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对:辞退孕妇,是保护女性

来源:InsGirl

  直到几年前,妇女节还不能叫妇女节。

  在用崛起的消费力筑起来的看似华丽的高台上,女性甘之如饴,享受着所谓“女神”的追捧,却对隐身在虚伪的王冠背后的巨大牢笼浑然不知。

  这两年,在混沌状态中觉醒的女性,开始了集体性的反思,“妇女”的被污名化放在了台面上,女性开始试图跳出被定义的性别框架。

  而女性的每一个清醒时刻,都不能忘记,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美国历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从性别歧视写进法律的时代里走出来,将女性的整体命运扛在肩上,用了35年,换取“性别歧视违法”写进法律,这样在今天看来理所当然的人类共识。

  从历史的维度看这个漫长的改变,这只是女性意识崛起道路上小小的一步,但这一步,几乎耗尽了一个女性主义者的一生。

  挚爱她的年轻人们,为她起名“臭名昭著的RBG”,用这个极富反抗精神的名字,昭示她一生在父权文化下,带领着女性的群体反抗。

  3月15日是RBG的生日,在这个她离开我们一年多的时间里,以此文献给将“自由,平等”还给人类文明的,我们挚爱的RBG。

  编辑|陈百万

  进入哈佛法学院第一天,迎新晚会上,院长只问了RBG和另外8名女生一个问题:“如何解释你们占据了一个本应属于男性的法学院席位?”

  在前一名女生回答自己是为了找一个好老公后,RBG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想更了解我丈夫做的事情,这样才能做一个体谅他的好妻子。”用来换取院长一个微笑。

  作为500多名学生中仅有的9个女生,在“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珍稀动物”这种状态里度过的两年间,类似这样的时刻还有太多。

  有些教授会挑几天作为“女生日”,在上课的时候专门找女生回答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

  某次在图书馆工作到午夜的RBG,需要去阅览室中确认一篇文章的引用是否正确,却被门卫挡在外面,“你不能进去”,“因为你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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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RBG将它们称为“屈辱时刻”

  多年以后,作为性别平权律师第一次进入最高法院,RBG在辩护辞里写下了这些经历,向9名男性大法官,展示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的,女性在父权文化下自我接受“二等公民”烙印的事实。

  “法学院没有女厕所,我很惊讶我们当年为什么没有抱怨。不是胆小,而是光是能进法学院就很震撼了。”

  而RBG这次在最高法院的辩论,成为一个划时代的符号,数十年后被人们看作是一个英雄在历史上闪耀的开始。

  这一天以前,女性从来没有赢过。

  她们知道自己生于一个性别歧视写进法律的年代,但除了她们,没有人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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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要平等

  男性也必须解放

  100年前,一位女性想成为律师,却被告知依据法律,她无权拿到律师资格证。

  意见书里,大法官义正言辞地指出:“女性最重要的使命是做温柔的妻子和无私奉献的母亲,这是造物主规定的法则。”

  此后的100年,所有的大法官都会以此案为依据,驳回那些认为自己因为性别而遭受歧视的女性诉讼案。

  于是,1971年,RBG接下女军官弗朗蒂罗的案子时,人们便说她一定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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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空军不久后,弗朗蒂罗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已婚男同事都会获得一笔住房津贴,而已婚的她却没有。在她以为财务室搞错了的时候,得到的回复是:“空军能接纳你来服役,已是你三生有幸。”

  弗朗蒂罗找了很多律师,还单纯地以为律师写一封信,证明自己已婚,就能得到她该有的权益。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法律上规定了,这笔津贴只属于需要养家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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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BG主动联系了弗朗蒂罗,告诉她这是法律的错误,只有通过诉讼才能纠正。

  提起诉讼的时候,周围的男人们不解地问弗朗蒂罗:“都让你成为空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州法院,RBG确实输了。男性大法官们,拿出一百年来所有类似的案件,以“依照法律”为开头,给了一个相同的结果。

  在等待最高法院受理此案的时候,RBG接手了另一个案件,这个案子成为她后来能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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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讼人是一位单身汉。因为经常出差,他只能在此期间雇佣保姆来照顾八十九岁的母亲。

