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电影的隐秘爱好(七)《浪姐》的女性主义和解(上)
美学或者审美,与伦理无关,建立在浪漫之上的直男审美必须有善恶。因此,现代主义的所谓美学与审美,都是特殊的,不具有普遍性,所以才能出现法西斯美学,才能出现公众普遍反对的现代主义艺术。
回到《盗火线》那个火拼的街头,将香港电影表现的最强悍匪,扔进《盗火线》,活不过三十秒。影片着力刻画悍匪去了,警察也是顶尖的专业,只是没人爱看警察的专业罢了。悍匪突击手站立射击看起来很好看,确实也很好看,但是没有高度的专业性,往那儿一站,活不过十秒就被警察干掉了。港片中的悍匪活上三十秒实在是看在悍勇的份上多活点时间,看在专业的份上,三秒一个全挂了。《盗火线》的突击手一枪打倒,再也没有战斗力,子弹面前人人平等。手枪子弹可以连中数枪顽强战斗,步枪子弹一发致命,就算防弹衣勉强挡住弹头也会躺地上歇半天,等于被汽车撞飞的巨大力量,能撑着没晕过去都是强大。
《盗火线》是美国警匪的教科书,通过无数案例的研究,整合为一个故事。只有最基础的那些东西才能顺利融合,花花绿绿的“高级建构”都是特殊性所制造,完全编不进故事里。最终我们看的就是警察是一群钢铁直男,悍匪也是一群钢铁直男,横看竖看都是同类。没错,完全的同类,战斗都这样。
杀手大叔文艺路线,表现直男与社会的关系。所有的规则都是真实的,内容真实交给文艺主导的虚构,制造出一个童话,最终产生的真实感是一个艺术真实,现实世界的抽象。
《七宗罪》陷入文化研究,文化视角的抽取出最基本的要素编织一个故事,精通天主教才能搞明白说啥。怎么看都属于大烂片的《七宗罪》以一个惊异的结尾构成影史经典。于是我们拥有了三个无法回答的问题,第一是苏格拉底之死,第二是哈姆雷特之问,第三是《七宗罪》的直男吊诡。我们什么都知道,依然一无所知。
电影爱好者遭遇文学爱好者,出了一个风中凌乱。
文学死了,未来必将被电影取代。文学爱好者垂头丧气的说。
影迷一脸愕然,文学死了,还有电影吗?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就代入,代入固然极端危险,却也未尝不可。代入到“错误”之中太坏,代入到“悲剧”很容易成为悲剧。80年代拍摄的《红楼梦》就一个悲剧,导致了演员的悲剧,不是代入就是好的,能够退出才有真正的代入,否则是嫌命长。代入到《七宗罪》小直男,不是两难,仅仅是一个选择。老直男不可撤销的成为钢铁直男,给出最后的建议,放下枪。《七宗罪》并不研究直男,甚至于是否存在直男这个概念都是问题。只是沿着文化、文艺等逻辑,给定一个尽量合理的结局,一无所知的给出直男吊诡。这是真实的力量。阻碍小直男开枪太简单了,挡在死变态前面就结束了,国产片最爱这种貌似合理的瞎扯淡。老直男必须给小直男留出思考时间,没有决定就是决定,一定的时间就意味着没有决定,其后老直男才能替小直男决定。两个直男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不是朋友、不是团队。小直男有一个并不长的独立时间去做决定,放弃行动的老直男直接忽略,只有小直男、死变态与世界的三角关系。
对于选择,直男是没有选择,行动就是选择,选择就是行动。钢铁直男将选择独立出来,整体性角度思考行动优劣,依然附属于行动。只有现代社会的心理学、哲学环境中,针对成长,产生选择的概念。选择就不是个问题,无非是开枪不可枪的,随便。解释在事后,而不是当时,只有现代环境,才要求先解释后行动的。通常面对不能建立合理解释的那个“当时”,直男依然先行动后解释。
所有人都知道开枪是错的,所有直男都会“选择”开枪,这就是直男的吊诡。就是所有直男都要拼命抑制本能,才会放下枪,放下枪又会没完没了的后悔没有当机立断的干掉死变态。倘若再来一次,依然是这个结果。然后没完没了的死循环去了,一个注定后悔终生的不可撤销的决定。必须放下枪,必须交给法庭审判,直男知道,就是无法接受!
