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反复爱上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作者| 小鱼

来源 |  视觉志

  还记得,你上次看哭的电影是哪部吗?

  最近又有一部感人至深的影片火了——《妈妈!》,没有用力的煽情,却依旧让人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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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讲述了一个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故事。

  85岁的妈妈为了照顾65岁的女儿,拼尽了全力,只为追回女儿流逝的记忆。

  两个日渐老去的生命,在彼此最后的人生进程里交相辉映,十分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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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兹海默症,作为电影题材的常客,又一次唤起了观众的共鸣。

  据统计,中国患有阿尔兹海默病的人数约1000万,每隔3秒,世界就会多出一位痴呆症患者。

  它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褪去电影的温情滤镜,现实更是一地鸡毛。

  疾病让患者的记忆日渐空旷,再也寻不到往日时光,也折磨着一个又一个家庭。

  9月21日,是世界阿尔兹海默症日。

  庆幸的是,还有一批人,明知疾病残忍至极,仍愿跨越岁月长河,向时间宣战。

  是他们让人看到,爱能战胜一切,哪怕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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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不了餐厅》里,有一位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

  她是餐厅的员工,里面不少年轻人,是节目组请来的“客人”。

  打招呼的间隙,一个年轻女孩有点不安。

  她再熟悉不过的奶奶,在面对面的距离,也认不出她了。

  女孩自我介绍说:“我叫薛紫娇。”

  奶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吗?我家有个小孩也叫薛紫娇,不过是小的,我家的小姑娘6、7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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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奶奶的记忆中,孙女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

  奶奶看她面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直到女孩又说自己小名叫蓓蓓,奶奶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是自己的亲孙女,不过早已不是记忆里6、7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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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心里有一丝懊悔,表情也满是自责,怎么能忘了孙女呢。

  她又怪孙女不告诉自己真相,短短几句打趣之间,两人全都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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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兹海默症,像在病人脑海里落了好大一场雪,不厌其烦地覆盖一切。

  很快,奶奶又一次把孙女遗忘了。

  她甚至不记得孙女来过,孙女又回到了记忆里6、7岁的模样。

  可往后的时光里,孙女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和奶奶相认——

  一万次的遗忘,那就一万次地把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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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电影《初恋50次》,被称作浪漫圣经。

  女主角因一次车祸,患上短期记忆丧失症,每当第二天太阳升起,她会忘了前一天的所有事情。

  男主角没有退缩,他反复营造着和女孩的初遇,一次次和她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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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生活中,也上演着电影般浪漫的剧情。

  现实中的男主角,是一位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爷爷。

  他头发花白,话也有些说不清了,记忆永远定格在20岁。

  疾病夺走他的记忆,他糊涂到认不出任何人——除了他的老伴儿。

  见到老伴儿,爷爷眼里总是闪着星星,他像少年追求心上人一般,反复问着奶奶:

  “我好喜欢你,你跟我过日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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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每次见状,都会不好意思地推开他,和爷爷嬉笑打闹,如恋人般甜蜜。

  爱人的存在,如同沙漠绿洲。

  尽管记忆已荒芜,我仍会反复爱上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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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伸手抢夺隔壁座位小女孩手上的鱼丸。

  小女孩吓得大哭起来。

  车前座的儿子见状,立刻回过身子阻止父亲,女孩妈妈也指责老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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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得手的老人十分不悦,他径直朝车前门走去,闹着要下车,怎么拦也拦不住。

  公交车还在行进,父子几番拉扯,儿子终于崩溃。

  他忍无可忍对着父亲大喊:“爸!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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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也很委屈,他解释道:“我儿子最喜欢那个鱼丸,我得买好了等他放学,晚了就没了!”

  原来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心中惦念的家人。

  听到这番话,儿子百感交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老人,是他失了智的父亲,他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呢?

  即使父亲的记忆混沌,他的爱仍穿过时间的缝隙,来到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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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老了,就变成了“老小孩”。

  母亲患上老年痴呆症后,糊涂得像个几岁的孩童,每天跟女儿“作对”。

  桌上放着一篮苹果,她把每颗苹果都咬下一口;

  吃饭时,她拿勺子扒拉米饭里的豆子,挑挑拣拣,弄得满桌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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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女儿被妈妈的病症折磨得心力交瘁,痛苦不堪。

  渐渐地,女儿发现,妈妈的每个行为背后都有深意。

  她咬下每一颗苹果,是想尝一尝哪颗最好吃,把最甜的苹果留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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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扒拉碗里的豆子,是想把这些全都盛进女儿碗里,让她多补充些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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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变得越来越难以理喻,脾气古怪,惹人生气。

  可这位年过七旬的母亲,也时常颤颤巍巍地哭出声来,如同一个脆弱的孩子。

  这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经穷尽了她毕生的理解能力。

  看上去让人无奈,实则饱含深情——

  她忘了所有事,唯独没有忘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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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多年的友谊,是什么样的?

  这意味着,有一个人经历过你的青春,见证过你的糗事,本想历经沧桑后,一起白着头发再痛快追忆往昔。

  ——可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我了。

  小敏爷爷是一位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他的好友王爷爷来看望他。

  两人五十多年的友谊,在此刻化整归零。

  小敏爷爷忙前忙后,完全把王爷爷当成了餐厅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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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爷忍不住开口:“你还认识我吗?”

