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寂静和狂野
烈日的光赤裸裸打在这狂野大地,使大地更干燥和炎热,增设的几许暖色,更多的是直达炽烫大地,热的浪潮在地底钻出,带着破碎的沙尘飘扬;地上细碎的石子吸收热量,触手摸去,一片滚烫,握在手中细看,不知经历多少时间,形成的特殊颜色和质地,水晶般的结构带着太阳彩虹,保留了瑰丽风景直到现在,代表了时间和太阳的交织恋爱。直到傍晚,黑暗的来临使整片被笼罩之地余温迅速冷却褪去,大地回到苍凉的原始模样,留下的是,至高无尽的寂静、黄沙无情飘洒,和风的鬼魅般鸣叫;满是漆黑的夜里,踩碎前地干硬的土,扬起的尘被风吹走,坐在帐篷前,任由沙子吹打在脸上和身躯,抬头看见星星明亮,可这星光不肯溅落于这地表。
独自一人,在无限之地,看无限星空,地平线也无限,使我不轻易能走出,我走入的是没有限度的世界,故世界宽广带来的无尽荒凉和寂寞,没有光,甚至连影子也没有出现,眼瞳里收藏的都是黑,折射不出任何对象;转坐为躺,在黄沙地里详静地躺着,厚重的衣服,随沙粒流动而传出摩擦的声音,很快,沙淹没了我的口鼻,使我真正躺入了黄沙中,我静静地想,人的一生是否如同这般,随着沙土的掩埋,终结了所有,与自然再一次融合在一起,思想走过了脑海中的一个世纪,外面过了短短的一瞬,回过神来,想到死人是不会思考的,或许会,但我现在无法得知,也不想得知,我赶忙起身,抖下沙砾,回到帐篷里,帐篷里被沙尘肆虐没有得到幸免,与之不同的是,这儿的沙是细腻的,不然也不易飞入了,它且慢慢地溢过我的背囊,使颜色发生变化,将其同化为大漠的颜色,实话而言,躺在此处和躺在帐篷的外面并无区别,细腻的沙尘沿着我的面纱渗入我的呼吸,吸干了我身体的水分,风还在叫嚣,已经叫了几个世纪了,我却已经躺下,躺在这无数人埋骨的地方,于长眠的先辈一起睡眠,只是我在上面,他们在下面,在睡着之际,我仿佛听见西北大地先辈们的狂派嘶吼。
早晨起来,身上披上了一层沙土,没有一点儿绿色的植被,只有干黄的驼绒藜和随地滚动的风滚草。严重的干涸使这里只有这些种类,使这些植被如此干渴以至于枯黄,使我的衣服头发,裸露在外的和不裸露在外的所有都沾上灰尘,显得如此的狼狈,但一想到很多的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都是这样,我感到我被这片土地接纳了,这土地,虽不是美丽至极的,但我在这里生活的短短几日,我便从土地中明白了,无论是谁,是何物,从哪里来,只要从这里经过,染上了这里的颜色,就可以说自己已经被这里接受了。这无穷的包容力,是南方或是更广区域所没有的,你从外面来,到后者的地方去,这里的人能看出你不属于这里,直到五年八年的时间,你才能算融到里面了。而在这,几日,便已经和当地一样了,你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来,我想这样的包容,不仅来自于这里的气候环境强逼着你改变,还在于,你在这片土地里感受到这里的独特的美景,使你不由自主地能融入这里,很快地入乡随俗,索性,这里的气候干燥,虽太阳晒得猛,但并不觉得太热,汗在滋生的同时就已经被风干了,因此入乡随俗也成了让自己舒适的方式,和自己,和环境和解了。
在最后的一日里,一场奇妙的邂逅使我怀念这里,在下午,一场沙尘暴和我来了一场拥抱,天边压进来的黑蒙蒙的一片,不同于下雨的白色,很快,从地底到天边的沙尘向我袭来。我寻找不到遮蔽的地点,于是像个鸵鸟一样将自己扎在地里,想向土地寻求庇护,猛烈的风带动沙,刺在我脸上,像是一根根针,从护目镜中,我看见我的身边都是沙,数不尽看不清,形成了四面的墙,包裹我,我真正的找不到出路了,就连方向我也分不清。所幸,沙暴很快就停了,并向我展现了美丽的风景,天边勾连着远处的地平线,画出一道又一道的光,粉,绿,青,蓝,这是极光,在危险沙暴后出现的最美的风景,在我要离开的最后时刻,见识了自然的强大威力和美丽,恰如这里狂派的性格,野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