行动是一个就在当时,任何行动皆可,没有解释。只有“选择”,才具有讨论空间。这个事情真不稀奇,明明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个错误,就是爱上了。《七宗罪》干脆给出了解释,老直男曾经有个孩子,最终没要,暗示因此没结婚。老直男无法接受这个世界,完全无法想象多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遭罪,当时的情况也不容许要个孩子。不要孩子是一个不可撤销的决定,台词是:“我很确信,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是,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希望我当时做出的是不同的选择。”老直男曾经的困境由成长带来,没有能力,因而放弃。有一种更合理的成长,先行动后思考,今天没能力,明天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归以后。这就是注孤生的起源,想太多。当其成为成长,成长有代价,甚至是极其高昂的代价,老直男支付了注孤生的代价。今天的一切,都是过往的塑造,所有直男都选择向前看。因此,直男只有过去,没有历史。每一个直男都是从石头里蹦跶出来的,谁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成直男了。直男不问出处,也问不出来,直男自己都搞不懂。
非战斗环境,拥有选择空间。死变态没有资格成为战士的敌人,敌人永远在战场上。这是扯淡,不过是与这个世界无关的一个决定而已。然而任何决定都与这个世界有关,当我们认为与这个世界无关,那就和死变态没有区别了。勇敢永远是直面这个世界,死变态、疯子、文青与所有的犯罪不过是无法直面而已。
我们可以轻易设定提问者悖论。如果提问者有观点,就不应该询问直男,直男无观点。如果提问者没有观点,那么提问者与直男都没有观点,问直男不如问自己。直男可以拒绝拥有任何观点。沉默权就是这么来的。“没有规则”蕴含了沉默权,拒绝讲数,拒绝制定规则,就连“没有规则”都给拒绝了。沉默权是“没有规则”的第一修正,默认“没有规则”的存在,只是一个存在。这就简化为死变态与小直男只是两个存在,需要一个行动界定关系。
是否开枪的解释极其复杂,不可能在限定时间内找出答案。两个存在,立即决定。钢铁直男只是做出一个基于经验模式的选择,并不能有效解释。还有另一种选择,不再将死变态作为目标,掉头向这个世界宣战,这个世界,罪恶太多,那就战斗。这个世界上就有一些受害者家属,将余生投入了与罪恶不死不休的战争,敦促这个世界直面罪恶。
战争释放了所有的罪恶,战争本身就是罪恶,一切的罪恶都在战争之中。那么,战斗中的自由选择,就是选择罪恶。于是我们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自由即恶,与斯宾诺莎的绝对自由相反。于是就有恶心死全体直男的著名谎言,将枪口抬高一寸。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美警打出几十发子弹,就会走火,走火还就能打中人;战场上的士兵拼命想要打中敌人,将手里的步枪打到报废,都不一定能打中一个敌人。现实的困境就是美警拼命想打中歹徒,一枪打中的,除了该死的歹徒就是无辜者;死活打不中的,那才是歹徒。现实的荒诞就是,手枪有效射击距离2米,2米以内有“控制”;15米是最大射击距离,更远统统随缘去了。换成靶场,立马25米射击都能达到优良的标准,50米都不是问题,肯定上靶。就如看个奥运会的射击比赛,倒霉蛋埃蒙斯永远最后一枪的打飞,拱手让出冠军。射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是个人都能打中十环,就是进了赛场,运动员都打不中。人要是能靠谱,那就不是人了。人在这个世界中,永远在。世界永远无所不在,所谓站在世界之外,从来就不存在,站在世界之外的只有神。局外人是一个自我实现的谎言。真正的疯子都这样。
