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凌往事。

作者| 三伏

来源| 最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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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风,吹起了一股回忆杀。

  5月20日,王心凌在综艺节目《乘风破浪》中惊喜亮相,表演了一段《爱你》。

  2004年,彼时22岁的她因这首歌一炮而红,又因甜美的外形与声线,被公众封为“甜心教主”。

  18年后,她又梳着高马尾,穿着百褶裙,蹦蹦跳跳,依稀还是记忆中的青葱模样。

  但人们也真切地知道,有些事确实已经变了。

  十余年的时光倏忽而过,王心凌攀过高峰,也趟过低谷。

  听着王心凌长大的一代人,也纷纷从校园生活中走出,一脚陷进生活的茶米油盐。

  他们不再哼着《第一次爱的人》,心里那头乱撞的小鹿也已经锤炼成了麻木的老鹿。

  那些真实的、暧昧的、灵动的、闪着光的青春,只能在岁月的封印中被妥善安置、默默咀嚼。

  这次王心凌的翻红,或许正印证了她在《大眠》中唱过的那句歌词:

  “我被虚度了的青春,也许还能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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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岁的王心凌,又火了。

  5月20日,《乘风破浪》第三季如约而至,谁也没想到,王心凌竟掀起了一股“回忆杀”。

  第一波浪潮在短视频平台掀起。一时之间,无数人晒出了自己老公看着王心凌初舞台时的表情,目光温柔,嘴角含笑。

  前有刘耕宏女孩,后有王心凌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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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5月,王心凌在《乘风破浪》中表演《爱你》

  随后,王心凌的话题度直线攀升:

  一夜之间,王心凌连登10个微博热搜,她的百度搜索指数也断层压过其他参加节目的女星。

  而在某音乐平台的飙升榜单上,前十的席位里,有九首歌都来自于她,直接“屠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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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网友开始在社交平台上为王心凌拉票:“你一票我一票,心凌八十还唱跳”。

  也有许多人开始捡拾她的影视作品,从中细数自己的青春回忆:《微笑Pasta》、《天国的嫁衣》等旧时偶像剧开始被反复提及,相关的男主也轮番上了微博热搜。

  更有昔日的青葱少年、如今的中年霸总,购买芒果超媒的股票为她加油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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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毋庸置疑,在她40岁的这一年,王心凌真真切切地翻红了。

  经历了漫长的蛰伏期之后,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甜心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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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众印象中的王心凌,是含着金汤匙的甜美公主。

  而在王心凌的口中,她不过是一个侥幸出生的人。

  王心凌的母亲曾是西餐厅的驻唱歌手,在工作期间,偶然结识了一位男子。很快,两人陷入热恋,并在王母21岁时,意外怀孕。

  考虑到自己年纪太小,再加上未婚先孕,王心凌的母亲并不打算接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预约了医院的人流手术,按部就班地换好了病号服,坐到了医院的手术台上。只是一瞬间,她突然反悔,跳下了手术台:“我不拿了”。

  她赶回家,通知了自己父母,趁热打铁和爱人结了婚,准备迎接这个新生命。

  于是,1982年的台湾省新竹县,王心凌降生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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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心凌小学毕业照

  尽管家境平平,但王心凌的儿时还算岁月静好。

  严格的妈妈、宠溺的爸爸、乖巧的弟弟,共同组成了王心凌人生的前十年。

  爸爸会在妈妈教训她时,像“老母鸡”一般把自己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在5岁时,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照顾弟弟。

  父母去工作,她就定时去看弟弟有没有尿裤子、是不是饿肚子,然后跑去找邻居帮忙。

  剩下的时间里,她就陪弟弟玩耍,一起等待父母回家。这是她人生最快乐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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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景不长,在她小学四年级时,原本美满的家庭出现了变故。

  那段时间,家里每天都愁云密布,小小年纪的王心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爸爸妈妈每天都不开心”。

  有一天,母亲突然告诉她:“现在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放心,妈妈会带着你。”

  一个家庭,一拍两散。

  离婚之后,王心凌的母亲一人照顾两个孩子,经济上变得捉襟见肘。

  母子三人住在十六七平米的小套房中,最穷的时候,母亲的身上只有100块钱,便当也只够买一份。

  时至今日,王心凌都能回忆起那段晦暗的时光:

  饿极了的弟弟抱着便当盒狼吞虎咽,她在一旁扯着弟弟的衣袖,让他慢一点。

  她小心翼翼地问母亲要不要一起吃,母亲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吃饱了。”

  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母亲并没有吃过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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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心凌与母亲、弟弟