  而当他想要为这笔费用申请税务减免时,税务局回复他,看护扣除额适用于所有女性,和那些妻子失能、死亡或是已离婚的男性。

  从来不打税务案的RBG,敏锐地察觉到了隐藏在六百美元税务问题背后的,写在法律里的性别歧视。

  她决定将这两个案子合并在一起。或许,最高法院的9位男性大法官,会因为男人,在性别歧视问题上迟疑一次。

  1973年,此案在最高法院开庭。RBG策略性地让男性诉讼人坐在她旁边,试图通过男性面孔让所有男性大法官更直观地了解到“以刻板观念预设男人和女人在家庭里的分工,是如何伤害了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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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害怕自己会因为太过紧张吐出来的RBG没有吃午饭。厚厚的一摞案例摆在助手的桌前,为她辩论时引用案例做准备。

  但RBG知道自己根本用不到,为了这一天,她准备地足够久了。每一个案例的逻辑和漏洞,甚至是结案辞,都像刻在她心里一样。

  带着颤音发言5分钟后,RBG诧异没有一个人打断她。她试探性地抬头直视9位大法官,想象中他们不耐烦去听一个,在他们的意识里根本不算问题的冗长的辩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9位大法官,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她。事实上,从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法官们就被她震撼住了。

  在性别歧视问题上,RBG不是旁观者,而是最深切的体验者。她知道和她同一性别的人们,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她用最精准的词汇,向法官们展示一个,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女性生存的世界——

  人类以性别分为两类,但“女性”这个性别却被污名化。她们被当作“二等公民”,人们天然地认为她们没有男性优秀,是男人的“从属”。而按照传统,她们的归属,就应该是家庭。

  性别,早已经不是简单的生理性区别,而是一种优劣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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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被用来确保女性不得竞争高收入的工作,无法晋升;它认定女性生来要服务于家庭和育儿,这些区别对待造成了同一种后果,它们让女性被禁锢于低男性一等的社会地位中。”

  这些话后来被无数人引用,而它之所以经典,不过是因为它描述的,就是RBG一直以来所经历的。

  但9位大法官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在RBG将男性在性别框架下受到的歧视问题摆出来后。

  当社会以性别来规范人群,那被歧视的,除了女性,还有不符合框架的男性。照顾孩子的单亲爸爸,会因为不符合“赚钱养家”的男性标本,被周围人歧视,不被法律保护。

  RBG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在辩词最后,她说:“我不为女性争取优待,我只要男性同胞们,把踩在我们脖子上的脚挪开。”

  几个小时后,在回家的火车上,RBG会看到当天的报纸,头条就是“最高法院宣布性别歧视不合法”这几个大字。

  但此刻,在法官们的沉默中,RBG正焦灼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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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一个更激进的计划,就是希望大法官们以此案为审查标准,彻查所有类似的、以性别区分对待人们的法律,让性别歧视获得和种族歧视同样的宪法地位。

  最后她以一票之差失去了这个机会。虽然难掩失落,但她还是以一种使命感的坚定,向以9位男性大法官为代表的传统价值观宣战:

  “我的预期是,我将会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这样的辩论,哪怕重复六七遍。”

  “我认为在我们的社会中,真正的、长久的变化,都是一步一步实现的。”

  这两句话,基本上概括了RBG此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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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的父权主义”

  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地打,RBG带领着跟随她的性别平权律师们,改写一个又一个,默认男女刻板印象的法律条文。

  但RBG深知,仅仅是把平权写在纸上还远远不够。

  如果人们不彻底从孕育他们的父权文化中觉醒,那以此为根基的系统性的性别歧视,只会以不同的形式死灰复燃。

  就像法官们承认了“性别歧视违法”,但还是固执地认为,辞退怀孕的女性,是对她们的保护。

  军人斯科拉怀孕后,部队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辞职,要么堕胎。

  部队认为辞退怀孕的女性,是“为了她们好”。怀孕后,她们的身体状态已然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待在家里被丈夫照顾。

  而且,既然她自己选择要成为人母,那她就要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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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BG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案子,她的经历,早已经向她揭示了一个包裹着糖衣的罪恶现实,那就是“任何看似对女性的保护的规定,反过来都会限制女性的发展。”

  当年RBG以最优异的成绩从法学院毕业,面试了十几家律所,却没人愿意雇佣她。人们告诉她,身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最好的做法是呆在家里,这是对她好。

  几年后,当她怀了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必须穿宽松的衣服掩盖慢慢凸起的肚子,否则她一定会被辞退,而原因就是“为了她好”。

  十几年过去了,在解雇怀孕军人斯科拉这个案件里,法官们依旧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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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将这种限制性规定,用“浪漫的父权主义”正当化,以为解雇怀孕的女性,是将女性保护起来。而女性可以被保护而不用体会真实世界中的生存压力和尔虞我诈是非常幸运的。