还可以在更大的视角上观察战争,美剧《兄弟连》,解放的小镇上,与德军有染的女子都被剃了光头。这种现象普遍存在于二战,有些电影以此为主题。甚少描述的是,隐藏在欧洲大陆的“法奸”、“荷奸”、“比奸”或者不知道是什么奸的奸细们,统统当场击毙,就字面意思。少数罪大恶极的,挂了路灯,也就字面意思。当一场战争结束,战争才真正开始!战争总是在结束之时才开始的。这个世界就没解决过直男吊诡。
一个直男,一个死变态,一个决定。如此艰难。直男吊诡只属于直男,只要去想是否开枪,就是一个真正的问题了,直男只有行动而没有问题或解释。我们不知道现代性危机如何解决,放在那儿就是了,有的是时间去解决;直男吊诡没这个运气,要有一个立即行动。只有现代社会,正义完全归属国家才出现的吊诡。如果战士不能保留最后的自由战斗的权力,那就没有战斗,战士从此不复存在。如果公民的安全完全由国家保障,当国家失去其功能,公民将失去所有安全保障。只有战士普遍存在于整个社会,就如文明史的全部时段那样,无论怎样的毁灭与重生,文明终究可以进步。
当我们面临僵局,不知所措,永远是放直男,放出一群直男,啥事情都解决了。当直男遭遇问题,直男从来就没问题,当直男遭遇问题,还有直男吗?
直男的沉默,让直男都觉得无可奈何。90年代就有人扒拉出一个“奇迹”,一位老兵,居然打过卫国战争所有的重要战役,一个没拉的打满“全场”,其后发现不止一位。于是从士兵档案搜索,要将这些老兵都给找出来。直到本世纪才将档案整理完毕,只有几位。有点儿名气就被新闻界发掘出来了,而不必去翻档案。《兄弟连》片尾的老兵,就对孩子说,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和英雄一起战斗过。军迷也是无可奈何的给出一个狗屁不通的解释: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网络的最初,就是一个不得不“放直男”的特殊。自秦以来,我们终于获得第二个直男世界样本。大神通过一种诡异的方式深刻影响着网络,当一种观点流布网络,大神的原文通常不超过200点,而其诸多转帖会轻易达到20W点击以上。没这个点击量就不会被轻易发现。论文中的流布匪夷所思,就一个随机性,系统性的剽窃网络大神的观点,虽然给出处不但是学术规范,更是随手的事。更为诡异的是,大神通常偶然被发现的。网络转帖基本是对称的一部分严格给出作者,另外部分系统性的消灭作者,恰恰是匿名性让大神写作,出名几乎意味着退出网络写作。岂止“害羞”,简直是“见光死”。上网总要搞明白网络是怎么一回事,总有许多事情需要测试一下,冒出大量的“实验文本”。直男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网络非常不正常,直男就不合适成为发言者,应该是网络沉默的读者而不是作者或发言者。大神、写手等肯定更清楚,网络看不出长期性,当下的一切都可以做无用功,只做短期性的话,那就想干啥就干啥了。大神这个物种突然出现,刚刚适应大神存在于网络的时候,大神已经开始归隐,直到消失多年以后,网络才发出大神跑哪的疑问。不管怎么说,当下网络也比最初的网络“正常”许多,更接近现实。
网络非常适合女性等“边缘”群体的发言,最不合适直男的乱入。只是网络最初的疑问放现在都可以一字不改,自90年代引人注目的将女权主义改为女性主义以来,女性主义有什么成就吗?
