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已半年，究竟打出了什么所以然？

到8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已经整整半年，很多最初的想象被打破，然而转折也没有出现，一场对生命和财力都造成巨大消耗的持久战在世人眼前生生成为了现实。《华盛顿邮报》的一篇评论说：“俄乌冲突过去半年，世界站在刀刃上……我们仍然觉得这只是一个序幕。”人们的第一个预言是俄罗斯会打一场迅速摧毁乌克兰抵抗意志的闪电战，战争爆发不到一周，英国甚至提出要接纳乌克兰流亡政府。然而俄罗斯的闪电战没有成功。第二个预测是，只要打成持久战，西方的制裁跟上来，普京就完了。然而普京没有完，他的支持率很高。

从战场上看，俄军放弃了最初攻打基辅的目标后，重新聚精会神于“顿巴斯特别军事行动”，取得缓慢但坚实的进展。卢甘斯克已被俄军完全控制，近日俄军又攻下顿涅茨克和哈尔科夫地区的两个战略要地，控制整个顿巴斯地区已是时间问题。乌军近日在南部战场加强行动，炸毁了桥梁，对俄占区实施远程炮击，但俄军在乌南部建立与克里米亚之间陆桥的战略能力不容怀疑。

俄罗斯国力数倍于乌克兰的战略态势得到延续、巩固，美西方对乌克兰的援助和对俄罗斯的制裁未能决定性地跑赢俄罗斯对乌克兰战争能力的打击和破坏。此外，俄罗斯的战争动员仍处在“志愿兵”的水平上，并没有向“义务兵”升级推进，它还留有余力和“预备队”。乌克兰的国内战争资源补充能力已被摧毁，它完全仰赖于美西方的进一步支持和援助。所以说，越往后打，这场战争越像美西方与俄罗斯打的“代理人战争”。

现在的情形是，欧洲先露出了一些疲态，欧洲民众不断降低坚持援助乌克兰的意愿。俄罗斯似乎打赢了对西方的“能源战“，对即将到来的冬天，欧洲舆论表现出越来越多的不安。未来半年将是考验欧洲能否把对俄强硬态度坚持到底的关键时期。

近日，已被俄罗斯控制的扎波罗热核电站区域遭到炮击，引发世界的不安。俄罗斯备受西方敌视的学者杜金之女遭到暗杀，增加了人们对俄乌战争有可能打得更加惨烈且不顾规则的担忧。在前一个阶段，俄乌战争虽然极具破坏性，但也有规矩，比如俄军始终没有攻击基辅的行政系统，乌克兰也没攻击俄罗斯本土。美西方援助乌克兰的武器不断增加攻击力和射程，但是没有向乌提供可以打击俄战略后方、有可能急剧改变战场形势的武器。

▲杜金娜（右）和他的父亲杜金

在老胡看来，俄乌战争正逐渐形成某种战场稳定性和政治预期。俄罗斯拿下顿巴斯和建立起与克里米亚的陆路通道终将实现，俄罗斯应该不会继续扩大领土占领。乌克兰能够打一些小反击战，但注定没有能力实施战略反攻。西方的援助只能帮着实现承认上述领土变化基础上的俄乌新平衡，俄乌将磨磨蹭蹭地逐渐走向停战。

对当前的消耗战，俄乌都已经形成了一定适应性。只要西方做不到把乌克兰武装得比俄罗斯常规力量还要强大，俄罗斯不动用核武器，战争就大致是当前我们看到的样子。俄罗斯既国力远大于乌克兰，又是核大国，战场形势不可能通过乌克兰增加火炮打击力量来实现重大改变。

这样的发展趋势美国恐难接受。因为华盛顿一方面要彻底削弱俄罗斯，一方面还要用俄罗斯的从此一蹶不振来恐吓中国。当乌克兰乃至欧洲都接受俄罗斯至少“有限度打赢”战争的时候，美国很可能想把战争继续推进下去，以求一个至少在政治上俄罗斯惨败的结果。这是俄乌战争最不确定的方向。美国近日刚宣布再向乌克兰提供7.75亿美元的军事援助。战争到底能不能结束，何时结束，最终恐怕取决于华盛顿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