  RBG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的荒谬和伪善:“女性看似被捧在高台上呵护,但细看之下却是被关在了伪装成高台的牢笼中。”

  先是对女性独有身体状况的公然偏见。怀孕的女性被看作“无法完全发挥身体的功能”,但因为生病或者受伤而造成同样“无法完全发挥身体的功能”的男性,却只需用请假几天。

  再是看似是褒奖女性的独有的生育能力,实际上却是在阻碍她们的发展。解雇怀孕的女性,不过是在“鼓励”女性不要怀孕,但男性却没有以开除作为威胁而变相“鼓励”放弃成为人父带来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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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在这种善意的褒奖与保护中,她们个人才华的发挥与能力的提高实际上已经被阻碍。而这也迫使她们接受自己在社会中从属、依附的地位。”

  这样尖锐的辩护辞,自然让RBG赢得了这次诉讼,也让她意识到了女性挣扎了100年,仍然不被看见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女性缺乏在立法和制定政策领域的充分代表权,也没有足够的政治力量。也因此,女性被法律歧视对待的境遇,在漫长的一个世纪之后,仍然像在原地踏步。

  而作为一个“女性权力者”,RBG第一次意识到,她必须往更高处走。这绝不是她个人历史的书写,而是女性整体历史的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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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RBG开始活跃在大众视野里。

  她似乎对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这件有着极高的热忱,她和自己的丈夫去各地游说拉票,一遍又一遍地诉说自己的法律理念。

  但对于认识她的人,这个活跃的RBG却是格外的陌生,那个他们印象中沉稳又内敛的女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着走上一个个展示自己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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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更多女性受到鼓舞

  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后,RBG便一直喜欢引用第一位女性大法官Sandra的话:

  “当社会看到女性可以获得的成就和权力,当其他女性看到公共视野里女性可以达到的高度,就会有更多的女性受到鼓舞,并付诸行动,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因为偏见和歧视而自我设限。”

  而RBG成为大法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自己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的事业——改变拒收女性学员的弗吉尼亚军事学校的规则,让女孩也拥有这个以前只属于男性的晋升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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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学校,仅仅基于对男性和女性角色及能力的固定认知,便将女性排除在学校之外,哪怕她们已达到各项标准。

  军事学校声称录取女学员会破坏它的教学目标,他们使用“打击训练”来培养学员的方式,并不适合用来训练女性学员。

  这次,坐在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席位上,RBG不再需要卖力的赢得比赛,她已然成为了裁判。

  在判决书里,RBG宣布“任何否定女性拥有平等权利,依据自身能力追求事业,取得成功,参与社会作出贡献的法律,都是根本无效的。”当一些女性符合军事学校适用于男性的体能标准,她们完全有能力学习军事学校的所有课程的时候,她们就有权利进入军事学校。

  伴随着RBG宣读判决书声音的落下,军事学校只招收男性的传统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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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一开始,军事学校抵制这一宣判,男性学员对女性学员抱着敌意,“我想知道,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学校”。

  但20年后2017年,他们却在校庆上邀请RBG出席讲话。穿越时空,当年RBG的那句“总有一天,你会为毕业于你们学校的女性而骄傲”得到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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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大法官后,RBG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一条条这样以性别限制女性的法律条文,包括在她的推动下签署的《莱德贝特公平薪酬法》,这让女性的“同工同酬”有了法律保障。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出路,但她深信,自己每走出一步,女性群体都会站在她的肩膀上,跨出历史性的一大步。

  就像第一次走进最高法院的时候,她在辩辞的扉页作者那一栏,加上了两位女性解放运动前辈的名字。是她们给了她灵感,敢于跳出框架想象女性身份,她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是站在了她们的肩膀上。

  然而很多年里,作为最高法院9名大法官中唯一的一名女性,RBG最深刻的感受却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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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多数男性同事,对于女性的生存现状毫无了解,就像他们不理解一个13岁的女孩子为何会因为被要求全裸搜查而将学校告上法庭。

  一位男性大法官试图理解这个女孩的愤怒:“为什么被要求脱到只剩内裤是很严重的事?在我的印象里,我在那个年龄段里每天都会脱一次衣服,而且同学会把什么东西戳到我的内裤里。”