不犯错误就不是直男,直男的第一个错误就是推出了芙蓉姐姐,直截了当的瓦解了网络对女性保持友好的氛围。超女则是女性犯下的严重错误,直截了当的引发了直男的拒绝。直男完全不在乎女性的“样子”,但是不可以成为文化“现象”。这就等于直男战斗模式需要增加一种特定的“假小子”识别样本,女性不是攻击目标与女性成为攻击目标就这样混淆在一起。网络拥有素质最高的直男群体,况且大神尚且没有死光光的年头,对象征性高度敏感的瞬间跳脚。接受“假小子”现象,意味着直男从审美观直上世界观的崩溃,直截了当的将直男拖入了《七宗罪》的吊诡。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性别隔阂,女性无心之过,直男无妄之灾。女性感受到非常严重的性别压力,某种程度时,开始选择“假小子”。现实世界里并不会有多少影响,到了“小鲜肉”,现实世界都感受到“女性主义”浓浓的恶意了。直男的拒绝就是与女性主义不接触、不和解、不守护。直男无法冒着直男世界崩溃的危险接触女性主义,女性主义在赤裸裸的绞杀直男。只是没有侵入直男世界,没兴趣反击而已。
2020年的网络冒出个“敬自由”,比曾经的大神还要大胆。古今中外都对举大名无理由当场击毙,触动法则者,统统当场击毙,绝对没有冤枉的。就象什么“不作恶”,“不作恶”就是伦理学定义的作恶,魔鬼才会去喊不作恶!凡举大名者,不是魔鬼就是圣人,小学生都能分清楚。大神直接运用法则去写文章,从初中生到学者都能阅读,并各有裨益。这就意味着大神振臂一呼,屁股后面跟着从初中生到学者的乌合之众,这要不给大神吓死才是怪事。搞一把就走,大神在网络里就一个没活路。直男要是不能发现网络蕴含着远远超出生活的顶级风险,也就不是直男了。直男拥有与女性一样的危险感知,网络非常危险。
基本要素的运用,随时就能运用出统统傻眼的未知来。不管是“杀”还是“打”,都是创造文字年代的文化遗存。不管文字,只看最为古老的语言。“妈”通用于全人类,唯一不用翻译的词汇,开口音。就是说完“妈”这个字以后,嘴巴张着。就是那种胸腔中的一股气息冲过咽喉,带动了声带,冲出了嘴巴,奔向这个世界,冒出的那个音就是“MA”。偶尔还会来点儿轻微的颤动,余音绕梁的那个“MA~”。若是闭嘴速度略快,就会成为“妈~啊”的混音。表现这种通过语言所构成细腻情感的运用,这种一个半音的“妈~啊”的节奏性,只能去音乐里找了,不妨听听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详细解释了“妈”的多种经典发音与节奏运用。语言也是有变迁的,古代就不管了,现代的“杀”,就是个开口音。英语世界就是狗狗狗的那个“Go”,这个开口音就不够爽了,短促有力,而不持久,“杀”就能绕梁而去。表现“Go”的音乐很多,《1812序曲》挺好的。作为战斗民族的俄罗斯,不愧有着最多现代文学与现代艺术的疯狂国度,喊着复杂的“乌拉”发起冲锋。扯上音乐真不是卖弄,80年代的小屁娃娃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最多没完没了的世界名曲,就没有没听过的世界名曲,只有不知道名字的世界名曲。听着世界名曲的小屁娃,能和听着罗大佑、听着周杰伦的小屁娃娃一样吗?当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一个赛一个变态去了。解释“乌拉”必须要有艺术修养,俄罗斯就这么折腾的,搞不明白就去找老毛子问去,谁知道老毛子为啥艺术的搞出个“乌拉”的。战斗民族当然不是吹的,俄罗斯足球流氓是欧洲足流界的无冕之王,人丁稀少,奈何一个顶两、一个顶三的从来一小撮就能力扛英格兰足流的一群,只有撞上老冤家的德足流比较凄惨,人数永远是战局关键。俄罗斯最不缺钢铁直男,钢铁直男也去打架斗殴,实在是糟蹋人才。足球场,永远有着“乌”这类的低沉叹息,那个变化多端,那个长短不一,那个沉闷有力的一会儿这个“乌”、一会儿那个“乌”。音乐就《斗牛士之歌》吧,懒得找了。战斗民族不要音乐,“乌拉”就是完整音乐,必须长久的沉默再沉默,沉默到钢铁直男都无法忍受的那种沉默,胸腔中开始翻滚起的一股气息,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带着热气腾腾撒向寒冷的空气,“乌—”,这个音可短可长的决定了其后胸腔爆发出的那个“拉”音的长短与响亮,就如足球场的低沉与突然爆发的喧哗一样变幻莫测。喊出“乌—拉”就能冲锋,这不行,继续缩短“乌—”的吐音,“乌-拉”,越来越短促的“乌拉”着奔腾而去。“乌拉”太难了,比音乐复杂,找半天也就《五月花开》能凑合了。这就是命运,俄罗斯的命运。永远有着身后就是莫斯科的悲壮,才能在这种压抑之中爆发出震撼世界的“乌拉!”。命运,就是李斯特的《钟》,永恒的轮回。我很想搞明白,就是搞不明白,有谁能够告诉我,为啥“乌拉”可以浓缩战斗民族的命运。只是巧合?