  那段彼此搀扶的日子里,母亲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只是这根“柱子”,很快也不堪重负。

  因为失婚的经历,再加上经济的压力,抑郁症猝不及防地袭来,击垮了王心凌的母亲。

  她变得敏感且多疑,惶恐不安、精神恍惚。

  她会把电影里的灾难场景当作现实,打电话到学校,喊正在上课的姐弟俩回家。

  半夜坐在沙发上,她也会突然感觉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去到医院检查,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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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心凌与母亲

  因为母亲的情绪起伏极大,又赶上王心凌敏感桀骜的青春期,母女俩经常爆发争吵,挨打也成了王心凌记忆里的伤痛回忆。

  每次吵架后,王心凌就躲进自己的卧室,把音乐开到最大声,一方面是用音乐来调剂自己的心情,另一方面也是向妈妈传递自己生气了的信号。

  这时,母亲就会切几个王心凌最爱的水果,让弟弟进屋去叫姐姐出来,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

  母女二人的关系,从亲密无间,逐渐变得拧巴。

  所以当时的王心凌也没有想到,在自己提出要上华冈艺校,想进入演艺圈的时候,母亲会二话不说,就卖了车给她凑学费。

  没有了车,母亲甚至要自己骑摩托车去工作,从桃园骑到新竹,横跨两个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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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母亲的付出没有白费。

  1998年,16岁的王心凌考进了华冈艺校戏剧科,成为了林志颖和大小S的学妹。

  彼时的王心凌对着母亲,斗志昂扬地宣告:“从此之后,弟弟的学费我来付。”

  母亲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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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哪有那么好混。

  2000年,恰逢台湾娱乐业飞速发展,孙燕姿、周杰伦等流行唱将在这个时期开始涌现。

  正在读高三的王心凌抓住了这次机会,被前来学校选角的张作骥导演选中,参演了电影《车正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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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车正在追》中的王心凌(左)

  因为这部电影,她叩开了娱乐圈的大门。

  随后,她出演了蔡健雅的MV,还当了平面模特,合作的也是当时台湾顶级的化妆师林叶亭。

  看似星途一片大好,但光鲜之下,潜藏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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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她从华冈艺校毕业,去往大声唱片经纪公司面试。面试过程中,她唱了首陶晶莹的《离开我》,因为嗓音条件突出,被顺利签约。

  这一年,恰逢日本的艾回音乐准备进入中国台湾市场,需要在当地签约一个有实力的新人打开市场。一番寻找之后,他们选中了大声唱片旗下的王心凌。

  要知道,艾回音乐旗下的艺人,都是安室奈美惠、滨崎步等亚洲顶尖的女歌手,彼时的王心凌,相比之下格外稚嫩。

  于是,艾回音乐给出了签约条件:必须去日本培训三个月,通过考试之后,才能正式签约。

  机会难得,王心凌当即同意了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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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本训练的那三个月,王心凌是自己捱过的。

  每天七点,她伴着清晨的日光出门,独自前往训练室,训练八个小时之后,她再踩着月光回到住处。

  除了上课时有翻译人员帮忙沟通之后,其他的事情都要自己完成。

  因为自己上学时就读的是戏剧科,在音乐和舞蹈上,王心凌经验全无。

  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再加上身处异国他乡的孤独,王心凌苦不堪言。

  她甚至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宁愿回去念书,也不想当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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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本训练期间的王心凌

  只是话虽如此,王心凌在课程上丝毫不敢懈怠。

  她害怕自己学不好,就用DV把老师的动作拍下来,晚上回到住处接着练。

  渐渐地,城市的街道从陌生走到熟悉,舞蹈的动作从生疏练到熟练,她最终顺利地通过了测试,成为了艾回唱片在台湾地区签约的第一个艺人。

  2003年2月24日,21岁的王心凌正式出道,艾回音乐斥巨资为她打造了一张专辑《Cyndi Begin》。

  在这张专辑里,公司为王心凌打造了一个“灰姑娘”的人设,主打的就是“倔强”和“苦涩”。

  公司对她寄予了厚望,但这一次,王心凌崩掉了——

  这张专辑最终销量只有6W张,艾回音乐连成本都没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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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张专辑里的王心凌

  那是2003年,那一年的华语乐坛,神仙打架,精彩绝伦——

  S.H.E的《Super Star》、孙燕姿的《天黑黑》、蔡依林的《看我七十二变》、周杰伦的《晴天》与《以父之名》,都是在这一年发行的歌曲。

  反观第一张专辑中的王心凌,眼神魅惑、造型酷帅,打眼一瞧,和前辈萧亚轩又撞了款。

  于是,这张专辑没掀起一丝水花,王心凌生不逢时,出道即扑街。

  这时,一向捧着王心凌的公司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们告诉王心凌,如果下一张专辑还不红,那就解约。

