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契合毛泽东(夫妇)的一副对联
1950年9月30日,正在为是否出兵朝鲜、抗击美国而再三筹谋不定的毛泽东,给当时的民盟中央副主席、政务院森林工业部部长、全国政协常委罗隆基回了一封信,称“来信并承转齐老先生惠赠各件,均已收到,甚为感谢。请将我的谢意转致齐先生为荷”。
这封回信中所说的“齐先生”,就是毛泽东的湘潭老乡,时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央美术学院名誉教授齐白石;所谓“惠赠各件”,指的是齐白石送给毛泽东的国画《鹰图》、一副篆书对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以及他自己使用多年的石砚。画和对联如下,都是齐白石自己亲自书写的作品。
据称,《鹰图》是齐白石在观赏临摹八大山人的《独立睥睨图》基础上,于1941年创作的,他自己对此画很满意,有人称之为《英雄独立图》。1950年,齐白石在原画作上加上“毛泽东主席”字样和时间落款之后,赠予毛泽东。
不过,按照最具权威性的中央文献研究室出版的《毛泽东年谱》的记载,画作和对联都不是齐白石当面赠送的,而是委托当时的民盟中央副主席罗隆基赠送的。
篆书对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也是颇有来历。
目前可以看到的记载是,号称“四体皆精、国朝第一”的清代篆刻大家、书法家邓石如,有一副藏于国家博物馆的行草五言联,即“海为龙世界,天是鹤家乡”,如下:
联句之外的相关释文是:“嘉庆甲子夏寓兴岩佛庐,遇灵隐见初禅友行游于此。往来旬月,见其行持修洁,颇志于书学,有永禅师风,因乐与之游。今将归虎林,书此十字以赠其行。完白山民邓石如。”
此联意境高远,可谓“龙游大海,鹤翔九天”,和齐白石的《鹰图》(英雄独立)相得益彰。如果由齐白石书写并赠与毛泽东主席,那也是非常得体,与毛泽东主席那汪洋恣肆、纵横捭阖的品性很匹配。
不过,齐白石书写的是“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把下联中的“天”改成“云”了。
有文章认为,这是齐白石记错了、写错了。
据称,事情过后没几天,著名收藏家、楹联家张伯驹拜访齐白石,言谈中齐白石提到送画之事,被张伯驹指出“云”字写错了。这个故事是否属实,不得而知,目前也没有看到相关资料可以佐证,姑且存疑。
但是,齐白石是文史功底深厚的书画大家,犯这样的错误的可能性不大。既然国家博物馆都有邓石如那副对联的藏品,那么,齐白石查到相关资料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书赠给诗词大家毛泽东主席的作品,不可能不慎重,不可能不再三琢磨,思定而作。
因此,把下联中的“天”改为“云”,更可能是有意为之。理由有二:
首先,熟悉毛泽东的历史和性格的人应该理解,修改之后的对联,可以说是综合了毛泽东同时存在的两种气质。上联既有汪洋恣肆、纵横捭阖的雄风,又暗含“龙在中南海栖居”之意;下联则有高洁独立、潇洒飘逸的仙鹤之气,这与毛泽东颇为欣赏的“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的意境也是相通的。
可以说,与意思相似的“开张天岸马,俊逸人中龙”相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蕴含的意境和境界显然更为宏阔高远、高洁飘逸。
其次,众所周知,江青是毛泽东的妻子,她原名李云鹤。上联概括了男主人的境况,下联则嵌入了女主人的名字和精神。以女主人的旧名“云是鹤家乡”,与女主人目前的姓名“江上数峰青”相呼应,可谓妙绝!
值得一提的是,在被赠予这两幅字画10多年之后,“海为龙世界,天是鹤家乡”的作者邓石如的第六世孙邓稼先,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下,以茫茫戈壁沙漠为家,带领其他学者和科技工作者,成功设计了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和氢弹,成为中国核武器研制与发展的主要组织者和领导者,被称为“两弹元勋”。
是为“中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