哀兵必胜。胜利永远短促。士兵永远在脏话连篇与沉默中交替,不是悲哀构成了百战雄狮,而是百战雄狮永远悲哀。呜啊呜啊的那个“乌”。哪里要什么翻译,“乌拉”就是百战雄狮的战歌,哀兵意志的凝结,胜利!
所以莫斯科有无名烈士墓,英雄无名!纪念永载人类史册的伟大的卫国战争。
中国就没这些弯弯绕,打个仗而已,就和刨个地一回事。“杀!”,不过瘾就连续不断的“杀!杀!杀!”,宁折不弯的一个“杀”。简短必然有力。短到不能再短的“杀”,所有直男都爱死了这个爆发,没有前奏、没有高潮、更没有尾声的“杀!杀!杀!”而去。
喊一嗓子上战场,第一就是中国,第二才轮到战斗民族俄罗斯,第三不去找了,反正轮不到狗狗狗的,听着就丧气。战争的技艺,中国说第二,谁敢喊第一?
战斗口号非常重要,激烈的现代战场上,士兵在战斗中的存活时间是以分钟计算的。太多的士兵,最后的话语就是口号。
我们在非洲看到另一种荒诞,部落中的女性干了最多的活,男性游手好闲,欧洲女性主义极为不满。女性打个水,男性居然拎着长矛跟着去,就是不去顺手将水拎回家。这就是部落时代的战士,不管冲出来狮子、河马,冲上去拼命的战士,为此,游手好闲。总不能奔着狮子的脑门,来上一水桶吧。
对于女性主义的观察,网络是不多的窗口,只是网络早已失去其正面价值。女性原本就在生活中遭遇严重的性别挤压,当下的网络都不叫性别歧视了,根本是侮辱女性。勉强的一个好消息是,网络早已无直男。任何时候、任何情况,直男都不会侮辱女性,只有人渣会侮辱女性。《浪姐》的性别和解因此才这么重要,没有性别和解的信号,直男就不可能打破沉默。
当下网络存在着现代性危机,消费主义,数字萨满的新三座大山,共同组成网络疯狂与网络之恶。已经是再坏没有的现状了,女性还在网络中遭遇性别压迫、粉圈与流量的荼毒。网络在消灭女性,消灭“女性”这个性别。
关于网络的意见从来不统一,很快出现多种假定。其中一种是网络只是工具,并无知识创新,那么网络价值主要集中在发现错误上。实际上各种假定并行不悖,每个方向的发育程度不一而已。针对错误而去,必然会发现最多错误,就如针对创新而去,会发现最多的网络创新。网络在动态的呈现上展现了最多细节,确实极大的提高了认知效率。
最初对于阴谋论有一个非常刻板的印象,大致是一个心理学问题,传播效应什么的实在没啥可以研究的,“都市传说”拥有最多、最丰富的样本。比如网络中的“330路公交车”的鬼话连篇,源于纽约,然后跑美国西部了,再挖就到19世纪末,最终的源头在《圣经》,这个晕头转向的。网络冒出一批“都市传说”,包括众人眼皮子底下的什么“双鱼玉佩”,网络原创,每个传播细节都清晰可见的流传开来。再大的造假论也赶不上古史辩,怎么看都是纯粹学术。就一个解释限度的问题,解释从来是人文的核心问题之一。任何的经典解释,都出现了过度诠释现象,少数是好的,多数纯属语言游戏了。骇人听闻的红学就这个货色,说好听的是索隐,不好听的就一个八卦,想怎么扯就怎么扯的那种。
最多的细节直接呈现出造假论的一切,就一个莫比乌斯扭转,赌徒拥有相同的文化心理结构。文化系统拒绝为赌徒提供任何心理成长的“养料”,赌徒拥有一个心理学结构,而在文化角度没啥可以研究的。网络显然存在着“文化黑客”,去做阴谋论,固然没法骗人,却构成一个“文化偏见”兼“网络生存”。昆汀的《低俗小说》通过完全合理的模式交互,构成一个荒诞,存在转换中枢,只是这个中枢被交互所掩盖。两个模式存在重叠领域,其中内容于两个模式均为正确,从一个模式转移到另一个模式,不断的模式更迭,推导出荒诞的结果。来一个整体性的观察就终结这种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自我定义与自我实现,文艺败类才会这么干,《低俗小说》是绝对的低俗。命运无法改变,昆汀等于改变主人公命运了。网络小说都是这种败类行径,命运就是文艺法则,碰都不能碰的,主人公的命运,作者都无法更改的。可以更改只说明一件事情,作者稀烂,小说稀烂。当个娱乐消遣给读了倒是不错,一个瞎写,一个瞎看,吃饱了撑得都这样。
