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超凡未来》: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来过这里,没有中国人

霍金说过:“尽管我们渺小,但我们思维的触角却可以触碰到最广浩的东西。”中国科学家们用观测器遍寻基本粒子的痕迹,用潜水器触碰深海的脉搏,用射电望远镜探查宇宙的呼吸。带着好奇心,中国科学家从未停止探索未知世界的脚步。

解读中国工作室出品的系列纪录片《超凡未来:你不了解的中国科学故事》,今日在优酷视频播出第二集:《探索无界》。

△《超凡未来:你不了解的中国科学故事》先导片

揭开中微子之谜

“我们需要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国科学院院士、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长王贻芳边擦汗边说。

此时,王贻芳教授的团队正在两座核电站之间、700多米深的花岗岩下,开掘一个巨大的空洞,为了测量中微子之间极其微小的质量差别时,减少宇宙射线对实验的干扰。

这是江门中微子实验观测站,简称JUNO。王贻芳对这个项目是自豪的:“JUNO的探测器是大亚湾的1000倍,这是有史以来全世界最大的探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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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贻芳在实验室施工现场

作为世界最大的探测器,JUNO的建造过程可谓艰难异常。

镜头中,弥漫的白雾遮挡住了实验站只宽5米的出入洞口,“安全重于泰山”标语依稀可见。水汽混杂,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地底深处施工现场的岩层温度达30度。随着施工不断下推,光线越来越暗,岩层渗水等问题不断涌现,施工团队更需要一次连续在这样蒸笼般的高温潮湿环境下工作1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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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贻芳进入地下试验站

地下实验室工地的艰苦条件让纪录片导演克里斯托弗·莱利印象深刻,“当我结束拍摄,回到地面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需要呼吸一段时间的氧气。”

除了恶劣的地下环境之外,王贻芳和团队还需要面临前所未有的担忧。比如地震的时候是否能确保安全。说实话,这些东西没人知道怎么去计算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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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贻芳和他的团队

动工已经四年,JUNO的最大难点还未到来——修建探测设备,探测难以捕捉的中微子,并测出其质量。面对这些困难与未知,王贻芳没有退缩。他坚信,这些艰辛付出必将让人类生活得更美好。

在地下四百米、异常闷热的中微子实验室,王贻芳汗流浃背地说:“我们应该在这种纯粹的科学领域去求知,这样做也许能让世界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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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贻芳在闷热的地下实验室汗流浃背

昏暗灯光下,每一个工作人员身着的反光背心映出点点微光。

像王贻芳一样,置身于极端环境中的科学家还有很多,崔维成就是其中一个。

触碰深海脉搏

2012年7月31日上午,“蛟龙号”载人潜水器副总设计师崔维成完成了蛟龙号7000米海试。这次海试位于地球上的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崔维成乘“蛟龙号”最大下潜深度为7062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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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呼叫,蛟龙呼叫,我们现在已经到达马里亚纳海沟海底

《古岳渎经》中曾写到,深海中“见大铁锁,盘绕山足,寻不知极,锁之未见一兽,状有如猿,白首长鬐,雪牙金爪,闯然上岸。高五丈许,蹲踞之状若猿猴”。古人惧怕深海里的鬼怪,也敬畏深海里的未知。

崔维成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在下潜过程中,他们的潜水器在深海不动了,原因可能是潜水器首部卡在了泥里。驾驶员把推力器换成功,往上拔,结果潜水器还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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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维成回忆下潜的惊险经历

周围荒凉一片,最大水压达到11吨/平方厘米,相当于一平方厘米站了两头非洲成年大象。那里,古人对深海世界的幻想被彻底打破,“荒凉”“没有鱼”才是崔维成对所见深海世界最真实的描述。

没有骇人的奇珍异兽,陪伴崔维成的只有孤独与未知。

最后,推力器开到最大,潜水器才动了起来。崔维成虽然随后克服困难、凯旋而归,但是探索马里亚纳海沟的更深处成为了他的目标、他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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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号探索深海

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11000米,也是地球的最深处。那里只有3个人到达过,没有中国人。“我已经到过7000米深处,我想做潜到11000米深处的少数几人之一。”崔维成感叹。为探索那个未知的世界,他已做好最极端的心理准备:“我自己很早就对这个生死的概念,已经是想得很清楚了。在我的心里面,从来没有任何地方有害怕恐惧的心理。” 

2020年12月5日,崔维成率科考团奔向马里亚纳海沟11000米,为了科学家与生俱来的探索渴望,也为了实现中国科学家勇攀高峰的创新精神。

探察宇宙呼吸

来自宇宙的无线电波穿过广袤深空,使人类涉足遥远的星系,目睹宇宙的变化。这些无线电波,是来自遥远深空的信使,它们带来了无数有待人类解读的故事。那是宇宙的故事,也是中国科学家们不断探索的故事。

射电天文学家 FAST首席科学家李菂说,对于宇宙的呼吸,“我们需要借助别的‘眼睛’或‘耳朵’去感知它们。”

射电望远镜就是这个特殊的“眼睛”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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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ST首席科学家李菂

上世纪90年代,科学家们期望在电波环境彻底被破坏之前,真正看一眼初始的宇宙,弄清宇宙结构的形成演化,但是只有大型射电望远镜才能帮助人类实现这一梦想。

在这个背景下,中国天文学家们在1994年提出利用贵州的喀斯特洼地建造大射电望远镜,形成了中国“天眼”(简称FAST)的最初设想。

此前,中国天文学家们只能借用别国的射电望远镜,而且常常借不到。经历无数次拒绝后,南仁东向中国科学院建议:“咱们也建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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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仁东教授

从一句“咱们也建一个吧”到FAST工程主体落成,中国用了整整22年。下决心时,难;开始干了,更难。李菂回忆:

主要难题之一是面板。我们一共有4500块大面板,各自又由大约100块小面板组成,每块都是大约边长1米的三角形。这些面板是在现场进行组装的,必须要进行非常精确的拼装,还要对准天空中的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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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ST建造现场

2016年9月25日,“天眼”落成启用。这一次,中国人终于可以说,“外星人,快到碗里来。”李菂仍清晰记得那一刻,

只见非常耀眼的短脉冲,从遥远的宇宙而来,我们如释重负,知道整个系统是可以运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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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脉冲星的信号

仪器里展现的一条条波动的曲线,是一下一下来自宇宙的脉搏,这是来自遥远深空的脉冲星正在向人类打招呼。

FAST接收到了来自宇宙的脉搏,但李菂教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FAST负责人南仁东博士时,却永远都收不到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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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菂谈及过世的南教授热泪盈眶

宇宙的脉搏在跳动,有些科学家的呼吸却停止了。他们洪亮的嗓音变得嘶哑、上山入海的双腿变得蹒跚、鹰般的双眼变得朦胧,但他们探索无界的科学精神永不会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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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仁东教授的雕像

他们默默奉献一生的国家和民族将长久地铭记和怀念他们,人类史上也将刻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不应也不会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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