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日本动画电影，没有人比他更会开脑洞
未读出版社官方账号
提到日本动画电影，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宫崎骏，或者近年因《你的名字》而为人熟知的新一代导演新海诚。其实还有一位也担得起“日本动画大师”称号的导演时常被遗忘，那就是今敏。
今敏于2010年身患癌症离世，他短暂的10年创作生涯里，只留下了4部动画电影和1部剧集动画，每部都担得起佳作的赞誉。
在成为动画导演之前的13年里，今敏一直在默默地创作漫画。最近，今敏生前的15个短篇漫画结集为《梦的化石》一书出版，从这些早年的漫画创作里，我们能找到他之后电影作品的雏形。
不论是电影还是漫画，今敏的作品都充满了天马行空的人物构想、“剧中剧”的烧脑叙事，以及梦境与现实的交错重叠，因此他又被称为造梦大师。
时常有人看完他的电影感叹，这种神级脑洞，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得出来啊！
尽管今敏的逝去让我们再无看到他新作品的可能，但在他留下的几个绚丽梦境里，我们仍可一探他的超大脑洞。
1
《千年女优》是今敏的第二部作品，与宫崎骏的《千与千寻》同年上映，并一同获得当年日本文化厅媒体艺术祭动画部门大赏。
这部电影的主角是曾辉煌一时的演员千代子，她的一生都在追寻一个她幼时救下的画家。凭借着朦胧的感情，千代子想尽方法与他重逢，但一生未果，画家早已不在人世。
今敏让观众跟随着老年千代子的讲述，回忆了她一生拍摄过的电影，而她的每部作品亦是追寻画家的过程。她在银幕上一时是乱世公主，一时是幕府艺伎，一时又是女忍者。
即使后来画家的面庞早已经被时间冲刷模糊了，千代子却永远目光闪亮，高昂头颅，长发飘扬，坚定不移：“一定要见到那个人！”
在她不停歇的追赶中，有一个不断出现的妖婆，表达着对千代子执着的厌恶：“我恨你，恨之入骨；且爱你，如痴如醉。”
妖婆脸上有着与千代子一模一样的痣，妖婆就是千代子自己的心魔。
而在千代子人生的最后一刻，她化作宇航员的模样，踏上了又一次的追寻：“因为我喜欢追寻着那个人的自己。”
那些缥缈的、抓不住的东西，可能是爱情，可能是存留的天真理想，可能是对琐碎现实的反抗，这种追寻出发时或许注定无果，但在今敏这里，它们又似乎永不落空。
2
如果说今敏是造梦大师，那《东京教父》一定是他离现实最近的一部作品。
三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在圣诞夜捡到了一个被遗弃在垃圾堆的女婴。于是他们决定去找孩子的父母。
这三个流浪者，都来自社会底层，生活过得一塌糊涂，没什么顺遂的事情。
懦弱无用的中年男子老金，因为酗酒赌博而抛弃妻女，如今生活在悔恨和逃避之中。
不漂亮的问题少女美由纪，在争执中出言刺伤父亲，离家出走后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与想念之中。
同性恋“阿花小姐”，身为男性却喜欢画大红唇，不被社会容纳，因为尝试交往男友失败而远离人群。
三个平凡、普通甚至有点卑微的流浪汉，给女婴取名“清子”，说她是上帝赐予的天使。
面对危险的持枪劫匪，三个流浪汉在争吵叫嚷中，救下了小小的清子。
《东京教父》里没有大喜大悲的结局，最终只有一抹在寒冷圣诞节后的绚烂朝阳。
三个过得不那么体面、冬夜挤在棚子里的流浪汉，瑟瑟发抖地抱着小小婴儿，告诉人们，生活是有希望和温暖的啊。
没有绚丽的梦境交叠，没有诡谲的情节设计，今敏的这个故事好像冬天裹紧的一床棉被，朴素而厚实地让人感到被暖意包围。
3
2010年《盗梦空间》上映，无数观众为这部电影的烧脑情节着迷，但有人指出，这部作品有抄袭今敏的作品《红辣椒》之嫌。
《盗梦空间》有没有抄袭我们无法定论，但《红辣椒》一定是一场想象力超绝的盗梦大战。
女主角千叶敦子是一名医疗师，为了调查DC梦境机器被盗事件，她又化身梦境侦探“红辣椒”，潜入不同人的梦里，与盗梦者展开了奇幻惊险的争斗。
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连续跳跃，不停变换的场景只令人眼花缭乱，观众永远猜不到下一个梦境的入口是哪里。
在今敏的想法里，梦境反映了人最真实的欲望，在醒着时不敢说的壮志，在生活里不敢表露的欲念，好的坏的都一五一十地呈现在了梦里。
千叶敦子在现实中，时常吐槽一起工作的天才科学家时田，说他吃得多，样貌丑陋，性格古怪，其实她内心一直喜欢着时田。
最终，在梦境与现实的交错中，她拥抱住了那个胖胖的死宅时田，面对自己的感情。
那些不愿面对的真实内心，在梦里或许能找到最真实的回答。
4
梦境、现实、幻想、纯真，是今敏作品的关键词。
人们常赞誉今敏是造梦大师，是想象力大师，但他的故事里，在天马行空的蒙太奇和明艳动人的画面后，有对普通人的关照和治愈，有对内心深处挣扎的开解劝慰，有对现实社会的冷嘲热讽，有对世间善意的不懈追寻。
而这些，都源自今敏本人对生活的感悟。
身患癌症后，今敏在自己的千字遗书中写道：“我好爱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所以在今敏作品里，不管是一生追寻幻影的千代子，还是饥寒交迫的流浪汉，亦或是不敢面对自己真心的千叶敦子，他们的眼神始终明亮，始终没有丧气颓败。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和脑洞之外，今敏在作品给我们留下的，或许就是这种对生活不熄灭的热情，和拥有热情的幸福感。
而今敏本人则淡然地告诉世人： “我要怀着对世上所有美好事物的谢意，放下我的笔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
编辑 = Cellur
图片来源 = 《千年女优》《东京教父》《红辣椒》
投稿/合作 wd@unreadsky.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