逻辑毫无可以研究的,阴谋论逻辑就通不过。昆汀再怎么低俗,逻辑毫无问题。最高明的就是佛经了,深层就是昆汀套路,这还没完,更深层的还有个法则扭曲,依然是莫比乌斯扭转。目前的阴谋论通过一个又一个规则扭曲构成一种整体性。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什么都不相信就是了,任何的解释都是不相信,出现一个扭曲,一连串的扭曲,扭曲成莫比乌斯扭转,永远正确了。现实中的莫比乌斯扭转是弱者的挣扎,面对过于强大的现实,而又固执己见,最要命的就是这种坚持如果是正确的,不可以放弃的,最终导向莫比乌斯扭转。描述女性悲剧的小说,相当一部分就是莫比乌斯扭转结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是莫比乌斯扭转。赌徒就是纯属知道自己错了,找个借口而已,自欺欺人的维持心理环境的稳定。
电话诈骗最容易上当的是老年人,某种话语构成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对老人来说非常重要,所有反对目标实现的压力,都是心理上的动力,瞬间一个莫比乌斯扭转的达成正确。然后子女拉着都拉不住,一定要给骗子打钱。这个倒是可以解决的,给出“目标”非常多的解决路径,如果很多方法都能达成“目标”,那么给骗子打钱的“唯一性”不存在,就有可能拉住了。
莫比乌斯扭转的关键是环境压力,越强压力出最多的莫比乌斯扭转,主要由心理学定义的,文化心理学只是发现其普遍存在而已。网络阴谋论纯属人为,完全的文化结构,与心理学无关。只要是“相信”、“不相信”,永远可以瞬间制造一个莫比乌斯扭转。小说家干这个最在行,尤其是网络小说家,在胡说八道的领域,其想象力赶上萨满时代的巫师了,还没有巫师严格遵守的文化制约,进入了想怎么扯淡就怎么扯淡的叹为观止的高度,作为娱乐,这很好。
现实生活中的莫比乌斯扭转非常复杂,解决也非常复杂。可以区分为“自然”产生的阴谋论,与人为制造的阴谋论,前者防御性,后者进攻性。纳粹时代是阴谋论的产出高峰,网络是就这么几年来一个高峰了。防御性莫比乌斯扭转,目的不是正确,而是避免心理崩溃,文化角度就这样。进攻性目的同样不是正确,而是指出环境错误导致“相对正确”的阴谋论。
事情就是这么稀奇古怪,直男经常面对的那些个变态,所有人都没兴趣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关心死变态如何成为死变态的,本身就是一个变态。只有高度戒备、充分防御的专业研究者,才能兴致勃勃的研究死变态是怎么变态的。网络莫名其妙的展现了莫比乌斯扭转的普遍性,轻易发现死变态也都是拥有莫比乌斯扭转才成为一个死变态的。真是无语的发现。离阴谋论者远点,总要为自己小命考虑考虑。珍爱生命,拒绝网络。
我们拥有了一个对付死变态的普遍模型了。“观点”都是防御性的,从结果找原因。欺骗都是进攻性的,从原因给定结果。只要是一个“观点”,我们本能的觉得错误,就从整体性的观察,是不是有一个蚂蚁,沿着莫比乌斯环永远正确的不断重复。
