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研究之干谒：都市风情词的“烟火气”

北宋商品经济的繁荣，出现了很多商业城镇，形成了坊市合一的都市格局，促进了市民阶层的崛起，在物质生活得到满足的基础上，市民提出了更高的精神需求，娱乐生活也就因此变得丰富多样，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是都市繁华的体现，也为都市词的产生提供了素材。柳永长期生活在“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的都市氛围中，自然而然地会受到影响，用他的生花妙笔绘出了一幅幅生动华贵的都市风情图。“故而，南宋陈振孙在《直斋书录解题》中形容柳永的都市词‘承平气象，形容曲尽’。”

柳永科举失意，久困京师，对于汴京的繁华气象有着直接的体验。科举不成而又一心入仕的柳永开始了漫游和干谒以求取功名，我们可以在他的词中可以看到不同地域的绚丽风光。苏州的景色是“万井干闾富庶，雄压十三州，触处青蛾画舸，红粉朱搂”（《瑞鹧鸪》）；“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鳌山耸，喧天萧鼓。”（《迎新春》）中可见帝京的繁盛；“地胜异、锦里风流，蚕市繁华，簇簇歌台舞榭。雅俗多游赏，轻裘俊、靓妆艳冶。当春昼，摸石江边，浣花溪畔景如画。”（《一寸金》）是成都的风采等。这些作品中《望海潮》尤为出众。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好景，归去凤池夸。”

 描绘出杭州的繁华气象和绝美风光，展现出大都市的磅礴气势，既有豪迈的笔法，又兼具细腻的情致，展现出词人不俗的艺术功力。柳永的都市词紧扣都市这个描写对象多方面展现都市的富庶繁华与风土人情，并多在结尾处表达出对地方官的美好祝福，显现出干谒诗的本质。这些词作上陈给地方官，那么官员作为直接的受众会给与相应的反馈，这些评价也往往带有世俗化的特征，柳永为求取功名，也必然会投其所好地进行更改，以求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