  那段时间,王心凌非常难熬。

  尽管在这一年,她出演的电视剧《西街少年》成绩不俗,由林俊杰作词、王心凌演唱的《当你》也小火了一把。

  但失业的危机和不被认可的羞辱感,始终在王心凌的心里积压。

  

  直到MV导演黄中平突然发现,王心凌穿上高中制服的样子非常引人注目。

  公司又一研究,现在的市场上恰好没有主打“少女感”的“商品”,于是一拍即合——

  2004年3月,《爱你》横空出世。

  彼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王心凌自然也是忐忑不安。她想着“这次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回去念书”,于是心一横,录了这首歌。

  她穿着制服百褶裙、扎着蓬松高马尾,似是每一个人想象中的完美学妹,突然就撞进了当时的青春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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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王心凌《爱你》MV

  2004年,《爱你》的专辑销量在台湾地区达到20W张,在整个亚洲突破百万。

  其中,最让人惊喜的,除了同名主打歌《爱你》,还有排在专辑第七位的《第一次爱的人》。

  这首歌在大陆地区出乎意料地爆火,以1亿余次的下载量,打破了当时的彩铃下载纪录。

  

  同年6月,公司耗费600万巨资为王心凌举办了首场“梦幻游园地”演唱会,演唱会现场师弟师妹齐齐助阵,师姐徐若瑄送上“神秘礼物”。

  王心凌一炮而红,这一年,她不过才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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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场演唱会上的王心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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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爆红的剧本之后,王心凌乘胜追击。

  2004年9月,由王心凌和立威廉主演的《天国的嫁衣》播出,斩获当年台湾偶像剧的收视冠军,至今仍稳坐台湾偶像剧收视率的前十位。

  张韶涵友情客串了最后一集,而明道饰演的程海诺,甚至只是男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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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天国的嫁衣》剧照

  尽管以目前的眼光来看,这部剧集齐了“三角恋”、“恶毒女配”、“霸道总裁”等等因素,简直狗血淋头。但没有人可以否认,在当时,就是这样的故事惹得人欲罢不能。

  许多人说,这是他们台湾偶像剧的启蒙,主题曲《花的嫁纱》更是在十年后被金钟奖评选为“最洗脑戏剧神曲”——“洗脑”一词,在当时还是褒义。

  2005年,是王心凌的事业呈现井喷式发展的年头。

  那些脍炙人口的《Honey》、《睫毛弯弯》、《我会好好的》、《DADADA》等歌曲,均是在这一年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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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王心凌《DADADA》MV

  因为足够高的销量和传唱度,王心凌获得了TVBS华语金曲榜舞台演绎杰出歌手、HITO流行音乐奖年度十大金曲、中国移动M.MUSIC最受欢迎女歌手……可以说是拿奖拿到手软。

  在这些歌曲中,她无一例外地延续了之前的甜美形象,“甜心教主”这个称号也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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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王心凌《睫毛弯弯》MV

  值得一提的是,王心凌在这一年发行的《梦的光点》一歌,被内地的一家影视公司买走,并在两年后被安排成为一部动画片的主题曲,在零零后之间广为传唱。

  那部动画片,叫做《神兵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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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的光点》现场表演

  2006年,王心凌和张栋梁主演的《微笑Pasta》播出,该剧连续16周稳坐收视率冠军宝座,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当年台湾偶像剧的收视冠军。

  被湖南卫视引进后,它在其播出时段也皆为收视率冠军,后来被多次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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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栋梁与王心凌

  剧中由王心凌演唱的《彩虹的微笑》也顺势火遍两岸三地,成为一代人的青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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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王心凌《彩虹的微笑》MV

  她和张韶涵、杨丞琳并称为“台湾三小天后”,媒体还时常拿她与蔡依林进行对比,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是“下一站天后”。

  这一年,王心凌24岁,青春无限,红得发紫。

  只是,花无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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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华语乐坛中,一股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已然崛起——

  《超级女声》。

  一手把王心凌捧红的艾回唱片,看到了这些初出茅庐的女孩们身上的潜力,将造星的目光转移到了内地。

  艾回先后签约了04届“超女”冠军安又琪,05届超女第四名何洁等女孩,开始对她们大力扶持。而给出王心凌的续约条件,自然与这些“超女”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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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届部分“超女”合影