  小敏爷爷茫然地看着他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认识了。”

  王爷爷又补充道:“我姓王啊。”

  小敏爷爷脸上满是震惊,就像时光的闸门开启,回忆倾泻而出:“噢!王作雨!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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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老人终于相认,给了彼此一个有力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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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爷泣不成声,他说:“我就知道,他不会把我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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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青春到耄耋,那些逝去的过往已不复存在,有些东西却刻骨铭心。

  就像《千与千寻》台词说的:回忆永远不会消失,你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了。

  那些遗失的过往成了散落在沙滩上的贝壳,也许再不会被人拾起,但美好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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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外国网友,无意间记录下了这个感人瞬间。

  孙女正在给自己的奶奶喂饭,得了痴呆症的奶奶乖乖张口吃着,两人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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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到一半,奶奶突然停下来,她说了一句话。

  孙女没听清,以为是饭菜不对,追问奶奶怎么了。

  她这才听清,奶奶在和她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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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这一刻,奶奶回来了。

  奶奶不再麻木,不再健忘,不再对她视若无睹,她的回忆风尘仆仆,存在却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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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女泪眼模糊,清醒的奶奶也流下眼泪。

  人会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呼吸停止,一次是被人遗忘。

  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会在原地等你,哪怕只有片刻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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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声音和气味就像一把钥匙,打开通往过去的大门。

  记忆消失了,感官会帮你记得。

  上海一对夫妻,20出头的年纪就结婚了,携手走过大半辈子。

  后来,丈夫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渐渐认不出妻子了。

  就算不认识她,丈夫还是很依赖妻子,一直跟在妻子身后,看不见就着急。

  有一次,妻子在厨房做饭,丈夫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告白:“我家地方大,你就住在我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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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丈夫觉得妻子身上的味道让他心安:“你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听着丈夫有些稚气的告白,妻子哭笑不得。

  儿子打趣着老爸:“你知道她叫什么吗?”父亲想都没想,本能地说出了妈妈的名字。

  虽然已经认不出妻子了,但丈夫记得她身上的味道,记得她的名字,一如既往喜欢妻子,想每天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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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

  阿尔兹海默症很残酷,让他慢慢忘记了所有人,但它也是浪漫的——

  就算忘记其他所有人,我依然用我的本能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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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则新闻,引起了不小轰动。

  一位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走失,女儿寻找多时未果,急忙报了警。

  在警方的搜寻下,最终在一所幼儿园的门口,找到了这位老人。

  她端坐在一片无人的空位,独自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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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终于找到母亲,发现周围是她曾经就读的幼儿园。

  老人孤零零坐在这等女儿,是因为她始终记得女儿还在上幼儿园的样子。

  她不记得的是,早在30年前,女儿就已经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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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哪怕是阿尔兹海默症,也带不走深埋脑海的记忆。

  尽管记忆被迫停滞,爱却可以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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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兹海默症让人意识到,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现代医学治不好阿尔兹海默症病人,我们却可以用爱去陪伴他们。

  31岁的王强,是个忙绿的上班族。

  五年前,他的母亲生了病,记忆停留在他读高中的时间里。

  于是王强干脆将错就错,对母亲扮演起了高中生——

  “妈,我起床了,今天上午有2节语文课,晚上聊,手机不带了。”

  “好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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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天晚上还会穿着自己高中校服,和母亲视频。

  “一开始我纠正过她,后来次数多了,也觉得没有必要了。就让她觉得我还在读高中吧,这样感觉她会比较开心。”

  同一件高中校服,又从28岁穿到31岁。

  就以母亲记忆中的样子,去守护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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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熙攘的人群,人们走街串巷为生计奔波。

  仔细观察,这里也上演着简单而朴素的温情。

  一位北京出租车司机,每天工作十几个钟头,好评率仅有56%。

  每个上了他车的乘客,都诧异地打量着副驾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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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的哥的妻子,她患了阿尔兹海默症,为了防止她乱跑,他干脆把妻子带在身边。

  “夫妻嘛,在哪里都是个伴。”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原来不仅仅存在于浪漫的情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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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一家电脑城门口,52岁的蔡玉俊正快速扒拉着盒饭。

  旁边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人,是他92岁的老母亲,她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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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母亲打工的日子,已经持续了7年。

  蔡玉俊是一名送货员,他让母亲坐在他的车后座,奔波在大街小巷。

  工作虽然忙碌,他和母亲形影不离,电梯里也不忘紧握母亲的手。

  现实生活纵有万般无奈,但总有人拼尽全力,守护自己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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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患上阿尔兹海默症的人,脑海里都有一块“橡皮擦”。

  他们仿佛成了遥远的旁观者,迷惑的眼神、无处安放的双手、欲言又止的神态,随时准备被卷入到分不清想象和现实的痛苦中。

  他们在循环往复的混乱世界里,一次又一次地迷失着自我。

  苦苦挣扎的他们,或许也有自己深爱的人,未完成的事,和不想遗忘的记忆。

  同样,他们也会责怪自己的糊涂,憎恨自己的力所不能及,厌恶自己滑稽可笑的模样。

  可即便这样,他们仍然努力地生活,用仅存的记忆,挣扎着与过去的自己建立联系。

  我们能做的,唯有用爱去拥抱他们。

愿每一位阿尔兹海默症患者,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时间会困住我们所有人。

  所以,在清醒的时光里,尽情去陪伴所爱之人吧。

  监制:视觉志

  编辑: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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