况，我的态度是比较悲观的。

在这个关于中国西北农村的艺术项目里，我告诉村民们每年的1月3日我都会站在这个村子，把生命的一部分，和这个村子捆绑起来。有人可能想问，这是不是一个较劲的时间比赛，因为你提到了直到自己生命结束或村庄消逝。我想比赛就比赛吧，我跟石节子的较劲是公平的。因为所有跟时间比赛的事情里，没有一个不是以悲剧结束的。

曾鼎  四个关于疾病的故事

如果权健事件没有结果，我们的记录还有价值吗? 

我经常会用医学领域的一句话暗示自己：偶尔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我想这句话也可以套用在自己身上：总是去关⼼这个时代瞩目的、重要的以及那些被忽视的话题，并尽所能时常记录下其中的⼈和事， 如果偶尔能有什么推动或者改变，那将是令人庆幸的事情。 

即使是一地鸡毛，即使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即使文字成为不了爆款，即使它只有千百个⼈看到， 也还是要相信记录的⼒量。

【现场】

现场摄影 / 房曦桐、张洁、金华、王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