  下排左三为何洁

  王心凌所属的经纪公司“大声音乐”不乐意了,拒绝王心凌与艾回续约。而王心凌就算再火,在公司面前,依旧没有话语权。

  她就像是一个被包装精美的商品,被公司推向光鲜的市场,也可以随时被榨干人气。

  于是,王心凌就在经纪公司与唱片公司的拉锯战中,被不断地消耗着人气与时间。

  2006年,她被取消了个人巡演,也没有发新专辑。要不是有《微笑pasta》撑着,事业上可以说是直接断档。

  而比事业停滞更可怕的是,这时的她,需要转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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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是个流行风向标,“甜心”人设让她在前几年如鱼得水,但当粉丝看腻了之后,就不再好用了。

  2007年,她发布的新专辑中,《那年夏天宁静的海》这首抒情情歌,传唱度竟然高于一如既往甜蜜的主打歌《爱的天灵灵》,或许就是最有力的佐证。

  

  甜美可爱的浪潮开始褪去,“裸泳”的王心凌,开始呼吸困难。

  2009年,她加入了新的唱片公司,开始尝试转型,走性感路线。

  在新歌《Happy Loving》中,公司斥巨资为她包下了一架波音747客机用于MV拍摄,王心凌穿着紧身空姐制服,大跳热舞。

  但很明显,性感路线让她“水土不服”。这首歌除了让人知道她是“第一个正式登机拍摄的华人歌手”这种奇怪的称号之外,再也击不起一丝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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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Happy  Loving》中的王心凌

  于是,在下一张专辑,她又重拾了甜美风格。这一下,老粉满意了,但职业生涯上的走低也肉眼可见。

  就在此时,事业上一团乱麻的王心凌,生活上也出现危机。

  2009年6月,王心凌27岁,这是她父母离异的第17个年头。

  在王心凌生命中缺席了许久的父亲突然出场,推出了一款号称内含12种矿物质和远红外线等微量元素的“动力水”,还宣称未来将进军内地,并要找女儿王心凌代言。

  王心凌得知父亲用她的名气来“割韭菜”,但碍于情面,她还是通过经纪人祝福父亲事业顺利,其余的事情避而不谈。

  她只想着为父亲留一丝体面,却没有意识到,真心从来不是等价交换。

  没过多久,这款产品被证实为“虚假宣传”,王心凌也被殃及,自此与“诈骗”两字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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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不单行。

  2011年,在拍摄《爱上查美乐》时,王心凌突然罹患颜面神经蜂窝性组织炎,从右下巴到两眉间,包括嘴唇、鼻子全部红肿疼痛,据当时媒体报道,“恐有毁容风险”。

  而事故的起因,是因为她太拼了。

  她太珍惜这次拍戏的机会,于是在重感冒还没好利索的情况下,就马不停蹄地赶工。

  2月19日,拍戏过程中,她的嘴唇右上侧破了一个创口,因为抵抗力差,这个小小的伤口,给了她致命一击。

  3月3日,她被紧急送往医院,三天要打18针,所有的工作都被暂停。此后,她的面部变得肿胀,让人惋叹。

  好在还有好消息传来。同年,《爱上查美乐》在内地播出,王心凌凭借其饰演的查美乐一角,荣获华鼎奖偶像类最佳女主角。

  眼看着事业将要迎来第二春,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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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爱上查美乐》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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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时父母的离异,让王心凌过早懂事的同时,也埋下了另一个祸根。

  王心凌曾在节目中公开回应自己的感情观:

  因为自己从小就在照顾弟弟,所以她也想要尝试被照顾的感觉;又因为过小就承担了家庭的压力,所以她也想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依靠。

  这些情感需求,都被她寄托在了爱情上。于是,她在这条荆棘路上泥足深陷,走得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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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心凌的少女心动,开始得很早。

  在17岁时,她在处女作《车正在追》中与男演员范植伟因戏生情。

  恋爱初期,两人的相处非常甜蜜。范植伟会在两人逛街时偷偷留意王心凌喜欢的东西,还会做可爱的动作逗她开心。

  于是,王心凌就这么轻易地被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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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之后,范植伟的本性开始逐渐暴露。

  有时候王心凌开车去找他约会,因为后视镜的位置发生变化,范植伟就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坐过这辆车,进而怀疑王心凌对自己是否忠诚。

  久而久之,王心凌开始减少自己的社交,因为害怕再与范植伟发生争吵。

  而更过分的是,仅仅在一起半年,两人就因范植伟的劈腿而分手。

  但分手之后,两人依旧会互传短信,相约吃饭,和情侣之间的相处一般无二。王心凌自己也很清楚:“我就是没有骨气,因为太喜欢他。”

