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西方自由主义

拜读了子政先生的大作《西方自由主义是人类自由的大敌》，感到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不同意子政先生的观点。首先子政先生把做为一种意识形态和思想理论的自由主义与西方的政治实践、外交实践、帝国主义霸权混淆了，这是不对的，这两者不能说毫无联系，但并不是一回事，前者是一种思想和理论，后者是内政外交活动。

我怀疑子政先生并没有系统读过西方自由主义的理论著作，至少从他的这篇文章里看不出他真的了解西方自由主义，他对自由主义理论的内涵并不了解就想当然地发议论。这不好，你要批判一个东西，那至少应该先认真地了解它。

自由主义做为一种近现代在全球产生重大影响的思想理论和意识形态，与集体主义相对，有其合理性也有其局限性，你无法绝对地肯定或否定它。我理解，自由主义与集体主义做为相对的两种意识形态，是人们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社会和人而产生的结果。自由主义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由个人到集体，认为没有个人就没有集体和社会，强调个人价值、个人利益和个人尊严，就像观察森林，自由主义是从观察一棵棵树木个体出发，由树木到森林，强调树木个体的重要性，认为没有一棵棵树的存在就没有森林；而集体主义观察人和社会是从整体到个体，认为没有社会和集体，个人也没法生存，认为一棵棵独立存在的树木简单相加并不就产生森林，森林有森林的整体生态，没有整个森林形成的有利生态，单个的树木难以生存。你说这两种｀主义＇、这两种观察事务的角度哪个是绝对正确哪个是绝对错误？

应该说，自由主义和集体主义在适当范围内都有其合理性，也都有局限性，两者互不否定。理性的自由主义强调个人自由、个体利益，但并不否认社会整体存在的重要性，不否认森林，只是反对片面强调整体，反对以整体的名义侵犯个体自由；而理性的集体主义强调维护集体利益，但也不否认个人利益和自由，只是反对将个人自由凌架于集体利益之上。

不同文化和历史背景产生的不同的社会，在社会意识形态取向上各有偏好，西方社会更倾向自由主义，东方社会更倾向集体主义，在合理理性范围内这无所谓对与错，不能简单地说西方人的选择是错误的而我们是正确的，或者我们是错误的而西方人的选择是正确的，各国有各国的国情，只要不走极端，两者在实践中都行得通，毕竟东方社会和西方社会在不同价值取向下都创造了伟大的文明。

需要警惕和反对的是极端意识形态。一个极端是，眼里只有个人自由，全然无视和否定社会利益，把个人利益无限放大和绝对化；另一个极端是完全无视个人利益和个人自由，打着维护集体利益的幌子肆意侵犯个人利益。这两种极端思想都是非常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