  当他们以戏虐的口吻谈论这件事时,只有RBG能站出来指出:“她还被要求提起胸罩抖一抖,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还要拉开自己的裤子,也抖一抖。”他们从来没有做过13岁的小女孩,也无法对处于这段时期的女孩的敏感产生共鸣。

  RBG不希望只有自己,她希望有更多女性接过这面旗帜,清除散落在法律里的,隐形的,根基性的性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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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任职大法官的第一天,RBG就发言说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三位、四位,甚至是九位女性大法官的场景,她坚信“男人可以从女人身上学到许多东西”。女性并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们有不同的性格特征,她们会有不同的观点。但只有大量的女性出现在公共视野,而不是偶尔出现一两个时,这种学习的过程才能发生。

  但可惜的是,这个愿望终究没有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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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甘中离开

  从抱着改变法律的决心第一次踏入最高法院,到它终于落在纸上,变成女性切实的权益,RBG用了35年。

  从历史的维度看这个漫长的改变,这只是一个微小的进步,但这一步,几乎耗尽了一个女性主义者的一生。

  100多年以前的那些觉醒的女性解放运动者,在站起来高喊“女人也是人”,试图分享只有男人才拥有的权利时,她们被当作精神病,终身监禁,甚至直接被处以死刑。

  在无数像RBG一样的女性前赴后继,争取权益的漫长的一个多世纪后的1995年,这个议题才被重新改写:占人类二分之一的群体的问题,不是人类社会的一种特殊问题,女权问题是人权的内在组成部分。

  但可悲的是,倒退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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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生命的最后几年,RBG清楚地感知到,整个世界的价值都在倒退。

  进入21世纪的第13个年头,最高法院竟然还冠冕堂皇地以“保护女性”的名义,认为女性会因为“脆弱的情感”和“母亲对孩子爱的纽带”后悔自己的决定,陷入“严重的抑郁症”悲剧中,而禁止女性堕胎。

  RBG只能在庄严的大法官坐席上宣读自己异议,发出无力的怒吼:“女性的命运必须由她自己的感情和她对社会的认知来决定”。

  她直接指出最高法院的傲慢:“这个禁令本身,以及本院对它的袒护,目的便是损害女性的堕胎权。堕胎权,应该是女性的基本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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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自己抗争多年,为女性群体争取到的权益成果岌岌可危,危机感和迫切感让这个八十多岁的大法官,不肯离开自己的工作哪怕一天。在先后身患结肠癌胰腺癌,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后,她仍撑着身体每天上班,经常工作到凌晨两三点。17岁就相恋、陪伴一生的挚爱伴侣去世的第二天,她就回到了法院。

  在最高法院因为党派和利益斗争,通过一个个以牺牲女性和少数人的权益为代价的法案时,她一改往日的优雅、温和与克制,用攻击性最强的话语,在最高法院一次次宣读自己的异议。

  仅是2012到2013一个审判年度,她就宣读了5篇异议意见书,这个数字打破了近半个世纪的记录。

  这些异议,让83岁,身材娇小的大法官RBG忽然在网络上火了起来,莫名其妙成为了流行符号。人们把她的形象印在T恤上,纹在身上,画在游行活动的标语上,模仿她的打扮,学习她在健身房做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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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挚爱她的年轻人,为她起名“臭名昭著的RBG”。每一次开庭,他们都迫切地想知道,这次RBG会顶着骂声,提出怎样的异议。

  她被看作是这个被传统价值的幽灵包围而持续死灭的世界里,代表着平等和希望的曙光。

  但八十多岁的她,终究是无力回天。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仍然是不舍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为后人的肩膀。

  2020年9月18日,RBG被新冠病毒感染,不幸离世。全世界因为瘟疫而深陷压抑的魔幻2020,因此变得更加荒诞。

  在白宫降半旗的哀悼中,不安的年轻人聚在白宫门口,点上蜡烛,送上鲜花,高举“臭名昭著的RBG”的牌子,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一个没有了她的,摇摇欲坠的世界…

  但女性意识崛起的整个世界,却在用实际行动,告慰在不甘中闭上双眼的RBG。

  每年3月8日国际劳动妇女节一周后,就是她的生日。挚爱她的人们总会在这个全世界纪念妇女独立运动的节日里,怀念她的伟大。

  不会有人忘记,如今我们向前走的每一步,

  已然是站在了像她一样的巨人的肩膀上。

  参考资料:

  纪录片《大法官金斯伯格RBG》

  《异见时刻:“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

  END

  监制 |兔姐  图源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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