  随后,两人分分合合,范植伟不断被传出出轨丑闻,直到2005年,才终于正式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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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噩梦还没有结束。


​  2010年4月,就在王心凌转型之际,范植伟突然在社交平台公开了两人交往时的合照,并对着公众大谈两人的私生活,还承认自己曾经对王心凌家暴过两次。

  面对突然其来的恶意,王心凌手足无措,只能崩溃痛哭。她通过经纪人传话:“对这种不尊重女生的人,不想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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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独有偶。王心凌的第二段感情,也上演了同样的兰因絮果。

  王心凌曾一度与演员姚元浩走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但在分手之后的2017年,从姚元浩的手机中,依旧泄漏出了王心凌的私密照片。

  只是这次,王心凌终于学会了强硬:她准备好了律师函,用起诉来回应了这场风波。

  她曾在演唱会现场回应了自己这些不堪回首的感情过往,她说:

  “有人说我很勇敢,也有人说我很傻。他们都问我,如果能够再重来一次,还愿意吗?

  我很想说,我觉得那时候很累,如果可以,不要再重来一次。但爱情不就是这样,如果有机会好好爱一个人,那就值得了吧。”

  她没有原谅那些伤害,却也不想再让黑暗的过往成为她前行的枷锁。

  只是,尽管不是她的过错,在当时的舆论环境下,这次风波堪称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王心凌在公众眼中渐渐退场。

  哪怕是她始终不间断地发布新歌,开过演唱会,也上过综艺,从台北跳到高雄,从线下唱到线上。

  属于王心凌时代的大幕,还是无情地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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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心凌沉寂的日子里,很多人会拿曾经的“三小天后”作为对比。

  张韶涵通过歌唱综艺《歌手》成功翻红,事业上又登上了新的高山;

  杨丞琳收获爱情婚姻,偶尔出来参加个综艺,也让人觉得实力不减。

  只有王心凌,从流量顶端跌下后,每每出现在公众视野,都伴随着不甚愉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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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王心凌在成都举办演唱会。

  因为主办方的选址失误,演唱会地点定在了远离市区几十公里之外的电子科技大学,而且此时大学生已经放了暑假,学校只有寥寥几人。

  又因为前段时间的泥石流地质灾害,主办方在演唱会的前五天才开始卖票。于是,为了让场面好看些,主办方开始病急乱投医——

  1080元的内场票打折到10块钱,买荧光棒就送门票,还有路人路过被强行推进场馆……

  没有人关注王心凌唱得如何,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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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场演唱会的宣传海报

  嘲讽声充斥耳边,王心凌也曾被恶言蛊惑,心理失衡,口不择言——

  2018年,她在社交平台晒出自己在海边度假的照片,有粉丝在评论区调侃了一句:“度假天后”。

  王心凌却瞬间恼羞成怒,长篇大论指责他:“没有搞清楚状况前,就不要每每这样乱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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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王心凌又被顶上了风口浪尖。那段时间的网络上,关于王心凌的关键词只有几个字:脸僵、过气、低情商。

  只是谁也没想到,王心凌的韧性有多强。

  2018年,她发布了自己的第十二张专辑《CYNDILOVES2SING爱。心凌》,在专辑中的那首《大眠》中,她唱:“我被虚度了的青春,也许还能活过来。”

  她始终没有放弃音乐,而音乐也没有辜负她。

  四年之后的今天,她的歌词内容被一一兑现。在全网回忆杀的加持下,王心凌迎头撞见了自己的新风口。

  而这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王心凌,已经学会了淡然与自洽——

  在节目中,她坦然回应着自己的“人设”:“如果到了80岁,还可以被叫做甜心奶奶,不是也蛮好的吗。”

  她没有用新歌展示自己的技巧,也没有用华丽的舞美博人眼球。

  她只是穿上了18年前的百褶裙,轻轻地唱起了《爱你》,仿佛与青春的又一次握手,又像是献给荧幕前所有观众的一封青涩的情书。

  就像是她在回应自己爆红时所说的那样:“如果这几天让大家想起美好的回忆,那真的是一件更好的事。”

  今年她40岁了,听着王心凌长大的人儿,还没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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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心凌微博回应

  人生难免大风大浪,乘风破浪之后,最可贵的,是风平浪静之后的日子。

  曾经爱听王心凌,再听已不再青春。或许比青春更可贵的,是青春远去之后的每一个当下。

  只是这次,王心凌,爷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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