进攻与防御的划分非常简单,因而成为被忽略的极端重要,战略学就是先给进攻与防御的判断,再展开论述的。修昔底德陷阱用于描述两个战略进攻者的关系,瞎用到中美两个完全不同的超大规模国家之间,且一个秉持战略防御,一个秉持战略进攻。当下这个世界,简直是没话说,真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才能培养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开山怪。
网络大神除了舍弃过微不足道的影评,最大的舍弃是没有涉及科普,只做细分的技术方面的科普。写不了科普就一个原因,要么有最强的专业能力,要么就是专业搞科普的,跨专业可以去跨技术,跨到科学那是彻彻底底的捞过界,都没本事的。越本质越不能瞎碰,规则可以随便扭曲,直男习惯于随时讲数;法则、本质不可以,略微一点的扭曲,最低的纠正成本就是战争。敢去瞎碰这个,所有直男都会瞬间嗷嗷叫的拼命去了,不将瞎碰法则的死变态给灭了,不知道要死多少直男。除非直男不知道,知道了都是瞬间玩命。
现代社会的直男比女性更关注欺骗,直男永远面临的困境就是小命一条,第一次的战斗就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战斗都这样。对付欺骗,直男的优势就是皮亚杰的儿童认知,只看结果不看原因,原因都不要了,最多的“普通”骗子都没戏唱了。不要原因就没有解释,需要解释又直接转入哲学。解释必须要有整体性,将一切相关事情搞清楚了,才有解释,否则只是一个“观点”,不叫解释。直男拒绝任何的观点,观点都是等价的,谁在乎是圣人观点、魔鬼观点还是文青观点、孩子观点,只要是观点都不予理会,连讲数都算不上,不操这个心。解释不可以,解释是一个无条件,直男必须接受。性别和解,必然是直男有解释,女性主义有解释,两个正确解释的基础上,再去讲数。
网络大神选择特殊的解释,只具有某种普遍性。2020年网络出了个“内卷化”,这个词汇高度复杂,学者可以用,实际上学者都用的不多。实际上就一个基本的不能再基本的环形结构,任何的防御性,最终都是环形结构的。只有一种女性主义,就是环形结构的女性主义,此外皆属变态,女性主义天然的内卷。直男加女性主义,谁都可以直观发现女性的解放,直男是天生的防御者,可以解除女性的内卷化。大神路径的解释附着于运用。首先是接受美学的交互,学者必须可以阅读,尽量降低阅读下限。“内卷”比“内卷化”复杂的太多了,前者肯定是结构主义,还包括其他一系列的复杂;后者只是特定的基于现象的过程描述,不过是寻求要素的工具而已,要素都没找出来的那种两眼一抹黑的低级,作为动力学都不大合格的。大神解释的第一步据此寻求词汇的上一级,运用内卷解释内卷化,先给解释了再说。其后写文章,用到“内卷化”这个词汇,运用完了就要给解释,基于动力学直接产生出一个整体性,“内卷化”在这个过程中的表现给解释了。这种解释必然是只解释内卷化概念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只是基于动力学的描述。显然,这种不完备必然会被学者高度关注,要的就是这种图谱分析。面向初中生就必须给出内卷化的概念与解释,初中生也会很好奇的看下去,固然看不懂,却觉得好有道理的那种“不明觉厉”。只要文章的一部分可以被初中生理解就可以了,初中生拿着课本都看不懂,有一个“看不懂的学习模式”,符合这个模式,初中生就能当成看个课本那样的阅读了。
