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泽穆尔的主张

第二条就是泽穆尔的演讲,你们去看一下,前几天不会对时间轴,对了半天。

这几天泽穆尔去马赛,泽穆尔本来是希望到马赛后,和当地人交谈,当然,像泽穆尔这种人很快就成了极左翼的对象,极左翼追着骂,然后泽穆尔给了他们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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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炸了锅了,被法国媒体铺天盖地的骂。

其实泽穆尔的出现,对于法国右翼来说并不利,因为很简单,如果泽穆尔和勒庞进行合并,那么总票数是要大于马克龙的,泽穆尔的出现分摊了勒庞的票,导致反而不如马克龙的票。

我不愿意称呼泽穆尔等一帮人为“极右翼”,也许是我作为一个国人本身思想比较保守的缘故,但是我实在是不觉得泽穆尔的主张有“多么的激进”。

泽穆尔最为被媒体抨击的,就是他的移民主张,老实说,我也不觉得泽穆尔的移民主张有多么的“激进”。媒体上一直把泽穆尔和特朗普并论,尤其是欧洲媒体,喜欢煽风点火,我个人是非常不同意的。

泽穆尔并没有排斥移民,而是说来自其他国家的移民,到了法国,应该尊重法国得到风俗,移风易俗,学习法国的价值观,法国的生活方式,这得有多了不得的主张?

而且泽穆尔这种主张,也不是什么新主张,而是一种老主张,过去我们经常说美国是一个“大熔炉”,大熔炉是什么意思?就是在美国生活的人,大家都是移民,大家从世界各地来,你是白人,你是亚裔,你是非洲人,没关系,来到美国,大家一起生活,最终形成一个新的文明和文化,这个新的文明被各个种族所接纳。

熔炉嘛,把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爱尔兰人,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以及来自中东,非洲的人,把他们全部转为“美国人”,有统一的制度,思想,语言,这叫熔炉。

但是这并不代表说各个民族就不能有自己的东西了,比如说各民族的特征,例如亚裔的过春节,但是制度,思想,语言是要统一的。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一说熔炉,那就有点“过时”了,自60年代后,美国兴起了多元文化主义,搞“沙拉碗”理论,也就是多种文化在同一个国家,但是彼此不融合,每个文化都要保持自己独特的特征,就跟沙拉碗里面的沙拉一样。

但凡只要有一点常识就会知道,这个沙拉碗理论有一个重大的缺陷:如果彼此不能融合,那么彼此之间就有隔阂,有了隔阂就有了冲突有了矛盾,而且由于没有一个共同的民族认同,共同的文化,这种国家其实很脆弱。

现在美国一直在说撕裂的问题,搞得好像撕裂的问题是“突然发生的”,并不是,搞沙拉碗理论,那就必然面临一个撕裂问题,要搞多元化文化,就必须忍受这种撕裂,有撕裂是正常的,大家都不要谈了,不能一边主张多元文化,还每天神神叨叨的担忧多撕裂多撕裂。

做出了选择,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就不要去谈选择背后的代价,谈了也没意思,西方人经常是搞这一套,也不光是多元文化的问题。

比如说你要制造业回归,那你就得上工厂干活,不然哪来的制造业回归?

比如说你要合法持枪,你就得面临枪击案的问题。

比如说你要新自由主义,你就要面临贫富分化问题。

选择了,就要忍受它带来的负面,享受它带来的正面,我是想不到这些基本的道理,居然还需要我来特别的说出来。

所谓沙拉碗的理论,与其说是理论,不如说是“被现实所迫的选择”,是大熔炉失败的结果,各种族裔,各种文化在现实里面没有被“融化成一个”。在已经失败的情况下,各个族裔保持自己的独立,这是现状,而那些所谓的理论家对于这种现状进行粉饰,搞起了“沙拉碗”理论。

因为现代国家是民族国家,是建立在民族之上的,其根基就是民族的,搞什么大熔炉和沙拉碗,岂非搞笑?

外媒一直在说,亚洲未来可能面临人口老化的问题,要求亚洲多接受点非洲来的移民云云,《金融时报》已经多次发表过这种观点,我完全不同意,引进移民后,本来没有麻烦的,结果变得麻烦了,在老龄化和多种族的选择下,我选择老龄化。

你别吓唬我,你让我躺着吧。

再说泽穆尔的经济主张,他那些经济主张我完全不同意。

泽穆尔实际上是想创造出一个封闭的经济系统,来维持法国的制造业,要是这样能成的话,那印度现在是超级大国,因为印度一直都执行这种政策,使用种种关税或者其他贸易壁垒来阻挡他国商品。

这样做的一个大问题在于:永远无法培植出真正的,能拿到国际市场竞争的企业,当然,在工业幼稚期的时候,保护本国民族工业是必要的,然而法国显然不是什么“工业幼稚期”,历次工业革命法国基本上都赶上了,现在法国的衰颓,很显然不是靠自我保护就能制止的。

泽穆尔呼吁的制造业的回归是注定失败的,高端制造业,例如核能,军工之类的,法国从来没有丢过,而中低端制造业本身就会在整个世界按照收入轮换,作为世界第一制造业的大国中国,未来可能也保不住这么多制造业,这很正常。

当人均收入达到一定程度,人们就不愿意去工厂了。

和收入无关,就是不想过那种生活了。

这段时间有个叫大猛子的视频UP主,主要是讲土木的,讲工地的,在B站爆火,很多搞土木的人“提桶跑路”,土木行业的自查,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大猛子”,害怕没有人再干土木了。

其实我看过这个UP主的视频,没什么大不了,辛苦是辛苦些,但是我敢百分百的打包票,要不了几年,大猛子也会成为项目经理,这对于我这个岁数的人,是经历过的,我们并不觉得非常辛苦,当年辛苦的行业多了去了,这么想干脆不要吃饭了。

 但是对于年轻的一代,并不是这样。我并不是说年轻人不对,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我们八零后这一代,小时候是被称呼为“小皇帝”的。

所以对于法国来说,指望年轻人进工厂是绝对不切实际的,未来中国也是一样。

法国经济的问题,不是在于进工厂,而是在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缺失,无论是计算机的硬件还是软件,还是后来的信息革命,整个欧洲都没赶上,整个欧洲没有哪怕一家像样的互联网公司,而互联网行业的收入之高,大家也是清楚的。

欧盟想要摆脱经济颓势,是需要把互联网给拿回来,其实马克龙正在着手做这个事情,这一点我倒是很同意马克龙。

泽穆尔认为必须与俄罗斯改善关系,作为戴高乐主义者,他认为欧洲应要格守“从大西洋到乌拉尔”的原则,与各国维持友好关系的同时,力保国家利益及主权完整。

他赞成法国承认俄罗斯在克里米亚的主权,并提建议取消西方在克里米亚公投后对俄罗斯采取的“不公平”和“适得其反”的反俄制裁。他认为妖魔化俄罗斯是愚蠢的举动,相反是应该要与俄罗斯结成联盟。

这点没问题。

但是泽穆尔认为中国是“敌人”的看法,确实匪夷所思,我看他不怎么懂中国,泽穆尔老觉得是中国制造摧毁了法国制造业,当年特朗普也有这么个主张,实际情况就是法国人不愿意进工厂,就是这么回事。他没有搞过制造业,不知道制造业多辛苦,好像中国人多喜欢搞制造业似的,不都是被逼的?

泽穆尔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反美反中的味道,中等强国想要翻身,对更上面的国家不友善,我也能理解。

泽穆尔是必然失败的,不过即便是泽穆尔失败了,也必然会推动法国的各式各样的议程。

我们拭目以待。

来源 | 李建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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