不管是内卷还是内卷化,大神基本没有选择的机会,词汇太复杂,就不应该出学术圈。直接从结构主义中寻求词汇也比随手拎来的内卷强多了。结构性根本就不可以面向公众,功能性附带结构性才是公众可以接受的模式。学术都没扯干净,和公众没得扯。网络环境的严酷就是这样,运用什么词汇,立马就被专业所定义。专业眼里又揉不得沙子,自己都不知道专业词汇是什么意思的瞎用,真去小觑天下英雄啊。网络大神鉴定了最多的专业词汇,不将词汇先给选择了,连篇网络文章都没法写。内卷这个词只有专业运用,就不存在公众运用,否则不是傻子一样的不懂,就是骗子一样的欺骗。词汇从一个含义“跃迁”到另一个含义的是可以的,完全不用去看,“跃迁”要有一个第一定义者,复杂词汇自然演化无“跃迁”。科普的艰难遵循同样的原理,直接跳进“人文解释”这个大坑里,真以为阿猫阿狗的解释是“解释”啊,解释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都没搞明白,哪里来的胆子搞科普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没人可以解释这个现象,毫无道理的就是存在,整体性就是如此。这句话的意思是,浪子回头是一个极小概率事件,可以从经验模式中去除了,等到发现一个浪子回头的案例,再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一般来说,浪子回不了头了,可以回头的就不是浪子。极小概率事件就是,1元钱买张彩票,中奖1000元。觉得自己没这个运气的,就别去管浪子的死活了,有这个闲空买张彩票试试运气去,毕竟彩票可以中个500万,哪个浪子价值500万的?就算值得500万,也不过是一张彩票而已,1元钱一张的那种。大不了花上一百块买彩票,浪子的价值永远不如一张彩票。就如每个踏上社会的未来的罪犯与未来的变态,总以为自己是一张彩票,结果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张打开的彩票。人生又不是彩票,没有谁可以去定义人生,神都不会定义。只有魔鬼,才会肆无忌惮的定义一个又一个的人生。直男的成长,就连神都不会干涉的。这才叫孤独。斯宾诺莎听到宗教就跳得三丈高,就这个原因,宗教在消灭直男。文明需要战士,但不需要直男。然而纯粹的战斗本能只出杀手大叔、卡西莫多与阿甘,没法成为合格的士兵。文明想要过河拆桥,建立于直男模式之上,又想抛弃直男,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人不可能不受世界的影响,就如射击运动员那样,上了赛场一定“手抖”。同样就如研究个死变态,搞不好就将自己搞成变态了,必须要有非常完善的专业保护。
那么,当下网络唯一价值就是一个错误、变态、荒谬的百科全书了。就如我们可以明确判定接受自媒体写作,就将写废那样;信奉阴谋论就废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浪子回头的经验模式已经说明这一点。不说假话、不当骗子等,几乎是生活常识了,去搞学术就会立马傻眼。学术岂止是不说假话,简直是一不留神说一句不那么正确的话,都有可能构成一个不可撤销的错误,可以直截了当的摧毁学术生涯。成长就是这样,学者的成长可以随便犯错,就是不能有谎言,出一个谎言就没法继续学术了,赶紧改行是唯一出路。